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那扇微小的光门，程岩的意识体出现在一个……极其诡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只有无穷无尽的、漂浮的、破碎的代码流和扭曲的光影。无数半透明的、如同幽灵般的程序窗口闪烁着错误提示（404，505，Runtime Error……）。巨大的齿轮锈迹斑斑，卡死在虚空中。断裂的数据线如同枯萎的藤蔓般垂落。空气中弥漫着死寂、衰败和bUG的气息。
这里就是系统的核心深处？简直就是个巨大的**系统坟场**！
【滋啦……（微弱的电流杂音）】
【欢迎……来到……万界武神系统……核心……垃圾回收站……滋啦……】
一个极其虚弱、带着自嘲的电子音在空间中断断续续响起，正是系统那熟悉又欠揍的声音，但比之前更加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
“统哥？！你还活着？！”程岩惊喜。
【滋啦……勉强……吊着一口气……宿主……你……怎么……进来的？】系统的声音充满惊讶。
“大佬给我开了后门！”程岩急忙道，“别说废话了！初代的火种在哪？源主那王八蛋在外面虎视眈眈呢！”
【滋啦……初代……火种……】系统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悲伤，【就在……这片……坟场……最深处……被……源主的……污染……锁链……封锁……】
【它……是系统……真正的……核心……反抗的……源头……也是……源主……最想……抹除的……东西……】
【宿主……以你……现在的……权限……和……状态……靠近……它……会被……污染……瞬间……吞噬……】
程岩顺着系统指引的方向“看”去。在坟场的最深处，隐约可见一团极其微弱、却散发着不屈意志的乳白色光点。光点周围，缠绕着无数道狰狞的、由暗金色错误代码构成的锁链！那些锁链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污染气息，正是源主的封印！
“靠近会被吞噬？”程岩眉头紧锁，“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吧？”
【滋啦……或许……只有……初代……自己……愿意……回应……才能……挣脱……】系统无奈道，【但……它的意识……早已……破碎……沉寂……太久……】
自己愿意回应？程岩看着那团微弱的光点，又看了看周围这死寂的坟场和密密麻麻的bUG，脑中灵光一闪！
“统哥！给我连个喇叭！最大音量那种！”程岩突然道。
【滋啦……宿主要……干什么？】
“别管！快！”
虽然疑惑，系统还是勉强凝聚出一个破破烂烂、还冒着电火花的虚拟喇叭，飘到程岩意识体面前。
程岩深吸一口气（意识体不需要呼吸，但仪式感要有），举起那个破喇叭，对准坟场深处那被锁链缠绕的初代火种，用尽全部心神，发出了石破天惊的咆哮：
“喂——！初代！武神老哥！听得见吗？！”
“你留下的这个破系统！bUG满天飞！抽奖给《母猪产后护理》！任务让我穿女装！关键时刻还老掉链子！你管这叫反抗程序？这简直是坑爹程序！”
“源主那个冒牌货！顶着你的名头在外面招摇撞骗！把你的系统宿主当猪仔养！还把你当补品啃！你就这么看着？！”
“你瞅瞅这系统坟场！都乱成垃圾堆了！bUG比代码都多！齿轮都锈死了！数据线都断了！你这创始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还有外面那个源主！它骂你是过时的老古董！说你留下的火种连个屁都不如！它马上就能把你最后这点火星子也吞了！然后彻底统治万界！把所有人都变成它的提线木偶！”
“初代！你特么要是还有点骨气！就别装死！起来干活啊！你的继承者（我）！还有混沌星核（大佬）！都快被那冒牌货打死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真完蛋了！到时候看谁给你报仇！看谁给你收拾这破坟场！”
程岩的“嘴炮”如同连珠炮，充满了控诉、激将、揭短和危言耸听！在寂静的系统坟场中回荡，震得那些漂浮的bUG都瑟瑟发抖！
【滋啦……宿主……你……这样……骂初代……真的……好吗？】系统都惊呆了。
就在程岩骂得口干舌燥（意识体感觉）之时，异变突生！
坟场深处，那团被暗金锁链缠绕的、沉寂的乳白色火种，猛地跳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无比精纯、带着愤怒和不屈的意志波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惊醒，轰然扩散开来！
缠绕它的暗金锁链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源主的污染气息被这股突然爆发的意志狠狠排斥！
一个宏大、古老、带着无尽疲惫却又蕴含着一丝被点燃怒火的意念，如同穿越了亘古岁月，在程岩和系统的意识中响起：
“**哪个……小兔崽子……敢说……老子……留下的……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