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桃桃惊恐地瞪大那双好看的杏眼。
眼里只有两个黑人的惨状，那不断涌出的暗红血液。
浓重的血腥味，熏得她想吐。
她的小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身体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牙齿上下打着颤，发出“咯咯”的轻响。
“苏…苏晨哥…”
“你…你杀…杀了他们…”
“嗯。”
苏晨的声音平静。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着季桃桃走去。
“哎，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苏晨明知故问。
季桃桃整个身体一颤。
她那双被泪水洗过的大眼睛，此刻盛满了惊惧与茫然。
几颗泪珠，顺着她汗湿的脸颊滑落，滴在滚烫的水泥地上，“滋啦”一声，便蒸发得无影无踪。
“季……季桃桃……”
“不…不管…怎么样…谢…谢谢你…”
她看着苏晨，眼神复杂。
这个男人刚刚救了她，却也用了最残忍的方式。
“刚才……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
她语无伦次。
说完，她突然踉跄着转身就想跑。
双腿一软。
“扑通！”
她跪倒在地。
膝盖重重磕在滚烫的水泥地面上，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但她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绝望地看着苏晨，眼中充满了乞求与更深的恐惧。
这个男人，比那两个黑人更让她感到害怕。
“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苏晨微微俯下身。
他伸出手，动作轻柔地搀扶起季桃桃。
他的眼神不经意地擦过她因衣衫撕裂而露出的胸口。
嗯！
规模不小。
与她那张萝莉脸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其实你也不用说谢谢…”
苏晨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
季桃桃被他扶着，身体抖个不停，站立不稳，她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男人的手臂如同铁钳。
“那个…苏晨哥…群里…群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季桃桃突然开口问道。
她的声音依旧带着颤音，但语气中却多了一丝质问。
“你说什么？”
苏晨微微挑眉。
这小妮子竟然还有胆子跟他搭话！
他有些意外。
“群里说…说你早就……知道天气会变成这样，提前囤积了很多物资，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是真的吗？”
季桃桃泪眼朦胧地看着苏晨，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貌似还有一丝指责？
难以置信！
“嗯。”
苏晨毫不避讳。
这下轮到季桃桃愣住了。
她没想到苏晨会承认得如此干脆，她原本以为他会否认，或者辩解。
“为…为什么？”
“啥！什么为什么？”
苏晨反问，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为什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
季桃桃的情绪有些失控。
“为什么要眼睁睁看着大家…看着大家去死？！”
苏晨额角青筋微微一跳。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指手画脚的蠢货。
自己救的，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圣母婊？
“就算我把消息告诉了大家，你觉得会有几个人相信？”
苏晨冷笑一声。
眼神如同看着一个无知的孩童。
“说不定，我还会被当成疯子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候，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至于要不要把物资分给大家…”
苏晨的目光落在季桃桃那张因激动而涨红的小脸上，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那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犀利地反击道：
“你这么高尚，这么替别人着想，你这辆跑车，里面空调开着，空位这么多，又是烧油的，在这种天气里可是稀罕物，你为什么不给大家用？”
“还有，我没看错的话，你家里还有两箱进口纯牛奶，一提可乐，各种零食也不少吧！”
“你为什么不拿出来分给那些快要饿死渴死的人？”
季桃桃被苏晨一连串的质问砸得脑袋发懵。
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苏晨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将她那层虚伪的道德外衣剥得干干净净。
她引以为傲的善良…
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她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
羞愧和难堪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且我得提醒你，你刚才那声惊呼，声音很大，肯定不止我听见，但是他们怎么不来救你？”
苏晨看着她哑口无言的窘迫模样，心中最后一丝耐心也消磨殆尽。
跟这种蠢女人废话，简直是浪费时间。
他松开了扶着季桃桃的手，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下一瞬，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了。
季桃桃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前方。
移形换影？
这是人能做到的事吗？
阳光依旧毒辣，空气中血腥味和两个黑人尸体散发出的臭味愈发浓烈。
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片狼藉之中，凌乱。
苏晨回到家。
他脱下着染血的衬衫走进浴室，花洒喷出热水，蒸腾的雾气很快模糊了镜面。
他仰起头任由热水冲刷脖颈…
洗完澡，他穿好衣服，走向客厅的真皮沙发，将自己陷了进去。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苏晨瞥了一眼，拿起来。
【蜜桃啵啵酱请求添加好友】
苏晨点了同意。
【蜜桃啵啵酱：苏…苏晨哥…那个…院子里那两个…那两个人…你能…能不能帮我…把他们弄到外面去？我…我害怕…】
苏晨听完语音，随手将手机丢在沙发另一头。
季桃桃那个女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一副圣母心肠，但长相和身材，确实是顶级。
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哭起来的时候，能把男人的心都给哭化了。
苏晨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
等她坚持不住，饿得头昏眼花，渴得嗓子冒烟的时候，他不介意跟她来一场“平等交易”。
她让自己睡得舒服，自己给她一口吃的，一点喝的。
很公平！
他起身，走到客厅角落的操作台，熟练地戴上VR头盔和感应手套。
眼前光影变幻…
耳边传来激昂的战场音乐和枪炮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