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这个心,就是不安。”
“这件事儿到底不是大将军的错,你不必不安。”
敬妃拉着她坐了下来:“倒是刚才惠贵人来找我了。”
“她要帮安比槐?”
年世兰一听,一下子有了发泄口:“她怕是不想活了。”
“皇后娘娘的意思,安比槐大概率不会有事儿的,但是也不想让她帮忙。”
“我知道,听说隆科多都已经入宫了。”
年世兰冷静了一些:“他一向同哥哥不和,这次怕是也不会管。”
“但是他为了柔妃,会给自己争功的。”
敬妃挑眉说道:“我来是想和你说,你这个时候才不要急。柔妃那边会是最得意的时候,你可不要着了她的道。”
“我知道,放心吧。”
莞贵人考虑了一晚上,尤其是听说了蒋文庆的事情,还是想去皇上那求求情。
“小主,惠贵人都只是让采月姑娘去了一趟养心殿,自己都未去,您若是去了,这...”
流朱见莞贵人要去求情,真是担心的不得了,一心想劝她。
“我明白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和陵容还有眉姐姐三人一同入宫,此事涉及到了眉姐姐的父亲,眉姐姐有顾虑也是正常的。”
莞贵人的心意已决:“若是我再不帮她,怕是无人再帮她了。”
流朱没办法,只能跟着莞贵人来到了养心殿。
“哟,小主您怎么来了,这天气不好,您可别摔到了。”
苏培盛在殿外看到莞贵人来,赶紧上前。
“皇上可在忙么?我有事情想着急见一见皇上。”
“小主啊,皇上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见您啊。”
苏培盛叹着气说道:“若是奴才没有猜错,您也是为着安答应父亲的事情来的吧?”
“是的,”
莞贵人赶紧点头:“安大人可有什么消息了?”
“目前还没有,不过您若信得过奴才,这件事儿你就别插手的好。”
苏培盛看了看身边的人,低声的劝道:“昨日惠贵人也让人来问了,她不好插手,您也最好别插手。”
“惠贵人有所顾忌我是明白的,毕竟此事涉及到了她父亲。”
莞贵人眉头紧皱:“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啊。”
苏培盛听了她的话,把人请到了一边。
“奴才和您说句心里话,您没看到皇上方才为这事发多大的脾气呢,您实在犯不着拿着您的荣宠去犯险呐?再说,您现下正怀着龙裔,眼看着就要成了一宫主位,协理六宫了,实在犯不着去蹚这滩浑水啊。再说,您这一开口劝,华贵妃娘娘那儿知道了,反而这安答应的父亲就非死不可了。”
苏培盛跟了皇上几十年了,他的话,自然是有些份量的。
莞贵人听完思虑再三,到底没有坚持。
“那请公公不要和皇上说我来过了。”
“您放心吧,小主您快回去吧,小心着一些。”
苏培盛松了一口气,总算还听劝。
莞贵人回宫的时候,安答应正在宫里等着。
“你先别伤心了,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
安答应知道莞贵人去了养心殿,心里是有期盼的,可是一听到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便知道她父亲怕是无人能救了。
“还能有什么法子,眉姐姐都不能救,旁人便更没有办法了。”
莞贵人听着安答应话里的怨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
“眉姐姐的话也在理,若是她开了口,那华贵妃万一紧抓着不放,便更要置你父亲于死地了。”
“那我还能怎么办?皇上已经下令蒋文庆斩立决,听说昨日已经立即执行了。明日,可能就是我父亲了。”
安答应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咱们去求求皇后吧。”
莞贵人突然开口:“皇后娘娘仁心,而且华贵妃一向对皇后娘娘礼敬,皇后娘娘的话,想来她也会顾忌几分的。”
两人急匆匆的往景仁宫赶了去。
“给两位小主请安。”
没想到剪秋已经在景仁宫外面等着她们了。
“还请姑姑通传一声,我和安答应有事想面见皇后娘娘。”
莞贵人开口道。
“两位小主来的不巧,皇后娘娘不在宫中。”
剪秋笑着回答。
莞贵人看了一眼安答应:“我记得这个时候娘娘应该午睡才起啊。”
“四阿哥在宫中无聊,皇后娘娘便带他去了翊坤宫看温心公主,眼下才去没一会儿,怕是回来的得有一会儿呢。”
“那我们去翊坤宫。”
安答应着急的要走。
“两位小主,”
剪秋拦住了安答应:“娘娘的意思,你们还是不要去翊坤宫的好,不然也不会让奴婢在此等候了。”
“还请姑姑赐教。”
莞贵人听着这话音不对。
“想来两位小主来,为着是同一件事情。华贵妃的脾气你们也是知道的,若是这个时候你们去了,也只能火上浇油。”
剪秋看了一眼莞贵人,又看了一眼安答应:“如今华贵妃协理六宫,她一向是最看不得罔顾法纪的铁血手腕。娘娘去是过问,你们去,那便是逾制了。”
“可是...”
“有娘娘在,你们且安心。”
剪秋接着说道:“皇后娘娘的意思,一会儿还会去一趟养心殿,怕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两位小主不如先回宫等候吧。”
“我们回去怕是也安心不得,不知能不能要偏殿等娘娘。”
两人既然来了,没有见到宜修自然是不想回去的。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剪秋便让人把两人带到偏殿去了。
翊坤宫。
“你怎么算准了她们两个会去求你?”
年世兰让人把温心和弘历带下去玩,然后才开口问宜修。
“这有什么好难的,皇上那儿她们是不敢去的。”
宜修笑的其实有些讽刺,说是好姐妹,不过是没有事关自己而已。
“你这儿就更别说了,她们能求的也就只有我了。”
“那倒是,不过安比槐怕是不会有什么事情。”
年世兰点了点头:“刚刚传进来的消息,沈自山连夜把所有的人都审了一遍,结果所有人都把责任推到了蒋文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