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好奇闻仲设定的苏喆,赶紧借机向阿旦详细询问,谈论后才发现闻太师的人设跟原作差别不大。
师从金灵圣母,学成后便入朝辅佐商王,三朝元老。
不仅文武双全,还拥有深厚的法力,手持蛟龙金鞭,打王金鞭,坐骑墨麒麟,是朝中核心人物。
生性耿直,刚正不阿,南征北战,从无败绩,即使是敌人也敬他三分。
真可谓大殷主心骨,朝歌顶梁柱。
于是苏喆不由好奇道:“听你描述,太师已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兵权在手,这样都无法推动减少人牲的改革吗?”
阿旦叹道:“不要忘了太师的师承。”
苏喆道:“截教碧游宫金灵圣母门下?这跟改革有什么关系。”
原来前些年闻太师也曾大刀阔斧推动改革祭祀,要求各部精简流程,减少人祭,多用农产贡品,开始确实获得一定百姓口碑,但三五年后,各地均有传言传出,说现下这妖物渐盛便是简化的祭祀不够诚心,惹怒神灵所致。
一时间各种传言越传越多,最后甚至传出太师师出截教,天然便与妖物亲近,染指祭祀看似在为大殷改革,实际是暗中削弱天地、神灵、先祖与大殷的联系,意图搅乱朝政,壮大截教,最终达到与妖物联合瓜分人界灵气的目的。
苏喆听得是目瞪口呆:“如此离谱的传言,朝中便这么听之任之?”
阿旦苦笑道:“以太师的个性和实力,确实能超然物外,但流言既然能传得起来,朝中怕是也有势力在推波助澜,最终太师也不得不与大王商议折衷之法。”
“所以……太师这改革最终还是改失败了?”
阿旦道:“太师既已发觉诸多流言皆因其师出截教而起,遂主动请缨,奔赴北海鬼方,借讨伐携妖族之力反叛的袁福通及其七十二路诸侯之战,正朝歌视听。”
苏喆恍然大悟,此前阿旦提到太师北伐寻找镇压妖物之法,缘由竟是如此。
他不由向阿旦感叹:“我只知太师率军北伐已近十年,却不知背后竟还有如此曲折。”
阿旦也叹道:“可惜太师先前煞费苦心改进祭祀,刚刚稍有起色,却被这北伐横插一刀。他出征还不到三年,大操大办、奢靡祭祀之风便死灰复燃。”
他望向苏喆:“到了如今,人祭之风非但没有改观,反倒比整治之前更盛了。”
苏喆也不由叹道:“历来变革都是最难的,想朝歌现在如此繁华,部族子弟众多,世家林立,任何变动必然触动他们的利益,俗话说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若不是太师声望隆崇能力出众,使他们有所顾忌,这些人怕是早就联合起来,给太师制造更大麻烦。”
阿旦笑道:“阿喆你从未接触朝堂之事,竟然能参悟此理?”
苏喆惊觉自己话太多,赶紧道:“呃……倒也不是,只是之前听长辈偶尔谈论,我也只是鹦鹉学舌拿来套用。”
阿旦奇道:“你这长辈有如此见识,却未曾教你识字,真是令人费解。”
苏喆心下暗道不好,真是多说多错,于是只好想办法搪塞道:“许是长辈算到我未来必会遇到教我识字之人,故意留这一手吧。”
阿旦闻言不由笑意满满,拉起苏喆的手道:“如此说来,我确实还应好好感谢长辈们给我留下这亲近阿喆的机会。”
苏喆内心警铃大作,既担心自己编的经历被阿旦看出破绽,把他们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信任破坏,又怕阿旦被这话题引得说什么命定之语,行些亲昵之为,让自己羞赧,一时间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十分精彩。
最终他还是赶在阿旦有进一步行动之前抽回了手,同时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可是……可是我还有一些不解。”
阿旦倒也没有继续什么动作,只是微笑道:“何事?”
苏喆认真道:“你说西岐专为朝歌进贡人牲,这祭祀之风越盛,你们不该越受重视么,为何西岐却似乎站在简化祭祀这边?”
阿旦道:“之前确实如此,我们也确实由此受益,否则以西岐之民力军力,并不足以涉足祭祀占卜之职。”
“那如今为何转而支持简化祭祀?”
阿旦也认真看着苏喆道:“因为如今,讨伐西岐周边部族所获的战俘,已经不足以供应朝歌祭祀之需了。”
他见苏喆似乎还没有理解,便叹道:“后续如若朝歌再接连有大祭之需,西岐怕是要将民间的奴隶征来充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