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路上,甘宁站在船尾,海风呼啸着吹过他的脸庞,他的长发随风飘动,宛如一面黑色的旗帜。他的目光紧盯着渐行渐远的江东水寨,心中涌起一股遗憾和不甘。
“汉升,今日未能斩杀徐盛,实为憾事。”
甘宁的声音在风中显得有些低沉。
黄忠站在他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兴霸勿忧。徐盛经此一败,锐气尽失。倒是那凌统……”
说到这里,黄忠的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此子武艺精进不少,日后恐成大患。”
甘宁听了,心中一紧,他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眼中的杀意丝毫未减。
“下次见面,我必取他性命!”
甘宁咬牙切齿地说道。
与此同时,江东水寨的残部已经退至安全水域。
凌统匆匆忙忙地为徐盛包扎伤口,两人相对无言,只有海风在他们耳边呼啸。
“公绩,若非你及时赶到,我命休矣。”
徐盛的声音带着一丝惭愧。
凌统摇了摇头,安慰道。
“文向兄不必如此。甘宁狡诈,趁夜偷袭,非战之罪。”
他的目光望向远处尚未熄灭的火焰,心中暗暗发誓。
“这笔账,我迟早要跟他算清楚!”
周瑜站在楼船之上,极目远眺那片被熊熊烈火焚毁的水寨。他手持羽扇,轻轻摇动,仿佛要将那弥漫的硝烟吹散。
然而,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赞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甘宁……黄忠……好一对猛将啊!”
周瑜喃喃自语道,声音虽轻,却在这寂静的江面上回荡。他转身对身旁的鲁肃说道。
“子敬,看来我们之前对曹魏水军的评估,还远远不够啊。”
鲁肃点头表示认同,他的眉头也紧紧皱起,显然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江风依旧呼啸着,吹散了战场上的硝烟,但所有人都清楚,这场水战不过是更大风暴的前奏罢了。
而就在此时,在长江入海口处,一支庞大的舰队正悄然溯流而上。
这支舰队由三百艘战船组成,每一艘都气势磅礴,船首雕刻着狰狞的龙首,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威严。
太史慈站在旗舰“海龙”号的船首,海风如怒涛般吹拂着他那赤红如火的战袍,猎猎作响。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仿佛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将军,我们已经进入长江水域了。”
副将快步上前,向太史慈禀报。
“按大将军的指令,我军必须在三日内抵达乌林。”
副将继续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急切。
太史慈微微颔首,他那深邃的眼眸如同夜空中的寒星一般,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腰间的宝雕弓,这把弓陪伴他征战多年,历经无数次生死考验,弓身上的每一道纹路都仿佛是岁月的痕迹,铭刻着他曾经的辉煌与荣耀。
“传令各船,熄灭灯火,静默前行。”
太史慈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平静的湖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波涛。
命令迅速传达下去,一艘艘战船在黑暗中悄然前行,没有丝毫的光亮,只有船桨划破水面时发出的细微声响,宛如夜空中的流星划过。
太史慈站在船头,凝视着江面,他的目光如同鹰隼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
忽然,他的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异常。在上游处,几点微弱的火光正顺流而下,虽然距离尚远,但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却显得格外醒目。
“有巡逻船。”
太史慈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立刻下达了命令。
“全军戒备,准备战斗。”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原本安静的战船瞬间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迅速拿起武器,严阵以待。
与此同时,在同一轮明月的照耀下,江东老将黄盖正率领着二十艘走舸巡视着江面。
黄盖虽然年事已高,但他的腰板依旧挺直,如同一棵苍松般屹立在船头,岁月的沧桑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公覆将军,今夜江流似有异常。”
副将周伟指着水面,满脸忧虑地说道。
黄盖眯起眼睛,顺着周伟所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江水的流向和流速与平日略有不同,仿佛被什么东西扰动了一般,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传令各船,减速前行。”
黄盖站在船头,面色凝重地说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整个江面都能听到他的命令。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旗手迅速挥动旗帜,将命令传递给其他船只。各船纷纷响应,船速逐渐减慢。
黄盖深吸一口气,继续下令。
“弩手上弦,准备火箭。”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前方的黑暗。
老将的直觉从未欺骗过他,果然,不到半刻钟,前方的哨船发回了信号——发现大批不明战船!
黄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紧咬牙关,低声说道。
“是曹军!他们竟敢夜袭!”
他当机立断,立刻下达命令。
“摆锋矢阵,发信号通知水寨!”
旗手迅速将黄盖的命令转化为旗帜信号,一艘艘战船迅速调整位置,组成了一个尖锐的箭头形状,直指正前方的敌阵。
与此同时,一支响箭呼啸着升空,在夜空中炸开一朵耀眼的红色火花。这是黄盖发出的紧急信号,通知水寨有敌来袭。
就在黄盖的船队摆开战斗阵型的同时,太史慈站在曹军的旗舰上,看到了那朵红色的火花。
“哼,既然被发现了,那就不必隐藏了。”
太史慈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全军点火,战鼓准备!”
他的命令如同一道惊雷,瞬间传遍了整个曹军舰队。
刹那间,三百艘战船同时点亮了火把,熊熊的火焰照亮了整个江面,如同白昼一般。
伴随着震天的战鼓声,海龙军团的战船如同一群觉醒的巨兽,张牙舞爪地向江东的小船扑去。
两军相接,杀声震天,箭如飞蝗般密集。
太史慈站在高耸的船楼之上,他身披重甲,威风凛凛,宝雕弓被他拉至满月,弓弦紧绷,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地盯着江东旗舰。
突然,太史慈松开弓弦,只听“嗖”的一声,羽箭如闪电般疾驰而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了江东旗舰的帆索。
帆索应声而断,巨大的船帆失去支撑,轰然落下,砸倒了数名正在甲板上忙碌的士兵。
“来将通名!”
黄盖站在江东旗舰的船头,他身披战袍,手持大刀,威风凛凛。
面对如蝗的箭矢,他毫无惧色,只见他挥舞大刀,将飞来的箭矢纷纷劈开,每一刀都犹如雷霆万钧,声如洪钟。
太史慈放下长弓,顺手提起月牙戟,然后从船楼一跃而下,如同一只矫健的雄鹰,稳稳地落在两船相接处。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东莱太史慈在此!对面可是江东黄公覆?”
太史慈落地后,大喝一声,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江面上回荡。
黄盖听到太史慈的名字,瞳孔微微一缩。
“太史子义!没想到你也来了?”
黄盖高声回应道。
太史慈面色一沉,厉声道。
“陛下即将一统天下,我太史慈自然要出一份力!”
话音未落,太史慈已如疾风般冲向黄盖,手中的月牙戟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黄盖的咽喉。
黄盖见状,不敢怠慢,连忙举起大刀,奋力相迎。两件兵器在空中相撞,发出“铛”的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两船的甲板上,士兵们自动让出一片空地,他们知道,这是两位名将之间的对决,他们的生死只在一瞬间。
太史慈的戟法凌厉无比,每一招都如惊涛拍岸,气势磅礴;黄盖的刀势则沉稳如山,每一刀都似泰山压卵,威力惊人。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转眼间已过二十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