我没错，要我认什么？
非要让我承担不该承担的责任吗？
“还我公道！”
“陈杨本就不是合适担任领导的人选！”
“我的可怜孙子啊！苦命的孩子……”
哭喊声此起彼伏，贾张氏嗓门最大，即使在三楼会议室也能清晰听见。
“陈杨，别争辩。”
李主任看似关心地训斥道：“外面这么多群众呢，注意影响……赶紧认错，别把事情闹大！”
不过是小事，先把这事糊弄过去才是正事。
一旦闹大，没人能护得住陈杨。
当然，李主任有自己的考量，他想尽快结束此事，这样日后求陈杨帮忙时会更方便。
他不断向陈杨递眼神，暗示这事有我在，你快结束吧。
但陈杨像没看见似的，继续说道：“我没有错，不会承认。外面来闹的人再多，难道就能说明我错了？你知道多少人是被误导的吗？他们可能根本不知道内情就被人利用了！”
李主任脸色铁青，完全没料到陈杨如此不配合。
这下怎么办？
没办法！
李主任阴沉着脸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陈杨也太固执了。
杨厂长依然沉稳如山，会议室之外传来的议论声丝毫未扰其心，询问陈杨时，语气依旧平和：“那么你认为，该怎么做？”
陈杨开口道：“我认为，这局面还不够大。不仅是我们，外面的人也是。”
他顿了顿，“那些分厂的人我不了解，但咱们轧钢总厂的车间里，一定能选出一些人来。我说我没错，你们却偏要说错，既然这么多人对我有意见，何不将会议室搬到会堂？从每个车间选出两到三位代表，一同去会堂旁听，一件件理清事情。与其胡闹，不如讲清楚。只是不知各位领导是否有空，听听今天这场闹剧的结果。”
陈杨说完后，注意到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眼神中似乎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大概是对他的从容表现感到惊讶。
外面，武钢也正头疼不已。
他认为陈杨的行为太过分，想借机让他受点教训，明白权力不是用来欺压人的工具。
至于彻底打压陈杨，武钢并没有此意，他只是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让陈杨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别再好高骛远。
毕竟国家培养一个大学生不易，陈杨在校时成绩优异，证明他有潜力，只要改正缺点即可。
谁料，大杂院和工厂的人都来了，少说也有七八十人，场面混乱不堪。
武钢万万没想到会有如此状况。
下楼后，武钢一眼就看见站在队伍前的刘海中和闫埠贵，顿时怒不可遏。
二话不说，挥手示意两人过来。
昨日还承诺此事由他负责，今日却带这么多人前来，这是何意？
武钢挥手示意，闫埠贵与刘海中心知肚明他的意图，但两人都不愿前往。然而职责所在，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台阶，站在武钢面前。
深知先发制人之道的闫埠贵，早已猜到武钢召他们来的缘由，于是抢先开口道：“武代表，我们也无能为力。昨晚我将您的决定告知众人，可大家情绪激动，执意要见厂领导。”
“没错，武代表，这真不关我们的事。”
刘海中急忙附和，试图撇清干系，“您也知道，这事是我们与闫老师带头发起的，如今众人愤怒难平，我们根本拦不住。”
武钢沉吟片刻，心中虽有不满，却也明白事情并非二人所能掌控。他思索片刻后说道：“你们与群众的沟通方式可能有所欠缺。”
在他看来，群众始终是支持他们的，问题或许出在闫埠贵和刘海中的工作态度上。
刘海中听出了武钢话中的指责意味，只能反复强调“我们无能为力”。
闫埠贵则在一旁频频摇头，表示这一切的责任不在他们，而是因为陈杨的行为过于极端，家中及厂内对其不满者众多，他们难以压制。
望着两人连连致歉的模样，即便武钢心中仍有怒火，此刻也难以继续责备。
这些人似乎并不如表面那般善良。
\"行了，别再纠结这件事了。\"
刘海中表示，此事并非他们的过错，反复争论对错毫无意义。而且他们今日前来，也不是为了争辩是非。最重要的是对付陈杨。只要除掉陈杨，其他便不成问题。
刘海中对武钢说道：\"这件事是我们处理得不好，确实错了。事后我也向您认错，但民众情绪高涨，我们实在难以控制。大家都觉得，若不给个交代，不处置陈杨，这局面恐怕难以平息。\"
民众情绪无法控制。
对此，武钢深以为然。毕竟群众力量强大，一旦愤怒，后果不堪设想。
武钢相信一位老工人与一位教师所说属实，当前问题的关键不在于他们两人，而在于周边的百姓。
因此，武钢并未与闫埠贵、刘海中多言，而是直接转向百姓：\"我是轧钢厂的军代表武钢。我已说过，这件事由我负责，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您就是武代表？\"
贾张氏急忙靠近，身着破旧衣裳，带着哭腔诉苦：\"武代表，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再没人帮我们，我们真活不下去了……您不知道，陈杨那混账在家胡作非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后面的话她再也说不出口。
这位老太太，应该就是那个被陈杨送进局子的孩子的奶奶吧？
身穿褴褛衣衫……实在令人心疼。
武钢内心的同情迅速涌起，觉得陈杨的行为实在恶劣至极，令人难以生存。
像这样的人，若担任厂领导，只会损害轧钢厂的整体形象。
太荒唐了！
此刻，武钢更坚定了将陈杨调离岗位的想法。
这样的人，应该深入基层，体会普通人生活的艰辛。否则，这个由国家精心培育的大学生，就彻底毁了。
武钢正欲开口表明立场，确保陈杨受到应有惩罚，却见办公室的王主任已走出，站在身后高声质问：“刘海中，闫埠贵，你们带人在闹什么？”。
办公室的王主任？
听见他的声音，刘海中本能地紧张起来。
自工厂创建起便在厂里工作，他对王主任的手段岂会不知？
刘海中一听王主任的声音就发憷。
“王、王主任，这事儿……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
刘海中想向王主任解释，却被吓得语无伦次，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闫埠贵虽也知晓办公室的王主任，但对他手腕的具体情况并不清楚。
看着刘海中见到王主任腿都软了，心中暗骂刘海中没骨气。我们做的这些事情，明明是对的，完全出于公心，不谋私利，全是为了大家好，这么正当的事情，你怎么能如此怯懦？...
但即便看不起刘海中，眼下之事也必须继续进行。
不得不这么做。
王主任，我们负责院里的事务，大事小事都得操心。街坊邻里想来，我们也拦不住。
闫埠贵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又对王主任说：“主要还是陈杨做得太出格，我们也控制不了局面。要是给不了街坊们满意的答复，他们的情绪怕是压不住。”
“你们是管事的，易中海为何不来？”
我心里清楚你们什么德行，这番话我一句也不信，更不想多费口舌。王主任直奔主题对武钢说：“武代表，陈杨同志建议，请大家都到会议室，顺便让各车间派些人旁听。他说既然厂里和院里许多人不认可，那就要当面讲清楚。”
陈杨要跟人当场对质？
武钢听了这话，完全没料到，他绝没想到陈杨会这么强硬。
陈杨竟选择了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方式。
难道……陈杨没错，而我知道的事出了偏差？
或许不只是偏差吧。
武钢也开始动摇。
刘海中和闫埠贵也没想到陈杨真敢让他们对质，他怎能如此大胆？
仔细想想……
现在已无退路。
除了扳倒陈杨，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