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秋楠搀扶着何雨柱从卫生间出来，整个人还像丢了魂似的，步子轻飘飘的，脸上的潮红一直烧到了耳根子。
她低着头，连看都不敢看小双一眼，仿佛怕被那双眼睛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
何雨柱倒是一副神色平常的模样，尽管两只胳膊还固定着，神态却比上午轻松多了。
他察觉到小双那探究的眼神，便冲她挤了下眼，调侃着道：“小双啊，这病号上厕所确实不方便，幸亏有咱丁医生，要不然真得尿裤子上了。”
小双冷哼了一声，嘴角却带着点不自然的笑意：“是啊，丁医生确实尽职尽责。”
说完这话，目光落在丁秋楠身上，那眼神像两把小刀子，在她身上轻轻划了一圈。
丁秋楠听到这话，便抬起头来看着小双。她从对方的眼神中那点怀疑，那点怒意，隐隐觉得对方可能知道了些什么。
可她偏偏嘴笨，解释一句也说不出来，只好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悄悄走到病房角落坐下。
气氛一时间有些微妙，病房里静得连走廊外的脚步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了打破这股尴尬，何雨柱笑着道：“小双，过来给我剥个橘子。丁医生刚刚帮了我，你也学着点，帮我弄点水果吃。”
小双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起身，从水果篮里拎了个橘子，坐到床边，“啪”地一声拍在床头柜上，然后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
手指一边掐着橘皮，一边咕哝道：“我是来给你当保镖的，可不是来给你当丫鬟的。？”
“嘿，你看看你，我这不是想让你表现表现嘛。”何雨柱笑了。
橘子一瓣一瓣剥好，小双伸手递过来喂他吃。何雨柱张嘴接住了，咀嚼间淡淡的果香混着酸甜的汁水滑入喉中。
丁秋楠坐在一旁，虽然不说话，但眼角余光一直落在何雨柱和小双身上。
那点柔和、那点亲昵，像是一道静悄悄的锋刃，轻轻地在她心口划过。
这一下午，她陪着何雨柱吃饭，扶他如厕，甚至……做到那一步——这不是医生的职责，是女人的本能反应。
她不是圣人，她是个血肉之躯的姑娘，面对一个强壮沉稳、又时不时露出柔情的男人，怎么可能一点心思都没有？
她偷偷看了何雨柱一眼，那人正笑眯眯地吃着橘子，眼角带着点打趣的意味。
她心里忽然一阵慌乱，像是被他瞧穿了似的，赶紧低下头。
病房的窗外，阳光已偏，黄昏的余晖斜洒进来，把每个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病房里仿佛安静下来，但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平静。
丁秋楠从茶几上端起水杯，递给何雨柱：“来，润润嗓子，多喝水有好处。”
语气柔和，眼神却明显有些飘忽，脸上的红晕到现在都没褪下去。
小双则坐在沙发边，手里正在擦拭一只瓷碗，神情专注，看似无事，实则耳朵一直留意着房间里每一丝动静。
何雨柱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轻声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俩了。”
丁秋楠没答话，反倒是小双淡淡说：“等你康复了，再请我们吃一顿好的就是。”
语气中透出一股轻灵潇洒的劲儿，像个的久在社会上混迹的江湖中人。
何雨柱笑了笑，忽然间想起什么，心念一动，在脑海中唤出系统面板，从储物栏里悄悄调出两粒泛着黑光的“小黑药”。
“系统，把这两颗小黑药放到我兜里。”何雨柱一念起，那两粒药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病号服的裤袋里。
“明天用得上。”他心里想着。
这时候，丁秋楠站起身，拉开角落那张沙发床，把一床薄被子铺了上去，转头看向小双：“今晚你沙发床还是睡病床？”
小双没有多说，随口道：“你今天照顾他一天，累了，你睡那沙发床吧。”
丁秋楠有点犹豫，却也不好再争，轻轻点头。
房里就两处可睡的地方，一张病床，一张沙发床。
那张沙发床不大，打开后也只够一个人安睡。倒是何雨柱睡的那张病床，由于是领导专供，反倒有一米五宽。
丁秋楠上了沙发，小双便只能看着那张病床。
何雨柱开口了：“来，小双，你上来躺吧。病床宽，咱俩侧着身子，互不打扰。你要真睡地上，我心里也过不去这坎儿。”
小双看了他一眼，也不扭捏，利索地脱下外衣，往床头一挂，然后翻身躺了上去，背对着何雨柱。
何雨柱虽然胳膊不能动，但此刻身边躺着这样一个清冷又带点英气的姑娘，鼻端闻到淡淡的药草香气，不由心里也泛起了涟漪。他轻轻问了一句：“你冷不冷？”
“你见过习武之人会冷吗？”小双没回头，只抛出这么一句。
何雨柱一笑：“那倒也是。”
夜渐深，病房里只剩下浅浅的呼吸声。
何雨柱和小双并排躺在那张并不算宽的病床上，说着一些无关痛痒、毫无营养的话，像是为了驱赶这夜的沉静，也像是一种彼此之间莫名的默契。
“小双，你说这医院的粥怎么能熬得那么难喝？”
“因为你命苦，得吃苦中苦。”
“嘿，你这嘴也越来越贫了。”
“学你。”
小双的语气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但语气里的那点不咸不淡，反倒有种耐人寻味的味道。
而另一边，沙发上躺着的丁秋楠，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
白天和何雨柱的那一幕还在她脑子里反复重播——那种亲密得不太像医生与病人的肢体接触，虽说是无奈之举，她却不知怎的，总觉得那一刻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被悄然拉近了。
那时候她羞得脸发烫，心跳得厉害，可现在静下来回想，竟又生出一点点甜丝丝的欢喜。
她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从没有碰过一个男人身体的隐私部位，更别说是在那样的位置、那样的姿态下。
她甚至觉得，既然都那样了，自己跟何雨柱之间，已经算是突破了那层“最亲密”的界限了。
想着想着，她心底忽然泛起一股微妙的执念——以后怕是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