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高安泰,一位精明的药材商人,与伙计刘四南下贩药,不料途中遭人暗算,银两被劫,只得夜宿破庙。刘四酣睡之际,高安泰却辗转反侧,忽闻庙外脚步声,忙与刘四起身躲避。只见一对老夫妻蹒跚入庙,虔诚祭拜后,于地砖下掘坑,埋入一包裹,又恢复原状离去。
待老夫妻远去,刘四按捺不住好奇,欲探包裹究竟。扒开青砖,打开包裹,二人不禁惊呼出声,竟是满满当当的金锭子!高安泰喜上眉梢,道:“此乃天赐良机,有了这些金子,何愁生意不成?”二人怀揣金锭,继续踏上旅程。
天明时分,二人饥肠辘辘,来到小镇饭馆。刘四掏出金锭结账,店小二却面露疑惑,拒收金锭。刘四笑其孤陋寡闻,欲以牙咬验金,不料金锭坚硬异常,险些崩掉牙齿。店小二冷笑连连,将他们赶出饭馆。二人细观金锭,色泽怪异,不似寻常金子。刘四急道:“这莫不是废铁?”高安泰却沉吟道:“非金非银,或许更为珍贵。”
二人一路乞讨,来到常州,欲寻老主顾于掌柜赊药。于掌柜见二人衣衫褴褛,闻其遭遇,心生怜悯,热情款待。然而,当高安泰提出赊药之请时,于掌柜却面露难色,婉言拒绝。于掌柜从袖中掏出一锭银子,赠予二人以助其归家。高安泰感激涕零,却并未直接归家,而是在街头徘徊。
刘四不解其意,高安泰道:“吾欲以余银购名贵药材,以图小利。”刘四点头称善。二人货比三家,选中药材,正欲购买,却见于掌柜冷脸步入。原来于掌柜疑心高安泰诓骗于他,派人暗中跟踪,见其四处挑选货物,更确信其编造谎言。
高安泰百般解释,于掌柜终是不信。无奈之下,高安泰只好倒出包裹中的金锭,坦言其非金非银,花不出去。于掌柜拿起金锭端详,一时难辨真伪,心中不悦,只赠其二两银子,打发他们离去。
二人乘船归家,行至沧州,离家尚有三百余里。二人身无分文,只得徒步前行。沿途乞讨,历尽艰辛。刘四尚能讨得些许食物,高安泰却屡屡碰壁。刘四饿极,劝高安泰扔掉包裹中的金锭,高安泰却固执己见,认为其必定价值连城。
刘四无奈,只好先行归家求援。五日后,刘四带人寻得高安泰,此时他已奄奄一息。众人将他抬至客栈救治,三日后方得苏醒。刘四备好车马,欲送其归家。
行至镇上,忽闻铁匠铺叮当作响。高安泰闻言下车,掏出一金锭,向张铁匠询问其来历。张铁匠接过金锭,笑道:“此乃黄白银也。”高安泰闻言大惊,忙问其详。
张铁匠娓娓道来,原来这黄白银乃是由黄金与白银融合而成,无法分离。此乃两年前之事,当地富户之子突发奇想,欲观黄金白银融合之状,便请铁匠为之。铁匠融金成锭后,那富户之子又欲将其分离,并许以重赏。然而,古代并无此技术,铁匠无奈离去。想必那破庙中的老夫妻,便是那富户之父母,恐其子见此金锭受刺激,才将其埋下。
高安泰闻言,如遭雷击,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刘四急忙扶住,却见他气息渐弱,最终撒手人寰。刘四悲痛欲绝,却也无可奈何。
故事至此,令人唏嘘不已。想那高安泰一生精明,却因一时贪念,葬送性命。正所谓“贪字头上一把刀”,切莫因一时之利,而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