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家,古朴的大殿内,一个中年男子静静盘坐,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焦急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二长老!二长老!不好了!”
声音传入中年男子耳中,他不禁皱起眉,不耐烦道:
“什么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发出声音的侍从不敢顶嘴,只是低下头,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嘴里高声喊道:
“二长老,墨,墨公子,墨公子的魂灯灭了!”
闻言,中年男子猛地睁开眼睛,飞一般的起身,来到侍从的面前,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惊恐道:
“你说什么!”
侍从双眼翻白,双腿乱蹬,但嘴里还是挣扎道:
“不,不知道,就在刚才,墨公子的魂灯灭了!”
中年男子听闻此言,如同晴天霹雳,一把甩下半昏迷的侍从,驾驭一道金光来到一间看守森严的房间内,入眼的,是一排排明亮的魂灯,而其中,有一盏赫然已经熄灭,下面的玉牌上写着上官墨三个大字。
中年男子见状,颤巍巍的走到魂灯前,额头倾尽冒起,目眦欲裂,就在这时,门外又进来几道身影,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妇人,见到上官墨的魂灯熄灭后,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发出凄厉的哭喊。
在她身后,有的是闻讯赶来的长老,有的则是前来看热闹的家中子弟,但无一例外,都面露不可置信之色,或是愤怒,或是惊恐。
“大长老!”
一个头发斑白但身躯笔直的老者迈大步上前,行走间,一股无形的浩然之力震荡开来,当他看到熄灭的魂灯后,也是皱了皱眉,不等他开口,最前面的二长老就发出嘶吼:
“是谁!是谁杀了我儿!我要灭他满门!”
金丹期圆满的气息猛然爆发,惊得四周看热闹的弟子浑身发寒,急忙退散开来,而大长老则是上前,一把稳住了二长老的气息,二长老感受到肩头传来的灵力,刚要发怒,但见到大长老那张苍老的面容,这才回过神,但还是愤怒道:
“大长老,有人杀了我儿,我要让他偿命!”
大长老闻言,冷漠开口,但语气则是满含杀意:
“自然,我上官家自会讨回公道。”
与此同时,司空世家内,也上演着相同的场景,伴随着此件消息的散开,修仙界内也是人心惶惶。
“该死,为何突然间我合欢宗就遭到了围剿!”
一道魔影在天空划过,正是从金玉楼中逃出的金丹期美妇人,她面色难看,心中思绪纷飞,就在刚才,她联系了宗内的其他长老,都没有得到回应,这让她惶恐不已。
突然间,两股同为金丹期的气息在她的前方升起,虽都是金丹中期,但不知比她精纯了多少,美妇人停下脚步,警惕的看着前方,两道人影突兀浮现,在看清面容的那一刻,美妇人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骤缩。
来人她十分熟悉,乃是上官家和司空家的两位长老,很快,美妇人就回过神,或许她早该猜到,在两个筑基小辈的身后,必然有结丹长老护道。
想清楚这点,她不禁惨然一笑,她深知,抗衡两个筑基的她,根本不可能在两位金丹的手底下生还,求生的意志在此刻跌落谷底,绝望悄然爬上心头。
而就在这时,美妇人面前的两位长老好像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纷纷面露震惊之色,用平生最快的速度越过美妇人,向着金玉楼的方向飞去,等美妇人回过神,两位长老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状,美妇人虽疑惑,但还是心中大喜,迅速驾驭遁光逃离,可不等死里逃生的喜悦漫上心头,一道惊人无比的流光从天而降,就像是陨石一般狠狠砸向美妇人,只是眨眼间,美妇人就神魂俱灭,连一丝残魂都没留下。
待到烟尘散尽,高空之上一道恢弘的人影收回手,嘴里呢喃道:
“哼,做事这么马虎,还需要我给你擦屁股!”
恢弘人影慢慢淡去,就好像从未出现,谁也不知道,为何这么一个存在,要对一个连筑基都打不过的金丹修士下手。
秦川看着陈默的一举一动,并不感到震惊,只是有些愕然,但想了想,又觉得没什么问题,所谓天才,不过是未成长起来的蝼蚁,依仗着身后的背景叫嚣,被抹杀也是咎由自取。
“秦兄,今日凌空坊市四周驻守的元婴修士都被调走了,可以放开手大干一场。”
秦川不明所以,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陈默的意思,因为天边有两道金丹期的气息正在飞速靠近,毫无疑问,这是世家的长老。
两位长老本不相识,但此刻,他们却是同仇敌还,看着秦川二人的身影,眼中凶光毕露,丝毫没有废话,直接唤出法器发出凌厉的攻势。
见状,秦川嘴角一抽,虽然眼下的情形他早有预料,但还是无奈的叹口气,甩了个枪花,与其中一人缠斗在一起,而陈默则是对上了另一个人,看似打得难解难分,实则呈碾压姿态。
两位长老皱眉,不敢相信自己竟被两个年轻人压制,可当他们意识到自己不是对手时,早已为时已晚,盏茶时间后,两具残破的尸体轰然坠落,葬身于金玉楼的废墟之中,与被压死的无辜散修别无二样。
秦川呼出一口白雾,眼中灵光淡去,与陈默一同离开了此地,直到第二天,这里的惨状才被公之于众,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处山谷内,秦川与陈默并肩行走于林间,陈默依旧是一脸笑意,而秦川则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兄,我要回剑阁了,此次选拔不同以往,散修也有机会参加,想必以秦兄的实力拿个第一不成问题。”
秦川驻足,转头看向陈默,表情复杂,微微点了点头,并未出声,陈默见状,撇了撇嘴,但还是一脸潇洒模样,甩袖直接离去。
看着陈默迅速消失的身影,秦川摸了摸下巴,一脸怪异,他现在倒是真的疑惑这家伙是个身份了,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离去,真是好会装啊。
“哼,这家伙好像还真把自己当剑子了!”
玄玉子的吐槽在脑中响起,秦川回过神,思索片刻,问道:
“你们是怎么遇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