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怀生一记回旋踢将持枪者狠狠砸向墙壁,飞溅的血花在墙面上绽开刺目图案。
短短三分钟,柳三刀带来的十余名手下便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这个从西亚战场归来的雇佣兵,此刻犹如困兽犹斗,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柳三刀挣扎着从血泊中爬起,嘴角的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衣襟,染红了大片布料。
陆见秋见状上前一步,目光扫过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能撑住?\"
看似关切的话语里,暗藏着对生死淬炼的期待——正如当年在西里监狱,那个老头总以近乎残忍的方式锤炼他的武道。
\"死不了。\"
柳三刀抹去嘴角血渍,话音未落,金怀生已然如猎豹般扑来。
在他眼中,这个强弩之末的对手必须立即铲除,只要解决柳三刀,对方阵营自然会土崩瓦解。
然而,当金怀生的拳头距离柳三刀面门仅剩三寸时,一道黑影骤然闪现。
陆见秋的手掌精准扣住他的咽喉,力量之大让金怀生瞬间窒息。
这个自诩兵王的男人,此刻竟像被捏在鹰爪下的麻雀,无论如何蹬腿挣扎,都无法撼动那只铁钳般的手掌。
\"就这点能耐?\"
陆见秋冷笑着一脚踹出,金怀生庞大的身躯如断线风筝般飞射而出,重重撞在大厅尽头的墙壁上。
砖石崩裂的声响中,墙体凹陷出人形深坑,金怀生瘫倒在地,胸口严重变形,断裂的肋骨刺破皮肉,场面触目惊心。
柳三刀倒吸一口冷气,原本疼痛难忍的伤口突然显得微不足道。
他望着陆见秋挺拔的背影,由衷赞叹:
\"陆先生这等手段,当真举世罕见!\"
四周的手下也纷纷附和,此起彼伏的恭维声中,陆见秋缓步走向奄奄一息的金怀生。
\"原来...你才是主谋...\"
金怀生咳出大口鲜血,艰难抬头,眼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我们行事隐秘,为何...\"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陆见秋正低头凝视着他,嘴角扬起的温和笑意与方才的狠辣判若两人。
\"你大概还不知道,\"
陆见秋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说家常,
\"敢动我妻女的人,从来都活不过今晚。\"
金怀生瞳孔骤缩,终于明白这场灭顶之灾的根源。
他想起廖军交代的任务,想起那个被他们视作蝼蚁的柳家姑爷——此刻站在眼前的男人,哪里是什么普通人,分明是掌控生死的修罗!
寒意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金怀生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含混的呜咽。
陆见秋转身离去的瞬间,他望着那道逐渐模糊的身影,终于在意识消散前领悟:
自己苦心经营的势力,不过是触怒神明的小小蝼蚁,而这场血色盛宴,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金怀生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终于明白这场血洗的缘由。
他本以为没落的柳家是块软骨头,想借此在A城立威扎根,却不知自己招惹的竟是无法想象的煞星。
看着陆见秋缓步走来,这个曾在西亚战场杀红眼的雇佣兵,第一次尝到了彻骨的恐惧。
\"威胁我的人,都得死。\"
陆见秋蹲下身,温和的笑意瞬间被森冷杀意取代。
金怀生脖颈青筋暴起,拼尽最后力气嘶吼:
\"你敢杀我?六合会不会放过你!\"
他搬出这个令江湖闻风丧胆的名字,试图用不死不休的追杀换来一线生机。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轻蔑的冷笑。
陆见秋掌风如电,重重砸在他天灵盖上。
头骨碎裂的闷响中,金怀生瞪大的双眼还残留着惊恐,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这惨烈的一幕让所有人僵在原地——堂堂六合会精锐,竟如蝼蚁般被轻易碾死。
柳三刀看着满地狼藉,血腥味呛得人喘不过气。
陆见秋扫视一圈战场,目光落在几个重伤员身上:
\"立刻送医。”
简短的命令让柳三刀回过神,慌忙安排人手将伤者抬走。
随后,陆见秋又下令搜查每一个角落:
\"六合会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就在清理现场时,有人牵着一头体型壮硕的棕色牧羊犬走来:
\"陆先生,房间里只剩这条畜生。\"
恶犬狂吠着扑来,陆见秋神色未变,随手一掌将其拍飞。
狗头重重砸在墙上,呜咽几声便没了动静。
柳三刀暗自咋舌,这杀伐果决的手段,远超他的想象。
突然,陆见秋目光锁定在一具\"尸体\"上。
久经沙场的他一眼看穿伪装,抬手示意:
\"拖出来。\"
装死的人见瞒不过去,扑通跪地求饶。陆见秋冷冷下令:
\"审清楚A城还有多少余孽,今晚必须斩草除根。\"
夜色深沉,柳三刀望着陆见秋从容不迫的背影,心中翻涌着复杂情绪。
这样一场惊天。
杀戮,对方却气定神闲,仿佛不过是碾死几只蚂蚁。他忍不住提醒:
\"陆先生,六合会绝不会善罢甘休。\"
\"来一个杀一个,\"
陆见秋掸了掸袖口,语气平淡得令人心悸,
\"敢再来招惹,我就直捣港城,把六合会连根拔起。\"
这句话没有丝毫威胁的意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柳三刀咽下到嘴边的话,发动车子驶向灯火通明的城区。
这场发生在深夜的血战,注定会像惊雷般震动A城。
而那个站在风暴中心的男人,早已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对于陆见秋来说,区区六合会,不过是他肃清威胁的第一步。
引擎声划破死寂,陆见秋的座驾如离弦之箭驶出弥漫血腥的别墅。
柳三刀的手下迅速作鸟兽散,除留守清理现场的人马,其余精锐带着从俘虏口中逼问出的情报,准备对A城各处的六合会据点展开雷霆清扫。
这场风暴,注定要让整座城市为之震颤。
与此同时,A城某处破旧老宅内,独眼龙正用丝帕细致擦拭着一尊宋代瓷罐。
每呵出一口热气,他便专注地抹去瓷面的细微尘埃,浑浊的独眼在昏黄灯光下闪烁着鉴赏家的痴迷。
\"爸,柳三刀带人去了城南别墅,没冲着我们来。\"
刘晓兰匆匆入内,语气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此前她主张先发制人,却被父亲拦住,此刻终于明白姜还是老的辣。
若贸然与柳三刀起冲突,只怕会撞进陆见秋的怒火之中——那个男人,绝不会放过任何阻拦他复仇的人。
独眼龙头也不抬,指尖摩挲着瓷罐精美的纹路:
\"做事别总毛毛躁躁,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他深知,在A城这潭浑水里,两强相争只会便宜了背后虎视眈眈的世家大族。
\"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吗?\"
独眼龙突然发问。
这段时间柳三刀频频出手,从谢海生到柳家,再到今夜神秘的别墅,幕后之人的手段让他隐隐心惊。
刘晓兰摇头,独眼龙轻叹一声,目光又落回瓷罐上,喃喃自语:
\"好物件,这釉色、这开片......\"
另一边,陆见秋与柳三刀驱车前往星星酒馆。
血腥味浸透衣衫,陆见秋不想将战场的戾气带回家中,准备换身干净行头再去见妻女。
\"陆先生,这次动静太大,怕是要惊动官方。\"
柳三刀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
大规模械斗必然会引发严查,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安心做事,其他交给我。\"
陆见秋靠在座椅上,语气云淡风轻。
有神州卫这层关系,摆平官面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见柳三刀紧绷的肩膀松弛下来,陆见秋忽然问道:
\"你不是本地人,当初为何来A城?\"
这个问题藏在他心中许久,此刻终于问出口。
柳三刀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紧,沉默片刻后苦笑道:
\"实不相瞒,我是被家族驱逐的弃子。\"
他缓缓道出往事:
出身于省城边缘的武道世家,因母亲身份低微,母子俩遭主母忌恨。
追杀之下,母亲为护他殒命,他孤身一人逃到A城,从街头混混打拼成一方势力。
相似的身世触动了陆见秋心底的伤疤。
想起自己早逝的母亲,他胸中涌起一股热流:
\"三刀,好好练兵。日后我助你重返家族,讨回公道。\"
这句话让柳三刀猛然踩偏刹车,车身剧烈晃动。
后视镜里,他的眼眶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