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良辰,十多年前,你亲手把你叔叔逐出宗族可曾想过会有今天啊?”对面那个自称苏洛的老头头发花白,身形削瘦,不过眼神还算有神。
“良辰兄,这十几年我们拜你所赐,过得真是不容易啊,从今往后,我们一家失去的东西都要从你们这里十倍的讨回来!”
“苏长青,看来我当年还是对你们太仁慈了,早知道就将你们的家产全部并入族库中,你们又何以生存下去?”苏良辰对于自己这个叔叔一家真算是留下情面了,只可惜对方根本就不领情,竟然还要回来找族里的麻烦。
“哼哼,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苏良辰啊苏良辰,你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既然你当初与族中几位族老还有其他几房兄弟决定了要驱逐我们一家,就应该赶尽杀绝才对,而你心软了,现在你的报应来了!”苏长青神色得意又怨毒的向苏良辰倾诉着心中的恨意。
“哼,苏洛你这老不死的祸害,当年你就吃里扒外损害宗族利益而肥你自己,现在依然狗改不了吃屎,既然你回来了,必有什么倚仗,不妨一并讲出来吧!”一旁须发皆白的族老苏铭气的吹胡子瞪眼,直接是指着苏洛的鼻子开骂。
“桀桀,苏铭,我看你也没几年好活了,不妨就告诉你们吧,当年我离开归宁城时,带上了族里当年太祖赏赐下来的昆仑阴阳玉佩中的阴佩。”
“这阴佩我已经将它献给了即将新任冀云州州牧的刘肃刘大人,他得到这阴佩后很是喜欢,决定助我夺回我应有的东西,比如归宁城中苏氏的产业。”
“想必你许诺给他的不止这一块玉佩吧?”苏良辰冷笑一声,以贪婪好色闻名的刘肃刘州牧怎么可能一块玉佩给打发了,糊弄鬼呢?
苏洛一脸得意的伸出了三个手指:“三成,三成苏氏全族产业的家底。”
“三成?!你竟然将三成的产业都许诺给了那刘州牧,你倒是真舍得啊!”苏铭颤抖的手指着苏洛,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两拳。
“哈?”
苏洛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三成?三成是我的,七成是人家的,我苏洛活了一辈子,最明白一个道理,人可不贪心!”
“你!你…!”
“咳咳咳!”苏铭气的当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要不是晚辈在一旁连忙给他捶了捶后背,顺过了这一口气,他就要躺地上了。
“哼,真晦气!你可别现在就入土了,不然可看不到苏氏一族衰落覆灭的那天了,岂不是叫我们白费了一番心意?”那苏长青可不管苏铭如何,依旧是在一旁冷嘲热讽的。
“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好日子吧,我们这就先告辞了!”
“哦,对了,苏良辰。”
苏长青临走时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样,讥讽的回头说道:“听说你生了个不错的女儿,你女儿我也许给州牧大人了,他老人家年底正式继任冀云州,十年任期,想必到时候给州牧大人做个小妾兴许能保住你一家性命呢?”
“你当年手下留情一次,这次我苏长青也给你们一次机会,可别浪费了我的一片心意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苏氏一族的族人看着苏洛一家嚣张拓跋的样子,都恨不得就地将他们永远留在这里,只可惜对方来时候就是带着官兵来的,不然又怎么能顺利的进入族中祖地呢?
“可恶,这卑鄙小人,当初我就不该留他们性命,至有今日!”苏良辰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愤恨不已。
“为今之计,只有将苏氏的产业与族人暗中转到南方一部分,这天下广袤,刘肃权力虽大,却也不能肆意插手其他地方的事情。”苏铭总算是缓过一口气来,忧心忡忡的他立马想到转移产业。
其实这个时代的每个地方大族都不会只将自己家族的产业放在一个城市中,而是一个州郡多个大城市都会有它的产业,只是归宁城是苏氏基本盘而已,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能舍弃。
至于说将产业转到南方,那都已经是跨越数个州郡了,能将自家产业做的跨州连郡,除了皇亲国戚和有特殊背景支持的人,其他地方大族很难将自家力量与产业投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只是现在这个新上任的州牧肯定是要置苏氏一族于死地了,即便想要反向贿赂州牧,他们又能拿出多少代价呢,付出那些代价后,族人何以生存呢?
“可即便我们动作再快,想要成功转移出去一部分人力财物,并在一地站稳脚跟,最快也得三五年时间,如果转移少了,或是距离冀云州太近,就失去了意义。”
“那也得去做了才知道,且不要担忧未来会怎样,先着手准备吧。”
……
“嗯…原来族中当年还有这样一段隐情,现如今那个苏洛回来欲报复我苏氏,我虽对这些争斗不感兴趣,但也决不能叫他们毁了我这里平静的生活。”
“尤其是那个苏长青,主意打到我苏瑜头上来了,等时机一到,我定叫他后悔今日的所作所为。”
以苏瑜此时的实力,说句不客气点的话,她能一个一个的将整个归宁城里所有人都干掉,要知道这时候整个天下最大的城市所容纳的人口不过两百万,她所处的归宁城能有七八十万人口,已经算是排得上号的大城市了。
此时的苏瑜自然有能力将苏洛及其带来的一众官兵全都留下,但那样不仅会给族人带来恐慌,也不利于后续的钓鱼执法,所以苏瑜决定再暗中窥伺一段时间,待一切事情清晰明了后她再动手不迟。
这次苏氏的年终祭祖最终还是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气息,虽然族中族老将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尽可能的压制下去,但族中听说此事的人无不人心惶惶,更别提那天苏洛等人是大摇大摆来去自如,很多族人都看见了,私下里一问也都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回府的路上,苏良辰还是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在苏瑜面前表现如常,他也不想将今天的事情告诉给苏瑜,生怕苏瑜会因为这些事情而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