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人对林菀君牵肠挂肚心疼不已,李月棠更是难过到食不下咽,提起“可怜”的儿媳妇就直落泪。
但禁闭室里,林菀君的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桃酥太甜,就吃几块酱肉,酱肉太咸,那就吃个苹果,苹果吃完还是口渴,再来瓶汽水溜溜缝……
吃饱喝足睡了一大觉,林菀君很久没有这样滋润与放松了。
禁闭室没有窗户,连门缝都堵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透出来,但林菀君手电筒在手,根本没什么可害怕的。
在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林菀君便进入了空间里,将白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正式参观了一遍。
啧,一点都不好,比起故宫差远了!
到走廊尽头,林菀君推开一扇房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我生国亡我死国存”这八个大字,而房间内的布置还是最初的帐篷模样,连那件带血的德国灰军装都放在原位。
林菀君端详着军装上的血迹,自言自语道:“这应该是太爷爷的军装吧?他负伤进入空间脱下衣服叠放好,之后……”
之后呢?他去了哪里?是否这空间深处还有她所不知道的神秘世界?
这么想着,林菀君走到白宫后面的花园。
围墙就在不远处,白色蔷薇开得热烈灿烂,林菀君往前走了几米,却发现围墙往后退了几米。
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再往前跨了十几米,可依然触碰不到那束蔷薇花。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林菀君终于放弃了。
这空间世界如同无垠的大海,根本触不到尽头。
“太爷爷!”
不再做无用功,林菀君索性站在草坪上大喊。
“太爷爷,我是林菀君,是你的重孙媳妇,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吱一声呗!”
“吱……”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惊得林菀君浑身汗毛耸立。
她又惊又喜转过身去,却看到一扇门被风吹开,正发出沉闷沉寂的声音,像是一段腐朽陈旧的岁月曲目。
林菀君走到那扇被风吹开的门前,探头往里看,是一间空屋子,里面什么都灭有。
她失望,哭笑不得说道:“太爷爷,您这是逗我玩呢!”
于是回到前面,像是狮子王巡视领地,林菀君双手背后在每一间储存满物资的房间里巡视,抚摸着堆成小山的大米与面粉,心里很有安全感。
走到总统办公室里,只见白白胖胖的可爱猪猪们整整齐齐挂在空中,甚至还滴着象征新鲜的红色血渍。
林菀君更欣慰了,她眼前仿佛已经看到红烧肉、粉蒸肉、小酥肉等油汪汪香喷喷的美味菜肴摆满了餐桌。
啊,好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巡视完领地,林菀君又饿了,这次她开了一个糖水罐头当开胃菜。
又闲来无事翻出个蜂窝煤炉子,生火洗菜煮了碗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的鸡蛋挂面,还放了几片酱牛肉。
场面有点搞笑。
在白宫富丽堂皇的国宴餐厅里,一个具有中式特点的蜂窝煤炉子上放着个铝锅,正突突冒着热气,香味四溢。
林菀君懒得用碗,直接把小铝锅端上了桌。
味道有点淡。
她又去调料库找了瓶剁椒酱拌在面里,风卷残云般吃得干干净净……
吃饱接着睡。
在睡到迷迷糊糊时,林菀君忽然想起那扇被风吹开的门。
不对啊,空间里怎么可能起风呢?
算了,先睡觉,回头再接着研究!
林菀君陷入沉沉睡梦中,她不知道,在那扇被风吹开的门后,有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林菀君在禁闭室不知何年何月,可外面的人却心急如焚。
自打林菀君被关在禁闭室,宋战津就没合眼。
他不能靠近禁闭室,就远远看着,默默守着,尽可能与林菀君保持最近的距离,哪怕她什么都不知道。
七十二个小时,是宋战津二十五年人生里最难熬与最漫长的时光。
当魏毅夫宣布紧闭时间到,可以放人出来时,宋战津疯了似的奔过去,双手颤抖打开了门。
他紧张,他害怕,他生怕林菀君捱不住这三天的折磨,怕她在里面饿到晕厥,或者因为怕黑而恐惧过度出现应激反应。
生怕外面的光刺痛林菀君的眼睛,宋战津一点点打开门。
“君君!君君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让宋战津的心猛然提到嗓子眼。
君君出事了?
那一瞬间,宋战津的心像是被谁挖空,血淋淋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
“君君!”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然拉开门冲进去。
下一刻,宋战津硬生生把已经到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只见林菀君正坐在床板上,翘着二郎腿朝他嘿嘿笑,带着一点狡黠与得逞。
“嘿,吓到你了是不是?”
想象中饥寒交迫憔悴虚弱的林菀君没有出现,站在宋战津面前的,是精神抖擞白白嫩嫩的小姑娘。
她站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甚至因为吃太饱,而打了个很不淑女的饱嗝,唔,还是鸡腿味儿的嗝。
宋战津有点懵逼。
他见过被关禁闭的战士,三天时间,哪怕再钢铁意志的人,也是虚弱与憔悴的,甚至有人连站都站不起来。
正在愣神间,隔壁的禁闭室也开门了,只见恶霸连哭带嚎从里面爬出来,随便抱住一个人的腿就开始要饭吃。
恶霸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眼睛通红,甚至额头上还有血渍,应该是在黑暗中时间太长而产生了自虐行为。
有人送来了清汤寡水的米粥,稀得能照出人影。
林菀君只看了一眼,就嫌弃扭过了头。
啥啊这是!
比起她的鸡蛋牛肉挂面和各种点心水果,这米粥根本无法下咽。
但恶霸却狼吞虎咽,两口就把米粥喝了个精光,甚至还疯了似的抢走林菀君的米粥,像是个饿死鬼托生。
“贱人!你给我等着!”
恶霸的声音嘶哑不堪,他指着林菀君咬牙切齿。
“害老子吃这种苦,迟早有一天,老子要弄死你!”
宋战津哪里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受这种威胁?他正要上前收拾对方,林菀君却拦住了他。
“又忘记我的话了是不是?不要惹事!”
恶霸还在喋喋不休骂林菀君,以至于没看到魏毅夫和孟栓狗已经过来。
魏毅夫冷笑说道:“看来还是禁闭没关够啊,还没反省清楚!”
孟栓狗踹了恶霸一脚,骂道:“孟福根,你给我闭嘴,还没闹够吗?”
林菀君冷笑,唔,恶霸叫孟福根。
既然这小子改不了吃屎,那她就再给他上一堂课,让他知道什么是人心险恶。
“魏校长,他似乎还不服气,还想再和我掰扯掰扯!”
林菀君笑着说道:“打架肯定是不对的,但总得分出个胜负对不对?所以我请求再和他比一场!”
魏毅夫望向林菀君的眼神很震惊。
这姑娘是实实在在饿了三天的,为什么还像个没事人似的在这里蹦跶?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林菀君好像变胖了!
但毕竟是见多识广的校长,魏毅夫问道:“你想和他比什么?”
林菀君露出个奸诈蔫儿坏的笑容,指着不远处的两个大水瓮。
“和他比挑水,谁先挑满水瓮谁就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