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楼？”
秦川站在一座风格迥异的高塔面前，抬头看着那大大的门匾，天机楼三个字映入眼中。
这名字对于秦川而言并不陌生，先前陈默就曾说过，租赁飞舟的掌舵司就隶属于天机楼，而且天机楼还是中州除道宗外唯一的化神势力，可谓是威名远扬。
“所以，这是个算命的地方？”
天机二字听起来高大上，但是通俗来讲就是算命，之前在地球他就遇见过不少算命的江湖骗子，不过如今在修仙界，这算命没准还真有点门道。
“诶呦呦呦，这天机楼可不得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能在道宗的地盘立足这么久吗？靠的就是他们算命的手段。”
玄玉子再次开始了他的讲解，这也算是他为数不多能用来消遣的事，毕竟一个元婴能做什么？更何况还被压制。
“细说。”
秦川摸着下巴，饶有兴趣道。
“嘿嘿，这天机楼的楼主天机老人虽然是化神期修士，但其并不擅长斗法，在一众化神期修士中，应该算是最弱的，但就是因为天机老人这一手几乎百分百推演天机的手段，让道宗极力帮扶，这才有了如今的规模。”
“百分百推演天机？”
秦川惊讶道，如果真如玄玉子所说，那这和预知未来有什么区别？
“谁知道呢？这只是传闻，不过即便是传闻，也多半是真的，不过推演天机不等同于预知未来，未来是多变的，恐怕是仙人也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天机不同，天机只是在某方面的暗示，这种暗示或多或少，有的能让人一眼看透，而有的则驴唇不对马嘴，几乎没用。”
听着玄玉子的解释，秦川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说，如果想要知道一个东西藏在哪里，天机老人的推演天机几乎可以百分百确定，然而如果想要知道一个人将要把某个东西藏到哪里，这推演出的结果就不一定准确。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倒还不算离谱。”
按照喃喃一句，秦川抬脚走进了天机楼，天机楼作为一个对外势力，其有着自己独特的生意，那就是算命，看了看塔内的布局，这里应该只是一个分店中的分店，顶多是算一算人的吉凶，还做不到推演机缘所在。
环顾四周，秦川一眼望去，塔内几乎都是炼气期和筑基期的修士，只有他一个金丹期，不过这也够了，秦川只是想体验一下，也并不打算真的算出什么。
走到一个柜台前，这里有点像银行的窗口，每一个柜台后都坐着一个天机楼的弟子。
“来，给我算一卦。”
秦川将十块中品灵石拍在桌子上，这里的收费并不贵，当然，如果想找高阶修士帮你算卦，那要另说，听闻如果想要天机老人算卦，需要付出的价钱就已经不是灵石能够衡量的了，但具体是什么，却无人知晓。
柜台后的筑基弟子抬眼看了看秦川，当即坐起了身，一脸正色道：
“不知前辈想要算什么？”
秦川并未刻意隐藏修为，因此被看出来也属正常，他看了看眼前的天机楼弟子，只见对方三十多岁的模样，一副学者打扮，是属于放到人群中看不出来的存在。
“就算一算我接下来的吉凶吧。”
秦川没有为难对方，要是真让对方推演什么大天机，那真是有点损人不利己了。
闻言，那弟子松了口气，但还是提醒道：
“好的前辈，不过我天机楼算卦一向不保证准确度，如果卦象与现实有出入，本人概不负责。”
秦川点点头，这一点他当然清楚，或者说天下人都清楚。
“你瞅瞅，这叫什么？即便身后有着天机楼撑腰，即便天下人无一不知晓天机楼的规矩，这些弟子还是几乎每次卜算前都会提醒顾客，这就叫谨慎，这就叫服务态度。”
秦川在心中暗暗嘟囔一句，随后便聚精会神，他本以为对方会问他的生辰八字，再不济也会问他的年龄，或者看看手相什么的，结果对方竟是低下了头，仅仅拿出一个八卦罗盘就不再言语，手中掐着不知名的手诀，口中念着不知名咒语。
见到这一幕，秦川不得不感慨修仙界就是特立独行，这叫什么，这就叫专业，不像某些老神棍，一开口就是生辰八字和面相，然后完了还要票子，结果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想着，眼前的弟子似乎已经结束了演算，可是对方的面色却是不怎么好看，只听对方尴尬道：
“不好意思前辈，我没算出来，还容我再算一次。”
说罢，也不等秦川多想，他就又开始了自顾自的演算，边算嘴里还嘟囔着：
“诶，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卦象呢？”
此时此刻，这位弟子已经开始略微的冒冷汗，外人不清楚，可是他很明白，但凡起卦，就绝对会有卦象，或凶或吉，又或是不凶不吉，但刚才那一卦，却是意外的没有卦象。
良久，这位弟子收起了罗盘，对着秦川讪讪一笑：
“前辈，卦象显示不凶也不吉，您这几天应该会很平淡。”
此刻天机楼弟子内心是在疯狂打摆子，他算了整整七卦，无一例外全是没有卦象，这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罗盘坏了，但没办法，面对秦川，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不凶不吉，毕竟这么多年，算不出来的卦还是他第一次见。
闻言，秦川点点头，也并不意外，根据形势，他这两天应该的确不会有麻烦，况且不管对方算没算对，秦川本就不打算信。
出了天机楼，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不多时，原本热闹的街道就已经开始变得冷清，秦川并未去租住什么府邸，而是随意找了一个比较高的建筑，跳到了楼顶，躺在了屋檐上。
他早就打听过，这中州的城池并没有什么禁空或者晚上不能出门等规矩，因此他干脆直接以天为被，以地为席，端的就是一个潇洒不羁。
“晚风微凉，快哉。”
装模作样的吟唱一句，秦川数着天上的繁星，不知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