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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顾家后院时,厨房的煤炉正“呼呼”吐着蓝焰。

苏若雪系着靛青土布围裙,正往砂锅里添最后一把野山菌,水蒸气裹着菌子的鲜香腾起,在玻璃窗上洇出一片雾蒙蒙的白。

“少东家,青爷来了。”帮厨的阿菊掀开门帘,竹编菜篮里的青菜还沾着露水。

顾承砚跨进门槛时,正撞上进锅的菌汤“咕嘟”翻起个泡。

他随手接过苏若雪递来的粗瓷碗,指尖触到她手掌的温度——这双手白天拨算盘,夜里补衣裳,此刻还沾着切菌子的细碎汁水,倒比他握惯了账本的手更有烟火气。

“儿童团今天在十六铺蹲了整晌,”青鸟靠在灶边的枣木柜上,军靴尖轻磕着青砖,“日商那艘‘大和丸’卸了三箱货物,可码头上的搬运工嘴严得很,愣是没套出个子丑寅卯。”

顾承砚舀了口汤,目光却落在苏若雪鬓角的碎发上。

那缕头发被蒸汽熏得微卷,像朵沾了晨露的棉桃。

“电报线太扎眼,巡捕房的耳朵比狗还灵。”他放下碗,瓷底与木桌碰出轻响,“咱们缺的不是耳目,是张能藏在人堆里的网。”

苏若雪擦了擦手,围裙上的靛青染到指节:“上午去普善路送冬衣,王嬷拉着我在井台边说了小半个时辰。”她抽了条干净的抹布,慢慢擦着案上的香菇,“她说前儿个帮厨的阿芬在虹口日料馆洗碗,听见掌柜的跟日本客说‘月底要清场’——您瞧,井台边的话,比电报跑得还快。”

顾承砚抬眼,窗外的暮色里,晾衣绳上的蓝布衫正被风掀起一角。

他忽然想起半月前在霞飞路看到的景象:三个妇人蹲在洗衣板前,槌衣声里混着“米行要涨”“福源绸庄接了大单子”的碎语,当时只当是市井闲话,此刻却像被拨亮的灯芯。

“阿雪说得对。”他屈指叩了叩桌沿,目光灼灼,“码头、学堂、戏园是明处的眼,可厨房、井台、洗衣场——”他扫过苏若雪沾着菌屑的指尖,“是藏在女人袖口里的耳朵。”

青鸟直起身子,军靴跟在地上碾出半道印子:“可这些妇人......”

“上个月给贫民窟送米,我教周婶家的小丫头扎绢花。”苏若雪把洗好的香菇码进竹筛,“昨儿她送了我两朵,说她娘在纱厂做工,听见监工骂‘东洋人要断棉花’。”她抬头时,眼尾的细纹里浮着笑,“您当她们是闲聊?她们记着顾家送的米、教的针脚,记着若雪姐教的‘算术能防账房坑人’——人心是线,日子是针脚,早把这些话串成网了。”

顾承砚忽然握住她的手。

那双手因为常年拨算盘,指腹有层薄茧,此刻还带着菌子的凉。

“你早就在布这张网了。”不是疑问,是肯定。

苏若雪的耳尖泛起淡粉,却没抽回手:“前儿个阿菊说,她娘家村上的媳妇们凑了个‘缝补会’,说是要给抗属做冬衣。”她轻轻反握他的指尖,“缝补会里坐的,可不全是拿针的手——有的在米行管账,有的给洋行当厨娘,有的替巡捕房太太洗衣裳。”

青鸟从怀里摸出个油布包,摊开是张皱巴巴的上海地图。

他指尖点在法租界与华界交界的位置:“上周儿童团报信,日商在闸北租了仓库。可查了半个月,连仓库门朝哪边开都没摸着。”

苏若雪拿过他的铅笔,在地图上画了串小点:“大自鸣钟附近有个茶炉子,卖茶的李婶儿子在闸北当搬运工。”她又在杨树浦画了个圈,“怡和纱厂后巷的洗衣场,张嫂男人是仓库守夜的。”最后笔尖停在虹口,“日侨区的米店,老板娘是苏州人,我上月教她女儿绣并蒂莲......”

铅笔在地图上连成蛛网,顾承砚盯着那些歪歪扭扭的标记,忽然笑出声:“好个苏账房,原来你早把上海滩的灶台、井台、洗衣板,都变成了咱们的电报。”

窗外传来梆子声,是巡夜的更夫敲过戌时。

苏若雪抽回手,把最后一筐香菇搬进地窖:“明儿我让阿菊去普善路,给王嬷送两尺湖绸——她孙子要娶亲,正愁没料子做喜服。”她转头时,眼睛亮得像星子,“您说,她拿到料子,会不会拉着井台边的老姐妹念叨念叨?”

青鸟已经把地图收进油布包,军靴踩得青砖“咚咚”响:“我这就去码头上找老吴,让他挑几个嘴严的兄弟,专门跑这些‘缝补会’‘茶炉子’——”

“慢着。”顾承砚拦住他,目光落在苏若雪沾着菌屑的围裙上,“别让大男人往井台边凑。”他扯了扯自己的长衫,“让阿菊她们带话:顾家绸庄要收‘手工绣样’,针脚好的,按件给钱。”

苏若雪突然笑了,那笑像春茶泡开第一盏,清清淡淡却浸着甜:“绣样要收莲花、牡丹、松竹梅——都是咱们中国人的花样。”她低头理了理围裙带,“那些在日料馆洗碗的、给洋行当厨娘的,要是听见‘顾家收松竹梅绣样’,自然知道该把什么‘针脚’带回来。”

暮色彻底漫进厨房时,砂锅里的菌汤正散着热气。

顾承砚盛了一碗递给苏若雪,看她吹凉了小口喝,又给青鸟也盛了一碗。

窗外的晾衣绳上,蓝布衫被风吹得晃啊晃,像面没字的旗。

“明天开始,”顾承砚端起自己那碗,汤气模糊了他的眉眼,“上海滩的每个灶台边,都要飘起顾家的菌子香。”

苏若雪喝到最后一口,碗底沉着颗完整的菌伞。

她抬头时,正撞进顾承砚的目光——那目光里有他在股东大会上力挽狂澜的锋芒,有他在难民区发米时的温柔,此刻却多了几分暖意,像灶膛里未熄的炭火。

“少东家,”她轻声说,“您看这菌汤,菌子要泡发,柴火要慢煨,可最要紧的——”她用勺子轻轻碰了碰碗沿,“是得有装汤的碗。”

顾承砚忽然明白,那些在井台边、洗衣场、灶台前闲聊的女人们,才是这张网最结实的经线纬线。

她们用家常话当密码,用针线笸箩当信箱,用给孩子缝衣裳的手,织就了一张比电报更隐秘、比巡捕房更灵通的网。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一回,顾承砚听出了不同的意味——那不是报时的声响,是无数双藏在袖口里的手,正在悄悄编织希望。

“明儿让阿菊多备些菌子,”他对苏若雪笑,“要让全上海的灶台,都飘咱们顾家的香。”

苏若雪也笑,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暮色:“好,咱们就用这人间烟火,熬一锅最浓的救国汤。”暮色彻底漫进厨房时,砂锅里的菌汤正散着最后一缕热气。

顾承砚望着苏若雪沾着菌屑的围裙角被风掀起又落下,忽然想起前日在南市贫民窟见到的景象——几个妇人蹲在屋檐下翻晒酱菜,陶坛上的霉斑像极了账房先生画的批注。

“阿雪,”他屈指叩了叩案上的竹筛,筛底还粘着两片碎菌,“咱们的灶台网缺层壳。”见她抬眼,他指尖划过窗上未散的雾气,“就像这菌子要裹在汤里才香,消息也得有个谁都不会查的壳。”

苏若雪擦手的动作顿住,靛青围裙在腕间绞出褶皱:“您是说……酱坛?”

顾承砚点头,目光亮得像淬了星火:“全上海的弄堂里,哪家没有几坛酱菜?巡捕房查电报线,查米粮车,可谁会翻百姓的酱坛子?”他从袖中摸出块碎陶片,是今早从虹口废墟捡的,“我让人查过,日商的粮库也用陶坛存杂粮——霉斑能坏他们的粮,也能当咱们的笔。”

苏若雪接过陶片,指腹蹭过边缘的粗粝。

她忽然想起幼时在苏府账房,父亲教她用密线记暗账:“霉斑密度代表月份……菌丝走向指示方向……”她指尖在陶片上比画,“坛数对应人数?就像‘三坛霉’是三人,‘七道丝’是初七?”

“对!”顾承砚一拍桌,惊得灶上的瓷勺“当啷”落进汤里,“再编套腌菜口诀当掩护,比如‘宜用糙米拌曲,七日翻缸’——糙米是暗号,七日就是七月初七,翻缸指南行。”他握住她沾着菌香的手,“你从前管账房能把银钱串成线,现在要把全上海的酱坛串成网。”

苏若雪的耳尖又泛起淡粉,却没抽回手。

她低头盯着陶片上的霉痕,忽然笑出声:“上月教王嬷家绣并蒂莲,她非说我针脚像酱菜纹——原是早埋下的伏笔。”她抽回手翻出账本,笔尖在纸页上飞:“霉斑分三等:疏如星是上旬,密如网是下旬;菌丝左偏指闸北,右偏指法租界……”

青鸟不知何时凑过来,军靴尖蹭着青砖上的菌汤渍:“我这就去码头找老吴,让他挑十个嘴严的兄弟扮成酱贩子——”

“慢。”顾承砚按住他肩膀,“别用男人。”他望向窗外晾衣绳上的蓝布衫,“让阿菊她们去贫民窟,说顾家要收‘家传酱方’,腌得好的送半袋米。”他转向苏若雪,“你挑几个信得过的婶子,教她们‘拌曲要加三把盐’其实是‘联络三人组’,‘七日翻缸’是‘七号行动’。”

苏若雪的笔尖停在“霉斑密度”那栏,抬头时眼里有光:“就说这是顾家新推的‘养生酱’,要收集民间秘方——谁会想到,咱们的秘方在霉里?”

首条情报试传是在三日后。

阿菊带着王嬷的小孙女蹲在普善路井台边,小丫头举着块酱方喊:“顾少奶奶说,我奶奶的酱方最香!”王嬷抹着嘴笑,转身就把酱方塞进隔壁张婶的菜篮:“尝尝顾家的酱,可鲜着嘞!”

当晚,闸北难民区的草棚里,三个男人凑在油灯下掰开酱方。

中间那块酱芯里,霉斑正疏疏落落地排成“三”字,菌丝歪向东南——正是“三日后,七人南行”的暗码。

“成了!”青鸟踢开脚边的酱坛,军靴底碾碎几片霉斑,“张婶男人在闸北当搬运工,他说那三个兄弟今早已经过了苏州河!”

顾承砚没接话。

他盯着案上摊开的地图,手指在闸北到法租界的路线上划了道,又在虹口日侨区点了点——那里有他最在意的缺口。

转机出现在第七日清晨。

苏若雪挎着竹篮去菜场,卖豆腐的老妪往她篮底塞了块豆干,手背上的疤痕像条蜈蚣:“你娘从前也这么腌,咸淡正好。”

竹篮提手勒得苏若雪手腕发疼。

她借整理菜叶子的由头掰开豆干,内里嵌着一丝极细的彩色丝线——红底金线,是苏家账房特有的“危急标记”。

她想起三年前苏府被烧前夜,父亲塞给她半枚银锁时说:“若见红线金,速寻旧部。”

“承砚!”她推开书房门时,发簪上的绢花歪在耳后,“旧部……还在。”

顾承砚正在看儿童团新画的码头图,笔杆“咔”地断在指缝里。

他接过丝线,凑到灯前:“金线是苏府账房的,红线……”他忽然掀开窗边的染布,露出墙内暗格,“去年冬天在霞飞路救的那个老裁缝,他说过从前给巡捕房太太绣过这种线。”

两人凑在案前,丝线在烛火下泛着暖光。

苏若雪数着丝线上的结:“三结,是第三联络点;金线绕三圈,指三马路。”她抬头时,眼尾的细纹里全是震动,“他们在找我们……想重建南北通道。”

顾承砚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涩。

他想起穿越前在图书馆翻到的旧报纸,上面写着“上海沦陷后,民间仍有暗线未断”——原来那些字不是铅印的,是无数双藏在酱坛、豆干、缝补篮里的手写的。

三日后的清晨,虹口日军粮库炸开一片骂声。

“八嘎!”日军少佐踢翻霉烂的酱坛,褐色的霉斑顺着他的皮靴爬上裤管,“这些坛子昨晚还好好的!”

墙头上,顾承砚望着远处冒起的烟尘,风里飘来股酸腐的霉味。

他身旁的青鸟正用望远镜看粮库,镜片上沾着酱园的飞尘:“六个粮库,五个遭殃。那些霉斑……”

“是咱们的腌菜口诀。”顾承砚摸出块酱方,霉斑在阳光下泛着青灰,“‘霉要偏,命才安;歪一点,躲一刀’——偏左的霉斑让他们错封了西仓库,歪右的霉斑引他们去查东码头。”他把酱方塞进青鸟手里,“他们以为我们在逃命……”

“其实我们在做饭。”青鸟接得自然,嘴角扯出个生硬的笑。

他望着远处炊烟里晃动的酱坛,忽然明白那些在井台边、灶台前的女人们,早把救国熬进了酱里。

风卷着染布上的霉斑掠过两人肩头,那些深浅不一的痕迹,在晨光里排成一行行无人能解的密码。

顾承砚望着染布被吹得猎猎作响,忽然听见巷口传来卖报声:“号外!日军发布秋季物资令——”

他眯眼望过去,卖报的小乞丐正是儿童团的小豆子。

那孩子朝他挤了挤眼,报纸头版的标题被风掀起一角:“废品回收……”

顾承砚的手指在墙头上轻轻叩了两下。

他想起苏若雪今早说的话:“酱坛能装米,也能装消息;废品能回收,也能……”

“收情报。”他低笑出声,目光投向远处渐起的晨雾。

九月的风已经有了凉意,可他知道,上海滩的灶台边,又要飘起新的酱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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