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不敢回头看向后面,他生怕看到后面的那些顺军追上来要了他的小命,只能埋下头,拼命的催赶马匹一路狂奔。
周卫平带着三名骑兵一路紧追不舍,他逃,他们追,他插翅难飞。
终于,在高强度的全力驱使之下,经过了短短数分钟的赛马,双方的马匹累的直喘粗气,速度也骤然降了下来,任凭双方如何抽打,马儿也不愿意再快一步。
“啊呀,这该死的畜牲!快动起来!”
要说现在双方谁的心里更加急躁一些,那肯定是鲍里斯,毕竟后方周卫平只需要考虑追击的事情,而鲍里斯作为逃命的一方需要考虑到的事儿就多了。
噗嗤!
万分焦急之下,鲍里斯一狠心,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狠狠的插进马屁股上,试图用鲜血与疼痛来压榨马儿身上的最后一丝潜力。
马脾气上来的马儿感受到后面的疼痛,哪儿还管背上的主人,当场给鲍里斯来了个托马斯大回旋,直接给鲍里斯转的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来。
随后马儿嘶鸣一声,飞快的跑远了,只留下了鲍里斯一脸懵逼的坐在雪地上:“我,我还没上马,我还没有上马啊!”
背后马蹄声渐近,鲍里斯终于面如死灰了,他双眼一闭,躺在雪地上等死。
“吁——!”
周卫平翻身下马,看着躺在雪地上的这人,不由得笑出声:“呦,跑啊?怎么不跑了呢?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你的马呢?你马怎么没了?”
周卫平将腰间的刀拔出来,往地上一插,问道:“能听懂我说的话不?能听懂就吱声!”
鲍里斯多少是能听懂的,只是他此刻内心压根也不想回话,单纯的躺在地上等死。
“看来是听不懂了,你俩过来,给他绑起来放马背上带走。”
“是!”
后面两名士兵拿起绳子走过来作势就要困住鲍里斯,这时候鲍里斯突然抬起头,盯住周卫平说道:“我身上,还有一些你们顺朝的银票,都给你们,能否放我离开?”
虽然鲍里斯的口音不是很准确,不过也让周围的人听清楚了他的话。
两名士兵面面相觑,回头看向周卫平,周卫平露出一丝奸诈的微笑:“糊涂!抓住你,给你扒干净,这钱也是我们的!”
“把他给我捆起来,嘴堵上!”
鲍里斯还要挣扎一番,其中一个士兵竖起手刀对准他的脖子侧面猛地来上一下,鲍里斯当时两眼一黑,就晕倒过去。
周卫平冷笑两声:“呵呵,你还能跑的过我们?带走!”
章慎与多里安双方之间的夜间对决也接近的尾声,双方互有伤亡,总体来说,还是章慎这边亏了一些,对面多里安再怎么打,也有城墙作为依托,夜间互攻反倒对章慎一方不利。
只是多里安那边也没有趁势组织更多的人手出城进行搏杀,可能是认为城外的德米特里那边没有信号发出来,是已经完全处于下风吧。
事后,经过一通盘点,章慎这才发现,自己阵地东北角在昨天夜里差点让人家一波打穿了,虽然不可能危及到本阵,但那可是两个营司的兵力,三千多人,夜战之后竟然战死一个营司,七个总长,九个旗长。
两营司三千人短短一个小时内就死了两千多,当然,对方派出来的那三千人连带着对方的一名少将也尽数折在了军阵之中,据说是使用炸药与营司同归于尽了。
等到自己这边派出人去支援时,那边基本上都已经打完了。
剩下的七七八八的折损算下来,他这两万人昨夜折损了四千多人,损失大了去了!
章慎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都说爱兵如子,用兵如泥,他是不心疼底下士兵死伤多少,但是如果这些死伤没能换来数倍的收益,没能达成想要达成的战略目标,那章慎就觉得亏大了,亏得他都要吐血了!
至于多里安那边死伤多少,章慎保守估计也不少于五千,还有昨夜说要抓捕的那个什么重要人物,章慎还得去看看。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重要人物?”
章慎打量着这个穿着一看就与普通罗刹军士不同的人,问向一旁站着的帕特:“他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帕特笑呵呵的说道:“我认得他,这位原本应该罗曼城的守将,鲍里斯将军,不过现在他已经是您的阶下囚了。”
“呜,呜呜呜——!”
鲍里斯的嘴巴还被一块破布堵的严实,难以发声,只能是愤恨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罗刹叛徒,你认得我,我也认得你!
多里安身边的副官,鲍里斯认得他,他们有过几次交流,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然是叛徒!
多里安身边竟然有人叛变了!看来卡洛夫特城危矣啊!
鲍里斯在心中哀嚎,他丝毫不知道自己能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多里安一手操控的,不然昨天真就叫他给跑了!
难得鲍里斯还有心情担心卡洛夫特城的下场会怎么样,也不知道多里安知道鲍里斯的想法会作何感想,不屑?轻蔑?亦或者嘲笑?恐怕都少不了吧?
“什么?”
“他叫什么名字?”
章慎难以置信的扣了扣耳朵,自己莫不是昨夜精神过于紧绷,出现幻听了?
“他叫鲍里斯,章司长大人。”帕特恭恭敬敬的又重述了一遍。
章慎的神情当时就难以抑制的狂喜,这竟然就是他想要见上一面的那个蠢货鲍里斯?
“哈哈哈哈哈!”
“好,好!”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他想要抓住的那个鲍里斯现在就在他的眼前,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章慎连忙将鲍里斯嘴中的破布拽了下来,并且叫亲卫给鲍里斯松绑,还贴心的让人给送来一个小马扎叫鲍里斯坐下说话。
鲍里斯头脑有些发昏的转了转,脖子有些疼痛,还不待他张口说话,章慎就拉着他的手问道:“鲍里斯先生能听懂我顺朝的语言吗?”
“啊?能,能!”
章慎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好,能不能给我讲一讲,你是怎么做到一战将五万大军尽数葬送的吗?我对你这样的人就挺好奇的,详细说说呗?”
“啊?”
原来这家伙竟然是要羞辱自己吗?
鲍里斯暗自咬牙,心中只感觉一阵阵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