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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玛的万能胶囊在草地上弹出清脆的响声,孙悟饭抱着书包从飞行器里跳出来时,尾巴尖还在校服裤管里不安分地摆动。\"爸爸说今天会教我龟派气功的进阶用法哦。\"他仰起脸对布尔玛笑,鼻尖沾着刚摘的草莓酱。

布尔玛推了推防风镜,雷达屏幕上跳动的红点让她皱眉:\"奇怪,西都以西三百公里有股从没见过的能量反应,比上次弗利萨残留的气息还要诡异。\"

悟空从训练场那边飞过来,橙色道服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仙豆:\"气息?很强吗?\"他舔了舔手指,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兴奋。自从那美克星回来后,地球难得平静了半年,连琪琪都放宽了对修行时间的限制。

\"小心点。\"布尔玛调出全息投影,\"这能量波动很不稳定,像是...有生命在解体。\"

话音未落,天边裂开一道紫黑色的缝隙。不同于上次赛亚人来时的气浪,这次的能量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悟空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把悟饭往身后一拉,右手下意识地摆出龟派气功的起手式:\"悟饭,快去找你妈妈。\"

\"可是爸爸...\"

\"听话!\"悟空的声音难得严厉。那道缝隙里坠落的黑影砸在地面时,激起的冲击波掀飞了半片森林。烟尘中站起个三米高的异形,银色甲壳上布满发光的血管,头部是块菱形的晶体,折射出令人心悸的红光。

\"赛亚人...\"晶体里传出非男非女的合成音,\"卡卡罗特,终于找到你了。\"

悟空瞳孔骤缩:\"你认识我?\"

\"我是时空执法者格罗。\"异形抬起右臂,甲壳裂开露出炮管,\"你的存在已经扰乱了三十七个平行宇宙的秩序,今天必须抹杀。\"

光束轰来的瞬间,悟空抱着悟饭瞬移到百米外的山崖。悟饭吓得紧紧搂住父亲的脖子,却看见父亲耳后的青筋在跳动——那是遇到强劲对手时才会有的反应。

\"悟饭,看好了。\"悟空把儿子放在岩石后,自己迎着第二道光束冲上去,\"这就是真正的战斗!\"

格罗的攻击带着空间扭曲的特性,悟空避开的地方都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痕。他连续三个后空翻躲开能量炮,突然发现对方的晶体头部闪过熟悉的纹路——和那美克星 dragon ball 激活时的光芒很像。

\"你也在寻找龙珠?\"悟空落地时膝盖微屈,道服的袖子被空间碎片划破。

\"低等生命的认知。\"格罗的晶体头部旋转起来,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龙珠只是宇宙法则的漏洞,而你,卡卡罗特,是更大的漏洞。\"

无数道能量丝从地面升起,像捕捉猎物的蛛网。悟空猛地想起克林教过的分解步法,身体化作残影在丝网上穿梭。他注意到格罗每次攻击后,晶体上的红光就会黯淡一分,这让他想起了弗利萨变身时的能量消耗。

\"龟派——\"蓝色的能量球在掌心凝聚,\"气——功!\"

光束正中格罗的胸口,却被突然张开的能量护盾弹开。悟空被反弹的气浪掀飞,撞在悟饭藏身的山崖上。碎石滚落时,他看见儿子正偷偷凝聚 ki 能量,小拳头攥得发白。

\"别乱来!\"悟空吼道,突然发现格罗的注意力被悟饭吸引。那晶体头部转向山崖的瞬间,悟空抓住破绽冲过去,手肘狠狠砸在对方没有甲壳覆盖的颈部。

格罗发出刺耳的尖啸,银色甲壳像鳞片般竖起。悟空感觉手臂像是打在了烧红的铁块上,烫得他立刻后跳。这时他才发现,对方颈部的皮肤下,隐约有个类似尾巴的凸起在蠕动。

\"原来你也是赛亚人?\"悟空惊讶地睁大眼睛。

格罗的晶体闪烁着暴怒的红光:\"侮辱!我是经过基因重组的时空纠正者,你们这些原始赛亚人...\"它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体表的血管开始爆裂,\"时间...快到了...\"

天空的裂缝突然扩大,无数记忆碎片像雪花般落下。悟空看见另一个时空的自己倒在血泊里,看见悟饭变成超级赛亚人时金色的头发,甚至看见布尔玛苍老的脸。

\"那是...\"悟饭从岩石后探出头,指着其中一块碎片,\"妈妈在哭?\"

格罗发出痛苦的嘶吼:\"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存在的后果!每个平行宇宙的卡卡罗特都会引发毁灭!\"它猛地冲向悟饭,速度快得让悟空都来不及反应。

千钧一发之际,金色的光芒突然从悟空体内爆发出来。不同于那美克星时的愤怒,这次的变身带着守护的决心,金色的气焰把周围的空间碎片都震成了粉末。超级赛亚人状态下的悟空抓住格罗的手臂,声音低沉如雷鸣:\"不准碰我儿子。\"

格罗的晶体头部剧烈闪烁:\"超级赛亚人...果然和数据库里的一样麻烦。\"它突然张开嘴,喷出的不是能量炮,而是一团粘稠的黑色物质。

悟空本能地侧身躲避,却听见悟饭的惊呼。那团物质落在山崖上,瞬间腐蚀出一个大洞。悟饭半个身子悬在洞边,小手里还攥着块从家里带来的饭团。

\"悟饭!\"悟空的怒火让金色的气焰又涨高了几分。他抓住格罗的肩膀,膝盖狠狠顶在对方的晶体头部。清脆的碎裂声响起时,他看见里面露出半颗猩红色的珠子——和龙珠一模一样。

\"那是...\"

\"第七宇宙的核心龙珠。\"格罗的声音带着电流声,\"我吞噬了它来获得穿越时空的力量...但现在...\"它突然抓住悟空的手腕,将那半颗龙珠按在他手心里,\"快...阻止时空坍塌...\"

悟空感到一股庞大的信息涌入脑海。原来格罗来自被悟空毁灭的第12宇宙,它吞噬龙珠穿越时空,本想抹杀所有平行宇宙的卡卡罗特,却在接触到这个时空的悟空时产生了动摇——因为这个悟空有儿子,有朋友,和数据库里描述的\"毁灭者\"完全不同。

\"所以你不是坏人?\"悟空皱着眉,掌心的龙珠在发烫。

\"时空裂缝已经无法逆转。\"格罗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只有用超级赛亚人的能量重新激活龙珠,才能修补...但代价是...\"

\"爸爸!\"悟饭突然喊道,\"天空的裂缝里有好多人!\"

悟空抬头,看见无数熟悉的面孔在裂缝中挣扎——克林、天津饭、甚至还有已经去世的短笛。他握紧手里的半颗龙珠,突然明白格罗的意思。

\"悟饭,看好了。\"悟空转身对儿子露出微笑,金色的头发在风中飘动,\"这才是赛亚人真正的使命。\"

他飞向高空,将全身的 ki 能量注入龙珠。超级赛亚人的光芒与龙珠的红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格罗在光柱中解体,最后看了悟空一眼,晶体里闪过一丝释然。

当裂缝开始愈合时,悟空听见布尔玛的呼喊,听见琪琪在骂他又把衣服弄破了,听见悟饭兴奋地喊着\"爸爸好厉害\"。他笑着闭上眼睛,任由光柱将自己包裹——就像很多年前,在包子山第一次握住四星龙珠时那样温暖。

\"所以你真的把那半颗龙珠送回时空裂缝了?\"琪琪把最后一碗米饭放在桌上,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悟空狼吞虎咽地扒着饭,含糊不清地回答:\"嗯,格罗说这样每个宇宙的时间线就不会乱了。\"他夹起盘子里的烤鸡,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它说我们赛亚人其实是宇宙的平衡者,不是破坏者哦。\"

悟饭捧着牛奶杯,眼睛亮晶晶的:\"爸爸变身的时候好帅!金色的头发比学校的圣诞树还亮!\"

布尔玛翻看着新的雷达记录:\"不过奇怪的是,格罗消失后,所有的能量反应都消失了,就像从没发生过一样。\"她突然笑起来,\"说起来,刚才时空碎片里看到的未来,你居然会做饭呢,悟空。\"

\"我才不要做饭。\"悟空立刻摇头,\"还不如去和短笛修行。\"

\"又想偷懒!\"琪琪敲了敲他的脑袋,\"明天必须陪我去参加镇上的农产品展销会,悟饭的班主任说要见家长。\"

窗外的月光洒进餐厅,照亮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照片里悟空笑得露出牙齿,琪琪皱着眉但嘴角在笑,悟饭举着刚摘的向日葵。桌角的四星龙珠在月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像是在守护这平凡的温馨。

悟空打了个饱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对了,明天展销会有牛肉盖饭吗?\"

\"吃就知道吃!\"琪琪的怒吼声惊飞了窗外的夜鸟。悟饭和布尔玛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深夜的训练场,悟空对着月亮做着俯卧撑。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金色的毛发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想起格罗最后那句话——\"每个时空的卡卡罗特,最终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守护之物\"。

远处传来悟饭的梦呓,大概又在说关于龟派气功的梦话了。悟空笑着跳起来,对着星空打出一记小型的龟派气功。蓝色的光球划过夜空,像颗流星,落在包子山的方向。

\"明天也要好好修行啊。\"他对着星星挥了挥手,转身向家里走去。道服的下摆随风飘动,口袋里露出半块没吃完的仙豆——就像所有平凡又伟大的日子一样,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和战斗的期待。

悟饭把最后一本《宇宙社会学概论》塞进书包时,指尖蹭到了桌角的裂痕。那是三年前和短笛修行时,被能量波误伤的痕迹,如今还嵌着几粒洗不掉的沙砾——就像他心里那些关于战斗的记忆,总在安静的时刻隐隐作痛。

“悟饭!上学要迟到了!”琪琪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煎蛋的滋滋声。

他抓起书包冲出房间,差点撞上抱着洗衣篮的妈妈。琪琪的目光落在他手腕上——那里有块淡粉色的疤痕,是那美克星上被弗利萨的能量弹擦过留下的。“今天有体育课吧?别又跟同学打架。”她伸手理了理儿子的衣领,指尖不自觉地避开那块伤疤。

“知道啦妈妈,我可是要当学者的人。”悟饭笑着躲开,却在转身时看见玄关的镜子里,自己瞳孔深处闪过一丝金色的残影。

西都第一中学的铃声刚响,悟饭就撞进了教室。他把书包往桌上一甩,邻座的女孩立刻递来笔记:“昨天的历史课你又没来,弗利萨入侵地球那部分老师划重点了哦。”

“谢啦,比迪丽。”悟饭翻开笔记本,突然僵住——书页上印着那美克星的地图,标注着“弗利萨覆灭之地”的红色圆点,正好和他记忆里小林倒下的位置重合。

“喂,你没事吧?”比迪丽戳了戳他的后背,“脸色好差。”

悟饭猛地合上笔记本,窗外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又来了,像块巨石压在胸口——和当年在太空船里第一次感知到父亲气息消失时一模一样。

放学铃声响起时,悟饭的雷达(那是布尔玛硬塞给他的“安全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在城市边缘,能量强度让指针都快被甩飞。

“那是什么?”比迪丽凑过来看,“比上次人造人出现时还要强。”

悟饭抓起书包就往外跑,书包带甩飞了桌上的牛奶盒。他冲出校门时,看见天边有艘菱形的飞船正在降落,舱门打开的瞬间,黑色的雾气像潮水般涌出来。

“悟饭!”比迪丽骑着飞行滑板追上来,“我爸爸说过遇到不明飞行物要及时报告!”

“你快回家!”悟饭突然停下脚步,书包掉在地上,里面的课本散落一地。他能感觉到体内的能量在翻涌,就像被点燃的汽油,“那不是普通的入侵者。”

黑色雾气中站起个瘦高的人影,穿着破烂的黑色斗篷,裸露的手臂上布满缝合的疤痕。那人抬起头,兜帽下露出半张机械脸,电子眼闪烁着红光:“孙悟饭...赛亚人与地球人的混血种,果然在这里。”

悟饭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你是谁?”

“我是来自未来的复仇者。”机械人扯下斗篷,露出胸口的能量核心——那是用被炸毁的人造人17号的零件改造的,“在我的时间线,你没能阻止沙鲁,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废墟。”

悟饭被能量波掀飞时,后背重重撞在教学楼的外墙上。瓷砖碎裂的声音让他想起三年前,短笛把他扔进岩浆池的那天——“疼痛是最好的老师”,绿色皮肤的导师当时这样说,手里还攥着颗仙豆。

“你的力量太分散了。”未来复仇者的机械臂变形为光剑,“就像你父亲说的,战斗时还想着写作业,怎么可能赢?”

光剑劈来的瞬间,悟饭突然侧身翻滚,动作流畅得像是本能。这是短笛教他的第一招——“即使害怕也要移动”。他抓起掉在地上的书包,猛地砸向对方的能量核心。

“小聪明。”机械人挥开书包,光剑划破了悟饭的校服袖子。

悟饭退到操场中央,看着周围尖叫奔跑的同学,突然握紧了拳头。他想起父亲临走前的样子,那个总是笑着说“悟饭要变强”的男人,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看着他。

“啊——!”他发出一声怒吼,体内的能量开始爆发。黑色的头发渐渐变成金色,却在顶点时突然回落——就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压了下去。

“果然如此。”机械人冷笑,“你在抗拒赛亚人的本能,就像你母亲希望的那样,做个温顺的学者。”

悟饭跪倒在地,喉咙里发不出声音。他确实在害怕,害怕自己变成那个在那美克星失控的金色怪物,害怕琪琪看到他战斗时失望的眼神。

“看来需要帮你一把。”机械人抬起光剑,瞄准了远处试图用摄像机拍摄的比迪丽,“让你看看软弱的代价。”

“不准碰她!”

金色的光芒再次爆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悟饭的头发竖成金色的尖刺,绿色的校服被膨胀的肌肉撑裂。他瞬间出现在比迪丽面前,用后背挡住了光剑——能量碰撞产生的冲击波将整个操场的地面都掀了起来。

“这才对嘛。”机械人的电子眼闪烁着兴奋的红光,“让愤怒来得更猛烈些吧!”

悟饭转身的瞬间,拳头已经挥了出去。这一拳带着他所有的恐惧和决心,正中机械人的面门。他想起短笛教他的第二课:“愤怒不是敌人,是燃料。”

两人在废墟中高速碰撞,残影掠过教学楼的断壁。悟饭的每一拳都精准地避开要害,这是短笛最看重的技巧——“真正的强大是控制,不是毁灭”。

机械人突然狂笑起来:“你以为在手下留情?看看这个!”他扯开胸口的核心,露出里面跳动的红色晶体,“这是用你未来妻子的细胞做的能量源,每击中我一次,她的存在就会削弱一分!”

悟饭的动作猛地僵住,金色的气焰瞬间黯淡。他想起比迪丽刚才递笔记时的笑脸,想起她总说“学者也需要保护别人的能力”。

“怎么不动了?”机械人步步紧逼,“还是说,你宁愿让未来的悲剧重演?”

悟饭被光剑刺穿肩膀时,反而冷静了下来。鲜血滴在散落的历史课本上,晕染开“那美克星战役”的标题。他突然想起书里的一句话:“战争的本质是守护,不是复仇。”

“你说的未来...”悟饭擦掉嘴角的血,“是因为我没能保护大家,对吗?”

机械人愣住了,电子眼闪过一丝混乱:“什...什么?”

“短笛老师说过,力量越大,责任越重。”悟饭站直身体,伤口在能量的作用下开始愈合,“但他没说必须用战斗来承担责任。”

他突然冲向教学楼,在机械人追上来之前,撞开了图书馆的大门。满架的书籍在能量冲击下纷飞,悟饭抓起本《宇宙物理学》,精准地砸中对方的光学传感器。

“你在耍什么花招?”机械人怒吼着挥剑光剑,却在砍到书架的瞬间停住——那些书里夹着学生们的笔记,稚嫩的字迹写着“和平”“梦想”“未来”。

悟饭站在书架顶端,校服已经破烂不堪,眼神却异常明亮:“在你的时间线,大家是不是都忘记了这些?”他举起一本《儿童故事集》,那是他小时候琪琪经常读给他听的,“战斗不是为了毁灭过去,是为了保护这些会创造未来的东西。”

金色的气焰再次升起,这次带着温暖的光芒。悟饭的头发没有完全变成金色,而是保留着一半黑色,瞳孔也维持着人类的样子。他跳下来时,拳头停在机械人胸口前一厘米处——那里的核心正在发出柔和的蓝光。

“这...这不可能...”机械人的电子眼闪过无数画面:未来的废墟里,有个女孩抱着这本《儿童故事集》死去,她的口袋里还装着写给悟饭的情书。

悟饭收回拳头,捡起地上的《宇宙社会学概论》:“书上说,时间线会自我修正,但需要有人种下希望的种子。”他把书塞进机械人手里,“你的未来已经改变了。”

飞船开始解体时,机械人看着手里的书,胸口的核心彻底变成了蓝色。“对不起...”他在消失前说,“原来我搞错了复仇的对象。”

比迪丽递来创可贴时,手指还在发抖:“你刚才...好厉害。”

悟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还沾着灰尘和血迹:“我也不知道会那样。”他捡起散落的课本,突然笑起来,“不过物理老师肯定会生气,我把图书馆毁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撒旦先生骑着他那辆夸张的摩托车冲过来:“比迪丽!我的宝贝女儿!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个小子欺负你?”

“爸爸!”比迪丽把悟饭护在身后,“是他救了大家!”

悟饭挠了挠头,突然想起什么:“我的书包呢?明天还要考试...”

当晚风吹散硝烟,悟饭坐在教学楼的天台上,看着手里的两颗胶囊——那是布尔玛刚才送来的,一颗装着修复图书馆的机器,另一颗是新的校服。

“在想什么?”短笛的声音突然响起,绿色的身影落在他身边,手里还攥着颗仙豆。

“短笛老师...”悟饭把仙豆递回去,“我好像有点明白您说的‘强大’了。”

短笛看着远处的星空,那里有颗星星特别亮——那是悟空所在的界王星方向。“你父亲当年也这样,总在战斗中找到新的自己。”他顿了顿,“但你和他不一样。”

“我知道。”悟饭翻开笔记本,上面既记着数学公式,也画着龟派气功的发力要点,“我不想放弃当学者,也不想忘记怎么战斗。”

短笛难得地笑了笑:“傻小子,谁说不能两者兼顾?”他指着天边的月亮,“赛亚人的力量来自月亮,但地球人的智慧来自观察月亮的眼睛。”

悟饭抬头看着月亮,突然握紧了拳头。体内的能量平静地流淌着,像条温柔的河。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父亲那样热爱战斗,但也不会再害怕自己的力量——因为他终于明白,学者的笔和战士的拳,都可以用来守护想要的未来。

“短笛老师,”他站起身,校服的衣角在风中飘动,“明天能陪我练习吗?我想试试把龟派气功和微分方程结合起来...”

短笛的额头上暴起青筋:“你还是先把图书馆修好吧!”

第二天的物理课,悟饭盯着黑板上的能量守恒公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直到老师讲到“能量转化效率”时,他突然举手:“老师,如果用 ki 能量驱动机器,转化率能达到百分之百吗?”

全班哄堂大笑,比迪丽在下面踢了踢他的椅子:“别胡说啦,会被当成怪人的。”

悟饭却认真地掏出笔记本:“是真的,我爸爸...”

“孙悟饭同学!”老师推了推眼镜,“请不要把漫画里的情节带到课堂上。”

下课铃响起时,悟饭被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堵在走廊里。为首的黄毛小子拍着他的脸:“听说你昨天变身了?就是那个金色头发的怪物?”

悟饭握紧了书包带:“我不是怪物。”

“还嘴硬?”黄毛挥拳打来,却在中途被无形的屏障挡住——那是悟饭下意识释放的能量护盾,“你...你果然是外星人!”

比迪丽冲过来推开黄毛:“你们再欺负人我就告诉撒旦先生!”

看着黄毛落荒而逃的背影,悟饭叹了口气:“谢谢。”

“其实他们是羡慕你。”比迪丽递给她一瓶果汁,“大家都知道是你救了学校,但又不敢承认,因为你和我们不一样。”

悟饭看着手里的果汁,突然笑起来:“不一样也没关系啊。”他指着操场,几个孩子正在玩龙珠模型,“就像大家喜欢不同的龙珠,有人喜欢四星,有人喜欢五星,但都觉得龙珠是好东西。”

比迪丽眨了眨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昨天看书学到的。”悟饭挠了挠头,突然压低声音,“放学后要不要去看我练习?我新创了招‘平方根炮’,威力和根号二成正比哦。”

“你这家伙...”比迪丽笑着捶了他一下,脸颊却有点红。

放学的路上,悟饭的雷达突然有了反应。这次的能量很微弱,像是...有人在偷偷练习龟派气功?他循着气息找到公园的角落,看见个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正对着垃圾桶比划着不标准的起手式。

“你好啊。”悟饭走过去,“需要帮忙吗?”

小男孩吓了一跳,手里的易拉罐掉在地上:“我...我想变得像孙悟空先生一样强。”

悟饭捡起易拉罐,轻轻一捏,变成了个完美的球体:“其实不用像谁,找到自己的方式就好。”他示范着正确的姿势,“你看,这里要放松,就像解数学题时找到突破口一样。”

小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模仿着他的动作。夕阳下,两个身影在公园里练习着,一个认真地教,一个努力地学, ki 能量在空气中划出柔和的弧线,像道温暖的彩虹。

悟饭看着小男孩的笑脸,突然想起父亲说过的话:“强大不是为了打败别人,是为了保护别人眼中的光。”他知道自己的路还很长,既要应付琪琪的唠叨,也要准备期末考试,偶尔还要变身打打怪,但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既有书香气,也有硝烟味,就像他身体里流淌的两种血液,终于和谐地交融在一起。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悟饭在图书馆复习到深夜。窗外的月光洒在《宇宙史》的封面上,他用荧光笔标出“赛亚人入侵事件”的时间点,突然想起机械人说的未来。

“在担心吗?”布尔玛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在桌面上,手里还拿着个奇怪的仪器,“这是时间波动探测器,显示所有时间线都很稳定哦。”

悟饭放下笔:“布尔玛阿姨,未来真的可以改变吗?”

“当然。”布尔玛调出一组数据,“每个选择都会分叉出一个新的未来,就像你选了同时当学者和战士,也创造了独一无二的时间线。”她顿了顿,“你爸爸在界王星也很为你骄傲呢,他说你比他聪明多了。”

悟饭的脸颊有点发烫,刚想说什么,探测器突然发出警报。屏幕上的时间线图表剧烈抖动,有根支线正在快速消失。

“怎么回事?”

“是沙鲁!”布尔玛的表情凝重起来,“有个时空漏洞让他提前出现了,就在东都的废弃工厂!”

悟饭抓起书包冲出图书馆,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一边跑一边凝聚能量,金色的光芒在体内温柔地燃烧——没有愤怒,只有决心。

废弃工厂里,沙鲁的第一形态正撕开时空裂缝,绿色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油光:“终于找到你了,孙悟饭...这次没人能阻止我完全体了!”

悟饭落在他面前,校服在战斗服外面显得有点滑稽:“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就凭你?”沙鲁的尾巴弹出,“你父亲都打不过我...”

“我知道。”悟饭摆出自己创造的起手式,既像龟派气功,又像在推导公式,“但我和他不一样。”

金色的光芒再次爆发,这次没有丝毫犹豫。悟饭的头发变成金色,瞳孔却依然清澈,就像把阳光揉进了眼眸。他飞向沙鲁时,脑海里闪过的不是战斗技巧,而是图书馆里的书——《和平共处五项原则》《能量转化定律》《如何与父母有效沟通》。

“这是什么?”沙鲁被击中时发出惨叫,悟饭的能量里带着某种温暖的特质,让他的细胞都在颤抖。

“这是...我的答案。”悟饭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既不是纯粹的赛亚人,也不是纯粹的地球人,而是两者都有的孙悟饭。”

他打出最后一击时,能量波在空中划出优美的抛物线,正好绕过所有的油罐和管道,精准地击中沙鲁的核心。爆炸的光芒中,悟饭看见沙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或许到最后,这个人造怪物也没明白,为什么这个半吊子的学者能打败他。

当朝阳升起时,悟饭坐在工厂的废墟上,翻开笔记本开始复习。第一页写着琪琪的字迹:“要好好读书哦”,中间夹着短笛画的战斗示意图,最后一页贴着全家福,父亲笑得露出牙齿,母亲皱着眉却很温柔。

他拿出笔,在空白处写下:“我想成为既能保护世界,也能解出所有难题的人。”阳光照在字迹上,仿佛给每个字都镀上了金边。远处传来比迪丽的呼喊声,她一定是来催他去考试的。

悟饭合上书,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校服的衣角在风中飘动,口袋里的仙豆硌着大腿,就像个温暖的提醒——无论在书桌前还是战场上,他都不会孤单,因为那些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世界,都在等着他回去。

比克的脚尖碾过训练场边缘的碎石,绿色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沟壑是他用能量波切割出的,最深的那条还在微微发烫——那是模仿当年被悟空的龟派气功击中时的伤口,每次修行到极限,他总会刻意复刻这种痛感。

“还在练?”布尔玛的飞行器悬停在半空,探照灯扫过场地中央的残影。她手里的探测器屏幕上,比克的能量值稳定在危险的红色区域,“你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比克没有回头,手掌按在地面的瞬间,十道能量刃呈扇形爆发:“赛亚人还有三个月就到了。”他的声音带着沙砾摩擦般的质感,和当年那个自称大魔王时的傲慢截然不同。

飞行器的舱门打开,悟饭抱着书包跳下来,校服上还别着“三好学生”的徽章:“比克叔叔,我带了您要的那美克星语词典。”他把书放在石头上,目光落在比克后背——那里有块浅白色的疤痕,是替悟空挡下赛亚人攻击时留下的。

比克瞥了眼词典封面上的灰尘,突然挥手打出一道能量波。悟饭下意识地侧身翻滚,动作比上周快了0.3秒。“反应不错。”绿色皮肤的导师语气平淡,心里却想起二十年前,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的样子——瘦小、爱哭,却在愤怒时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深夜的训练场只剩下两人时,比克翻开词典。那美克星的文字像流动的绿色藤蔓,让他指尖微微发颤。自从天神和他合体后,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总在午夜翻涌:故乡的红色土壤,会发光的植物,还有把他送走的长老最后那句话——“活下去,保护种子”。

“比克叔叔,”悟饭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您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待着?”

比克合上词典:“那美克星人都喜欢安静。”

“可是您会在我睡着时盖毯子,会记得我不吃青椒。”悟饭掰着手指,“这些都不像喜欢安静的样子。”

月光突然被乌云遮住,比克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狰狞的形状。他想起自己刚到地球时的样子,那个以破坏为乐的大魔王,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会为一个人类小孩的安危彻夜不眠,会对着故乡的词典发呆到天亮。

“明天开始加练两小时。”他猛地站起身,披风扫过地面的碎石。

悟饭欢呼着答应,却没看见比克转身时,绿色的脸颊上闪过一丝极淡的红晕。

布尔玛的实验室里,全息投影正播放着赛亚人飞船的最新情报。比克盯着屏幕上那个长着尾巴的战士,突然按住太阳穴——陌生的记忆碎片涌进来:红色的天空下,无数飞行器掠过那美克星的地表,绿色皮肤的同胞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攥着发光的龙珠。

“你没事吧?”悟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刚从界王星回来,橙色道服上还沾着宇宙尘埃。

比克甩开他的手:“管好你儿子,昨天他用龟派气功打飞了我的词典。”

悟空挠着头笑:“悟饭说想试试把能量波压缩成文字形状,说是为了写作业...”

全息投影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赛亚人飞船的内部结构。比克的瞳孔骤缩——驾驶舱的操作台上,刻着那美克星的祭祀文字,翻译过来是“净化”。

“怎么了?”克林凑过来看,“这文字很奇怪吗?”

比克没有回答,转身冲出实验室。他飞向自己在荒原上的秘密基地,那里藏着从天神殿带来的遗物——一个刻满花纹的金属盒。盒子打开的瞬间,绿色的光芒涌出,里面是块记忆水晶,记录着那美克星毁灭前的影像。

水晶里的长老和他长得很像,绿色的皮肤上布满皱纹:“第七宇宙的赛亚人是宇宙的瘟疫,他们不仅掠夺资源,还会篡改其他种族的基因...我们的族人中有叛徒,和他们合作...”

画面突然中断,水晶开始发烫。比克捏碎水晶时,指缝间漏出的光芒里,映出个熟悉的面孔——和他合体前的天神一模一样,正对着赛亚人首领鞠躬。

“原来如此...”比克的声音在空荡的基地里回荡,“我不仅是那美克星的幸存者,还是叛徒的后代。”

远处传来悟饭的呼喊声,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孩子正举着两盒便当跑来,绿色的那盒显然是给比克的。比克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既毁灭过地球,也保护过这个孩子,现在又握着如此沉重的真相。

“比克叔叔!妈妈做了青椒炒饭哦!”悟饭的声音越来越近。

比克深吸一口气,抹去脸上的表情,转身时又变回那个冷硬的导师:“跑这么慢,罚你绕着荒原飞五十圈。”

赛亚人飞船突破大气层那天,比克正在给悟饭示范新的防御技巧。金色的能量护盾刚展开,天空就裂开道火红色的口子,飞船坠落时激起的冲击波,让荒原上的岩石都在共振。

“比克叔叔...”悟饭的声音发颤。

比克把他护在身后,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记住我教你的,保持冷静。”他看着从飞船里走出的赛亚人,对方的额头嵌着块绿色的晶体,那是那美克星人的生命核心。

“混血种。”赛亚人首领开口,声音像砂纸摩擦,“没想到那美克星还有漏网之鱼。”他扯下披风,露出胸口的疤痕,“这是你父亲的杰作,当年他帮我们改造基因,却在最后关头反水。”

比克的拳头在身侧握紧:“我不是他。”

“但你流着同样的血。”首领的尾巴弹出,“交出地球的龙珠,我可以让你加入我们,一起完成‘净化计划’。”

“净化?”比克冷笑,“就是灭绝其他种族?”

“弱者不配存在。”首领突然冲向悟饭,“就像这个半吊子的赛亚人,活着也是浪费资源。”

比克的反应比光速还快。他挡在悟饭面前,硬生生接下这一击,绿色的血液溅在悟饭的校服上。“比克叔叔!”孩子的惊呼里带着哭腔。

“哭什么。”比克擦掉嘴角的血,“这点伤比不过岩浆池的十分之一。”他突然转身,将悟饭甩向天空,“去找你爸爸!这里交给我!”

“可是...”

“快走!”比克的怒吼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这是命令!”

悟饭消失在云层里后,比克才松了口气。他看着围上来的赛亚人,突然笑了——这是他第一次在战斗中笑,不是嘲讽,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释然。

“你们知道那美克星人最擅长什么吗?”他张开双臂,绿色的能量在掌心汇聚,“不是战斗,是创造。”

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藤蔓从地下钻出,缠住赛亚人的脚踝。这是他融合天神记忆后掌握的新能力,既能破坏,也能生长。“我们创造了龙珠,创造了新的家园,甚至...创造了不属于自己的羁绊。”

首领挣脱藤蔓,能量波击中比克的肩膀。绿色皮肤烧焦的味道让比克想起故乡的火山,那些会喷发却也能孕育生命的火山。

“你以为保护这些地球人很伟大?”首领的光剑刺穿比克的小腹,“等我们净化完宇宙,你会明白他们有多渺小。”

比克抓住光剑的瞬间,全身的能量开始爆发。绿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将整个荒原都染成翡翠色。“渺小又怎样?”他的声音传遍战场,“他们会哭,会笑,会为了保护别人拼尽全力...这些,你们永远不会懂。”

他发动最后一击时,想起很多画面:悟饭第一次成功发出龟派气功时的笑脸,布尔玛骂他顽固时的表情,悟空递来仙豆时满不在乎的样子,甚至还有当年自己作为大魔王时,踩碎的那些地球人的玩具——原来从那时起,他就已经在意这个星球了。

绿色的能量波吞噬赛亚人首领时,比克看见对方眼睛里的困惑。或许这个只懂毁灭的家伙,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曾经的大魔王,为什么会为了保护地球人而死。

意识消失前,比克感觉有人在轻轻拍他的脸。悟饭的哭声像颗滚烫的石子,砸进他正在冷却的血液里。“别哭...笨蛋...”他想抬手摸摸孩子的头,却发现手臂已经不听使唤。

“比克叔叔!坚持住!爸爸带仙豆来了!”

比克最后看到的,是悟饭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像极了自己故乡的星星。原来所谓的羁绊,不是血缘,不是种族,而是那些不经意间刻进生命里的瞬间——孩子的哭声,朋友的笑脸,还有这个让他又恨又爱的地球。

在神仙的治疗舱里醒来时,比克闻到股熟悉的味道——那是那美克星土壤的气息。悟饭趴在舱边睡觉,脸上还挂着泪痕,手里攥着颗画着笑脸的石头。

“醒了?”布尔玛的声音带着疲惫,“你差点就回不来了。”她递过一面镜子,“看看你的新造型。”

镜子里的比克愣住了。绿色皮肤变得更加光滑,额头上的角缩短了些,最显眼的是胸口——那里多了个菱形的绿色晶体,像块嵌在皮肤上的宝石。

“赛亚人首领的核心碎片融进你身体里了。”布尔玛调出扫描图,“它在修复你的细胞,还带来了部分那美克星的基因信息...你现在能感知到所有植物的生命活动。”

比克摸了摸胸口的晶体,突然站起身冲出治疗室。他飞向荒原,那里的藤蔓正在疯狂生长,沿着他的足迹蔓延,开出从未见过的紫色花朵。

“这是...”他蹲下身,指尖触碰花瓣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美克星的重建过程,长老们用龙珠创造新的同胞,孩子们在红色的草地上追逐发光的蝴蝶。

“比克叔叔!”悟饭追上来,手里拿着本植物图鉴,“这些花和书上记载的那美克星花卉一模一样!”

比克看着眼前的花海,突然明白了什么。他张开双臂,绿色的能量缓缓释放,荒原上的伤口开始愈合,烧焦的土地里冒出嫩芽,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你在创造?”悟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还提着个巨大的便当盒,“布尔玛说你现在能当植物园园长了。”

比克没有理他,却在转身时,嘴角微微上扬了0.5毫米。悟饭第一个发现:“比克叔叔笑了!”

“胡说。”比克立刻恢复冷脸,却在低头时,看见胸口的晶体在阳光下闪烁,像颗跳动的绿色心脏。

三个月后,荒原变成了绿洲。比克在中心区域建造了座圆形建筑,里面种满了从记忆里还原的那美克星植物。悟饭放学后总会来这里,一边写作业,一边看比克培育新的品种。

“比克叔叔,为什么这些花只在晚上开花?”

“因为它们在吸收月光的能量。”比克给幼苗浇水,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就像你,既需要学习,也需要战斗来成长。”

悟饭突然指着天空:“看!有流星!”

比克抬头,看见颗绿色的流星划过夜空,落在绿洲的边缘。他走过去,发现那是块陨石,上面刻着那美克星的文字——“欢迎回家”。

他握紧陨石,胸口的晶体微微发烫。原来所谓的故乡,不一定是出生的地方,也可以是用自己的双手,和在意的人一起创造的家园。

悟饭升入高中那天,比克送了他一件特殊的礼物——用那美克星植物纤维做的战斗服,既轻便又能防御能量攻击,袖口还绣着个小小的“学”字。

“别弄丢了。”他把衣服塞进悟饭手里,语气生硬,“打架时别伤到自己,不是每次都有仙豆。”

悟饭笑着抱了他一下:“谢谢比克叔叔!我会好好学习,也会好好练习的!”

看着孩子跑远的背影,比克转身走向绿洲深处。那里的圆形建筑已经变成了真正的研究所,布尔玛经常来这里,和他一起研究那美克星的科技。

“最新的检测结果。”布尔玛递过报告,“你培育的植物能净化辐射,还能稳定能量波动...地球的环境正在变好。”

比克看着培养皿里的绿色液体,那是用自己的细胞和植物精华混合而成的,能快速修复受伤的组织。“赛亚人还有可能回来吗?”

“雷达没反应。”布尔玛调出宇宙地图,“不过我们在太阳系边缘设置了监测站,有情况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她顿了顿,“其实你不用总待在这里,悟饭说你连他的家长会都不去。”

比克没有回答,只是望着窗外的花海。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悟空那样融入人类社会,也不会忘记自己曾经是大魔王的事实,但这并不妨碍他用自己的方式守护这个世界——在绿洲深处,在无人知晓的角落,用植物的生长记录和平的时光,用隐藏的力量防备潜在的危险。

深夜的绿洲格外安静,只有植物生长的声音。比克坐在花海中央,胸口的晶体发出柔和的光芒,与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他闭上眼睛,能感知到整个地球的生命脉动——城市里的喧嚣,森林里的鸟鸣,深海里的游鱼,还有悟饭房间里台灯的光亮。

“比克叔叔,你果然在这里。”悟饭的声音打破寂静,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桶,“妈妈做了夜宵,她说你肯定又没吃饭。”

比克接过保温桶,打开的瞬间愣住了——里面是青椒炒饭,却把青椒都挑了出来。“你做的?”

“嗯!”悟饭得意地笑,“我跟妈妈学的,知道你不爱吃青椒。”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花海轻轻摇曳,像在为这对奇怪的师徒伴奏。比克低头吃饭时,悟饭突然发现,他绿色的脸颊上,有两滴透明的液体落在保温桶里——那是比克第一次流泪,为了这份笨拙的关心,为了这个他用生命守护的世界。

三年后的天下第一武道会,悟饭穿着比克送的战斗服走上赛场。他的对手是个来自宇宙的战士,能量强大得让观众席发出阵阵惊呼。

“你就是孙悟空的儿子?”对手摆出攻击姿势,“听说你继承了赛亚人的力量。”

悟饭摇摇头,双手缓缓张开。赛场周围突然冒出无数藤蔓,将两人围在中央——这是比克教他的防御技巧,用植物的能量构建屏障。“我继承的不止这些。”

观众席上,比克站在角落,胸口的晶体微微发亮。他能感知到悟饭体内的能量流动,既有赛亚人的狂暴,也有地球人的温和,还有一丝属于那美克星的韧性。

“那是什么招式?”克林指着赛场上的藤蔓,“悟饭什么时候学会的?”

“上周。”比克的语气平淡,眼睛却始终盯着赛场,“他说想试试把战斗和植物学结合起来。”

悟饭打出最后一击时,能量波穿过藤蔓,在对手身上留下淡淡的绿色印记——那是比克创造的束缚术,能暂时封锁能量流动。当裁判宣布获胜时,悟饭突然看向角落,对着比克的方向深深鞠躬。

比克转身离开,披风在身后划出绿色的弧线。他没有看到,悟空和琪琪在为他鼓掌,悟饭的奖牌上,刻着朵小小的紫色花朵——和绿洲里最先绽放的那朵一模一样。

回到绿洲时,天色已经微亮。比克走到花海中央,那里新栽了棵树苗,是用他的基因培育的,树叶会在阳光下闪烁,像撒了层金粉。

“这是给你的礼物。”悟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比克之树”。

比克没有回头,却轻轻抚摸着树干。树苗突然开始快速生长,枝叶舒展,开出满树的紫色花朵,在晨风中轻轻摇曳。

“它会一直在这里。”悟饭走到他身边,“就像您一直陪着我一样。”

比克看着眼前的少年,突然明白所谓的传承,不是血脉的延续,而是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他——悟空把勇气传给了悟饭,琪琪把爱传给了悟饭,而他,把守护的力量和创造的温柔,悄悄种进了这个孩子的心里。

“回去吧。”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明天还要上学。”

悟饭离开后,比克坐在树下,看着朝阳染红天空。胸口的晶体与花朵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像首无声的歌谣,唱着一个那美克星人的救赎——从毁灭到守护,从孤独到羁绊,从过去到未来。

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像悟空那样耀眼的英雄,也不会像琪琪那样融入平凡的生活,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在花海深处,在和平的时光里,做这个世界寂静而坚定的守护者,看着那个他亲手守护长大的孩子,带着所有人的期望,走向更远的未来。

克林在多林寺的老槐树下铺开野餐垫时,树叶的影子正好落在他的算术本上。\"一加一等于龟派气功\",七岁的小徒弟歪歪扭扭地写着,铅笔头把纸戳出个洞。

\"小健,算术和气功不一样。\"克林笑着擦掉错误答案,鼻尖因为阳光有点冒汗。自从在那美克星被大长老开发潜力后,他的感知力变得异常敏锐——能听见三公里外的鸟叫,能闻到西都面包房刚出炉的奶油香,却还是摸不清自己的鼻子到底长在哪。

\"可是克林师父,\"小徒弟举着练习用的木剑,\"你上次说发龟派气功时要数到三才能松手。\"

克林的动作僵了一下。他想起第一次和悟空练这招的场景,龟仙人把他们吊在瀑布下,喊着\"一、二、三\"的口号,水花溅得两人睁不开眼。那时的悟空总是数错数,金色的能量球在手里炸开,把两人炸成焦炭。

\"师父!有人闯进来了!\"另一个徒弟气喘吁吁地跑来,木剑都握反了。

克林站起身,感知力瞬间铺开。一股陌生的能量正在山门处涌动,不强,却带着令人不舒服的黏腻感,像打翻的糖浆。他把孩子们护在身后,右手下意识地摆出龟派气功的起手式——这个动作他做了太多年,已经成了本能。

山门处的石板被硬生生掀飞。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烟尘里,脸上戴着遮住半张脸的面具,手里把玩着颗紫色的珠子:\"地球的最强人类?看起来不怎么样。\"

克林皱眉。对方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像是由无数细碎的能量丝缠绕而成,让他想起那美克星上弗利萨的尾巴尖——既柔软又致命。

\"你是谁?\"

\"收集者。\"男人抛起珠子,\"专门收集宇宙各地的强者标本,听说你被大长老开发过潜力,正好缺个地球人的样本。\"

珠子突然爆开,化作无数细丝缠向孩子们。克林的反应快如闪电,他冲到孩子们面前,金色的能量在体表炸开,将细丝震成粉末:\"要动手就冲我来。\"

\"爽快。\"收集者的面具裂开细缝,露出双琥珀色的眼睛,\"很久没见过为了别人拼命的地球人了。\"

克林在道场的回廊里高速移动,木柱被能量丝切得像麻花。他能听见身后孩子们的哭喊声,这让他想起那美克星上的场景——弗利萨的能量球击中他时,他最后看到的是悟空愤怒的脸。

\"别跑了。\"收集者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你的潜力已经到顶了,再怎么挣扎也没用。\"

克林突然停下脚步,后背抵住供奉着龟仙人画像的神龛。画像里的师父笑得眯起眼,仿佛在说\"想想你最在意的东西\"。他深吸一口气,右手慢慢抬起,掌心凝聚起比平时小一半的能量球——这是他在龟仙流学到的精髓,\"浓缩才是精华\"。

能量球击中收集者的瞬间,克林听见了玻璃破碎的声音。对方的风衣裂开道口子,露出里面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皮肤:\"有点意思。\"

克林趁机冲向孩子们,把他们推进密室:\"待在这里别出来,师父去去就回。\"

\"可是师父你的鼻子...\"最小的徒弟突然指着他的脸。

克林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那里因为紧张渗出细汗。他笑着捏了捏孩子的脸:\"师父的鼻子藏起来了,等打赢坏蛋就变出来给你们看。\"

关上门的瞬间,能量丝刺穿了门板。克林翻身跃上横梁,看着收集者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冷笑:\"你很在乎这些小鬼?\"

\"比你想象的更在乎。\"克林的能量开始攀升,金色的光芒比刚才更盛。他想起和悟空第一次参加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场景,那个总爱嘲笑他没鼻子的家伙,却会在他被打倒时偷偷塞仙豆。

收集者突然拍手:\"我懂了,你的力量来自羁绊。\"他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能量丝,\"可惜这种力量最容易被破坏。\"

细丝像暴雨般袭来,克林在密集的攻击中穿梭,每避开一次,就离密室近一分。他的道服被划开无数口子,手臂也被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的眼神始终坚定——只要再坚持一会儿,等悟饭他们赶到就好。

就在细丝即将刺穿密室门的瞬间,克林突然转身,将所有能量凝聚在右拳:\"这招是我和悟空一起练的!\"

金色的拳头击中能量丝组成的巨网,发出寺庙撞钟般的轰鸣。克林感觉手臂的骨头都在颤抖,却没有停下——他想起大长老握住他手的感觉,那股温暖的力量不仅开发了他的潜力,更让他明白,所谓强大,从来不是为了自己。

\"怎么可能...\"收集者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能量丝开始溃散,\"地球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这种负荷?\"

克林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对方的面具裂开。当面具碎片落地时,他愣住了——那张脸竟然和多林寺的老住持一模一样,只是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

\"想起了?\"收集者的声音变得苍老,\"你当年因为被欺负离开寺庙,现在却在保护别人...真是讽刺。\"

克林的拳头停在半空。记忆碎片涌来:多林寺的晨钟,师兄们的嘲笑,师父扔给他的馒头,还有那个让他自卑了整个童年的\"没鼻子\"的绰号。

\"你不是他。\"克林慢慢收回拳头,金色的能量平静下来,\"真正的师父会说,保护别人的时候,有没有鼻子都一样。\"

收集者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能量丝开始疯狂缠绕:\"我要让你看看羁绊的脆弱!\"

克林被能量丝缠住的瞬间,闻到了熟悉的香味——是布尔玛的香水味。蓝色的飞行器像道闪电撞破道场的屋顶,布尔玛举着个奇怪的装置:\"克林!接住这个!\"

装置在空中划过弧线,克林用尽全力踢飞缠向手腕的能量丝,接住装置的瞬间,一股温和的能量流遍全身。他感觉被开发的潜力再次苏醒,比在那美克星时更加强大,却带着种从未有过的温暖。

\"这是用你的基因和悟空的能量波合成的增幅器。\"布尔玛的声音从扬声器传来,\"大长老说你的潜力还能再挖挖!\"

收集者的能量丝突然停滞。他看着飞行器里的布尔玛,又看看克林,琥珀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你们...不怕死吗?\"

\"怕啊。\"克林活动着手腕,增幅器在他掌心发出柔和的光,\"但朋友比怕死更重要。\"

他冲向收集者时,脑海里闪过无数张脸:龟仙人的笑脸,悟空的傻笑,悟饭的哭脸,还有18号偶尔露出的温柔表情。这些面孔像温暖的火焰,点燃了他体内的能量。

\"龟派——\"金色的能量在掌心汇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耀眼,\"气——功!\"

光束击中收集者的瞬间,克林听见了无数细碎的声音——那是被收集者囚禁的灵魂在欢呼。能量丝溃散成漫天光点,像场温暖的雨,落在道场的每一个角落。

收集者在光芒中渐渐透明,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张属于陌生外星人的脸:\"原来...这就是地球人的羁绊...\"

当一切平息,克林瘫坐在废墟上,手腕的增幅器已经失去光泽。布尔玛跑过来递给他仙豆,眼圈红红的:\"你这家伙,每次都要把自己逼到极限吗?\"

\"谁让我是最强地球人呢。\"克林笑着吞下仙豆,突然感觉鼻子有点痒——他好像能隐约感觉到空气流过鼻腔的触感了。

孩子们从密室里跑出来,围着他叽叽喳喳。最小的徒弟举着张画,上面画着个没有鼻子的超人,周围写满了\"师父最棒\"。

克林接过画,突然鼻子一酸。他想起小时候总用手捂着鼻子说话,想起悟空第一次见面就问\"你鼻子呢\",想起18号摸着他的脸说\"这样挺可爱\"。原来那些他曾经最在意的缺陷,早就被朋友们的温柔填满了。

\"克林!\"悟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橙色的身影落在他面前,手里还攥着半块仙贝,\"听说有好玩的事?\"

克林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突然一拳打在他胳膊上:\"你怎么才来?\"

\"路上遇到卖仙贝的,买了点。\"悟空把仙贝递给他,\"打赢了?\"

\"嗯。\"克林接过仙贝,塞进嘴里的瞬间,眼眶突然湿了。这味道和小时候悟空偷偷塞给他的一模一样,带着阳光和友谊的味道。

重建道场的那天,阳光格外好。克林指挥着徒弟们搬运木材,鼻尖的汗滴落在刚铺好的榻榻米上。18号抱着玛伦站在门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想到你还有当包工头的天赋。\"

\"那是。\"克林擦了擦汗,突然挺直腰板,\"我可是最强地球人。\"

玛伦从妈妈怀里伸出手,咿咿呀呀地要抱。克林小心翼翼地接过女儿,看着她皱巴巴的小鼻子,突然笑了——原来没鼻子的困扰,到了下一代这里就自动解决了。

\"克林师父!\"小健举着块木牌跑来,上面写着\"克林道场新规矩\",\"我们想把这条加上去。\"

克林接过木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第一条,保护别人时不用管鼻子;第二条,朋友比输赢重要;第三条,每天要吃三碗饭。\"

他突然想起龟仙人的话:\"武道的真谛不是打败别人,是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东西。\"年轻时总以为这是说要变强,现在才明白,真正的守护,是像这样平凡的日子——和朋友插科打诨,教徒弟们练功,抱着女儿晒太阳,偶尔想起那美克星的星空,却不再感到害怕。

\"加一条吧。\"克林拿起笔,在木牌背面写道,\"即使没有鼻子,也能闻到幸福的味道。\"

18号走过来,轻轻靠在他肩上:\"在写什么呢?\"

\"秘密。\"克林笑着把木牌挂在门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上面,每个字都像在发光。

傍晚的道场格外热闹。悟空带着悟饭来蹭饭,琪琪一边数落悟空吃太多,一边给克林的碗里添菜;布尔玛和18号聊着新出的化妆品,偶尔抬头看看打闹的孩子们;短笛还是老样子,坐在角落默默吃饭,却会在小健被悟饭欺负时,不动声色地绊悟饭一跤。

克林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鼻子有点痒。他摸了摸自己平坦的鼻尖,第一次觉得没有鼻子也挺好——这样就不会错过任何一种味道:饭菜的香味,朋友的笑声,女儿的奶香味,还有和平年代里,空气里弥漫的幸福味道。

\"克林,发什么呆呢?\"悟空把块烤红薯塞进他手里,\"快吃啊。\"

克林咬了口红薯,甜丝丝的暖流涌进心里。他看着朋友们的笑脸,突然明白大长老开发的不仅是他的潜力,更是让他看清了自己拥有的宝藏——不是最强地球人的称号,不是被开发的力量,而是这些无论他有没有鼻子,都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人。

克林在西都的警察局兼职当顾问的第一天,就遇到了麻烦。银行劫匪用的武器能吸收能量,他的龟派气功打过去,就像石沉大海。

\"怎么样,最强地球人?\"劫匪的头目得意地笑着,\"没辙了吧?\"

克林没有慌。他想起龟仙人教的\"以柔克刚\",突然冲向劫匪,不是用能量攻击,而是用在多林寺学到的擒拿术,反手扣住对方的手腕。吸收武器发出滋滋的响声,却没能吸收他的动作力量。

\"这...这不可能!\"

\"笨蛋。\"克林把他按在地上,手铐\"咔嗒\"一声锁上,\"能量不是只有一种形式。\"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掌声,有个小女孩举着张画跑过来:\"克林叔叔!我画的你!\"

画上的克林没有鼻子,却笑得格外灿烂,周围画满了星星和爱心。克林接过画,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画的自画像——总是用块黑团遮住鼻子。

\"谢谢。\"他蹲下来,认真地对小女孩说,\"叔叔很喜欢。\"

回到道场时,夕阳已经染红了天空。小徒弟们在练习他新编的拳法,动作里既有龟仙流的刚劲,也有多林寺的柔和,还有他自己琢磨的、适合地球人体质的发力技巧。

\"师父!\"小健跑过来,手里拿着份报纸,头版是克林逮捕劫匪的照片,标题写着\"无鼻英雄守护西都\"。

克林看着照片里自己的笑脸,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他想起18号总说他\"容易得意忘形\",现在看来,确实有点。

\"师父,你以前真的被欺负过吗?\"小健仰着脸问,\"我今天被隔壁道场的人嘲笑个子矮。\"

克林摸了摸他的头,像当年龟仙人摸他那样:\"当然啦。\"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他们总笑我没有鼻子,说我练不好武功。\"

\"可是师父很强啊!\"

\"因为我后来明白,\"克林望着天边的晚霞,声音温柔而坚定,\"别人怎么看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他教小健新的步法时,手机突然响了。是悟空打来的,背景音里有悟饭的哭喊声和琪琪的怒吼声。

\"克林,快来!悟饭把琪琪的古董花瓶打碎了,我拦不住她!\"

克林笑着摇摇头,一边往道场外跑,一边喊道:\"知道了!我带仙豆过去——不对,带胶水过去!\"

夕阳下,他的身影越跑越远,道服的下摆在风中飘动,像只快乐的小鸟。没有鼻子的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因为他终于活成了自己小时候最羡慕的样子——不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是成为了一个能保护别人,也能被别人需要的人。

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幕那天,克林带着徒弟们坐在观众席最前排。小健紧张得手心冒汗,攥着他的衣角:\"师父,我...我怕打不好。\"

\"别怕。\"克林拍了拍他的背,\"就像平时练习的那样,记住,比赛重要的不是输赢,是你在场上学到了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别学你悟空叔叔,总把对手打飞出场外。\"

小健上场时,穿着克林亲手缝制的道服,背后绣着个小小的\"龟\"字。他的对手是个体型高大的外星人,能量强得让观众席发出阵阵惊呼。

\"小健会输吗?\"玛伦抱着克林的脖子,小手指着赛场。

\"不知道。\"克林看着场上的小徒弟,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参加武道会的场景,\"但他会拼尽全力的。\"

小健被打飞的瞬间,做出了个让所有人惊讶的动作——他没有急着反击,而是像克林教的那样,在空中调整姿势,用最小的力气落地,然后突然冲向对手,用擒拿术锁住对方的手臂。

\"这招是...\"悟空挠了挠头,\"克林你啥时候教的?\"

\"上周。\"克林的嘴角忍不住上扬,\"我说对付比自己强的对手,要用巧劲。\"

当小健用改良版的龟派气功(威力只有克林的十分之一,却精准地击中对手的弱点)赢得比赛时,克林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他看着场上诉说着获奖感言的小徒弟,看着身边欢呼的朋友和家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所谓传承,就是把自己收到的温柔和勇气,一点点传递给下一个人。

\"克林,\"18号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熟悉的温度,\"你看,小健的姿势和你一模一样。\"

克林笑着点头,眼睛却湿润了。他想起龟仙人的教诲,想起悟空的陪伴,想起大长老的力量,想起所有让他成为今天的自己的人。这些记忆像温暖的水流,早已填满了他生命里所有的空缺,包括那个不存在的鼻子。

夕阳西下时,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悟空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刚才的比赛,琪琪在数落悟饭又弄脏了衣服,短笛还是老样子,走在最前面,却会在路口时停下,等大家跟上。

克林牵着18号的手,怀里抱着睡着的玛伦,感觉幸福得快要溢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鼻尖,突然觉得这是世界上最特别的标记——它见证了他的自卑与成长,见证了他从被欺负的小和尚,变成能守护别人的战士,见证了所有平凡又伟大的日子。

\"回家吃什么?\"18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你做的咖喱饭。\"克林笑着说,\"要多放辣椒。\"

\"知道了,无鼻贪吃鬼。\"18号的语气带着笑意,却轻轻握紧了他的手。

克林抬头望向天空,晚霞像打翻的调色盘,美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知道,未来还会有新的敌人,新的挑战,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会带着朋友们的羁绊,带着徒弟们的期待,带着家人的爱,

天津饭的脚尖碾过荒原上的碎石,第三只眼在眉心微微颤动。他刚结束为期三个月的闭世修行,黑色道服上还沾着祁连山的积雪——那里曾是鹤仙人训练他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风里卷着细碎的鹤羽,像从未散尽的阴影。

“师父,您的气息还是这么紊乱。”饺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短腿陷在沙地里,怀里抱着个保温桶,“我做了您爱吃的炒饭。”

天津饭没有回头,指尖凝聚的能量弹在掌心炸开细小的火花。自从比克大魔王被消灭后,他总在午夜被同一个噩梦惊醒——鹤仙人用拐杖指着他的眉心,骂他“叛徒”,骂他玷污了鹤仙流的名声。

“刚才西都传来消息,”饺子打开保温桶,热气在冷风中凝成白雾,“有个自称‘新鹤仙流’的组织在闹事,说要重振鹤仙人的荣光。”

能量弹突然失控,在地面炸出个深坑。天津饭的第三只眼泛起红光,那是情绪波动时才有的反应:“他们用了什么招式?”

“不清楚,但受害者身上都有被鹤仙流气功击中的痕迹。”饺子递过张全息照片,画面里的建筑塌得像被巨力拧过的麻花,“布尔玛说这种破坏力,比您当年在武道会用的四身拳还强。”

天津饭的指关节捏得发白。他想起少年时的自己,为了给鹤仙人争光,在天下第一武道会对悟空下死手,用太阳拳灼伤对方的眼睛时,观众席的嘘声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备飞行器。”他转身时,黑色道服扫过饺子脚下的沙砾,“去西都。”

饺子抬头时,看见师父的第三只眼还在泛红。荒原的风掀起他的道袍下摆,露出腰间系着的半截鹤羽——那是鹤仙人去世时,他从师父的遗物里找到的,一直带在身上,像个无法摆脱的烙印。

西都的废墟里,天津饭盯着地面上的能量纹路。那些交错的痕迹里,既有着鹤仙流的刚猛,又带着种陌生的阴毒,像是在招式里掺了腐蚀性的毒液。

“师父,您看这个。”饺子指着断墙上的涂鸦,歪歪扭扭写着“天津饭是懦夫”,旁边画着个三眼怪物跪地求饶的丑态。

第三只眼突然刺痛。天津饭想起十五岁那年,他在武道会击败雅木茶后,鹤仙人摸着他的头说“这才是我的好徒弟”。那时他以为力量就是一切,以为打倒孙悟空就是对师父最好的回报——直到看见鹤仙人用催眠术控制无辜观众,才明白有些传承,从一开始就生了毒。

“出来吧。”天津饭的声音在废墟里回荡,能量顺着地面的纹路扩散,“躲在暗处玩这些小把戏,不配用鹤仙流的名字。”

阴影里走出个高瘦的男人,穿着和天津饭同款的黑色道服,却在领口绣着只血色的鹤:“原来是叛徒本人。”男人摘下斗笠,脸上有道从眼角划到下颌的疤痕,“我是辰,鹤仙人的关门弟子,你走后才收的。”

天津饭的瞳孔骤缩。对方的站姿带着明显的鹤仙流印记,却在膝盖处多了个诡异的弯曲——那是为了更快发出“舞空术”而强行扭曲骨骼的结果,鹤仙人当年说过这是“舍命求道”,他却始终没敢学。

“你把鹤仙流改成了什么样子?”

“改成了它该有的样子。”辰的指尖弹出三道气刃,擦着天津饭的耳边飞过,“师父说你太软弱,打赢了孙悟空又怎样?连亲手报仇的勇气都没有。”

气刃击中身后的岩壁,碎石飞溅中,天津饭突然看清辰道服里露出的绷带——那是练“魔闪光”时被能量反噬留下的伤,和他左臂上的旧疤如出一辙。

天津饭在断墙间高速移动,辰的气刃在他身后炸出连串火花。他能听见饺子的惊呼声,这让他想起武道会决赛那天,悟空忍着剧痛站起来时,自己心里翻涌的复杂情绪——有不甘,有敬佩,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解脱。

“你的动作还是这么死板!”辰的声音裹着气浪袭来,“鹤仙流的精髓是‘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要狠!”

四身拳突然发动,四个天津饭同时出现在辰的四周。这是他当年对付悟空的绝招,如今却被改良得更加精妙——每个分身都带着不同的能量波动,让敌人无法判断真身。

“没用的!”辰突然狂笑,周身爆发出诡异的紫色能量,“我学了师父藏在密室里的禁术,能感知所有鹤仙流的气息!”

分身被能量波击中的瞬间,天津饭的真身从辰的头顶坠落,手肘带着破空声砸向对方的天灵盖。这是鹤仙人教他的杀招“鹤落顶”,当年他差点用这招终结悟空的性命。

但他的手肘在距离辰三寸处停住了。第三只眼看见对方领口露出的护身符——那是块刻着“辰”字的木牌,和他小时候戴的那块一模一样,是鹤仙人给每个弟子的信物。

“怎么不敢打了?”辰趁机翻身踢中天津饭的肋骨,“果然是叛徒!连师父的教诲都忘光了!”

剧痛让天津饭踉跄后退,撞在半截石柱上。他看着辰扑过来的身影,突然想起鹤仙人第一次教他“太阳拳”的场景——老人把他关在暗室三天三夜,说“要让光明成为你的武器”,可最后教他的,却是用光明掩盖杀招。

“你知道鹤仙流的‘鹤’,为什么是白色的吗?”天津饭突然开口,第三只眼的红光渐渐平息。

辰的动作猛地僵住:“什么?”

“因为白鹤能辨清风雪中的归途。”天津饭站直身体,黑色道服在风中猎猎作响,“鹤仙人教我们‘狠’,却没教我们‘为何而狠’。”

他摆出个奇怪的起手式,既带着鹤仙流的凌厉,又有龟仙流的沉稳——这是他多年来融合两派武学创造的新招,饺子说像“白鹤站在龟背上”。

“歪理邪说!”辰的紫色能量再次爆发,“师父说弱者才需要理由,强者只需要结果!”

能量波撞在一起的瞬间,天津饭的第三只眼突然看到了另一条路——如果当年他没有在武道会后离开鹤仙人,如果他学了那些禁术,如果他真的杀了悟空...画面里的自己满身伤痕,眼神空洞,像个没有灵魂的杀人机器。

天津饭被震飞的瞬间,感觉肋骨断了至少三根。他咳着血看向辰,对方的紫色能量正在消退,露出底下苍白的皮肤——那是能量透支的迹象,和他当年练“气功炮”后的状态一模一样。

“你看,”辰的嘴角渗着血,却笑得狰狞,“这才是鹤仙流该有的样子!就算死,也要拉着敌人一起下地狱!”

天津饭突然笑了。他想起悟空躺在病床上时,对来看望的他说:“天津饭,你的拳头很有力,但好像不知道该往哪里打。”那时他以为是嘲讽,现在才明白,那是真正的武道者对同类的点拨。

“饺子,带大家退后!”他的声音穿透疼痛,第三只眼在眉心亮起柔和的金光,“看好了,这才是真正的鹤仙流——至少是我理解的那种。”

气元斩在掌心凝聚,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化作锋利的圆盘,而是扭曲成螺旋状,带着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这是他融合龟仙流的“柔”创造的新招,既保留了鹤仙流的破坏力,又不会伤及要害。

“这是什么鬼招式?”辰的紫色能量突然紊乱,“没有杀气的气功,算什么鹤仙流!”

螺旋状的气元斩击中辰的瞬间,没有爆炸,只是将他裹在柔和的能量场里。辰的禁术被强行中断,紫色能量像退潮般消散,露出他手腕上的锁链——那是鹤仙人当年为了控制弟子用的,天津饭的手腕上也有淡淡的勒痕。

“师父...骗了我...”辰瘫坐在地上,眼泪突然涌了出来,“他说只要我变强,就能替他报仇...可我现在除了一身伤,什么都没有...”

天津饭走过去,解开他手腕上的锁链。断壁的阴影落在两人身上,像幅扭曲的剪影——一个曾被仇恨束缚的弟子,和另一个正在挣脱束缚的弟子。

“鹤仙人教我们的,不全是错的。”他捡起地上的鹤羽,轻轻放在辰的手心,“但武道不是只有一条路。当年我输给悟空后才明白,真正的强大,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停手。”

布尔玛的飞行器降落在荒原时,天津饭正在给辰包扎伤口。饺子举着医药箱,小脸上满是严肃,像个真正的医生——那是他跟着布玛学的,天津饭总说“技多不压身”,不像鹤仙人,只准弟子学杀人的本事。

“检测到你的能量波动很奇怪。”布尔玛举着扫描仪,屏幕上两条能量曲线正在慢慢重合,“这个小家伙的体内有鹤仙流的禁术残留,再晚一步就会爆体而亡。”

辰缩了缩肩膀,看着天津饭手臂上的旧疤:“您当年...也受过这么重的伤吗?”

“比这重。”天津饭用绷带固定住他的肋骨,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武者,“但后来遇到了能治伤的朋友。”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远处的天际线。那里有颗星星特别亮,是悟空所在的方向——那个总爱傻笑的家伙,明明是竞争对手,却总在他受伤时第一个递来仙豆,仿佛当年武道会上的恩怨从未存在。

“新鹤仙流的其他人...”辰咬着嘴唇,“他们还在西都的地下室训练,用的都是禁术...”

“我会去处理。”天津饭站起身,黑色道服在风中舒展,“但不是用拳头,是用道理。”

辰的眼睛突然亮了:“您愿意...教我们真正的鹤仙流吗?就像您刚才用的那种招式。”

天津饭的第三只眼微微颤动。他想起鹤仙人临终前的眼神,那里面除了恨,似乎还有一丝别的什么——或许是遗憾,或许是醒悟,他分不清,也不想再分清。

“我教不了你们鹤仙流。”他看着荒原尽头的第一缕晨光,“但我可以教你们怎么用鹤仙流的招式,去守护而不是破坏。”

饺子突然指着天空:“师父,您看!”

无数鹤羽被晨风吹起,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像一场迟来的洗礼。天津饭伸出手,一片羽毛落在他的掌心,柔软得不像记忆里的样子。

西都的废弃工厂里,天津饭看着满地的训练器械,眉头拧成了疙瘩。辰说的“新鹤仙流”弟子不过是群十几岁的孩子,最大的也才十六岁,胳膊上满是练禁术留下的灼伤,眼睛里却闪着对“强大”的盲目渴望——像极了当年的自己。

“你就是那个叛徒天津饭?”一个留着莫西干头的少年站出来,手里攥着本破旧的《鹤仙流秘籍》,封面上有鹤仙人用朱砂写的“狠”字,“辰师兄怎么会放你进来?”

天津饭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场地中央,缓缓闭上眼睛。当他再次睁眼时,第三只眼发出柔和的光芒,周身的能量如流水般扩散——这是他结合冥想创造的“静心功”,能让躁动的能量平静下来。

“这是什么?”少年们惊呼起来,他们能感觉到体内紊乱的能量正在被安抚,像狂躁的野兽突然温顺下来。

“这是鹤仙流本该有的样子。”天津饭收回能量,“鹤仙人年轻时也不是只会杀人,他曾用气功救过整个村子的人,只是后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开始演示基础的鹤仙流招式,每个动作都拆解得清清楚楚——出拳时如何发力才不会伤到关节,运气时如何引导能量而不是强行压榨,甚至连四身拳的分身,都被他改成了用于救援的“分影术”。

“这样...还能变强吗?”最小的那个孩子怯生生地问,手里还攥着块被汗水浸透的手帕。

“能。”天津饭的目光扫过他们,第三只眼看到了每个孩子心底的恐惧——不是怕受伤,是怕被抛弃,怕自己不够强就没人在意,“但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用疼痛换力量。”

当夕阳透过工厂的破窗照进来时,少年们已经能打出像模像样的“静心功”了。辰站在角落里,看着天津饭耐心纠正孩子们的动作,突然发现师父的侧脸在夕阳下柔和了许多,第三只眼不再泛红,像颗温润的玉石。

“师父,”辰走过去,递给他个布包,“这是从鹤仙人密室里找到的,好像是您小时候的东西。”

布包里是个褪色的风筝,形状像只白鹤,翅膀上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天津饭”。他突然想起七岁那年,鹤仙人难得没有训练他,而是带着他去放风筝,风筝线断了的时候,师父还笑着说“断线的鹤才能飞得更高”。

天津饭在重建的道场里铺开宣纸,第三只眼帮他校准着笔锋。他在写新的武道心得,既记录了鹤仙流的招式要点,也写下了龟仙流的“仁”,甚至还有比克教他的“静”——那个绿色皮肤的那美克星人,曾经是他的敌人,如今却会在他闭关时,让饺子送来亲手种的蔬菜。

“师父,悟空先生他们来了!”饺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天津饭放下笔,看见悟空背着悟饭,琪琪拎着巨大的便当盒,布尔玛推着个装满仪器的小车,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道场的门槛被悟饭不小心撞掉一块,悟空笑着道歉,手却已经抓起桌上的仙豆往嘴里塞。

“听说你收了群小徒弟?”悟空嚼着仙豆,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墙上的鹤仙流图谱,“能不能让我跟他们比划比划?”

“悟饭还要写作业。”琪琪把便当盒重重放在桌上,瞪了悟空一眼,又转向天津饭,“别理他,我们是来送贺礼的。”

便当盒打开的瞬间,香气弥漫了整个道场。里面既有悟空爱吃的烤全猪,也有天津饭喜欢的炒饭,甚至还有给孩子们准备的甜点——琪琪的手艺比当年精进了不少,不像以前总把饭烧糊。

布尔玛的仪器突然发出“滴滴”声,屏幕上显示出天津饭的能量曲线,比上次检测时平稳了许多:“你的第三只眼能量波动很稳定嘛,看来没少下功夫。”

天津饭的嘴角难得地勾起弧度。他看着眼前吵吵闹闹的一群人,突然明白所谓的“道”,从来不是孤立的——鹤仙流的“锐”,龟仙流的“厚”,赛亚人的“勇”,那美克星人的“韧”,甚至地球人的“暖”,都在他身上交织,像幅越来越丰富的画。

“师父,您看我画的!”一个小徒弟举着张画跑过来,上面画着个三眼武者,身边围着一群孩子,天上飞着只断线的白鹤,“辰师兄说这是自由的鹤!”

天津饭接过画,指尖轻轻拂过白鹤的翅膀。夕阳透过窗棂照在画上,断线处仿佛闪着金光,像条通往天空的路。

“饺子,”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明天教孩子们放风筝吧。”

“欸?”饺子眨着大眼睛,“可是他们还没练会舞空术...”

“放风筝和练舞空术一样,”天津饭望着窗外的晚霞,第三只眼在暮色中闪着温和的光,“都要懂得收放,懂得让风带着你飞,而不是和风较劲。”

悟空凑过来看画,突然指着三眼武者的鼻子大笑:“天津饭,你啥时候长鼻子了?”

道场里爆发出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琪琪都忍不住弯了嘴角。天津饭的耳根微微发烫,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皱眉——有些东西比面子重要,比如朋友的笑声,比如孩子们眼里的光,比如终于能和自己和解的坦然。

天下第一武道会的预选赛上,天津饭看着擂台上的辰,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欣慰。少年的动作里还能看到鹤仙流的影子,却多了种以前没有的从容,面对对手的猛攻,他没有用禁术,而是用天津饭教的“卸力式”,像流水般化解了所有攻击。

“他进步很快啊。”饺子啃着仙豆,小短腿在看台上晃悠,“比您当年可温柔多了。”

饺子的小短腿在厨房地板上打滑时,保温桶里的炒饭差点洒出来。凌晨四点的荒原还浸在墨色里,天津饭的修行声从后山传来,像闷雷滚过草地——师父又在练那招改良过的气功炮,能量波动带着种奇怪的温柔,不像以前那样炸得山石乱飞。

“第七个便当盒了哦。”他对着空荡的灶台小声说,踮脚把保温桶放进悬浮篮。篮子下方的反重力装置是布尔玛送的,上面还贴着张悟饭画的笑脸贴纸,“今天加了您爱吃的胡萝卜丁,切得像星星一样。”

后山的修行场云雾缭绕。饺子刚飘到半山腰,就看见天津饭的第三只眼在晨雾里亮着红光——这是能量失控的前兆。他赶紧打开保温桶,用尽全力把炒饭朝师父扔过去:“师父!先吃饭!”

炒饭在空中划出金色的弧线,正好落在天津饭即将炸开的能量圈里。奇怪的是,狂暴的能量遇到饭菜的香气,竟然像被安抚的野兽般慢慢平息。天津饭接住饭盒时,鼻尖沾着颗米粒,平日里冷硬的侧脸在晨光里软了几分。

“下次别用食物挡气功。”他的声音闷闷的,却伸手揉了揉饺子的头发——这个动作他练了好几天,总怕力气太大把小个子徒弟揉散架。

饺子捂着被揉乱的头发偷笑。他知道师父为什么能量失控——昨晚西都传来消息,新鹤仙流的孩子们在练习时又受伤了,天津饭翻来覆去烙了半夜烧饼,枕头边的《武道心得》上,用红笔圈着“急躁是修行大忌”。

“辰师兄说他们不是故意的。”饺子飘到师父身边,小手扒着保温桶边缘,“小安只是想快点学会舞空术,好去参加学校的飞行比赛。”

天津饭的饭勺顿了顿。他看着远处云雾里露出的山尖,像极了鹤仙人当年训练他们的祁连山。那时的饺子总是躲在他身后,被鹤仙人骂“没用的小个子”时,会偷偷把省下的仙豆塞给他。

“吃完早饭陪我去趟西都。”他把最后一口炒饭塞进嘴里,“教他们新的呼吸法,比硬练舞空术安全。”

饺子的眼睛突然亮起来,像落了两颗星星:“我可以帮忙吗?我会把呼吸节奏编成儿歌哦!”

保温桶被收进胶囊时,晨雾正好散开。天津饭的第三只眼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饺子飘在他身边,哼着自己编的小调,反重力篮子里的空饭盒轻轻摇晃,像个盛满了晨光的铃铛。

西都第一小学的储物柜前,饺子踮着脚也够不到最上层的格子。新鹤仙流那群孩子里最小的小安,正抱着膝盖缩在格子间里哭,肩膀一抖一抖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小鸟。

“他们又笑你不会变大吗?”饺子飘到格子里,小手拍着小安的后背。储物柜里堆满了画着鬼脸的纸条,上面写着“小个子怪物”“只会躲在天津饭身后”——和当年他在武道会后台收到的那些纸条一模一样。

小安把脸埋进膝盖:“辰师兄说我太弱了,学不会气元斩,连舞空术都飘不稳...”

饺子突然掏出颗仙豆,塞进他手里。翠绿的豆子在储物柜的阴影里闪着微光:“这是我以前总给师父的那种豆子哦。”他想起第一次见悟空时,那个金发少年笑着说“饺子你好厉害,会飞呢”,完全没在意他的小个子。

“吃了它,我们偷偷去练新招式。”饺子拉起小安的手,反重力装置在掌心发烫,“我教你个比气元斩厉害的——能让坏心情飘走的‘开心术’。”

操场角落的榕树下,饺子示范着如何用最小的能量让身体漂浮。小安摔了七次后,终于能离地半尺,脸上的眼泪还没干,却已经咧开了嘴。

“你看!”饺子拍手欢呼,自己也飘到同样高度,“我们小个子有小个子的优势,不容易被打到哦!”

他突然想起龟仙人教他的第一堂课。那个白胡子老头没有教招式,只是让他把散落的龟壳一个个摞起来:“武道不是比谁拳头大,是比谁心更细。”当时的他不懂,直到后来用瞬间移动带着受伤的天津饭躲开沙鲁的攻击时,才明白耐心比力量更重要。

“饺子师父,”小安指着教学楼的方向,“辰师兄来了!”

辰站在走廊尽头,黑色道服在风里飘动。饺子下意识地把小安护在身后,像很多年前挡在天津饭身前那样。但辰没有骂他们偷懒,只是远远地招了招手,手里举着个便当盒——上面贴着颗用胡萝卜刻的小星星。

布尔玛的实验室里,饺子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鼻尖几乎要碰到全息投影。他在改良反重力装置,想让它更适合小孩子用,屏幕上闪烁的绿点代表着新鹤仙流孩子们的能量波动,像串歪歪扭扭的项链。

“又在给那群小家伙做东西?”布尔玛咬着棒棒糖走进来,手里的扳手还在滴机油,“你比天津饭还像个大家长。”

饺子的耳朵尖红了。他调出装置的三维模型,上面有七个小小的挂钩:“小安他们总把便当盒弄丢,我想...”

“想挂在腰上?”布尔玛戳了戳模型上的卡通图案,“这兔子脸是悟饭画的吧?”

数据流突然紊乱,屏幕上弹出段旧视频——是十年前的天下第一武道会,少年时期的饺子正漂浮在擂台上,鹤仙人的拐杖指着他的后背,声音像冰锥:“用心灵感应控制他!把孙悟空变成石头!”

那时的他浑身发抖,却还是照做了。直到看见悟空被石化前担忧的眼神,才突然解除了术法,被鹤仙人用拐杖抽得摔倒在台上。

“喂,小家伙。”布尔玛关掉视频,递给她杯热可可,“过去的事该翻篇了。”

饺子捧着热可可,小口啜饮着。可可的甜味让他想起天津饭昨天偷偷塞给他的巧克力,师父总说“男孩子不能总吃甜的”,却会在他做噩梦的夜晚,把巧克力放在他的床头。

“天津饭师父说,”他看着窗外飞过的飞行器,“鹤仙人其实也偷偷给我留过糖果,藏在练功服的口袋里,只是那时候我没发现。”

布尔玛的扳手停在半空:“你倒是比他看得开。”

“因为悟空先生说过,”饺子的眼睛弯成月牙,“坏人有时候只是忘了怎么变好。”他调出反重力装置的最终设计图,在挂钩末端加了个小小的能量缓冲器,“就像这个装置,撞到东西也不会疼啦。”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时,天津饭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小外套——是饺子去年冬天弄丢的那件,袖口绣着只展翅的白鹤。

“后山的雾散了。”天津饭的声音有点不自然,“孩子们在等你教他们编儿歌。”

饺子接过外套,发现口袋里鼓鼓的。掏出来一看,是颗用糖纸包着的星星糖,和很多年前鹤仙人藏在他练功服里的那种一模一样。

新鹤仙流的孩子们围成圈,坐在道场的榻榻米上。饺子漂浮在圆圈中央,双手合十:“现在闭上眼睛,想象心里有颗小星星...”他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带着心灵感应特有的能量波动,“把想说的话告诉星星,它会飘到你在乎的人那里去。”

这是他改良过的心灵感应术,不再是鹤仙流那种控制别人的禁术,而是像传声筒一样,只能传递温柔的情绪。小安的星星飘向辰,里面装着“谢谢师兄教我绑鞋带”;扎马尾的小雅的星星飞向远方,那是她在战乱中失散的弟弟的方向。

饺子的星星飘向天津饭的房间。师父正在打坐,第三只眼在眉心轻轻颤动,当星星融入他的能量场时,饺子听见了师父心里的话——“今天的炒饭里,胡萝卜丁确实像星星”。

“饺子师父,”最小的孩子举着小手,“为什么我的星星飞不起来?”

饺子飘到他面前,发现孩子的星星上裹着层灰色的雾气——是恐惧的情绪。他想起自己刚离开鹤仙流时,总在夜里被噩梦惊醒,天津饭会抱着他坐在窗边,指给他看最亮的那颗星:“那是鹤仙人的星星,他其实在看着我们。”

“因为它太重啦。”饺子轻轻吹散灰色的雾气,“我们把害怕的事说出来,它就变轻了。”

孩子的眼泪突然涌出来:“我怕打雷,像当年家乡被攻击时的声音...”

道场里的星星突然都亮了起来。小安的星星撞了撞他的星星,小雅的星星围着他转圈,连辰的星星都从窗外飘进来,轻轻蹭着那颗颤抖的小星星。

饺子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龟仙人说的“武道的真谛”是什么。不是打倒对手的拳头,不是炫目的招式,而是像这样,用自己的力量温暖别人的伤口——就像天津饭默默为他挡下的攻击,像悟空笑着递来的仙豆,像布尔玛偷偷修好的反重力装置。

深夜的道场,孩子们都睡熟了。饺子坐在窗边,看着天津饭的房间还亮着灯。师父的星星在窗外盘旋,里面装着句没说出口的话:“谢谢小个子徒弟,让我想起怎么笑。”

他的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小小的爱心,用心灵感应把它送进那盏灯里。反重力装置在腰间轻轻晃动,便当盒碰撞的声音像首温柔的歌,唱着一个小个子战士的成长——从被操控的工具,到守护别人的港湾,从黑暗的鹤仙流,到星光璀璨的新生。

西都的和平庆典上,饺子的反重力装置挂满了彩色气球。新鹤仙流的孩子们穿着他设计的练功服,上面印着会发光的星星图案,正在表演改良过的鹤仙流武术——没有杀气,只有整齐划一的柔和动作,像群展翅的小鹤。

“快看!是饺子师父!”小安指着漂浮在半空的饺子,他正用心灵感应让数百个气球组成“和平”两个字,引得观众席阵阵欢呼。

天津饭站在角落,第三只眼映着漫天气球,嘴角难得地扬起弧度。他手里拎着个空便当盒,早上的炒饭被孩子们抢着吃光了,连胡萝卜丁都没剩下——饺子为此气鼓鼓地叉着腰,却在转身时偷偷笑了。

“你这徒弟教得不错啊。”悟空突然拍他的肩膀,手里还攥着半串糖葫芦,“比你当年可机灵多了。”

“他一直很机灵。”天津饭看着空中指挥气球的饺子,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骄傲,“是我以前没发现。”

庆典的烟花升起时,饺子飘到天津饭身边,小手里攥着颗星星糖:“师父,你看!”烟花在夜空炸开,像无数颗流星坠落,其中一颗特别亮,正好落在他们身后的许愿树上。

树上挂满了孩子们的愿望卡,小安写着“想快点长高”,小雅画着和弟弟的合影,辰的卡片上是“想学会饺子师父的炒饭”。饺子的愿望卡贴在最高处,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希望大家永远都能吃到热乎的饭”。

天津饭突然弯腰,把饺子举过头顶。小个子徒弟在他臂弯里惊呼着,却笑得格外开心,反重力装置上的气球在夜风中轻轻摇晃,像串会发光的葡萄。

“师父?”

“看那边。”天津饭指着最亮的那颗烟花,“像不像你切的胡萝卜丁?”

饺子的笑声在夜空里回荡,像颗清脆的铃铛。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天津饭那样高大,不会像悟空那样强大,甚至连鼻子都小小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他能用心灵感应传递温暖,能用反重力装置带着孩子们飞翔,能用炒饭里的胡萝卜丁点亮师父的眼睛——这些小小的力量,汇聚起来,也能像烟花一样璀璨。

庆典结束时,饺子的保温桶里装满了孩子们送的糖果。他飘在天津饭身边,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突然哼起自己编的儿歌:“小个子,志气高,反重力,飘呀飘,带着爱,去远方...”

天津饭的脚步顿了顿,难得地跟着哼了两句,第三只眼里的红光,温柔得像融化的糖浆。荒原的风掠过他们的衣角,带着新烤的面包香,带着孩子们的笑声,带着属于小个子的、大大的勇气。

饺子摸了摸腰间的保温桶,明天要早起做炒饭的事突然变得很期待。他要在里面加更多的胡萝卜丁,切得像星星,像烟花,像所有照亮过他生命的、温柔的光。

拉蒂兹的意识在剧痛中拼凑成形。脖颈处的灼烧感如此真实,让他想起被比克的魔贯光杀炮贯穿的瞬间——卡卡罗特那双属于地球人的、充满怜悯的眼睛,是他坠入黑暗前最后的画面。

“编号1067,检测到生命体征异常。”冰冷的机械音在耳边响起,金属舱的内壁渗出淡绿色的修复液,“赛亚人拉蒂兹,你已在时空夹缝中漂流了73个地球日。”

他猛地睁开眼,战斗服的残片嵌在结痂的伤口里。眼前的全息屏幕上,跳动着他从未见过的星图,其中一颗蓝色星球被标上了刺眼的红色——地球,他的葬身之地。

“这是哪里?”拉蒂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右手下意识地摸向腰间的能量探测器,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金属。

“时空管理局的临时收容舱。”机械臂递来面镜子,镜中的男人满脸胡茬,左额的旧疤在修复液的浸泡下泛着白,“你的生命体征来自平行宇宙的能量残留,严格来说,你是本不该存在的‘时空垃圾’。”

镜子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另一个时空的景象——卡卡罗特没有抓住他,魔贯光杀炮落空后,他将这个懦弱的弟弟踩在脚下,地球在三个月内沦为废墟,标价三千万宇宙币被卖给星际掠夺者。

“这是你原本的命运轨迹。”机械音毫无波澜,“由于卡卡罗特的干预,产生了时空分支。而你,是分支断裂时溅出的碎片。”

拉蒂兹的指节捏得发白。他想起父亲巴达克临终前的怒吼,想起贝吉塔行星爆炸时的火光,想起作为赛亚人最低等战士(战斗力1500,在精英战士面前连抬头的资格都没有)的屈辱——这些记忆像修复液一样,浸泡着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给我一艘飞船。”他突然开口,修复液顺着下巴滴落,“我要回地球。”

“警告:该行为将导致时空悖论风险提升至98%。”屏幕上的地球图标开始闪烁红光,“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

拉蒂兹扯断输液管,修复液在金属舱内形成细小的喷泉。他盯着屏幕里卡卡罗特和那个地球女人的合影,照片里的弟弟笑得像个白痴,怀里抱着的混血小鬼(孙悟饭)正揪着他的尾巴——那根象征赛亚人荣耀的尾巴,在卡卡罗特身上竟成了逗孩子的玩具。

“错误?”他冷笑一声,左额的疤痕在怒火中微微发烫,“我会让他知道,抛弃战斗民族荣耀的家伙,才是真正的错误。”

拉蒂兹驾驶着偷来的侦查舰迫降在西都郊外时,正值黄昏。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气,这种和平到令人作呕的味道,让他想起贝吉塔行星的铁锈味——那才是战士该呼吸的空气。

“能量探测器显示,东南方向有高强度能量反应。”舰载电脑的合成音带着电流杂音,“与数据库中‘孙悟空’的能量特征吻合度99%。”

他潜伏在废弃工厂的钢架后,看着那个橙色道服的身影正在教一个黑发少年(悟饭已经长到他腰际高了)发龟派气功。蓝色的能量球在少年掌心晃动,孙悟空笑着用尾巴卷住他的腰:“再集中点,像你第一次爆发出超级赛亚人力量时那样。”

拉蒂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超级赛亚人?这个被地球人同化的废物,竟然觉醒了传说中的力量?而自己,这个始终恪守赛亚人准则的兄长,却像条丧家之犬躲在阴影里。

“检测到次级能量反应,疑似那美克星人。”电脑突然报警,“危险等级提升至b+。”

比克的绿色身影落在孙悟空身边,手里的仙豆在夕阳下泛着微光。拉蒂兹的瞳孔骤缩——就是这双绿色的手,扣动了魔贯光杀炮的扳机,让他在全宇宙面前丢尽了赛亚人的脸。

夜幕降临时,他跟踪悟饭到了西都图书馆。少年正在翻阅《宇宙种族融合论》,书签是张全家福:孙悟空笑得露出牙齿,那个叫琪琪的女人叉着腰,悟饭的尾巴(竟然还没被切掉)卷着支铅笔。

拉蒂兹悄无声息地落在窗边,战斗服的破洞露出里面新生的皮肤。悟饭猛地抬头,瞳孔瞬间收缩——这个动作像极了战斗状态的孙悟空,却在看清他的脸时,露出了困惑而非警惕的表情。

“你是谁?”少年的手悄悄摸向藏在书包里的仙豆,“你的气息...有点像我爸爸,又有点...”

“我是你大伯。”拉蒂兹的声音冷得像冰,“卡卡罗特的亲哥哥。”

悟饭的眼睛突然亮起来:“爸爸提到过你!他说...”

“他说我是个该死的叛徒,对吗?”拉蒂兹打断他,左额的疤痕在月光下跳动,“他没告诉你,他当年是怎么抱着我,在贝吉塔行星的废墟里哭的吗?”

少年的表情僵住了。拉蒂兹突然意识到,这个混血小鬼知道的,只是被孙悟空美化过的版本——那个抛弃族人、沉溺于家庭温暖的懦夫,怎么敢提起他们的童年?

拉蒂兹把悟饭逼到图书馆的古籍区时,羊皮卷在能量波动中簌簌作响。他没动用武力,只是释放出属于赛亚人王族的威压——这是父亲巴达克教他的第一课,“真正的恐惧不需要拳头”。

“你爸爸从来没告诉你,”拉蒂兹的靴尖碾过本《赛亚人编年史》,封面上的贝吉塔王头像被踩得模糊,“他当年是怎么被送往地球的吗?”

悟饭的呼吸变得急促:“爸爸说...是婴儿舱故障...”

“谎言!”拉蒂兹的怒吼震落了书架顶层的书,“他是被判定为低等战士,像垃圾一样丢出来的!而我,”他的第三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是看着他的婴儿舱消失在宇宙尘埃里的人!”

古籍区的全息投影突然亮起,播放着贝吉塔行星毁灭前的影像。年幼的拉蒂兹背着更小的卡卡罗特,在训练营的电击网下爬行,巴达克的声音在背景里咆哮:“要么爬过去,要么死!”

“这是...”悟饭的眼睛瞪得溜圆,“爸爸他...”

“他总是哭,”拉蒂兹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颤抖,“每次被贝吉塔欺负,都要躲在我的能量罩里哭。我教他怎么在战斗中装死,怎么偷精英战士的能量补充剂,怎么...”

“够了!”悟饭的头发开始泛金,图书馆的玻璃在能量冲击下布满蛛网,“就算你说的是真的,爸爸也不是你说的那样!他保护了地球,保护了大家!”

金色的光芒在少年体内爆发,却在触及拉蒂兹时突然停滞。拉蒂兹的掌心浮现出枚生锈的金属牌,上面刻着“卡”字——那是卡卡罗特婴儿舱上的碎片,他一直挂在脖子上,直到被魔贯光杀炮炸毁。

“这是他唯一的遗物。”拉蒂兹的声音第一次出现裂痕,“我找了他三十年,从银河的这头到那头,每次征服星球前,都要对着它说‘等我接你回家’。”

悟饭的金色气焰渐渐平息。他看着金属牌上模糊的刻痕,突然想起父亲偶尔会对着夜空发呆,手指无意识地画着一个他不认识的符号——现在想来,那正是这个“卡”字的轮廓。

“你...恨他吗?”少年的声音带着犹豫。

拉蒂兹捏碎了金属牌,碎片在掌心化作粉末:“我恨他忘了自己是赛亚人,恨他用那双本该握刀的手抱孩子,恨他...”他突然卡住,左额的疤痕在月光下泛着异样的红,“恨他让我在最后一刻,竟然想起了训练营的星空。”

图书馆的警报突然响起。拉蒂兹瞬移到窗外,看见孙悟空的筋斗云正在远处的夜空闪烁。他最后看了眼悟饭,这个继承了卡卡罗特眼睛和地球人心脏的少年,正捧着那堆金属粉末,像捧着某种易碎的真相。

孙悟空找到拉蒂兹时,他正坐在贝吉塔曾住过的胶囊小屋屋顶。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两条扭曲的尾巴,在地面上纠缠又分离。

“好久不见,哥哥。”孙悟空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手里的仙豆在掌心滚动,“悟饭说你回来了。”

“托你的福,我在时空夹缝里学会了新技能。”拉蒂兹扯了扯战斗服的领口,露出里面的伤疤,“比如怎么看着自己的弟弟,变成个彻头彻尾的地球人。”

孙悟空的尾巴突然绷紧——这是赛亚人愤怒时的本能反应。拉蒂兹笑了,像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别装了,卡卡罗特。你以为你那些朋友不知道?你每次看满月时眼里的渴望,每次战斗后舔伤口的动作,都在喊着‘我是赛亚人’!”

“我是地球人。”孙悟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的家在这里,我的朋友在这里,我的...”

“你的荣耀也该在这里,对吗?”拉蒂兹猛地站起来,能量在周身炸开蓝色的火花,“像垃圾一样被那美克星人杀死,才是你想要的结局?”

比克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梢,魔贯光杀炮的起手式在黑暗中泛着冷光。拉蒂兹突然觉得可笑——还是老样子,这个绿色的外星人永远像条忠犬,守在卡卡罗特身边。

“你想怎么样?”孙悟空的气息开始攀升,金色的光芒在发梢跳动,“再打一场?像上次那样?”

“我要你跟我走。”拉蒂兹的声音突然变得疲惫,“回我们该去的地方。贝吉塔王的残余部队在银河系边缘重组了,他们需要真正的赛亚人领袖。”

孙悟空的笑里带着怜悯,这种表情比愤怒更让拉蒂兹暴躁:“哥哥,没有什么‘该去的地方’。赛亚人的未来,不是征服和贩卖星球,是...”

“是换尿布和教龟派气功?”拉蒂兹的怒吼撕裂夜空,“你忘了弗利萨是怎么炸掉我们的家的?忘了贝吉塔是怎么在你怀里断气的?你以为装成地球人,这些就不存在了?”

时空突然出现扭曲,地面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拉蒂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左额的疤痕闪烁着红光——这是时空悖论的反噬,他的存在正在被修正。

“你看,”孙悟空的声音带着叹息,“你不属于这里。”

拉蒂兹的手突然穿过孙悟空的肩膀,像穿过一团空气。他看着自己逐渐透明的指尖,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小卡卡罗特也是这样,抓着他的手指蹒跚学步,唾液沾湿了他的战斗服。

“告诉悟饭,”他的声音在风中消散,“赛亚人的尾巴,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征服的。”

拉蒂兹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界王神界的草坪上。老界王神正举着放大镜研究他的额头,旁边的水晶球里,映着另一个时空的画面——那里的他没有死,而是和卡卡罗特联手打败了弗利萨,如今在重建的贝吉塔行星上,教小赛亚人如何控制尾巴。

“有趣的时空残响。”老界王神的胡子沾着草屑,“你本不该存在,却因为卡卡罗特的执念,形成了稳定的能量体。”

拉蒂兹坐起身,发现左额的疤痕消失了。战斗服变得崭新,能量探测器在手腕上闪烁着绿色的光芒——那是友方的标识。

“看这个。”老界王神转动水晶球,画面切换到地球的夜晚,孙悟空正在给悟饭讲贝吉塔行星的故事,“他每年都会对着星空说一遍,说他有个很厉害的哥哥,只是...”

“只是走上了歪路。”拉蒂兹接过话头,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戾气。

水晶球突然亮起刺眼的光,无数记忆碎片涌来:他背着受伤的卡卡罗特穿越陨石带,他把仅有的压缩食品让给弟弟,他在被贝吉塔王惩罚时,死死护住怀里写着“卡”字的金属牌...这些被仇恨掩盖的温柔,像深埋的种子,终于在时空的缝隙里发了芽。

“你可以选择留在这,”老界王神收起水晶球,“作为界王神的助手,观察各个时空的赛亚人。或者...”

“我想回地球看看。”拉蒂兹站起身,能量探测器指向蓝色星球的方向,“不是作为征服者,也不是作为复仇者。”

界王神界的传送门在他身后关闭时,拉蒂兹看见水晶球里的自己——那个在另一个时空重建家园的拉蒂兹,正在给小赛亚人系鞋带,动作笨拙得像头大猩猩,眼里却闪着他从未见过的光。

地球的黎明刚至,他降落在包子山的悬崖上。孙悟空正在那里修行,尾巴在晨风中轻轻摆动。听到动静,他没有转身,只是笑着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

拉蒂兹的能量探测器突然发出“嘀嘀”声,显示出一个他从未见过的数值——孙悟空的战斗力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符号,像颗发芽的种子。

“悟饭说,你给他讲了训练营的事。”孙悟空转过身,手里拿着两个烤红薯,“这个给你,琪琪做的,比压缩食品好吃。”

拉蒂兹接过烤红薯,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到心脏。他看着远处的木屋,琪琪正在晾衣服,悟饭背着书包朝这边挥手,尾巴上还缠着片树叶——像极了小时候的卡卡罗特。

“我可能...不太会当大伯。”拉蒂兹的声音有些生硬,左额的旧疤在晨光里隐隐作痛,却不再灼热。

孙悟空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刚好能让他想起童年的打闹:“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学。”

能量探测器在手腕上闪烁着柔和的绿光,将两个赛亚人的影子投在包子山的草地上。拉蒂兹咬了口烤红薯,甜味在舌尖蔓延,像迟到了三十年的阳光,终于穿透了仇恨的云层。

他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像弟弟那样融入地球,血液里的赛亚人基因还在叫嚣着战斗,但这有什么关系呢?

远处的晨雾里,悟饭举着画板跑来,上面画着三个连在一起的尾巴,像个歪歪扭扭的爱心。拉蒂兹看着那幅画,突然发现左额的疤痕不再疼痛,反而像个温暖的印记,提醒着他:

赛亚人的荣耀,从来不是征服多少星球,而是守护住心里那片柔软的角落——就像他当年护住的金属牌,像卡卡罗特紧握的双手,像所有在时空长河里,未曾熄灭的兄弟羁绊。

拉蒂兹在西都的胶囊公寓住了三个月,每天的生活简单得像张白纸:早上看悟饭上学,中午帮琪琪择菜(总是把青椒当成杂草扔掉),下午在布尔玛的实验室帮忙整理赛亚人文献,晚上听孙悟空讲那些他错过的地球故事。

“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他指着文献里的古老文字,那是贝吉塔行星毁灭前的祭祀文。

布尔玛调出全息投影:“翻译过来是‘羁绊’。大长老说,这是那美克星人和赛亚人共有的词汇,只是你们把它曲解成了‘服从’。”

拉蒂兹的手指在符号上轻轻划过,突然想起父亲巴达克临终前的眼神——那不是命令,是恳求,恳求他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弟弟。这个被他误解了三十年的眼神,终于在地球的阳光下,显露出真正的含义。

“新的能量反应出现!”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屏幕上的红点闪烁着不祥的光,“坐标:北界王星附近,疑似...”

“弗利萨?”拉蒂兹和刚进门的孙悟空异口同声。

屏幕上的影像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那是另一个时空的弗利萨,带着改造后的身体穿越了时空裂缝,目标直指地球。更可怕的是,他身边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战斗服的拉蒂兹,左额的疤痕在能量波动中泛着红光。

“时空悖论引发的镜像反应。”布尔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另一个时空的你,跟着弗利萨来了!”

镜像拉蒂兹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充满了暴戾的快感:“卡卡罗特,这次我看谁还能救你!”

孙悟空的金色气焰瞬间爆发,却被拉蒂兹按住了肩膀。他的能量探测器显示,镜像的战斗力比自己高出30%,但气息里缺少了某种东西——那种在地球学会的、名为“克制”的特质。

“让我去。”拉蒂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这是我的镜像,该由我来终结。”

布尔玛的传送装置启动时,悟饭突然跑过来,塞给他颗仙豆:“大伯,一定要回来吃妈妈做的咖喱饭。”

拉蒂兹捏紧仙豆,触感和当年他给卡卡罗特的压缩食品很像。

布尔玛的实验室里,贝吉塔的指尖在控制台键盘上翻飞,动作精准得不像个战士。全息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映在他猩红的瞳孔里——那是特兰克斯从未来带回的人造人数据,其中17号的能量曲线像条狰狞的蛇,缠绕着他从未宣之于口的恐惧。

“又在偷看我儿子的笔记?”布尔玛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紫色短发上还沾着机油,“上次把我的重力室改成十倍重力,这次想拆了实验室吗?”

贝吉塔的动作僵了0.3秒,耳尖泛起不易察觉的红。他迅速切换屏幕画面,调出自己的训练记录:“只是在分析能量转化效率,无知的女人。”

控制台下方的储物格里,露出半截粉色的画笔——那是特兰克斯昨天落在这的,小家伙画了张全家福,贝吉塔的尾巴被画成了卷卷的弹簧,旁边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爸爸的尾巴会开花”。

“悟饭刚才来过,”布尔玛走到他身后,发丝扫过他的脖颈,“说想和特兰克斯一起练双人龟派气功。”

贝吉塔的指关节捏得发白。屏幕右下角弹出条新闻,弗利萨的残余部队在银河系边缘集结的消息刺痛了他的眼——那个将赛亚人视为玩物的暴君,即使死后仍像阴影般笼罩着他。

“告诉那个混血小鬼,”他猛地站起身,黑色战斗服的领口绷得紧紧的,“想变强就自己练,别指望赛亚人的王子陪他过家家。”

实验室的自动门在他身后关闭时,布尔玛捡起掉在地上的训练记录。最后一页被撕掉了,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狠狠攥过——她认得那种笔迹,是贝吉塔写的“超越卡卡罗特”,只是在末尾,有个被反复涂抹的小爱心,形状像极了特兰克斯画的尾巴。

十倍重力的训练舱内,贝吉塔的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轰鸣。汗水在金属地板上汇成小溪,映出他扭曲的影子——那是超级赛亚人变身失败的征兆,金色的毛发在体表闪烁又褪去,像被自尊心按入水底的火焰。

“父亲!”特兰克斯的声音隔着舱门传来,小家伙用尽全力扒着观察窗,“妈妈说您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贝吉塔的能量波突然失控,在舱壁炸出个焦黑的坑。他盯着观察窗里儿子担忧的脸,突然想起自己七岁那年,贝吉塔王也是这样把他扔进三十倍重力的训练舱,直到他能徒手捏碎合金才允许出来。

“滚回去!”他对着麦克风咆哮,声音因能量反噬而嘶哑,“赛亚人的王子不需要关心!”

特兰克斯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可是未来的您...会给我讲故事...”

训练舱的重力突然降至三倍。贝吉塔看着儿子跑开的背影,小小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手里还攥着颗剥好的橘子——那是他昨天无意中说“地球的水果太甜”后,小家伙特意去果园摘的。

舱门打开时,布尔玛正举着扳手站在门口,身后的弗利萨探测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屏幕上的红点已经越过冥王星轨道,能量读数比当年在那美克星时还要高。

“他们的目标是特兰克斯。”布尔玛的声音发颤,“探测器显示,为首的家伙戴着弗利萨的徽章,战斗力...”

“超过一百万又怎样?”贝吉塔扯掉训练用的束缚带,露出胸前交错的伤疤,“正好让他们见识下,赛亚人王子的进化。”

他转身时,踢到了个软软的东西——是特兰克斯的玩偶,一只绣着“贝”字的赛亚人小熊,耳朵被缝补过好几次。贝吉塔的动作顿住了,猩红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动摇,快得像流星划过夜空。

贝吉塔在卫星轨道拦截弗利萨残余部队时,宇宙射线在他金色的毛发上镀了层冷光。为首的紫色皮肤外星人摘下头盔,露出和弗利萨如出一辙的冷笑:“赛亚人的王子?不过是弗利萨大人养的宠物。”

能量球在贝吉塔掌心炸开,金色的光芒比恒星更耀眼:“宠物?今天就让你尝尝被宠物撕碎的滋味。”

他冲过去的瞬间,脑海里闪过特兰克斯的笑脸。这个念头让他的动作迟滞了0.1秒,外星人的利爪趁机划破了他的左臂,血珠在失重环境中凝成红色的珍珠。

“分心可是会丧命的,王子殿下。”外星人的尾巴卷着柄能量刀,“听说你为了个地球女人留在这?赛亚人的荣耀都被你丢尽了!”

贝吉塔的怒吼震碎了周围的小行星。金色的气焰暴涨,将宇宙射线都染成金色——这次的变身没有丝毫滞涩,愤怒中夹杂着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像藤蔓般缠绕着他的能量核心。

“这是...超级赛亚人二阶?”外星人的瞳孔骤缩,“不可能!没有愤怒的极致...”

“你不懂。”贝吉塔的声音冷得像冰,拳头带着足以粉碎行星的力量砸出,“比愤怒更强大的,是...”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的通讯打断。屏幕上出现特兰克斯的脸,小家伙举着张画:“爸爸你看!我画的超级赛亚人王子,有金色的尾巴哦!”

拳头在距离外星人鼻尖3厘米处停住。贝吉塔看着画上那个被彩虹环绕的金色战士,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变成超级赛亚人时的场景——不是因为愤怒,而是布尔玛笑着说“你今天训练辛苦了”,那种陌生的温暖像电流击中了他。

“不可能...”外星人的能量刀掉在太空里,“赛亚人的力量来源是...”

“是守护。”贝吉塔收回拳头,金色气焰渐渐平息,露出左臂的伤口——那里的血珠正被某种柔和的能量包裹,慢慢愈合,“这是你这种杂碎永远不会懂的力量。”

贝吉塔在特兰克斯的房间门口站了半小时,手里攥着本封面印着小熊的笔记本。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的光,夹杂着布尔玛给特兰克斯讲故事的声音——讲的是他当年被弗利萨打败的糗事,小家伙笑得咯咯响。

“进来吧,别扭的王子。”布尔玛的声音传来,带着笑意,“门没锁。”

特兰克斯已经睡着了,小手里还攥着那颗没送出去的橘子。贝吉塔坐在床边,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突然发现他的睫毛和布尔玛很像,倔强的嘴角却遗传了自己。

笔记本从口袋滑落,掉在地毯上。布尔玛捡起来翻开,突然笑出声——里面是贝吉塔的训练记录,却在空白处写满了育儿笔记:

“地球儿童每天需要睡10小时(比赛亚人多3小时,浪费)”

“特兰克斯害怕打雷(今晚有雷暴,需提前启动隔音装置)”

“布尔玛说吃太多肉不好(明天的训练餐加蔬菜,要切碎)”

最后一页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超级赛亚人,旁边写着“要快点变强,保护他们”,字迹被反复涂抹,却依然能看清那份笨拙的认真。

“弗利萨的残余部队...”布尔玛的声音低沉下来,“贝吉塔王的旧部也在里面,他们说要拥立你...”

“一群蠢货。”贝吉塔合上笔记本,指尖划过“保护他们”四个字,“赛亚人的王子不需要别人拥立,更不会回到那个吃人的星球。”

窗外的雷暴如约而至。特兰克斯突然在梦中啜泣,贝吉塔下意识地伸手按住他的额头——这个动作他练了很久,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现在能精准避开小家伙的头发。

“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王子的职责,就是让臣民安心睡觉。”

布尔玛靠在他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汗水味,突然觉得这个总是嘴硬的赛亚人,比任何时候都像个真正的王子。不是贝吉塔行星的王子,而是这个家的王子,用他的方式,笨拙又坚定地守护着属于他的王国。

天下第一武道会开幕前,贝吉塔在训练场给特兰克斯示范超级赛亚人变身。小家伙的金发刚冒出来就吓得缩回原形,小脸皱成包子:“爸爸,头发扎眼睛。”

“废物。”贝吉塔嘴上骂着,却蹲下身帮他拨开额前的碎发,“当年我第一次变身,三天没闭眼。”

“那是因为你傻。”布尔玛的声音从树后传来,野餐篮在草地上投下圆圆的影子,“来吃点东西,特兰克斯的能量块快用完了。”

贝吉塔的动作僵住了。他看着布尔玛把三明治切成星星形状,看着特兰克斯举着草莓酱往他战斗服上抹,突然想起那巴曾经说过的话:“王子您笑起来的时候,比贝吉塔行星的极光还好看。”

那时他以为是嘲讽,现在看着野餐篮里映出的自己——嘴角竟微微上扬着,猩红的瞳孔里没有了暴戾,只有被阳光晒暖的温柔。

“悟空他们快到了。”布尔玛递给他瓶能量饮料,“悟饭说想和特兰克斯比试一场,点到为止的那种。”

贝吉塔的冷笑里带着不屑:“那个混血小鬼的儿子,能有多强?”话虽如此,却悄悄调整了特兰克斯的战斗服尺寸,把护腕收紧了半寸。

悟空带着悟饭降落在训练场时,贝吉塔正被特兰克斯缠着教舞空术。小家伙的脚刚离地就吓得尖叫,死死抱住父亲的脖子,金色的头发蹭得贝吉塔满脸都是。

“看来有人当爸爸后变软了啊。”悟空的笑声震得树叶沙沙响,手里还拎着琪琪做的便当,“要不要切磋一下?”

贝吉塔的战意瞬间点燃,却被特兰克斯拽住了衣角:“爸爸不要打架,妈妈说打架会弄坏草坪。”

金色的气焰在贝吉塔周身闪烁又熄灭。他看着儿子认真的脸,突然想起自己当年把那巴的尾巴冻在冰箱里,就为了证明自己更强——那时的胜负欲,现在想来如此可笑。

“无聊。”他转身走向野餐篮,语气生硬,“本王子今天没兴趣陪你过家家。”

悟空和悟饭交换了个惊讶的眼神。布尔玛却笑得了然,往贝吉塔嘴里塞了块三明治:“别装了,刚才你的尾巴在摇哦。”

贝吉塔猛地捂住尾巴根部——那是赛亚人开心时的本能反应,他以为自己早就改掉了这个“懦弱”的习惯。特兰克斯突然指着他的尾巴喊:“开花了!爸爸的尾巴开花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像撒了层金粉。贝吉塔的耳尖红得像要滴血,却没有像往常那样炸毛——因为他知道,这些笑声里没有嘲讽,只有属于家人的、温暖的善意。

人造人提前苏醒的警报响起时,贝吉塔正在帮特兰克斯组装模型飞船。小家伙的手指被零件划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咬着牙说:“爸爸说流血不算疼。”

贝吉塔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攥紧了。他用能量帮儿子愈合伤口,动作轻柔得不像个战士:“待在这里,看好妈妈。”

“可是爸爸...”

“这是命令。”贝吉塔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硬,转身时却把自己的能量探测器塞进特兰克斯手里,“这个能看到爸爸的位置,别乱跑。”

实验室的控制台前,布尔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汗水顺着下巴滴落:“17号和18号的能量反应在市中心,16号还在休眠...”

贝吉塔的超级赛亚人变身带着前所未有的力量,金色的光芒照亮了他猩红的瞳孔:“地址。”

“等等!”布尔玛抓住他的手腕,他的战斗服还没换,上面还沾着特兰克斯抹的草莓酱,“他们的目标是你,贝吉塔,他们的程序里...”

“我知道。”贝吉塔甩开她的手,眼神却软了下来,“但我也知道,特兰克斯还在等我给他讲贝吉塔行星的故事。”

他冲出实验室时,看到特兰克斯正扒着二楼的窗户,手里举着那个画满爱心的尾巴玩偶。贝吉塔突然停下脚步,用尽全力喊出那句他从未说过的话:“等着我,儿子!”

市中心的废墟里,17号的能量波带着刺耳的尖啸袭来。贝吉塔的闪躲动作里,第一次加入了保护的意味——他避开了所有可能波及平民的方向,每一拳都精准地落在17号的关节处。

“赛亚人的王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17号的冷笑里带着不解,“当年那个为了胜利不择手段的你,去哪了?”

贝吉塔的金色气焰暴涨,却在击中17号前突然转向,能量波擦着对方的耳朵飞过,炸毁了身后的废弃工厂——那里藏着枚即将爆炸的定时炸弹。

“这才是真正的赛亚人。”贝吉塔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不是只会破坏的野兽,是懂得守护的战士。”

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实验室时,特兰克斯已经睡着了,手里还攥着那个能量探测器,屏幕上的光点始终停留在市中心的位置。布尔玛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这个总是把“王子”挂在嘴边的赛亚人,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王冠——不是镶嵌着宝石的金冠,而是家人的笑容,是儿子的拥抱,是那个被他小心翼翼藏在心底的、名为“家”的王国。

弗利萨的残余部队在月球背面建立了基地,用贝吉塔王的基因克隆了数千名赛亚人战士。全息投影里,克隆体们的眼睛都是冰冷的红色,像没有灵魂的机器,整齐划一地喊着“征服”口号。

“他们想重建贝吉塔行星。”布尔玛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颤抖,“用地球的资源当燃料。”

贝吉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滴在控制台上,与数据流融为一体。屏幕上的克隆体正在销毁城市模型,动作和当年他摧毁外星文明时一模一样——那时他以为这是荣耀,现在看来却是刻在骨血里的耻辱。

“特兰克斯呢?”他突然问,声音冷得像冰。

“在楼上睡觉,”布尔玛按住他的肩膀,“我给他用了镇静剂。”

贝吉塔甩开她的手,走向重力室。经过特兰克斯的房间时,他停下脚步,看着儿子恬静的睡颜——这个在和平年代出生的赛亚人,不知道征服的滋味,只知道草莓酱的甜味,不知道战火的温度,只知道父亲怀抱的温暖。

“这才是赛亚人该有的样子。”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低语,猩红的瞳孔里闪过决绝,“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一切。”

重力室的门缓缓关闭,十倍、二十倍、五十倍...贝吉塔的身体在超重环境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骨骼摩擦的声音里,夹杂着他压抑的嘶吼。超级赛亚人的金色光芒在他体表燃烧,却不再是为了超越谁,而是为了守护住眼前的和平。

当他冲出重力室时,周身的金色气焰已经变成了深邃的蓝色——那是超越超级赛亚人二阶的力量,带着种前所未有的沉稳。布尔玛递给他新的战斗服,上面绣着个小小的“贝”字,旁边依偎着个“布”字和“特”字。

“小心点。”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印下一个吻,“我的王子要凯旋归来。”

贝吉塔的耳尖红了,却没有像往常那样别扭地躲开。他最后看了眼特兰克斯的房间,轻轻带上房门,仿佛怕惊扰了里面的美梦。

月球背面的基地里,克隆体们整齐列队,为首的正是用贝吉塔王基因克隆的首领。他看着贝吉塔,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不屑:“被地球女人驯化的废物,不配当赛亚人的王子。”

贝吉塔的蓝色气焰瞬间爆发,震碎了周围的克隆体:“真正的废物,才需要靠克隆来证明自己。”

他冲向首领时,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贝吉塔行星的爆炸,弗利萨的冷笑,那巴的死亡,布尔玛的笑容,特兰克斯的草莓酱...这些画面像最锋利的剑,劈开了所有的犹豫和软弱。

“我是贝吉塔,”他的拳头击中首领的瞬间,声音响彻整个基地,“贝吉塔行星的王子,布尔玛的丈夫,特兰克斯的父亲——这才是我的全部身份!”

蓝色的能量波席卷整个基地,克隆体们在光芒中消散,没有痛苦,只有解脱。贝吉塔站在月球的尘埃里,看着地球在远处散发着蓝色的光芒,像颗被精心守护的宝石。

他想起自己当年说过“赛亚人不需要感情”,现在才明白,正是这些所谓的“弱点”,给了他超越极限的力量。那些曾经让他引以为傲的征服和胜利,在家人的笑容面前,渺小得像尘埃。

返回地球的飞船上,贝吉塔打开通讯器,

那巴的意识在粘稠的绿色液体中苏醒时,喉咙里发出的不是嘶吼,而是破风箱般的喘息。培养舱的观察窗映出他扭曲的脸——左半边身体覆盖着金属铠甲,原本粗壮的右臂被改装成能量炮,闪烁着不祥的紫色光芒。

“实验体73号,生命体征稳定。”冰冷的机械音在舱外响起,“赛亚人基因与机械体融合度89%,暴力倾向指数突破安全阈值。”

他猛地撞向舱壁,金属铠甲与玻璃碰撞的巨响震得实验室簌簌发抖。破碎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涌:贝吉塔冰冷的眼神,卡卡罗特的界王拳穿透胸膛的灼痛,还有自己倒下时,地面上那滩逐渐凝固的、暗红色的血——赛亚人的血,本该在战场上沸腾,却屈辱地洒在了地球的土地上。

培养舱的液体被强行抽离。那巴跪倒在金属地板上,机械臂不受控制地抬起,瞄准了实验室角落里的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数据流里,“贝吉塔”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球发疼。

“检测到目标人物‘贝吉塔’的基因残留。”机械音突然变得尖锐,“启动指令:清除所有与目标相关的生命体。”

机械臂的能量炮开始充能,紫色光芒中浮现出贝吉塔的虚影——那个总是用眼角余光看他的王子,那个在他失去战斗力后毫不犹豫扣动扳机的赛亚人。那巴的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左半边人类皮肤暴起青筋,与右半边的金属铠甲形成诡异的对峙。

“我...不是...傀儡...”他咬碎了牙齿,血腥味混着机油味在口腔里弥漫。当年被贝吉塔杀死时的剧痛再次袭来,这次却带着种奇异的清醒——他恨贝吉塔的冷酷,却更恨自己的弱小,恨自己作为赛亚人战士,连选择死亡方式的权利都没有。

能量炮突然转向,轰碎了实验室的天花板。那巴拖着尚未完全适配的机械身体冲出培养舱,身后传来刺耳的警报声。他抬头望向天空,地球的蓝色大气层像块巨大的蓝宝石,美得让他机械眼的扫描功能都出现了瞬间的紊乱。

“地球...”他低吼着,机械指节捏得咯吱作响,“贝吉塔...我回来了...”

西都郊外的废墟中,那巴的机械脚踏碎了块生锈的广告牌。上面还残留着“天下第一武道会”的字样,贝吉塔的照片被雨水泡得模糊,只有那双傲慢的眼睛,依然像在俯视着什么。

“检测到高强度能量反应,距离三公里。”机械臂的传感器发出蜂鸣,屏幕上跳出个熟悉的名字——孙悟空,战斗力数值后面跟着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

那巴的机械眼瞳孔骤缩。他想起当年在云端,自己放出的赛亚人能量弹被卡卡罗特的界王拳击溃的场景,那种五脏六腑都被震碎的痛感,即使变成了改造人,依然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赛亚人...只会...自相残杀吗?”他喃喃自语,机械喉管发出嘶哑的摩擦声。记忆深处,有个被遗忘的画面:年幼的贝吉塔把他从弗利萨的训练营里拖出来,两人躲在陨石堆后面,分食着半块压缩饼干。那时的贝吉塔,眼睛里还没有后来的冰冷。

一阵风吹过废墟,卷起张泛黄的报纸。头版照片上,贝吉塔抱着个婴儿,身边站着个紫色短发的女人——那是布尔玛和特兰克斯,照片下方的标题写着“赛亚人王子的地球生活”。

那巴的机械臂突然失控,能量炮在地面炸出个深坑。他看着照片里贝吉塔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股混杂着愤怒、嫉妒和茫然的情绪冲垮了机械体的控制程序。

“叛徒...”他低吼着,机械身体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冒出火花,“玷污...赛亚人荣耀的...叛徒...”

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那巴的机械眼自动开启远视模式,看到悟饭正带着个浅紫色头发的小男孩(特兰克斯)在废墟边缘放风筝。两个孩子的尾巴(悟饭的尾巴不知何时又长出来了)在空中欢快地摆动,像两条调皮的蛇。

能量炮再次充能,瞄准了那个有着贝吉塔血脉的孩子。但就在发射的前一秒,那巴看到特兰克斯摔倒时,悟饭立刻扔掉风筝跑过去扶他,用小手拍掉他身上的灰尘——这个在赛亚人战士看来“软弱”的动作,却让他机械脑里的某个齿轮,轻轻卡了一下。

那巴潜伏在胶囊公司的通风管道里,机械耳捕捉着里面的动静。贝吉塔的声音透过金属管壁传来,带着他从未听过的耐心:“特兰克斯,左手的能量要再集中一点,像这样...”

“爸爸的机械臂好厉害!”特兰克斯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比未来的那个机器人叔叔还厉害!”

“笨蛋,这是赛亚人的力量,不是什么机械臂。”贝吉塔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再练不好,今天的甜点就没了。”

那巴的机械眼突然弹出数据乱码。他想起自己的机械臂是如何被改造出来的——在那个冰冷的实验室里,外星科学家笑着说“这样你就能比贝吉塔更强了”,他们以为赛亚人追求的只有力量,却不懂真正支撑他们在残酷宇宙中活下去的,是那些藏在傲慢和暴力底下的、名为“同伴”的羁绊。

通风管的格栅被他不小心碰掉,发出的响声惊动了里面的人。那巴迅速缩回身,却听到贝吉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能量波动带着熟悉的压迫感,比当年在地球时更强,却少了那份置人于死地的戾气。

“出来吧,那巴。”贝吉塔的声音就在头顶,“你的气息虽然变了,但我不会认错。”

那巴握紧了机械臂,准备迎接一场恶战。他想象过无数次和贝吉塔重逢的场景,每一次都是你死我活的厮杀,却没想过当这一刻真的到来时,自己的机械心脏会跳得如此剧烈,既期待又恐惧。

他从通风管里跳出来,机械臂的能量炮直指贝吉塔的胸口。实验室里的灯光映着他一半人类一半机械的脸,像个来自地狱的怪物。

贝吉塔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你还活着。”

“拜你所赐。”那巴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赛亚人战士...不该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特兰克斯躲在布尔玛身后,探出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那巴:“妈妈,这位叔叔的胳膊好酷!”

布尔玛捂住儿子的眼睛,脸色苍白:“贝吉塔,他...”

“让开,布尔玛。”贝吉塔向前一步,猩红的瞳孔锁定那巴,“这是我们赛亚人之间的事。”

那巴的能量炮突然降低了角度,指向地面:“我不是来...打架的。”这句话说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当年那个视战斗为生命的赛亚人战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贝吉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那你回来做什么?看我过得有多‘堕落’?”

“我想知道...”那巴的机械眼闪烁着犹豫的光芒,“为什么...你不杀了我?”当年他失去战斗力时,贝吉塔完全可以给个痛快,却选择了最羞辱的方式结束他的生命——就像丢弃一件没用的垃圾。

实验室里陷入了沉默,只有特兰克斯小声的呼吸声。贝吉塔的表情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因为...你是除了我之外,最后一个记得贝吉塔行星样子的赛亚人。”

那巴的机械身体猛地一震。记忆深处,那颗被红色大气层包裹的星球突然变得清晰——孩子们在训练场上追逐打闹,战士们在星空下举杯庆祝胜利,还有他和贝吉塔偷偷爬上王宫的屋顶,第一次看到完整的银河...那些被战争和死亡掩盖的、属于赛亚人的温暖记忆,像破土而出的种子,在他机械的身体里疯狂生长。

布尔玛的实验室里,那巴坐在特制的修复舱旁,机械臂正在进行数据同步。贝吉塔站在控制台前,看着屏幕上那巴的身体构造图,眉头紧锁——改造他的外星科技带着明显的弗利萨军团痕迹,机械体的核心程序里,还残留着“消灭贝吉塔”的指令。

“这些家伙真是阴魂不散。”布尔玛敲着键盘,试图破解程序里的加密指令,“他们把那巴当成了针对你的武器。”

那巴的机械眼盯着天花板,任由修复液浸透左半边人类皮肤。特兰克斯端着杯热牛奶站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递过来:“叔叔,妈妈说喝这个对身体好。”

机械臂的传感器捕捉到孩子身上纯净的能量波动,像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程序里的暴戾指令。那巴僵硬地接过牛奶,金属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特兰克斯的小手,孩子却咯咯地笑了起来:“叔叔的手好凉呀。”

“特兰克斯,过来。”贝吉塔的声音打断了这诡异的和谐,“去练习室等着,我等会儿教你新的招式。”

孩子跑开后,贝吉塔才转向那巴,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你还记得贝吉塔行星毁灭前,我们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吗?”

那巴的机械脑突然一阵刺痛,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奉命摧毁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却在那里发现了一群手无寸铁的原住民。贝吉塔的能量炮已经瞄准了他们,却在最后一刻转向,炸毁了旁边的陨石群。

“你说...他们太弱了,不值得我们动手。”那巴的声音有些恍惚,“那是你第一次...违背弗利萨的命令。”

“我只是不想浪费能量。”贝吉塔别过脸,耳根有些发红,“赛亚人的力量,应该用在真正的战场上。”

布尔玛突然惊呼一声:“找到了!程序里除了攻击指令,还有段隐藏的记忆数据!”

屏幕上突然播放出一段模糊的影像:那巴被弗利萨的手下拖进改造实验室,他浑身是伤,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呻吟。画面的角落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是贝吉塔,他躲在阴影里,拳头捏得发白,最终却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来看过我?”那巴的机械眼闪烁着红光,这是情绪激动的表现。

“别自作多情了。”贝吉塔的声音依旧冰冷,却悄悄关掉了屏幕,“他只是路过。”

那巴没有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牛奶杯。热气在杯口凝成白雾,模糊了他一半机械一半人类的脸。他突然明白,贝吉塔的冷酷或许从来都不是针对他,而是一种自我保护,一种在弗利萨的阴影下,不得不戴上的面具。

那巴在布尔玛的实验室待了一个星期,机械身体的适配度逐渐提高。他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充满攻击性,有时还会帮着搬运沉重的仪器——当然,他总是用最粗暴的方式,经常不小心把设备弄坏,引来布尔玛的抱怨。

“那巴叔叔,你看我画的画!”特兰克斯拿着一张画跑过来,上面画着三个赛亚人,一个金色头发的(悟空),一个紫色头发的(贝吉塔),还有一个半边是机械的(那巴),他们手拉手站在地球上,背景是五颜六色的星星。

那巴的机械臂僵硬地接过画,指尖的传感器能感受到纸张的柔软。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送的画,还是个赛亚人的孩子,一个本该被他视为“软弱象征”的混血儿。

“画得...不错。”他搜遍了机械脑里所有的词汇,只找到这一句评价。

特兰克斯却笑得很开心:“爸爸说那巴叔叔以前很厉害,能一个人毁掉一颗星球呢!”

那巴的机械心脏猛地一缩。毁掉星球的“荣耀”,在孩子纯真的笑容面前,突然变得像个丑陋的伤疤。他想起那些被自己亲手毁灭的文明,那些在战火中哀嚎的生命,第一次对自己作为赛亚人战士的价值产生了怀疑。

“毁掉...很容易。”他低声说,机械喉管发出沉闷的响声,“守护...才难。”

贝吉塔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听到这句话,他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这些天,他一直在观察那巴,看着这个曾经只懂破坏的狂战士,笨拙地学着和特兰克斯相处,学着控制自己的力量,甚至会在布尔玛熬夜工作时,默默给她披上毯子。

“明天跟我去重力室。”贝吉塔突然说,“你的机械臂能量输出不稳定,我帮你调试一下。”

那巴愣住了,机械眼的扫描功能差点启动。他没想到贝吉塔会主动提出帮他,更没想到这位高傲的王子,会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这句近乎“关心”的话。

重力室里,那巴在贝吉塔的指导下调整机械臂的能量输出。十倍重力的压迫下,他的人类肌肉在颤抖,机械部分却运转得越来越流畅。贝吉塔站在一旁,偶尔出声指点,声音里没有了往日的嘲讽,只有作为战友的认真。

“你当年...为什么不反抗?”那巴突然问,汗水顺着他人类皮肤的脸颊滑落,“以你的实力,完全可以...”

“反抗?”贝吉塔冷笑一声,“然后像巴达克那样,被弗利萨随手捏死?赛亚人的生存之道,不是硬碰硬,是等待时机。”他顿了顿,补充道,“只是我没想到,时机来临时,我已经不想离开了。”

那巴看着贝吉塔的背影,这个曾经以征服宇宙为目标的王子,如今身上带着家的气息,虽然依旧高傲,却不再冰冷。他突然明白,赛亚人的荣耀,从来不是毁灭多少星球,而是守护自己在乎的东西,哪怕那需要放下骄傲,需要承认自己的“软弱”。

重力室的门打开时,特兰克斯抱着一个能量块跑进来:“爸爸,那巴叔叔,妈妈做了晚饭,有你们爱吃的烤肉!”

那巴看着孩子手里的能量块,和当年他与贝吉塔分食的压缩饼干很像,却更加精致,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他的机械臂和贝吉塔的手,同时伸向那个能量块,又在中途同时停下,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尴尬,还有一丝久违的、属于同伴的默契。

弗利萨残余部队的飞船出现在地球轨道时,那巴的机械臂传感器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屏幕上跳动的能量数值,让他瞬间想起了贝吉塔行星毁灭时的场景,那种灭顶的绝望感,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依然能让他的机械身体发冷。

“是弗利萨的亲卫队队长,”布尔玛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跳动,脸色苍白,“他带着一支精英部队,目标是...”

“是我。”贝吉塔的声音冰冷,猩红的瞳孔里燃起金色的火焰,“他们想利用那巴的机械体,激活贝吉塔行星的残留基因,制造出更多的改造赛亚人。”

那巴的机械臂能量炮自动充能,紫色光芒映着他决绝的脸:“我不会...成为他们的工具。”

“你可以选择离开。”贝吉塔看着他,“飞船已经准备好了,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星球,远离这场战斗。”

那巴笑了,机械脸的笑容显得有些诡异,却带着一种释然:“我欠你的...该还了。”当年贝吉塔杀了他,或许也是一种解脱,让他免于成为弗利萨的傀儡。现在,轮到他来偿还这份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了。

特兰克斯跑过来,把一个小小的护身符塞进那巴的机械手里:“这是妈妈求的平安符,能保护你。”

那巴握紧护身符,感受着上面残留的孩子的体温。他突然想起自己从未有过童年,从记事起就在训练营里厮杀,唯一的“温暖”,是贝吉塔偶尔分给他的半块压缩饼干。如果...如果当年的赛亚人没有被弗利萨控制,他们会不会也能像这样,有家人,有朋友,有属于自己的、不用时刻提心吊胆的生活?

“保护好...他。”那巴对贝吉塔说,指了指特兰克斯。然后,他转身冲出实验室,机械臂的能量炮在身后留下一道紫色的轨迹。

贝吉塔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握紧了拳头。这个曾经被他视为“废物”的战友,这个只懂破坏的狂战士,用自己的方式,诠释了赛亚人另一种可能——不是征服,不是杀戮,而是守护,是牺牲。

那巴在地球轨道拦截弗利萨亲卫队时,机械臂的能量炮发出了最大威力的一击。紫色的能量波在宇宙中炸开,像一朵盛开的死亡之花,瞬间吞噬了三艘敌舰。

“看来改造得不错嘛,赛亚人的废物。”亲卫队队长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充满了嘲讽,“不过,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你当年的懦弱吗?”

那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调整着机械臂的角度。他的人类皮肤已经被宇宙射线灼伤,露出下面的金属骨骼,

雅木茶的棒球棍砸在沙地上时,激起的尘土迷了他的眼。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沙漠大盗雅木茶”的破旧招牌上——这是他年轻时抢来的木板,如今被改成了棒球练习场的记分牌,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今天全垒打:7个”。

“雅木茶先生,又在练球啊?”沙漠小镇的镇长骑着骆驼经过,手里拎着刚出炉的面包,“孩子们都等着看你明天的比赛呢。”

雅木茶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虎牙:“放心吧,保证让城里来的球队哭着回去。”他掂了掂棒球棍,棍身上的裂痕是昨天练习时崩开的,像条蜿蜒的蛇,“对了,麻烦告诉莉香阿姨,今晚的拉面多放葱。”

镇长离开后,他对着空旷的沙漠摆出投球姿势。晚风掀起他的红色披风,恍惚间竟有了几分当年在武道会赛场上的模样。只是披风下的运动服印着“沙漠蜥蜴队”的字样,腰间别着的不是能量探测器,而是串风干的骆驼骨——那是他用第一笔棒球比赛奖金给小镇买的护身符。

夜幕降临时,他躺在沙丘上数星星。北斗七星的位置让他想起龟仙人的葫芦,天狼星的亮度像极了悟空第一次变身超级赛亚人时的光芒。手机突然震动,是布尔玛发来的全息消息,背景里传来特兰克斯的欢呼声。

“明天有空吗?”布尔玛的头发比去年又短了些,“悟饭他们要过来聚聚,贝吉塔难得没窝在重力室。”

雅木茶的手指在屏幕上悬停许久,最终回了个“抱歉,明天有比赛”。他看着远处小镇的灯火,像撒在沙漠里的珍珠——这些年他刻意避开那些惊天动地的战斗,不是害怕,而是明白有些战场不属于自己。

当年被人造人打断腿的伤疤在阴雨天会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与悟空、贝吉塔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但此刻握着棒球棍的手心发烫,这种被需要的感觉,竟比当年打倒对手时更踏实。

城里球队的队长在看到雅木茶时,忍不住笑出了声:“就凭你们这群沙漠里的土包子?”他的队员们穿着崭新的专业装备,看向小镇孩子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

雅木茶把棒球棍扛在肩上,笑容里带着当年面对强敌时的桀骜:“等会儿别哭着求我手下留情。”

第一局开场,城里球队的投手就扔出了时速160公里的快球。雅木茶的身影在本垒板前化作一道残影,球棍挥出的瞬间,空气发出被撕裂的闷响——棒球像颗白色的流星,直直飞向场外的记分牌,把“0”字砸成了齑粉。

“巧合而已!”对方队长嘴硬道,却悄悄握紧了拳头。

雅木茶揉了揉手腕,骨裂的旧伤在发力时隐隐作痛。他想起龟仙人教他的呼吸法,吸气时想象能量汇聚丹田,呼气时顺着手臂直达指尖——当年用这招打出的龟派气功,曾让悟空都赞叹不已,如今用在棒球场上,竟也得心应手。

比赛进行到第七局,双方比分咬得很紧。城里球队的王牌击球手站上本垒板,据说曾在全国大赛上打出过满贯全垒打。雅木茶站在投手丘上,突然想起天津饭的四身拳——他没有分身术,却能通过脚步移动制造出残影,让对手无法判断球路。

“看我的必杀技!”他大喝一声,投球的动作里竟融入了些微龟仙流的身法,“沙漠龙卷风!”

棒球在空中划出诡异的弧线,时而向左,时而向右,最后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擦着击球手的球棒落入捕手手套。三振出局的哨声响起时,城里球队的队员们都愣住了——这根本不是棒球,是魔法!

“这招是我师父教的。”雅木茶对着目瞪口呆的对手眨眨眼,“他说武道的精髓,是把力量用在对的地方。”

比赛结束时,沙漠蜥蜴队以一分险胜。城里球队的队长红着眼眶递来握手:“我服了。你的球里...有种说不出的力量。”

雅木茶握着他的手,突然觉得这双手和当年在武道会上握住悟空的手很像——都带着对强者的尊重,无关输赢,只关乎那份全力以赴的执着。

小镇的庆祝篝火旁,孩子们围着他要签名。雅木茶在每个人的棒球上都画了个歪歪扭扭的龟字,想起龟仙人总说“真正的武道在生活里”,以前不懂,现在看着孩子们雀跃的笑脸,突然就明白了。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悟空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悟饭、特兰克斯和小芳在布尔玛家的院子里练习龟派气功,能量球的光芒映红了半边天。雅木茶笑着保存照片,把手机揣回兜里时,摸到了张皱巴巴的纸条——是去年武道会的邀请函,他一直没扔。

沙漠深处的废弃基地在月光下像只蛰伏的巨兽。雅木茶蹲在通风管上,手里的棒球棍换成了特制的能量匕首——镇长的儿子被一伙戴着红缎带标志的人绑走了,对方点名要“沙漠里最能打的人”独自前来。

“没想到这种地方还有漏网之鱼。”他低声咒骂,当年亲手捣毁红缎带基地的场景历历在目,那时的他还穿着强盗的披风,却敢对着机枪阵地冲锋,“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回忆起被‘沙漠之狼’支配的恐惧了。”

通风管里弥漫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雅木茶的动作轻盈得不像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多年的棒球训练让他的身体保持着惊人的协调性,避开巡逻机器人的红外线时,像在跳一支危险的舞蹈。

关押人质的房间外站着两个守卫,能量探测器显示他们的战斗力只有50,却配备着最新式的激光步枪。雅木茶想起龟仙人教的“静”字诀,屏住呼吸让气息沉入丹田,像块融入黑暗的石头。

他突然从通风管跃下,棒球棍(临时充作武器)带着破空声砸在第一个守卫的后颈,动作干净利落,是当年在沙漠里抢商队时练就的狠劲,却收了三分力,没下死手。第二个守卫刚转身,就被他用手肘顶住咽喉,能量匕首抵在对方的太阳穴。

“说,你们的头目在哪?”

守卫哆哆嗦嗦地指向基地深处:“在...在主控制室,他说要...用孩子的基因做实验...”

雅木茶的瞳孔骤缩。红缎带军团的疯狂他早有领教,当年的人造人8号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他打晕守卫,解开人质身上的束缚,发现孩子的胳膊上已经被抽了血,针孔周围泛着诡异的紫色。

“别怕,叔叔带你出去。”他把孩子护在身后,能量匕首的光芒在黑暗中闪烁,“剩下的事,交给我。”

主控制室的门被能量匕首劈开时,雅木茶看到了个熟悉的面孔——红缎带军团的科学家,当年负责改造人造人的家伙,脸上多了道从眉骨到下巴的疤痕。

“是你!”科学家的眼镜反射着红光,“那个毁掉我一切的沙漠强盗!”

能量炮从天花板降下,炮口对准雅木茶的胸口。他突然将孩子推到安全角落,自己却故意放慢了躲避的速度——左肩被能量波擦过,烧焦的布料下露出狰狞的旧伤,是当年被桃白白打断的地方。

“你老了,也弱了。”科学家狂笑,“当年那个能和孙悟空过招的雅木茶,去哪了?”

雅木茶捂着肩膀站起来,嘴角却咧开笑容:“我确实弱了,但也学会了更重要的事。”他扔掉能量匕首,摆出龟派气功的起手式,红色披风在能量波动中猎猎作响,“比如,什么时候该拼命。”

金色的能量在掌心汇聚,比他巅峰时期弱了不少,却凝聚得更加纯粹。雅木茶想起沙漠里的星空,想起武道会的聚光灯,想起小镇孩子们期待的眼神——这些画面像燃料,让能量球的光芒越来越盛。

“龟派——气——功!”

光束没有像预想中那样炸毁控制室,而是精准地击中了能量核心的冷却装置。整个基地的警报系统瞬间瘫痪,所有武器在刺耳的电流声中失效。

科学家瘫倒在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杀了我?”

“因为杀戮解决不了问题。”雅木茶拉起孩子的手,红色披风在身后扬起,“当年我就是因为明白这一点,才扔掉了强盗的枪。”

离开基地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孩子指着东方的天空:“雅木茶叔叔,你看!是悟空先生他们!”

筋斗云在朝阳中闪着金光,悟空、贝吉塔和悟饭的身影越来越近。雅木茶下意识地想躲,却被孩子拉住了手。

“雅木茶!”悟空的声音像洪钟,“好久不见啊!”

雅木茶挠了挠头,突然觉得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有点可笑。他挺直腰板,迎了上去,红色披风在晨风中舒展,像一面永不褪色的旗帜。

布尔玛的派对比想象中热闹。悟饭带着妻子和小芳,贝吉塔难得没板着脸,正被特兰克斯缠着要讲当年和弗利萨战斗的故事,天津饭和饺子在角落里讨论新的修行方法,连许久不见的克林都带着18号和玛伦来了。

“稀客啊。”克林笑着捶了他一拳,“还以为你打算在沙漠里当一辈子棒球教练。”

“没办法,谁让有人想我了呢。”雅木茶搂住克林的肩膀,余光瞥见18号正对着贝吉塔比划什么,两人似乎在打赌他会不会喝酒,“再说了,总不能让你们独享风头。”

饺子端来杯果汁,小脸上满是认真:“雅木茶先生,你的气息比以前平和多了。”

“那是,”雅木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现在的我可是‘心灵大师’,打架靠的是智慧。”话刚说完,就被突然飞来的蛋糕砸中了脸——是小芳的恶作剧,小姑娘正躲在悟空身后偷笑。

派对进行到一半,布尔玛突然举起个精致的盒子:“猜猜里面是什么?”

盒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是新一届天下第一武道会的邀请函,烫金的字体在灯光下闪闪发光。悟空第一个欢呼起来,贝吉塔的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连一向佛系的天津饭都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雅木茶,你也来吧。”悟空拍着他的肩膀,力道差点让他趴在地上,“好久没和你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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