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还有两条腿吗？”齐霁心里也挺沮丧，脸上却不表现。
钱德乐嘿嘿笑一声，从他的空间纽中取出一辆飞行摩托，“怎么样？这个比两条腿强多了吧。”
“你的空间纽里，不会还有一架飞舟吧，快拿出来吧！”
“没有没有，我可买不起。”
“你们薪水不是很高吗？跟我哭穷，要加薪就直说好了。”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丁部长给的已经够多了。”钱德乐解释，“我当初带了一个弟弟过来，平时要负担一部分他的生活费用，这次觉醒水系异能，又办来了一个侄子，他是c级金系，什么都得从头开始，花销大了一点。”
“你呀，还是为自己多考虑一些吧。”齐霁跨上摩托，坐在后座，飞行摩托向着东部飞去。
升空不久，齐霁看着远处金灿灿的山峰愣怔出神，钱德乐说，“那好像是冈仁波齐吧，日照金山的美景。”
“去那里。”
“啊？”
“去冈仁波齐！快！”
“是！”钱德乐调整方向，疾驰而去。
两人花了二十分钟飞到冈仁波齐附近，齐霁跳下摩托，四处寻觅。
“您在找什么？我帮你！”钱德乐跟着着急。
“不知道，我不知道！”齐霁如热锅蚂蚁。
钱德乐叹息，跟在她身后警惕天空不时掠过的变异秃鹰。
“老钱，你没感觉么？”
“什么感觉？”
“与内地不同的感觉？”
“有，缺氧。”
齐霁不再追问，又朝着山根走了几步。
“丁小姐，那你有什么不同的感觉？”钱德乐察觉齐霁情绪不佳，觉得很有必要回问一句。
“有什么指引我来到这里，却说不清是什么！”齐霁发愁地说。
“鬼使神差？”钱德乐深有同感，“我有两次不受控制地说了胡话，事后回想，自己就跟没脑子似的。”
“算了，你别跟着我！”齐霁又朝前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片积雪前站定。
双手合十。
这里的磁场异常，齐霁反应强烈，A级精神力的钱德乐却毫无反应。
她揉了一下太阳穴，又感受了几分钟，只好准备离开。
刚要转身，就见身前雪地上出现一个圆点，她疑惑地朝天空看一眼，是什么掉下来了吗？
再低头，圆点后面又出现一条横线，她瞪圆眼睛，凑前一步，又出现一条横线。
顿了一下，另起一行，是三条横线。
不一会儿，雪地上出现了一堆点线，齐霁口中喃喃念出：woshiyigebing。
忽然双目潮热，她仰头冲着天空，“周祁连！是你吗？”
齐霁抹了一把脸，“哈哈，真是你吗，是就一个点，不是就两个点！”
她脚尖前的雪地，多了一个圆点，齐霁一低头，眼泪正好砸进那个雪窝里。
“臭小子！跟老娘玩星际穿越哪？你给我出来！”
没有回应。
身后传来钱德乐怯怯的声音，“丁小姐，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干扰，精神力受损了，我，我还是带你离开这里吧！”该不是神经病了吧。
一条藤蔓飞来，缠住了他的嘴。
“你是不是去到什么高维时空了？还是你变成鬼了！”齐霁原地转了一个圈。
等了许久，雪地也没任何新的痕迹出现，冈仁波齐已经从金色变回黑色。
钱德乐迟疑着走过来，“唔唔！”
齐霁扑哧一下笑了，挥手扯了藤曼。
钱德乐小心翼翼地问，“丁小姐，你是在想念周指挥官吧？”
“是，有点孤独。”
齐霁取出手机拍了雪地上的摩斯密码，然后踢乱雪地，“走吧！”
钱德乐指着手机，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古早版本的光脑。”齐霁对着钱德乐拍了一张照片，“看看！”
“唷，有点好看！”钱德乐摸摸自己的下巴，“脸上很光滑，眼睛也大了一些呢！”
“开了一点美颜。”
“啥是开了一点美颜......”
两人飞了一段时间，钱德乐还在喋喋不休地没话找话，齐霁知道他是想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拍拍他的肩膀，“我还好，你好好驾驶摩托吧。”
“好嘞！”
齐霁回头又看了一眼冈仁波齐，黑色金字塔默默伫立。
飞了一小时，钱德乐指着远处山坳，“丁小姐，那边有人激光枪射击，还有火系异能者，好像是遇到变异兽了。”
“嗯，过去看看吧。”
还没到跟前，就见三头变异秃鹰在半空盘旋，不时恶狠狠扎下去啄一下，山坳里，不时有火球飞出，还有金刃发出的铿铿声音，以及略显惊慌的呼喝声。
这一幕勾起齐霁的回忆，当初在沧海基地，他们各个小组隔上几天就会被丢到山中，跟变异动物大战一次，每次都有不少伤亡。
飞行摩托临近山坳，停在低空，没有齐霁的指令，钱德乐也没出手，静静观察战况。
下方山坳里，四男一女五个少年，已被三头秃鹰逼得手忙脚乱，人人都挂了彩，一个少年的防护服被秃鹰的利爪划破，肚肠都流了出来，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唯一的女孩忽然看到半空的齐霁两人，惊喜地大叫，“救命！教官救命啊！”
齐霁拍拍钱德乐的肩膀，钱德乐哎了一声，飞行摩托俯冲而下，同时他甩出三道金光飞过，分别朝着三头秃鹰而去，却没见秃鹰坠落，也没听见什么鹰唳，只有铿铿铿几声，几根羽毛打着旋落下。
“咦？”钱德乐看着朝飞行摩托恶狠狠扑过来的秃鹰大惑不解，拐弯躲避了一下，又甩出一道金刃。
这次，一头秃鹰的左脚被齐刷刷斩断，发出极为凄厉的惨唳，震得山坳里几个少年都捂住了耳朵。
齐霁从摩托上跃下，从空间纽取出器械药品，立即处理伤口，又给他输入木系异能进行治疗。
刚才呼叫救命的女孩，一脸崇拜地看着，“教官！您可真厉害！”
“我不是你们教官！”齐霁瞥她一眼，“呼叫你们教官的飞舟，他需要进治疗舱！”
女孩瘪着嘴巴，“不确定教官是否在附近，今天，今天我们太倒霉了，遇到的秃鹰比以往的都厉害！”
齐霁经历过这些，教官说为了磨练他们的意志，每次拉练都要在山中度过两天两夜，出山的时候，大多也是靠两条腿走出去。
“是沧海基地的吧？怎么就五个人，其他人呢？”
女孩哇地哭了，十四五岁的少女声音还很稚嫩，“我们之前的小组就剩六个人了，刚补充进来四个，今天进山本想找个山洞躲一躲，可没多久就遇到厉害的大家伙，一下死了五个，我们也没跑出来多远......呜呜，要不是遇见姐姐你们，我们就全死了！”
“摩托给我！”齐霁对已经杀死三头秃鹰，正给三个少年分发治疗剂的钱德乐说，“他们说山坳里头死了五个，我去看看，有没有活的。”
“我去吧！”钱德乐不放心。
“你照应他们吧。”齐霁跨上摩托朝女孩一摆头，“上来！”
“哎！”女孩紧紧搂住齐霁的腰，忍不住又抽噎了一下，“那，那边。”
女孩说的没错，他们真的没跑多远，没飞多久齐霁就发现了五个少年，可惜他们已经血肉模糊，被秃鹰啄得没了人形。
女孩尖叫一声，捂住了眼睛。
落到地面，齐霁从空间取出五床被子，用藤蔓将他们分别转移到被子上包裹好缠上，收入空间纽。
女孩瞪大眼睛，“你，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