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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妈家的炖肉香气,最终没有演变成汤锅破裂的惨剧。苏小穷在饭桌上表现得异常“安分”,只是埋头苦吃,连汤都不敢多喝一口,生怕自己的光环一个不稳,把王大妈家的灶台给“催化”了。赵公明也吃得心满意足,炖得软烂的五花肉入口即化,极大地抚慰了他饱经摧残的胃和心灵。

饭后,趁着王大妈收拾碗筷、壮壮被红线“定”在书桌前(暂时)写作业的空档,赵公明拉着苏小穷和刚睡醒、还打着哈欠的哮天犬(它不知何时溜达到了王大妈家楼下,被赵公明“捡”了回来),躲到了楼道里。

“同志们!”赵公明神色严肃,如同即将出征的将军,“我们‘铁柱香火便民服务有限公司’,从今天起,正式挂牌营业了!”他郑重地从破行李箱里,掏出那件洗得发白、胸口用红线歪歪扭扭绣着“铁柱香火便民服务”字样的旧工装外套。

苏小穷看着那惨不忍睹的绣工,小脸微红。哮天犬则凑过去嗅了嗅,嫌弃地打了个喷嚏:“汪!这线头味儿,还没垃圾桶香!”

“闭嘴!”赵公明瞪了它一眼,强行将外套披在自己身上。宽大的旧工装套在他身上,配上额头的伤疤和严肃的表情,倒真有几分……落魄包工头的气质?

“形象!注意形象!”赵公明整理了一下衣领(虽然并没有),指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这就是我们的招牌!这就是我们的战袍!现在,我们需要一个……嗯……临时的办公地点!”

他的目光在狭窄的楼道里逡巡,最终定格在楼梯拐角处,那个相对宽敞、避风、还堆着点废弃纸箱的角落。

“就这儿了!”赵公明一锤定音,“苏小穷!把我们的‘公司简介’贴出来!”

“公……公司简介?”苏小穷一脸茫然。

“就是那个!”赵公明指着她从挎包里掏出来的《天庭下凡人员操作手册》,“把那本破手册后面空白的几页撕下来!我说,你写!”

苏小穷手忙脚乱地撕下几页纸,又从挎包里摸出一支快没水的圆珠笔。

赵公明清了清嗓子,开始口述:

“标题:铁柱香火便民服务有限公司——您身边的烦恼解决专家!”

“业务范围:”

“1. 专业寻物(尤其擅长:假牙、钥匙、宠物、走失儿童(限安静听话款))——括号里写上:成功率视物品丢脸程度及客户诚意而定!”

“2. 专注力提升(针对活泼好动青少年,独家秘技‘定神红线’,安全无副作用)——括号:效果拔群,谁用谁知道!每日限量!”

“3. 环境净化(驱除蚊虫鼠蚁、晦气霉运,营造和谐家居氛围)——括号:蟑螂克星,效果保证!糊脸概率……呃,这个划掉!划掉!”

“4. 疑难杂症咨询(只要不是绝症,我们都有一线生机!)——括号:最终解释权归本公司所有!”

“联系人:赵总(赵铁柱)”

“联系电话:……呃,暂时没有,请到xx小区x号楼x单元楼梯拐角处面谈!”

“收费标准:面议!童叟无欺!支持以物易物(泡面优先)!”

苏小穷运笔如飞,字迹虽然娟秀但带着点颤抖,努力跟上赵公明的天马行空。哮天犬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小声吐槽:“汪!寻物?你连自己下一顿在哪儿都不知道!还驱蟑螂?本汪一个喷嚏能吓跑一窝!”

赵公明无视它的嘲讽,看着苏小穷写完,满意地点点头:“行!字不错!比绣花强!来,用你那万能红线,给我贴墙上去!”

苏小穷拿出红线,试图把纸粘在斑驳的墙壁上,结果不是纸掉下来就是红线打结。最后,还是赵公明用那微弱的神力意念,强行将几张纸“摁”在了墙缝里,再用红线象征性地捆了两道,看上去……嗯,更像通缉告示而不是公司简介。

“好了!”赵公明退后两步,看着那歪歪扭扭贴在墙角、字迹潦草的“公司简介”,以及旁边穿着滑稽“制服”的自己,还有一脸忐忑抱着破手册的苏小穷,以及蹲在地上舔爪子的土狗哮天……

一股浓烈的、无法言喻的寒酸和沙雕气息扑面而来。

但赵公明却挺起了胸膛,眼神灼灼:“这就是我们的起点!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我们铁柱公司的大本营!我们要让整个小区都知道,这里有一家……呃……物美价廉、童叟无欺的烦恼解决中心!”

话音刚落——

“汪!汪!汪!”楼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洪亮的狗叫声!不是哮天犬那种懒洋洋的腔调,而是充满了焦急和……一丝惊恐?

紧接着,一个带着哭腔的中年妇女声音响起:

“毛毛!毛毛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别吓妈妈!”

赵公明耳朵瞬间竖了起来!财富感知?!不,是任务感知!一股强烈的、混合着焦急、担忧和深深眷恋的情绪波动,如同海浪般从楼下涌来!目标锁定——一条叫“毛毛”的狗!

“业务来了!”赵公明眼睛一亮,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苏小穷!抄家伙!哮天!别舔了!该你上了!展现你狗生价值的时候到了!”

“啊?我?”苏小穷还没反应过来。

“汪?!”哮天犬也一脸懵逼。

“寻宠!我们的招牌业务!”赵公明一把抓起苏小穷手里的红线卷,又指了指哮天犬,“你!哮天!发挥你狗鼻子的时候到了!给我闻!找出那条叫毛毛的狗!”

“汪?!本大爷是天庭神犬!不是警犬!更不是找土狗的!”哮天犬炸毛了。

“少废话!找到狗,晚上给你加鸡腿!找不到,你就等着吃……呃,王大妈家的剩饭吧!”赵公明祭出食物诱惑\/威胁。

“鸡腿?!”哮天犬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口水差点流出来,“汪!说话算话!看本大爷的!”它瞬间来了精神,鼻子在空中使劲嗅了嗅,然后……嫌弃地打了个喷嚏:“汪!全是劣质香水、垃圾味和……嗯?一股子咸鱼味儿?不对,是狗味!在那边!”

哮天犬猛地朝着楼下小区花园的方向窜去!

“跟上!”赵公明拉着苏小穷,紧随其后!

三人(一人一神一狗)冲出楼道,只见楼下小花园里,一个穿着时髦、妆容精致但此刻哭花了脸的中年妇女,正焦急地四处张望呼喊:“毛毛!我的毛毛!你在哪儿啊!”

“大姐!别急!”赵公明一个箭步冲上前,指着自己胸口的歪歪扭扭招牌,“我们是‘铁柱香火便民服务有限公司’的!专业寻宠!尤其擅长找毛毛!”

时髦妇女一愣,看着赵公明这身打扮和胸口的“铁柱香火”,又看看旁边怯生生的苏小穷和地上那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土狗(哮天犬),眼神里充满了怀疑:“你们……能行?”

“把‘吗’字去掉!”赵公明信心爆棚,一指正在花园灌木丛边使劲嗅的哮天犬,“看见没?这是我们公司的首席寻宠顾问,哮……哮天!鼻子比警犬还灵!毛毛是不是一只白色卷毛比熊犬?身上有股……嗯……高级狗粮和……你身上同款香水味?”

时髦妇女眼睛瞬间瞪大了:“对对对!你怎么知道?!”

“专业!”赵公明一脸高深莫测,“哮天!锁定目标!苏小穷!准备……呃……‘安抚’!”他本来想说准备红线捆狗,但感觉不太合适。

就在这时,哮天犬突然对着小区围墙根下一个半掩着的、散发着恶臭的大型绿色垃圾桶,发出了兴奋的低吼:“汪!在里面!咸鱼味……不,毛毛味!还有……嗯?烤肠味儿?”

垃圾桶里?!

时髦妇女脸色大变:“毛毛!我的宝贝!”她就要冲过去翻垃圾桶。

“别动!危险!”赵公明赶紧拦住她,“交给专业人士!”他看向苏小穷,眼神示意:到你发挥的时候了!意念!安抚!或者……把狗“催化”出来?

苏小穷看着那个巨大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垃圾桶,小脸煞白。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努力集中精神:“毛毛……快出来……乖狗狗……快出来……”

嗡……

那股隐晦的波动再次散发!

与此同时,哮天犬似乎觉得苏小穷的意念太慢,它后退两步,然后猛地一个加速冲刺,高高跃起,以一种极其潇洒(自认为)的姿态,朝着垃圾桶盖……狠狠踹了一脚!

“哐当——!!!”

一声巨响!沉重的金属垃圾桶盖被哮天犬这蕴含神力(虽然微弱)的一脚,直接踹飞了出去!

就在盖子飞起的瞬间——

“嗷呜~!”

伴随着一声奶声奶气的、带着点委屈的狗叫,一只浑身脏兮兮、雪白卷毛沾满污渍和……疑似烤肠残渣的小比熊犬,猛地从垃圾桶里跳了出来,如同受惊的白色毛球,直直地朝着它主人扑去!

“毛毛!”时髦妇女惊喜交加,一把抱住了失而复得的爱犬,哭得更大声了,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苏小穷睁开眼,看着扑在主人怀里撒娇的比熊犬,又看看自己还举着的手,一脸茫然:我的意念……好像还没起作用?是哮天踹开的盖子?

赵公明才不管是谁的功劳!他立刻上前一步,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大姐!您看,毛毛这不就找到了嘛!我们公司的效率,那绝对是……”

“谢谢!太谢谢你们了!”时髦妇女抱着狗,激动得语无伦次,直接从她那个名牌包包里掏出厚厚一沓红票子,看也不看就塞到赵公明手里,“拿着拿着!这是酬金!毛毛是我的命根子啊!太感谢了!”

赵公明看着手里那厚厚一沓,少说也有七八张的百元大钞,呼吸都停滞了!发达了!这么快就开张了?!还是大单!

“大姐您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赵公明嘴上说着,手已经飞快地把钱揣进了裤兜,动作行云流水。

“对了!”时髦妇女像是想起了什么,指着旁边正得意洋洋、昂首挺胸等着被夸(和鸡腿)的哮天犬,“你们这寻宠顾问……卖吗?我出高价!”

哮天犬:“???” 它得意的表情瞬间僵住,狗眼瞪得溜圆!卖……卖狗?!

“咳咳!大姐!这是我们公司的非卖品!镇司之宝!”赵公明赶紧把一脸惊恐的哮天犬护在身后,“您要是觉得服务好,以后多多光顾,帮我们宣传宣传就行!”

“一定一定!”时髦妇女抱着狗,千恩万谢地走了。

赵公明、苏小穷、哮天犬,三人(?)站在小花园里,沐浴着(并不存在的)胜利的荣光。赵公明摸着鼓鼓囊囊的裤兜,苏小穷看着那被踹飞的垃圾桶盖,哮天犬还在为刚才差点被卖掉而心有余悸。

“看到没!”赵公明豪情万丈,“开张大吉!开门红!这,就是我们铁柱公司的实力!”

他话音刚落,脑海中任务面板光芒一闪!

【检测到目标人物(李美凤)产生强烈正向情绪波动:感激、狂喜、失而复得的珍视!】

【情绪能量纯度分析:极高!蕴含“解决重大困扰”核心因子!】

【符合“纯净香火”转化标准!】

【正在引导吸收……】

一股远比之前几次都更温暖、更浑厚的能量流涌入赵公明体内!如同温泉冲刷,不仅驱散了疲惫,甚至让他感觉残存的那一丝神力都活跃了一丝!面板上的数字激动地跳动:

【纯净香火:3\/】*!

成了!第一单“广泛独立”的正式业务!香火金钱双丰收!

赵公明感受着体内的暖流和兜里的钞票,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墙角“招牌”,第一次觉得,这一万缕香火的目标……似乎也没那么遥不可及?

“走!”他一挥手,“回大本营!今晚……给哮天加鸡腿!双份!”

“汪!!”哮天犬瞬间忘记了被卖的惊恐,兴奋地蹦了起来!

苏小穷也露出了下凡以来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铁柱香火便民服务有限公司,在这充满狗叫声、垃圾桶味和意外之财的小区花园里,迎来了它荒诞却无比真实的……开张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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