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微心里无名火起,陈汉文这是故意趁着她心情好,疏于防范的时候突然问重要的问题。
这种小计量,难道能瞒住曾经在随时拿着枪的毒贩老窝里面卧底的林云微吗?
“你去见过太和王了,他是这样说的,但是你不信?”
陈汉文老实承认道:“我不是不信,只是王爷这趟让我过来什么也不做,交给太和王便是,所以我听到太和王如此,才会有些担忧。”
“就在刚才,我瞧见户部的官员和江南那些官员和商会的人关系好的不像是初次见面,实在是让人疑心和担忧。”
所以陈汉文决定来找她套话……
“你担心什么呢?这里是江南,就算是有事情也是太和王和安平王斗法,永安王让你旁观,你就旁观好了,没瞧见我也不理会了吗?”
林云微耐着性子说话,陈汉文没有察觉出她情绪的波动,认真道:“若是不需要变通的行事的话,我来又有什么用?”
林云微依然徐徐引导道:“是王爷强烈要求你来的吗?”
陈汉文听得,想到是自己提出要来的,却不肯告诉林云微,因为林云微的释然让他心里受挫,他不能显露出自己的软弱来。
“安平王这次来势汹汹,那三个户部的官员想必已经在酒桌上谈好了,他们甚至没有让我参加,赋税若是就这样带回去了,那安平王岂不是很得意?”
陈汉文觉得林云微会不理解他此刻的心情,叹口气道:“唉,你不知道,现在安平王完全听从宰相的意思行事,他狠的陛下的喜欢,而且在朝中势力也越发强大了!”
说到这里,陈汉文还带着几分埋怨的眼神看了林云微一眼:“你还告诉王爷不要着急,他就真的什么都没做了。”
“而你却在这里帮太和王……”
后面这句话是小声嘀咕的,林云微没听太清楚,不过还是听懂了大概的意思。
林云微可以想到陈汉文是为了见她主动来江南的,然而两个人的想法果然还是无法同屏。
“我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王爷有自己的判断,若是你觉得不妥,往后我就不说了。”
陈汉文担心林云微生气,忙转移话题:“俊徽通过童生考试了,如今在国子监中读书也很的老师的喜欢,说是让他去试着参加明年的乡试。”
林云微已经没了那个欢喜的心情,淡淡的,陈汉文也觉得差点什么,两人竟然沉默下来。
忽然监狱窗外冒起熊熊火光,两个人靠在门口还没察觉,只是林云微扯了扯衣领问道:“你不觉得有点热吗?”
陈汉文这才恍然抬头,瞧见了外面的火光,惊呼一声跳起来:“起火了!”
拉着监狱的牢门凶猛晃动了好几下,牢门也没有动弹,毕竟是精铁打造的,哪里那么容易打开?
陈汉文紧紧握着牢房们还打算继续撼动。
林云微着急催着道:“狱卒!”
陈汉文对着林云微道:“你等着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冲出去发,发现牢房中的狱卒全部都被人杀死丢在了火堆中,陈汉文隔着熏眼睛的大火和浓烟在狱卒的身上寻找钥匙。
可是!
他们身上都没有钥匙!
蓄谋的话,这是蓄谋要杀死林云微,也许也想着同时杀死他!
陈汉文恍然开始在火堆中寻找一切可以打开牢门的办法,然而对方决定要将他们赶尽杀绝,又怎么会留下东西呢?
大火已经往牢房中漫延,滚滚浓烟顺着监狱的天顶攀爬而来,林云微脱下自己的衣衫,捂着口鼻等着陈汉文回来。
陈汉文冲会来,一看便知道没有找到钥匙,林云微也不意外,对着陈汉文道:“水!”
陈汉文以为林云微不知道现在的火势情况,就算是有多少水恐怕也没办法灭火,更何况监狱里面哪里有那么多水?
林云微见陈汉文没动,说的明确一点:“一桶水都行!”
陈汉文听得,忙转动脑袋在牢房各种四处寻找,背过身子就在前宰相柳老的牢房中找到了一桶水,柳老在这里养了兰花,每日都要浇水。
现在兰花已经焉在这里了,不过水桶还是在,可是里面只有半桶水。
陈汉文将水桶放在牢房门口就瞧见林云微将外衫塞入水桶中,弄湿之后缠绕过牢房门的铁柱缠绕成麻花开始扭动。
看懂了林云微要做什么,陈汉文招手抢过去,开始在外面扭动牢门,男人的力量到底是大些,那精铁做的栏杆还整个弯曲起来。
“继续!”
陈汉文再接再厉,回头看去,火势已经快要到眼前了,就算是打开了牢门,他们也冲不出去了,至少他们可以拥抱在一起……
林云微没有放弃,她可没想要在这种地方去死!
“轰隆!”
听得一声巨响,旁边牢房的墙壁轰然倒塌,显然是有人在外面摧毁了外墙,便见到一个人蹲下身子从通风口往监狱下面看来。
“开错了,这不是钦差大人的牢房!”
青衡一面说一面往左右走动查看,这才找到了林云微和陈汉文:“啊,林娘子,等着,我马上让人重新撞墙!”
林云微可不想要受无妄之灾,对着青衡喊道:“不用,我马上就能出去了!”
陈汉文将铁门搅动开了一个曲线出口,林云微吸口气侧身溜了出来,对着陈汉文招手道:“走!”
从墙壁的豁口出去,才发现外面的大火已经灭了。
陈汉文觉得九死一生,可是外面的人却一派轻松,青衡指挥着:“既然人救出来了,大家就散了吧。”
陈汉文洗了一些毒烟嗓子有些干咳:“可是监狱里面还在烧呢,万一里面的犯人被困住了怎么办?”
青衡指着对面那群救火的人:“他们这不是来了,放心吧,监狱中出了事情,他们自己负责。”
说完对着林云微看了看:“林娘子,你走的话可算是越狱,你走还是留在这里啊?”
听得这话,林云微拿袖子抹掉脸上的黑灰,结果反而弄了一脸的灰:“当然是走了,难道等到火灭了还住进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