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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纪君善去学校一个月,便发现了商机。

京大的学生来自天南海北,南方同学吃不惯北方的粗粮馍,总念叨着家乡的米粉和腊肠;北方同学则好奇南方的茶叶和丝绸。

而学校小卖部的货永远是老三样:搪瓷缸、笔记本、碱面饼干。

“同学,要广西腊肉吗?我从广西带来的,比供销社卖的便宜两毛。”

纪君善捧着大嫂寄来的腊肉,自己都没舍得吃,开始做起了生意。

第一个买的是法律系的师兄,尝了一口就拍着他的肩膀说:“来五斤,给我导师也带点!”

接着,他又将广西的旱藕、茶叶、香猪、马肉、珍珠黄玉米等在学校一一推荐。

他很快摸清了门道:用经济学里的“供需曲线”分析,南方特产在北方校园的需求量极大。

只要能弄到正品,哪怕贵一点也有人买。

他写信给大哥大嫂,让他们托运输队司机帮忙捎货,自己再转手卖给同学,一倒手就是翻倍的利润。

但纪君善不满足于此。

他发现校园里最紧俏的是“辅导资料”。当时大学教材稀缺,尤其是国外的经济学着作,图书馆里只有几本,还被教授们锁在书库里。

他托外语系的同学帮忙翻译,自己熬夜手抄,装订成小册子偷偷卖给学弟学妹。

“这是萨缪尔森的《经济学》精华笔记,五毛钱一本。内部资料,限量发售。”

不到半天,五十本笔记就被抢光了。

有同学质疑他“投机倒把”,他笑着解释:“这是知识付费,按劳取酬,政策允许的。”

第一个学期结束,纪君善算了笔账:腊肠、茶叶、笔记等零零总总加起来,两千块变成了五千块。

他给弟弟妹妹分红,但两人不要,又将林染染给的零花钱给他,让他放心大胆创业,以后他们跟着他躺赢。

他又发现京大附近的居民楼里,很多人家有闲置的自行车,但学生们租车难。

他就挨家挨户敲门:“我帮您保管自行车,每月给您五块钱,还负责维修,学生租车的钱我们三七分。”

不到一个月,他就收了两百辆自行车,在校园里开了个“诚信租车点”,按小时收费。

为了防止丢车,他还发明了“押金制度”——押学生证,还车时退还,这在当时可是新鲜事。

纪君善还发现留学生宿舍的外文报纸常常堆在角落没人要,就跟留学生商量:“我帮你们处理废纸,换你们看过的杂志行不行?”

他把这些杂志带回宿舍,挑出里面的时尚插图、科技新闻,剪辑成一本本海外见闻,卖给美术系、物理系的同学,每本两块钱,比买原版杂志便宜多了。

不仅如此,纪君善的目光盯上了“高考辅导”。

那时候县城的中学缺老师,尤其是英语、数学老师,很多学生想复读却找不到好资料。

他联合京大几个学生,成立了一个“高考辅导资料编写组”。他们分工合作:数学系的整理习题集,英语系的翻译阅读题,纪君善则负责把这些内容汇编成册,再找海淀的印刷厂排版印刷。

为了让资料“接地气”,他特意回了趟县一中,跟校长商量:“我免费送你们五十本样书,要是学生觉得好用,就让他们通过邮局汇款买,每本定价三块五,比供销社的复习资料便宜一块。”

校长半信半疑,没想到样书刚发下去就被抢空。

一个复读生在信里写道:“京大哥哥编的资料就是不一样,例题都带解题思路,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放假的时候纪君善干脆在县城租了个小门面,挂了块“京大高考咨询处”的牌子,雇了两个高中毕业生负责收发信件、邮寄资料。

他还搞了个“订阅服务”:一次性订全年资料,送一本京大的明信片。

这个点子戳中了很多学生的“名校情结”,不到三个月就收到了两千多份订单,光邮费就赚了八百块。

大二那年,政策有了新动向:允许个体工商户经营小商品。

纪君善敏锐地意识到,这是个大机会。

他从银行贷了五千块钱,在县城租了个门面,开了家“新潮百货店”。

别人进货都去省城,他却跑到广州。

在广州的小商品市场,他发现电子表、蛤蟆镜、的确良衬衫正流行,但县城里还很少见。

他一口气进了两百块电子表、五十副蛤蟆镜,还有十大捆的确良布。

运回县城时,海关查得严,说他“倒卖紧俏商品”,把货扣了。

纪君善不急不躁,拿出学生证和学校开的“社会实践证明”:“我是京大学生,搞城乡经济调研,这些是样品,用来研究不同地区的消费差异。”

他还跟海关人员算了笔政策账:“现在鼓励搞活经济,这些商品在广州过剩,在我们县城稀缺,我运回去是调剂余缺,符合政策导向。”

海关人员被他说动,最终放行了。

百货店一开张,果然火了。

电子表卖十五块一只,进价才三块;蛤蟆镜更是被年轻人抢着要,原价八块,被炒到二十块。

纪君善却没趁机抬价,反而规定:“每人限购一件,保证人人都能买到。”

他有自己的盘算:口碑比短期利润重要。果然,“新潮百货”的名声传开了,周边县城的人都来进货,他顺势做起了批发,利润比零售还高。

开学的时候,他请杨阿四帮他看店。

与此同时,他在县城的生意也进入了“滚雪球”模式:百货店开了三家分店,罐头代理扩展到五个地区,运输队专门给他跑货运,甚至连县印刷厂都成了他的合作伙伴——帮他印罐头包装和租车点的收据。

有一次,他听说国家要发行国库券,利息比银行存款高。

当时很多人不懂国库券,觉得不如现金实在。

纪君善却在经济学课上学过:国库券可以流通,还能抵押。

他果断拿出所有积蓄,又动员家里人和村民们买下十万块国库券,说:“这东西比钱还值钱,以后准能翻倍。”

别人都笑他疯了,他却沉得住气。

一年后,国库券果然开始在市场上流通,价格一路上涨。

纪君善在涨到原价的一点五倍时全部出手,光这一笔就赚了五万块。

不仅如此,他蹲在县电影院门口看了三天发现一个规律:每天下午场的电影散场后,总有一群年轻人围着卖冰棍的小贩闲聊,嘴里念叨着“要是能听首邓丽君的歌就好了”。

那时候邓丽君的磁带在县城还属“稀罕物”,供销社偶尔进货,刚摆上货架就被抢空。

纪君善心里一动:他可以搞精神需求。

他又揣着钱直奔广州。

在广州的“清平市场”,他第一次见到成箱的磁带、录音机,还有花花绿绿的港台杂志。

一个戴蛤蟆镜的摊主告诉他:“邓丽君、刘文正的磁带最俏,北方人爱听。”

纪君善没敢多买,先批了五十盘磁带、十台“燕舞”牌录音机。

运回县城时,他没直接摆摊,而是找了县文化宫的老主任:“我想搞个‘音乐茶座’,租给年轻人听磁带,每小时收五毛钱,利润跟文化宫三七分。”

老主任起初怕“犯错误”,纪君善就翻出带来的《羊城晚报》:“您看,广州都开了几十家了,这叫‘文化消费’,政策允许的。我们只放健康歌曲,绝不搞靡靡之音。”

茶座开在文化宫的闲置仓库里,纪君善摆了十张桌子,墙上挂了几张电影海报,录音机一放,邓丽君的《甜蜜蜜》飘出窗外,立刻吸引了一群年轻人。

第一个周末就赚了八十块,老主任笑得合不拢嘴,主动提出把隔壁的仓库也腾出来扩大规模。

可磁带总有磨损,录音机也容易坏。

纪君善又动了脑筋:他在茶座门口摆了个“磁带维修摊”,五毛钱修一盘,还兼做“磁带复制”——顾客带空白磁带过来,他用双卡录音机翻录,一盘收一块钱。

这个生意尤其火,有人甚至从邻县专门跑来复制,说比供销社买新的便宜一半。

……

大四那年,纪君善算了算总账:百货店利润十万,罐头代理提成八万,租车点和校园生意五万,国库券收益五万……加起来他的身价已经超过百万。

站在京大的湖畔,纪君善看着手里的存折,心里无比激动。

他知道,这百万不是终点。

他用几年时间证明了,知识真的能变成财富。

下一步,他想把生意做到全国去,让更多人富起来。

他要向大哥看齐!

这是林染染第四年第一个月回校园学习。

此刻的她,早已是声名远播,成了京大里无人不知的传奇人物。

她与纪君骁携手创立的寰宇集团,如今已是商界巨擘,纪君骁身居董事长之位运筹帷幄,她则以总经理的身份独当一面。

校园里的师生们见了她,无不恭敬地尊称一声“林总”。

即便名气如日中天,林染染却毫无半分架子,每个月雷打不动地坚持来学校待上五天。

一来,她能在这片充满朝气的地方敏锐捕捉到更多潜藏的商机;二来,也能顺道扶持不少有想法的大学生勇敢踏上创业之路。

顾婧姝虽早已毕业,却总忍不住一次次回校,只为亲眼目睹林染染如今耀眼夺目的风采。

就连顾婧雅,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人群中。

这些年她始终没找到机会给林染染下药,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女人,一步一个脚印地攀向顶峰,把她远远甩在身后。

至于裴家,势力早已是日薄西山,裴家父子基本被彻底架空,就等着最终的铁证落定,将这对罪有应得的父子送入牢狱。

望着台上光芒万丈的林染染,顾婧雅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

既然横竖都弄不死林染染,那便先弄死裴屿安,只要他死了,就再也没机会跟自己离婚了。

还有夏知鸢那个女人,竟敢欺骗她,那就等着迎接她最疯狂、最狠戾的报复吧!

“大嫂。”

林染染抬眼看向眼前英气勃发的三弟,脸上漾起温和的笑意:“三弟可真了不起,一边读书一边闯荡事业,这份能耐,比你大哥强多了。”

纪君善爽朗一笑:“其实这些年我能走得这么顺,多半是大嫂在暗中帮衬吧?”

林染染轻轻摇头:“我不过是稍微推波助澜了一下,关键还是你自己脑子灵光,有闯劲。”

纪君善眼中闪着好胜的光:“还有一年我就毕业了,到时候,我定要成立一家自己的集团,非要超越我大哥不可。”

林染染被逗笑了:“那你恐怕永远都实现不了。”

“大嫂,哪有你这么打击人的。”

林染染笑出声来。

三弟啊,不是你不够厉害,实在是作者不允许啊。

就在这时,纪君瑶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大嫂,不好了,你那几个疯癫师父,把侄子侄女们全都拐跑了!”

纪君瑶急忙掏出一张字条。

“染染爱徒,既然你执意不肯跟我们走,那我们只能把你这几个可爱的宝贝带走了。他们虽说才五岁,可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奇才。你也别费心思找我们,往后我们每年都会带他们来跟你见上一面。乖爱徒,你的本领我们都学透了,你也没什么可教我们的了,勿念,一年后的今天在京大见。”

林染染紧紧攥着字条,指节微微泛白。

“这几个老家伙,我说他们最近几次看孩子们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早就打孩子们的主意!”

纪君战沉声道:“要不要报公安?”

林染染没好气地说:“报个屁,他们几个老东西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报了也没用。”

纪君瑶急得快哭了:“他们能照顾好孩子吗?孩子们才五岁啊!爸妈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伤心成什么样呢。”

林染染安抚道:“他们虽然疯癫不靠谱,但身边围着一群营养师,肯定能照顾好小宝他们的,我们也不用太担心。”

“可要等一年之后才能见到宝贝们呀,我受不了。”纪君瑶一想到这儿就难受得想哭。

林染染叹了口气:“孩子们总要学会自己成长,再说了,他们几个小家伙人精得很,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这四个小家伙也就一岁半之前还软乎乎的可爱,之后开口说话,成熟得跟小大人似的,两岁起,个个都具备了超强的自理能力,根本就用不着大人管了。

别人都说养娃辛苦一辈子,她也就辛苦前面一年半,后面基本就没她什么事了。

纪君瑶咬牙道:“要是孩子们少了一根头发,我绝对饶不了那几个疯老头!”

林染染笑:“这个自然,对了,小妹,听说你跟顾长远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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