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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语

江南水患遽起,漕运中绝,奏疏纷如飘雪,涌入禁城。萧桓罢朝之后,未返养心殿,径趋文华殿。殿内烛火通明,灿若白昼,谢渊之遗像高悬于御座之侧,像中之人风袍猎猎,仿若正立长风,慷慨进谏。

“谢渊,汝观此困局。” 萧桓凭像而立,指腹轻触像侧题字,“往岁汝言‘疏淤先疏心,治水先治吏’,朕今方悟,江南水患之根,在于官吏克扣工银。” 言罢,取案上之《治河策》,乃谢渊生前所作,某页朱批 “选寒门士子监工,避世家盘剥”,墨迹犹新。

此时,萧燊奉茶入殿,见父皇鬓边染霜,正对着遗像躬身,遂赶忙随之垂首。“儿臣已依《治河策》拟定章程,起用江南籍新科进士监工,又调谢明往江南协办。谢明熟谙其父之法,必能胜任其职。”

萧桓眸光微亮,指着遗像笑道:“汝瞧他这眼神,恰似当年朕拒其谏言时一般锐利。” 言及此,忆起谢渊治水之际,赤足踏入泥泞,勘测河道,即便卧病帐中,仍绘图不止,“其言‘民为邦本,河安则民安,民安则国稳’,昔日朕嫌其烦冗,如今每逢困局,唯有叩问他的忠骨,方能觅得明路。”

烛风骤起,卷动殿帘,遗像之衣袂仿若微微颤动。萧燊捧起《治河策》,指着 “民力可用,勿征老弱” 之条目道:“儿臣已传下旨意,以工代赈,如此既能疏浚河道,又可安置流民,此正乃秉承谢公‘民为本’之志向。”

萧桓点头称是,随即将御座旁之鎏金令牌授予萧燊,曰:“此为监工令牌,今赐予汝。切记,遗像悬于此处,非为追思,乃令汝我时刻得见 —— 这朝纲,需以丹心守护;这江山,赖民心支撑。”

烛影摇曳,红光映照,君臣父子与遗像同处一框。殿外长风呼啸而过,仿若传来孤臣之应答,与 “民为邦本” 之字迹相融,于文华殿之灯火中,凝为万里河山安稳之底色。

黄龙

昆仑倾玉破玄蒙,雷卷千骢走黄龙。

浊浪排空吞皓魄,惊涛拍岸裂嵩崇。

龙门砥柱横霄立,斩蜃掣虹起雷风。

吾携斗酒临潮渚,醉看星潢落水中。

羲和策日沉荒渡,秦塞汉晖照孤篷。

莫叹狂澜不可挽,醉呼河伯涤尘忧。

长风借我凌虚翼,直驭惊波向万重。

御书房铜壶漏过两鼓,萧燊将江南漕渠的急报重重拍在案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三处决堤冲断粮道,江南百万石漕粮滞留浅滩,西北鞑靼却趁势异动,镇北将军蒙傲催粮的文书已摞得比砚台还高。他翻遍户部卷宗,纸上不是“调边军弃边修堤”就是“弃漕粮保边防”,两种方案都藏着滔天隐患,焦躁间,案角谢渊《民本策》的蓝布函套刺得他眼疼,起身便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的檀香混着松炭暖意漫过来,谢渊的画像悬在正中,左颊那道雁门旧疤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像一枚刻在风骨里的勋章。萧燊解下沾着寒气的披风甩在栏上,“哗啦”一声将漕渠图纸铺满供案,指尖重重戳在苏州段决堤处:“谢太保,您看这里——边军一动,鞑靼铁骑旦夕可至;可漕渠不通,江南百姓开春就要断粮,西北军卒也撑不过半月。您当年守雁门时,粮道被劫三天三夜都没退过,换作是您,这天平该往哪头倾?”

他俯身贴近画像,仿佛能闻见画中人衣袂上的霜气。“儿臣知道您常说‘民为邦本’,可边军是江山的盾,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饿肚子。”萧燊抬手抚过画像的袖口,那处绢料因常年触碰已磨出柔光,“是不是儿臣太贪心,既想护民,又想守边?”话音刚落,目光扫过图纸旁压着的《治政录》,“临时渡槽”四个蝇头小楷猛地撞入眼帘。

“您是说,不修堤先运粮?”萧燊豁然站直,指尖划过画像眉眼,“用巨木搭槽衔接决堤处,粮船借槽过险,同时召灾民修堤以工代赈——这样粮能北运,百姓也有活计!可民夫要粮,周霖说国库已空……”他忽然拍响供案,谢渊手札里“以利驱之,以义聚之”的批注在脑中炸开,“修堤日给半斗粮,竣工免半年赋税,百姓必来!”

三日后,萧燊带着方案面见萧桓,将“民夫修堤、边军护粮”的细节一一禀明。萧桓翻着谢渊亲绘的渡槽草图,指腹抚过泛黄的纸边:“这草图上的墨痕,和他当年递奏疏时的笔迹都没改。”他取过玉印重重盖在诏书上,“你比朕当年懂他——朕只记着他敢抗旨的刚,你却悟了他藏在刚背后的仁。”半月后漕渠复通,萧燊捧着江南百姓送的麦饼供在画像前,麦香混着檀香飘远:“太保,粮到西北了,江南百姓也安了。”

御书房铜壶漏过两鼓,萧燊将江南漕渠的急报拍在案上,指节泛白——三处决堤冲断粮道,江南百万石漕粮滞留,而西北鞑靼异动,蒙傲催粮的文书已摞成三寸高。他翻遍户部卷宗,不是“调边军修堤”就是“弃漕保边”,两种方案都藏着隐患,焦躁间,目光落在案角谢渊的《民本策》上,起身便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的檀香裹着暖意,谢渊的画像悬在正中,烛火将他左颊的雁门旧疤拓在墙面上,如一道醒目的警示。萧燊解下披风扔在栏上,“哗啦”一声将漕渠图纸铺在供案上,指尖重重戳在决堤处:“谢太保,您看这里——边军一动,鞑靼必趁虚而入;可漕渠不通,江南百姓要断粮,西北军卒要饿肚子。您当年守边时,也曾遇过粮道受阻,换作是您,会怎么选?”

他俯身贴近画像,仿佛能闻见画中人衣袂上的霜气。“儿臣知道您常说‘民为根本’,可边军是江山屏障,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缺粮。”萧燊抬手抚过画像的袖口,那处绢料因常年触碰已发亮,“是不是儿臣太贪心,既想保民,又想守边?”说着忽然瞥见图纸旁压着的《治政录》,翻到“水利篇”时,“临时渡槽”四字猛地撞入眼帘。

“您是说,不修堤先运粮?”萧燊豁然站起,指尖划过画像眉眼,“用木槽搭在决堤处,粮船借槽过险,同时召民夫修堤,以工代赈——这样粮能北运,百姓也有活计!可民夫调度要粮,周霖说国库已空……”他忽然想起谢渊手札“以利驱之,以义聚之”的批注,一拍供案,“修堤给粮,竣工免半年赋税,百姓必应!”

三日后,萧燊带着方案面见萧桓,将“民夫修堤、边军护粮”的细节一一禀明。萧桓翻着谢渊的渡槽草图,笑道:“这法子,和他当年在苏州治涝时如出一辙。”他取过玉印盖在诏书上,“你比朕当年懂他——朕只记着他的刚,你却悟了他的仁。”半月后漕渠复通,萧燊捧着江南百姓送的麦饼供在画像前:“太保,粮到西北了,百姓也安了。”

漕渠的风波刚平,江南盐价暴涨的密折又像雪片般堆在东宫案头。世家大族囤盐居奇,盐商勾连州官将市价抬了三倍,寻常百姓只能淡食度日,御史周霖查案三月,反被参了“苛扰乡绅”的罪名。萧燊将密折摔在鎏金蟠龙砚上,墨汁溅出晕开黑团,翻遍谢渊《治税策》仍觉头绪纷乱——动世家恐乱朝堂根基,不动则寒了天下民心,犹豫间,他又揣着那本线装手札往文华殿去。

画像前的铜炉添了新的沉香,烟丝袅袅缠着画中人的衣袍。萧燊将密折铺在供案上,手指顺着“世家垄断”四字反复摩挲,指腹磨得发疼:“太保,您当年弹劾魏党私贩官盐,在金銮殿上跟父皇据理力争,反被骂‘多事邀功’。如今这些世家换了法子盘剥,比魏党更隐蔽。周霖已被革职待查,儿臣若退一步,百姓就要嚼着无盐的菜过日子;若硬一步,朝臣又要骂儿臣‘不顾宗室体面’——您教我,这公道该怎么守?”

烛火“噼啪”爆开一粒火星,映得画像中谢渊的眼神愈发锐利。萧燊忽然想起手札尾页那句批注:“盐为民之命根,非权贵逐利之私产。”他抬手抚过画像上谢渊紧蹙的剑眉:“您是说,不必跟他们周旋?可官盐铺要人手,各州府吏员都是世家亲信……”目光忽然落在画像旁悬挂的“寒门贤才名录”上,泛黄的宣纸上,谢渊当年举荐的吏员名字墨迹仍清晰。

“用寒门吏!”萧燊猛地拍案,震得铜炉轻晃,“绕开世家掌控的旧吏,从这名录里调三十人,直接在江南设十处官盐铺,平价售盐!”他连夜拟好调令,次日面见萧桓时,老皇帝正对着谢渊手书的“盐税细账”出神。“这法子,他当年在苏州试过一次,可惜被魏党搅黄了。”萧桓将玉玺塞进萧燊手里,“拿着朕的印信去调人,谁敢拦,就拿这细账砸他脸上。”

官盐铺开张那日,江南苏州城的百姓排起长队,盐价回落到原价三成。萧燊将百姓送来的“谢策重生”匾额拓片贴在画像旁,对着画中人笑道:“太保,您当年没能做成的事,儿臣替您成了。”供案上的手札被穿堂风吹开,“民安则国安”五个字,与烛火一同跳动成暖光。

漕渠刚稳,江南盐价暴涨的密折又送到东宫。世家囤盐居奇,盐商勾结州官抬高市价,百姓淡食度日,周霖查案三月,反被诬告“苛扰商贾”。萧燊将密折摔在桌上,翻遍《治税策》仍觉头绪纷乱——动世家恐乱朝堂,不动则寒民心,犹豫间,他又揣着手札往文华殿去。

画像前的铜炉添了新香,萧燊将密折铺在供案上,手指顺着“世家垄断”四字反复摩挲:“太保,您当年弹劾魏党贩盐牟利,被父皇骂‘多事’,如今这些世家换了法子盘剥百姓,比魏党更隐蔽。周霖已被掣肘,儿臣若退让,百姓就要淡食;若强硬,朝臣又要骂儿臣‘不顾体面’——您教我,如何平衡?”

烛火“噼啪”爆开,映得画像眼神愈发锐利。萧燊忽然想起手札里“盐为民之必需,非商贾谋利之具”的批注,他抬手抚过画像的剑眉:“您是说,根本不用和世家商量?可官盐铺需人手,各州府吏员多是世家亲信……”目光扫过画像旁悬挂的“贤才名录”,那是谢渊当年举荐的寒门吏名单,墨迹仍清晰。

“用寒门吏!”萧燊猛地顿悟,“绕开世家掌控的旧吏,从贤才名录里调人,直接设官盐铺定平价!”他连夜拟好方案,次日面见萧桓时,老皇帝正对着谢渊的“盐税细账”出神。“这法子,他当年在苏州试过。”萧桓取过玉印递给萧燊,“你用朕的印信调人,再把这细账发下去,谁也不敢刁难。”

官盐铺开张那日,江南百姓排起长队,盐价回落到三成。萧燊将“谢策重生”的匾额拓片贴在画像旁,对着画中人笑道:“太保,您当年的试策,如今成了国策。”供案上的手札被风吹开,“民安则国安”的字迹,与烛火一同跳动。

盐税的事刚了,河南学政张启舞弊的密折又让萧燊彻夜难眠。巡按虞谦在折子里说,寒门学子沈砚的考卷被调换,卷上“民无恒产则无恒心”的策论,与谢渊当年的应试文章几乎如出一辙。萧燊捏着密折在东宫踱步,廊下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他想起谢渊当年就是因查科场舞弊,被魏党构陷贬官,脚步不由自主转向文华殿。

夜露打湿了朝靴,萧燊推开文华殿的朱门,月光斜斜照进来,将画像映得如同真人伫立。“太保,您当年为护寒门学子,在金銮殿上跟魏党拍案对质,被父皇骂‘沽名钓誉’。如今张启是皇舅的女婿,严惩他,宗室要闹;轻饶他,天下学子的心就凉了。”他将密折轻轻放在画像前,像怕惊扰了画中人,“您教我,怎么才能守住您‘贤才出寒门’的心愿?”

他望着画像中谢渊紧抿的唇角,忽然忆起手札里的话:“法不避亲,方显公心;才不埋寒,方固邦本。”萧燊指尖划过画像的眉骨,那处绢料被岁月磨得光滑:“您是说,不管他是谁的亲戚,犯了法就该办?可沈砚的考卷已经被毁,怎么还他公道?”目光扫过供案上的《谢公遗稿》,“重考辨才”四个字忽然撞入眼中。

萧燊次日便在朝堂请旨,以监国身份亲审张启,设“辨才堂”让沈砚与那名世家子弟当场应试。萧桓得知后,亲自带着谢渊当年制定的“科场规制”赶来东宫:“这是他当年为防舞弊定的规矩,你照着办,朕给你撑腰。”老皇帝拍着萧燊的肩,“你敢动宗室,比朕当年有魄力——谢渊在天有灵,定会赞你。”

重考那日,沈砚的策论字字珠玑,震惊全场。萧燊当场封他为翰林院编修,张启被判斩立决。行刑后,萧燊带着沈砚跪在画像前:“这是谢太保,你的才学,配得上他的眼。”沈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渗出血痕,萧燊将沈砚的策论贴在画像旁,轻声道:“太保,您当年护着的寒门火种,如今燃起来了。”

盐税事刚平,虞谦的密折又让萧燊彻夜难眠——河南学政张启收受贿赂,将寒门学子沈砚的考卷换给世家子弟,卷上“民无恒产则无恒心”的句子,与谢渊当年的策论几乎重合。萧燊捏着密折在东宫踱步,想起谢渊因查科场舞弊被魏党构陷,脚步不由自主转向文华殿。

夜露打湿朝靴,萧燊推开文华殿的门,月光将画像映得如真人伫立。“太保,您当年为护寒门学子,在金銮殿与魏党拍案对质,被父皇骂‘沽名钓誉’。如今张启是皇亲,严惩恐牵动宗室,轻饶又寒了天下学子的心。”他将密折放在画像前,“您教我,如何守您‘贤才出寒门’的愿?”

他望着画像中谢渊紧抿的唇角,忽然忆起手札里的话:“法不避亲,方显公心;才不埋寒,方固邦本。”萧燊指尖划过画像的眉骨,“您是说,不管他是谁的亲,犯了法就该办?可沈砚的考卷已丢,如何还他公道?”目光扫过供案上的《谢公遗稿》,“重考辨才”的旧例让他眼前一亮。

萧燊次日便请旨,以监国身份亲审张启,设“辨才堂”让沈砚与世家子弟当场应试。萧桓得知后,带着谢渊的“科场规制”赶来:“这是他当年定的规矩,照这个来。”他拍着萧燊的肩,“你敢动宗室,比朕当年有魄力——谢渊在这儿,定会赞你。”

重考之日,沈砚的策论震惊全场,萧燊当场封他为编修,张启被判斩立决。行刑后,萧燊带沈砚到画像前:“这是谢太保,你的才学配得上他的眼。”沈砚跪地磕头,萧燊将考卷贴在画像旁,轻声道:“太保,您当年护的学子,有人传了。”

冬雪初降,雁门关的狼烟就像一把火,烧红了西北的天。鞑靼可汗趁蒙傲病重,亲率五万骑兵南下,守将赵烈的急报上,“请求援兵”四个字被血渍晕染。萧燊捧着染血的急报,兵部递来的方案非“增兵十万硬拼”即“割让三城求和”,他捏紧了拳头,取过谢渊的《守边录》,快步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的炭火烧得正旺,暖光裹着谢渊的画像。萧燊将《守边录》摊在供案上,指尖重重点在“伏兵谷”三个字上:“太保,您当年以五千精兵破三万鞑靼,靠的就是这处险地。如今蒙将军卧病,兵部要调十万兵,可粮草刚够赈灾,您说,是冒险设伏,还是龟缩守城?”他望着画像中披甲的身影,仿佛能听见当年雁门关的号角声。

烛火映着书页上的朱批:“鞑靼善骑射却不耐寒,利速战,忌久拖;伏兵谷狭可阻马,寒可冻敌,以火攻佐之,可一当十。”萧燊抚过画像上甲胄的纹路,那处绢料带着岁月的粗糙:“您是说,我带三万禁军绕后,让赵烈在正面牵制?可中军谁来掌?”忽然想起谢渊当年的亲兵秦昭,如今已是蒙傲麾下的副将。

萧燊刚踏出文华殿,就撞见萧桓扶着内侍等候在廊下,老皇帝手里握着一枚鎏金调兵符——那是谢渊当年的“镇北符”。“朕在殿外都听见了,秦昭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懂他的战法。”萧桓将调兵符塞进萧燊手里,帮他系好披风的带子,“谢渊当年守雁门关,朕没信他;如今你用他的策,朕信你。这符一去,秦昭必拼命。”

萧燊率军至伏兵谷,按谢渊之法在谷中埋满火油,待鞑靼骑兵进入谷底,一把火燃得浓烟蔽日。战后他将捷报写在绢上,亲手贴在画像旁:“太保,鞑靼退了,雁门关的雪,都被火烤化了。”月光洒在绢上,与画像的目光相映,恍若君臣并肩望着万里河山。

冬雪初降,雁门关的狼烟直透云霄——鞑靼可汗趁蒙傲病重,率五万骑兵来袭,守将赵烈的急报上,“请求援兵”四字染着血。萧燊捧着急报,见兵部方案非“增兵硬拼”即“割地求和”,眉头紧锁,取过谢渊的《守边录》,快步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的炭火烧得正旺,萧燊将《守边录》摊在画像前,指尖点着“伏兵谷”:“太保,您当年以五千兵破三万鞑靼,就靠这儿。如今蒙将军病重,兵部要增兵十万,可粮草刚够赈灾,您说,是冒险设伏,还是先守后攻?”他望着画像中披甲的身影,仿佛听见当年的号角。

烛火映着批注:“鞑靼善骑射却不耐寒,利速战,忌久拖;伏兵谷狭可阻马,寒可冻敌,以火攻佐之。”萧燊抚过画像甲胄上的霜痕,“您是说,我带三万禁军绕后,赵烈正面牵制?可谁掌中军?”他忽然想起谢渊当年的亲兵秦昭,如今是蒙傲副将。

萧燊刚出宫,就撞见萧桓扶着内侍等候,手中握着谢渊的调兵符:“朕都听见了,秦昭是他的人,懂他的战法。”他帮萧燊系好披风,“谢渊当年守雁门关,朕没信他;如今你用他的策,朕信你。”

萧燊率军至伏兵谷,按谢渊之法设伏,火油燃得浓烟蔽日,鞑靼骑兵大乱。战后他将捷报写在绢上,贴在画像旁:“太保,鞑靼退了,雁门关安了。”月光下,画像的目光与捷报相映,恍若君臣同庆。

开春后,萧燊推行的新政渐见成效,可弹劾他的奏疏也堆成了山。几位老臣联名上书,说他严惩贪腐“苛待朝臣”,动世家利益“动摇国本”。萧燊将奏疏摔在东宫案上,满心烦躁——自己明明照着谢渊的遗策行事,怎么反倒成了“苛政”?他揣着奏疏,又往文华殿去。

“太保,您当年推行减赋,也被骂‘迂腐不切实际’,是不是只要想为百姓做事,就总要得罪人?”萧燊将奏疏铺在供案上,指尖划过“动了朝堂根基”几个字,“老臣说我太急,可那些贪墨的官,多贪一日,百姓就多受一日苦。难道真要像父皇当年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算稳当?”他抬手抚过画像的下颌,语气里满是迷茫。

烛火映着画像平静的面容,萧燊忽然想起《治吏策》里的话:“治贪如斩棘,虽痛一时,利在长远;纵恶如养虎,虽安一时,祸在将来。”他拿起谢渊当年弹劾魏嵩的奏疏,泛黄的纸上,字迹依旧力透纸背,“您当年弹劾魏嵩,被魏党围攻三个月都没退过,儿臣这点阻力,算得了什么?”

萧燊次日就将老臣的奏疏与谢渊的旧奏疏一同呈给萧桓,直言:“贪腐不除,民无宁日,这新政就推不下去。”萧桓翻看两份奏疏,忽然笑了:“谢渊当年也把这样的奏疏摔在朕面前,说‘陛下要的是权臣安心,还是百姓安心’。”他提笔批下“准太子所奏”,“你做得对,朕给你撑腰,看谁还敢拦。”

萧燊将萧桓的朱批贴在画像旁,对着画中人深深躬身:“太保,儿臣懂了,为民办事,从来都不能怕得罪人。”供案上的《治吏策》被风吹开,“宁负权贵,不负百姓”八个字,在烛火下格外醒目。

开春后,萧燊推行的新政渐见成效,却因严惩贪腐触怒了几位老臣,他们联名上书称其“苛政”。萧燊将奏疏扔在东宫,满心烦躁——自己明明按谢渊遗策行事,为何反倒被指责?他揣着奏疏,又往文华殿去。

“太保,您当年也被骂‘迂腐’,是不是坚持为民办事,总要得罪人?”萧燊将奏疏铺在供案上,“老臣说我‘动了朝堂根基’,可那些贪腐的官,本就该查。难道真要像父皇当年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抬手抚过画像的下颌,“儿臣是不是太急了?”

烛火映着画像平静的面容,萧燊忽然想起《治吏策》里的话:“治贪如斩棘,虽痛一时,利在长远。”他拿起谢渊当年弹劾魏党的奏疏,墨迹里满是决绝,“您当年弹劾魏嵩,比我如今难十倍,都没退过。儿臣这点阻力,算什么?”

萧燊次日将老臣的奏疏与谢渊的奏疏一同呈给萧桓,直言:“贪腐不除,民无宁日。”萧桓翻看两份奏疏,笑道:“谢渊当年也把这样的奏疏摔在朕面前。”他提笔批道“准太子所奏”,“你做得对,朕给你撑腰。”

萧燊将萧桓的朱批贴在画像旁,对着画中人躬身:“太保,儿臣懂了,为民办事,不能怕得罪人。”供案上的《治吏策》被风吹开,“宁负权贵,不负百姓”的字迹,格外醒目。

江南的梅雨说来就来,江澈的急报却比梅雨更早抵达——苏州士绅为保自家田宅,私自填了谢渊当年开挖的滞洪区,漕渠水位已超警戒线,再不下令疏通,就要淹了周边三县。江澈派人阻拦,反被士绅参了“扰民”,连周霖都劝萧燊“暂缓处置,以安士绅之心”。萧燊捏着奏疏,转身就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外的柳枝已抽新芽,嫩绿的枝条拂过窗棂。萧燊将奏疏放在画像前,指尖轻轻叩着供案:“太保,您当年挖这滞洪区,被士绅拦在苏州城外三天,您带着兵丁亲自动手,说‘今日让一步,他日百姓死一路’。如今这些人故态复萌,朝臣劝我顾全大局,您教我,这‘大局’是士绅的田宅,还是百姓的性命?”

他望着画像中谢渊坚定的眼神,忽然想起《水利策》里的话:“治水利,当断则断,宁负士绅之怨,不负百姓之命。”萧燊取过供案上的“挖渠令牌”,那是谢渊当年的信物,令牌上“为民”二字已被磨得发亮,“您是说,我亲自去苏州,带着令牌拆填,恢复滞洪区?”

萧燊请旨南巡时,萧桓将自己的龙旗交给了他:“带着这个去,苏州的士绅再敢阻拦,就以抗旨论罪。”老皇帝拍着他的肩,目光落在画像上,“谢渊当年南巡治涝,也是带着朕的龙旗。如今你带它去,就像他陪着你一样。”萧燊接过龙旗,才发现旗角绣着极小的“谢”字,是父皇后来悄悄添的。

萧燊在苏州亲自督工,士绅们见龙旗不敢造次,滞洪区很快恢复原貌。汛期来临时,漕渠安然无恙,百姓们在滞洪区旁立了“萧谢二公碑”。萧燊将碑拓贴在画像旁,对着画中人笑道:“太保,您当年挖的渠,如今还在护着江南的百姓。”供案上的令牌,在烛火下闪着暖光。

江南汛期将至,江澈的奏报让萧燊犯难——苏州士绅为保田宅,填了谢渊当年挖的滞洪区,漕渠水位告急。江澈被诬告“扰民”,周霖劝他“暂缓处置”。萧燊捏着奏报,转身往文华殿去。

文华殿外柳枝抽芽,萧燊将奏报放在画像前:“太保,您当年挖滞洪区,被士绅拦在城门外,却带着兵丁亲自动手,说‘今日让一步,他日百姓死一路’。如今士绅故态复萌,朝臣劝我妥协,您教我,顾情面还是保百姓?”

他望着画像中坚定的眼神,想起《水利策》:“治水利,当断则断,宁负士绅,不负百姓。”萧燊取过谢渊的“挖渠令牌”,令牌上“为民”二字已磨亮,“您是说,我亲自去苏州,拆填恢复滞洪区?”

萧燊请旨南巡,萧桓将龙旗交给萧燊:“带着这个去,谁拦就以抗旨论罪。”他拍着萧燊的肩,“谢渊当年南巡也带朕的旗,如今你带它,像他陪着你。”萧燊接过龙旗,见旗角绣着极小的“谢”字。

萧燊在苏州亲自督工,士绅见龙旗不敢造次。汛期来临时漕渠无恙,百姓立了“萧谢二公碑”。萧燊将碑拓贴在画像旁:“太保,您当年挖的渠,还在护着百姓。”供案上的令牌,在烛火下闪光。

初夏的阳光透过御书房的窗,落在谢渊的画像上。萧桓让人将画像从文华殿请回,正对着龙椅摆放,又将“民为邦本”的拓片、《守边录》《治税策》都摊在御案上,像在举行一场特殊的传承仪式。

“你常往文华殿跑,朕都知道。”萧桓拉着萧燊坐在画像前,指尖划过画像的边框,“这画像在你眼里是师,在朕眼里,是悔。朕当年对着它,看到的是功高震主的猜忌;你对着它,看到的是为民办事的初心——这就是你比朕强的地方。”他取过那支谢渊用过的紫毫笔,塞进萧燊手里,“用它批奏疏,就像对着他的眼睛,不敢有半分私心。”

萧燊握着笔,指腹抚过笔杆上的包浆:“父皇,儿臣每次对着太保的画像,都像在听他讲课。他教我‘民为根本’,教我‘法不避亲’,教我‘贤才为重’——这些道理,比任何治国之术都管用。”萧桓点头,指着画像:“你将来登基,就把他的画像摆在御书房,每日都要对他‘问政’。”

“儿臣记住了。”萧燊躬身道,“儿臣登基后,必以太保的遗策为纲,以他的画像为镜,绝不重蹈父皇的覆辙。”萧桓却摇头:“不是覆辙,是教训。朕当年错杀他,是不懂‘忠’;你如今敬他,是懂了‘民’——这江山,就是在对错里,才越来越稳。”

萧桓让萧燊扶他起身,对着画像深深鞠躬:“谢渊,朕把儿子交给你了,把大吴也交给你了。”他转头对萧燊道,“你也拜一拜,他是你的师,更是大吴的忠魂。”萧燊对着画像跪拜,起身时,看见父亲正用帕子轻轻擦拭画像的衣袂,动作轻柔得像对待老友。

初夏,萧桓让内侍将谢渊画像从文华殿请回御书房,与龙椅相对。他将“民为邦本”拓片、《守边录》摆在御案上,拉萧燊坐下:“你常去文华殿,朕都知道。他是你的镜,照得出初心;当年却是朕的刺,扎着猜忌。”

萧燊握着谢渊的紫毫笔:“儿臣每次对他说话,都像听他讲课。他教我‘民为根本’,教我‘法不避亲’——这些比治国术管用。”萧桓点头:“你登基后,把他的画像摆这儿,每日问一问。”

“儿臣记住了。”萧燊躬身,“儿臣绝不重蹈父皇的覆辙。”萧桓摇头:“不是覆辙,是教训。朕当年不懂‘忠’,你如今懂了‘民’——江山就在对错里稳起来。”

萧桓让萧燊扶他起身,对着画像鞠躬:“谢渊,朕把儿子、把大吴交给你了。”他转头对萧燊道,“你也拜一拜,他是你的师,也是大吴的魂。”萧燊跪拜,见父亲正用帕子擦画像衣袂,动作轻柔。

沈砚送来《减赋疏》,萧燊与萧桓一同翻看,萧桓笑道:“这孩子的思路,和谢渊一模一样。”萧燊将疏稿放在画像前:“太保,您的策,有人接了。”

中秋佳节,御花园里摆开了夜宴,萧桓召集群臣与寒门学子共庆新政成效。漕渠灌溉农田三百万亩,西北军户屯田自给自足,寒门入仕者比往年多了五成,贪腐案件锐减——捷报早已传遍京城。萧燊将整理好的捷报,先送到了文华殿。

“太保,您看,您的策都成了。”萧燊点燃三炷香,插在铜炉里,烟丝袅袅升起,“江南的百姓有饭吃,西北的边军有粮囤,寒门的学子有出路——这些,都是您当年的心愿。”他望着画像,忽然笑了,“父皇说,如今的盛世,有您一半的功劳。儿臣觉得,不止一半,是您的风骨,撑着这盛世的根。”

萧燊带着捷报去见萧桓时,老皇帝正对着谢渊的画像喝茶。“朕就知道,他不会让我们失望。”萧桓接过捷报,翻到沈砚的《减赋疏》,“这孩子的思路,和谢渊一模一样。你要好好培养他,让他做下一个‘谢渊’。”说话间,他忽然咳嗽起来,萧燊忙上前为他顺气。

宴会上,沈砚作《民本赋》,当读到“谢公遗策照九州,萧皇承之安万民”时,百官齐声喝彩。萧桓举起酒杯,将酒缓缓洒在地上:“这杯,敬谢渊!”萧燊也举杯,声音洪亮:“敬太保,敬大吴的百姓!”月光下,君臣同乐,远处的炊烟与宫灯相融,一派太平景象。

宴后,萧燊陪着萧桓去文华殿。萧桓摸着画像的边框,对萧燊道:“这江山交到你手里,朕放心。”月光落在两人与画像上,三个身影重叠在一起,恍若三代人,共守这万里河山。

中秋设宴,群臣与寒门学子共庆新政成效:漕渠灌溉三百万亩,边军屯田自给,寒门入仕者增五成。萧燊将捷报整理好,先去文华殿贴在画像旁。

“太保,您的策都成了。”萧燊点上三炷香,“江南百姓有饭吃,边军有粮囤,学子有出路——都是您当年的愿。父皇说盛世有您一半功,儿臣觉得,您是这盛世的根。”

萧燊带捷报见萧桓,老皇帝正对着画像喝茶:“朕就知道他不会失望。”他翻到沈砚的疏稿,“好好培养他,做下一个‘谢渊’。”咳嗽时,萧燊忙上前顺气。

宴上,沈砚作《民本赋》,读至“谢公遗策照九州”时,百官喝彩。萧桓举杯洒地:“敬谢渊!”萧燊也举杯:“敬太保,敬百姓!”月光下,君臣同乐。

宴后,父子去文华殿。萧桓摸着画像边框:“这江山交你,朕放心。”萧燊握紧父亲的手,月光将三人身影与画像叠在一起,恍若三代人共守河山。

深秋时节,鞑靼新可汗派来的使者跪在金銮殿上,递上降书——愿年年纳贡,永不犯边。更让人意外的是,使者特意请求去文华殿,拜谢谢渊的画像。他说,当年随老可汗与谢渊作战时,曾被谢渊饶过性命,在鞑靼,谢渊被称为“大吴战神”。

萧燊带着使者往文华殿去,萧桓也扶着内侍,跟在后面。使者一见到画像,当即跪地磕头,额头撞得金砖砰砰响:“谢太保当年饶我一命,今日我代鞑靼来降,既是报恩,也是敬畏。”萧燊望着画像,对使者道:“太保守边十年,从不是为了让敌人害怕,而是为了让百姓安稳。你们纳贡称臣,他在天有灵,定会欣慰。”

萧桓走到画像前,声音温和却有力:“谢渊当年常说,‘边尘不起,百姓安康,才是真胜’。如今你们来降,比打赢十场仗都好。”他转头对萧燊道,“把《守边录》抄一份给鞑靼可汗,让他也学学‘以民为本’——只有他的百姓安了,我们的边境,才能真正安稳。”

萧燊按萧桓的意思,将《守边录》与“民为邦本”的拓片一同交给使者。使者走后,萧桓对着画像笑道:“谢渊,你当年想的‘不战而屈人之兵’,今日总算实现了。”他拉着萧燊的手,“你看,用他的策,不仅能守边,还能安邦——这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萧燊将鞑靼的降书贴在画像旁,取过笔墨,在降书旁边写下“和为贵,民为本”六个字。他对着画像躬身:“太保,您的遗策,护了大吴,也安了四方。”供案上的檀香飘出殿外,与远处的炊烟相融,暖得像百姓脸上的笑。

鞑靼新可汗派使者来降,特意请求拜谢渊画像——他当年被谢渊饶过性命,称其“大吴战神”。萧燊带使者去文华殿,萧桓扶着内侍跟在后面。

使者见画像当即跪地磕头:“谢太保当年饶我,今日我代鞑靼来降,是报恩也是敬畏。”萧燊道:“太保守边不为让人怕,为让百姓安。你们纳贡称臣,他必欣慰。”

萧桓走到画像前:“谢渊说‘边尘不起,百姓安康,才是真胜’。”他对萧燊道,“把《守边录》抄一份给可汗,教他‘以民为本’——他的百姓安了,我们的边才安。”

萧燊将《守边录》与拓片送给使者。使者走后,萧桓笑道:“你看,他的策能守边,也能安邦。”萧燊拉着父亲的手:“是他教儿臣,最好的兵法是民心。”

萧燊将降书贴在画像旁,写下“和为贵,民为本”。供案檀香飘出殿外,与炊烟相融,一派太平。

冬去春来,萧桓的身体渐渐好转,不再亲理朝政,却每日都要去御书房,与萧燊一同对着谢渊的画像“论政”。萧燊讲新政的进展,萧桓补当年的教训,父子二人的声音,与画像的沉默相映,成了御书房最常有的景象。

这日,萧燊正讲沈砚推行的“新农法”,萧桓忽然指着画像的眉眼:“你看他,好像在笑。”萧燊抬头,烛火映得画像神情温和,眼眶忽然一热。“父皇,儿臣总觉得,太保从未离开。他的话,都在遗策里;他的魂,都在这画像里。”他取过谢渊的手札,纸页泛黄,字迹却依旧有力。

萧桓点点头,取过纸笔,写下“忠肃遗镜”四个大字,让内侍挂在画像上方。“这画像,不是一幅画,是大吴的传家宝。”他对萧燊道,“将来你传位给太子允,也要带他来这里,告诉他谢渊的故事,告诉他‘民为邦本’的道理——这画像,要照万代帝王。”

皇长孙萧佑来问安时,萧燊正带着他在画像前读《民本策》。萧允指着画像,奶声奶气地问:“父亲,这位太保,比龙椅还重要吗?”萧燊蹲下身,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龙椅是权柄,他是权柄的根。没有他的策,没有他的忠,龙椅就坐不稳。”萧桓在一旁补充:“将来你遇到难题,就来问他,他会教你的。”

御书房的铜壶漏下三鼓,萧桓、萧燊、萧佑三代人,并肩站在谢渊的画像前。烛火将三人的身影映在墙上,与画像重叠,恍若谢渊也在其中。“民为邦本”的拓片在月光下愈发清晰,像大吴江山的底色,沉稳而温暖。

冬去春来,萧桓身体好转,每日与萧燊在御书房论政。萧燊讲新政进展,萧桓补当年教训,父子俩常对着谢渊画像争论,画像成了无形的裁判。

这日,萧燊讲沈砚的“新农法”,萧桓忽然指画像:“你看他,好像在笑。”萧燊抬头,烛火映得画像神情温和,眼眶发热:“儿臣总觉得他没离开,话都在遗策里,魂在画像里。”

萧桓写下“忠肃遗镜”挂在画像上方:“这是传家宝。将来你传位给允儿,带他来这里,告诉他谢渊的故事——这画像要照万代帝王。”

太子萧允来问安,萧燊正带他读《民本策》。萧允指画像:“他比龙椅重要?”萧燊笑道:“龙椅是权柄,他是权柄的根。”萧桓补充:“你遇困就来问他,他会教你。”

铜壶漏下三鼓,三代人站在画像前。烛火将身影叠在一起,“民为邦本”的拓片在月光下清晰,如大吴江山的底色,沉稳温暖。

片尾·忠魂永照

大吴的新政愈发稳固,百姓的民谣里唱着“谢太保策,萧太子承,民安乐,国太平”。文华殿的烛火,一年又一年燃烧着,映着画像上谢渊的眉眼,也映着大吴的太平盛世。

萧桓常与萧燊同往文华殿,父子俩对着谢渊画像论政,老皇帝总说:“朕当年欠他的,你替朕还了。”萧燊则将每次决策的奏疏,都抄一份供在画像前。那支紫毫笔与调兵符,成了萧燊的随身之物,他每日批奏疏前,都要对着画像静思片刻,仿佛画中人正在身旁,指点他“以民为念”。大吴的新政愈发稳固,百姓民谣里唱着“谢太保策,萧太子承,民安乐,国太平”,文华殿的香火,终年不绝。

卷尾

数年后,萧燊登基,仍将谢渊画像摆在御书房。每日上朝前,他都会站在画像前,轻声说一句:“太保,今日之事,您若在,会如何?”江南漕渠、西北边堡,仍刻着谢渊的名字;国子监学子必读《谢忠肃公传》;百姓的民谣,还在传唱着那段“遗策传薪”的故事。

文华殿的谢渊画像依旧完好,香火终年不熄。每代帝王登基前,都要在画像前住满三月,研读谢渊遗策——这已成大吴祖制。有外国使者见画像比龙椅受尊崇,时任皇帝萧恪指着画像道:“这是大吴的‘忠魂镜’,照得出帝王的初心,也撑得起江山的根基。”

萧燊登基,改元“忠肃”,仍将谢渊的画像摆在御书房,每日上朝前,都要站在画像前静思片刻,轻声问一句:“太保,今日之事,您若在,会如何?”

文华殿的谢渊画像依旧完好,画像前的铜炉香火终年不熄。每代帝王登基前,都要在画像前住满三月,研读谢渊遗策,对着画像“问政”——这已成了大吴的祖制。江南的漕渠、西北的边堡、苏州的滞洪区,都刻着谢渊的名字;国子监的学子,必读《谢忠肃公传》;百姓的民谣里,还在唱着“谢太保,定国策,民为根,国才稳”。

有外国使者入贡,见文华殿的画像比龙椅还受尊崇,不解其意。时任皇帝萧恪指着画像道:“这是大吴的‘忠魂镜’,照得出帝王的初心,也撑得起江山的根基。”使者闻言,对着画像深深鞠躬。

文华殿的烛火年复一年燃烧着,照亮了谢渊的画像,照亮了“民为邦本”的字迹,也照亮了大吴的万里河山。那画像,早已不是一幅绢本,而是大吴的精神图腾——忠魂不朽,民本永续。

文华殿的烛火年复一年燃烧,照亮画像,照亮“民为邦本”的字迹,也照亮大吴万里河山——忠魂不朽,初心永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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