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侍者便呈上烈酒精盐,苏喆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分别尝了尝这两样东西。
他感觉酒的烈度不算很高,但不管怎么说也应当比清水好用。
确认医官拿来的水是烧开过的之后,他便用茶盏冲了浓盐水,扯过医官刚才沾了水的布料浸泡进去。
接着又另倒了半盏酒,让医官取了崭新的布料泡了进去。
阿旦袒露着半边肩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准备,倒也没说什么。
泉公子直来直去,不由发问:“这是做什么?”
苏喆开始胡诌:“这金铁之伤,遇水则发,但盐乃是收敛之物,可克制水性,防止伤口化脓。”
实际上他只是之前在网上看到一个五行相生相克的图,当时觉得一张图便将这生克原理讲得明明白白很是有趣,便记了下来,方便日后装逼,没想到竟然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至于原理他其实完全不知,只是照着图上生克关系硬往里套。
泉公子又道:“这酒?”
“金铁之伤性凉,水也性凉,会加重伤情,而酒性热,可将凉气化解,易于伤口恢复。”
泉公子半信半疑,看向医官。
医官这会儿还没太搞清苏喆来头,但看泉公子等人都对这人和颜悦色彬彬有礼的,尤其是阿旦,对此人更是态度暧昧,所以也不敢贸然得罪,便含糊其辞道:“确是此理。”
医官都说有理了,苏喆更是自信满满,拿起吸饱盐水的布料,为阿旦擦拭伤口。
同时提醒道:“会有点刺痛,你先忍忍。”
阿旦微微颔首,示意苏喆继续。
苏喆便用盐水冲洗简单冲洗了伤口,又慢慢按着伤口将水吸干,再把伤口周边擦拭干净,
阿旦意志确实异于常人,全程动都没动,眼皮都不带眨。
苏喆接着将浸了酒的薄布拧干,覆住伤口。
然后他拍了拍手道:“等这布料干透,不要将其揭起,直接包扎,扎时不要太紧,要透气,但不可漏风。”
医官道:“遵命。”便开始准备包扎的材料。
泉公子重新打量了一下苏喆,对着阿旦道:“难怪这小子把你迷的神魂颠倒,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手。”
苏喆:?
这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姬发其实也一直在后边偷瞄,这会儿小声冷哼:“装神弄鬼。”
这当然逃不过泉公子的耳朵,他转头骂道:“你在那废什么话,要不是你剑法不济,阿旦会受这伤?”
姬发看起来仍然不服,将头撇向一边不答。
泉公子道:“适才太子殿下还没安排完后续事宜,我就看这小子鬼鬼祟祟想溜。估摸他肯定过来找你的事儿,便跟了过来。”
他白了姬发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什么时候能跟阿旦学学,遇事先沉住气!”
此时覆住伤口的布料已经干了,医官便着手包扎,阿旦一面侧身方便他操作,一面向泉公子笑道:“二哥此举也是关心则乱,恐我受损。”
泉公子哼了一声道:“结果就这么巴巴地跑来戳你一剑,也不知图个什么。总之这几日你们便委屈一下,老实待在房中,不可四处走动,待朝歌来人再做打算。”
阿旦应着,一边道谢。
苏喆忍不住打听:“我还有一事相求,泉公子是否有妲己小姐消息,不知她现在家中是否安好?”
他本意是探探冀州对妲己的态度,看看自己的任务还有没有挽救的可能,不想泉公子听后却怒道:“你竟敢当着阿旦的面惦记那个女人?”
苏喆给怼得哭笑不得,只得望向阿旦求助,阿旦看来已经理解了苏喆的意图,便向泉公子解释道:“泉公子不要多心,阿喆这么问也是因为神鸟之谕,当中提到妲己小姐安危关乎大殷国祚,他这也是代我相询。”
泉公子没好气道:“我看你就是被这小子迷昏了头。”
阿旦笑道:“能与命定之人相逢携手,即便略显昏聩,又有何妨?”
苏喆看一边的姬发又要发作,赶紧扯了扯阿旦的袖子让他收敛。
泉公子似乎都看不下去了,直接不耐烦回道:“得了,苏护已经禀报太子,将妲己软禁在家,有修士卫兵看守,以防生变。”
他顿了顿道:“和你们一样,都是等朝歌来人再做处置。”
苏喆松了口气,看来他和妲己都暂时安全,就是不知道云中子是否还会有其他行动,不过按原作云中子出场风格,这一击未中,他会消失一阵,后期才会再度出现了。
只是他还未明白云中子这次到底是冲着妲己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阿旦见苏喆放松下来,便向泉公子道谢,同时向泉公子保证这几日定会好好修养。
泉公子这才放心地押着姬发离开。
等门外的脚步声远去,苏喆才转向阿旦道:“看来妲己也暂时安全,我们是否商讨一下接下来如何应对?”
不料阿旦却一反之前优雅微笑的常态,只是淡淡道:“即便有神鸟之谕在此,阿喆你对妲己小姐的关心是不是也太过招摇了。”
苏喆感觉莫名其妙,这突如其来的别扭是为哪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