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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承砚的指节抵在书案边缘,指腹下的檀木纹路硌得生疼。

他盯着银蚕首尾相衔的茧形,喉结动了动——三日前\"丝脉\"系统第一次出现震颤时,他正蹲在闸北纺织厂的染缸旁,听着藏在靛蓝染料里的微型茧听器传回日本商社经理的冷笑:\"顾氏绸庄的改良丝?

等他们织出第三匹,闸北的码头就该沉几箱'意外'的生丝了。\"

那时他只当是连续七日未合眼的错觉。

可昨夜子时,当第七处日伪审讯点的位置在热力图上亮起红点时,腕间\"雪纹花\"的银瓣突然开始发烫。

他想起被关在提篮桥监狱的张老师,想起小菊递来的食盒里,桂花糕下垫着的半片染血的蚕茧——那是被打断三根肋骨的王教授,用指甲在茧衣上刻下的密信。

\"这不是幻觉。\"他喃喃自语,指尖悬在银蚕上方半寸处又收了回来。

这些由银线编织的蚕虫,每一条的纹路都与\"雪纹花\"最内层的瓣络如出一辙。

他忽然想起苏若雪昨夜在密室说的话:\"丝脉不是死物,它吃的是人心。\"

门轴转动的轻响传来。

顾承砚抬头,正见苏若雪提着青瓷茶盏站在门口,月白衫子的袖口还沾着星点墨痕——定是方才在账房誊抄密信时不小心蹭的。

她的目光扫过书案,茶盏里的茉莉香混着银蚕的冷光,在空气里撞出清冽的涟漪。

\"你看它们的须。\"她放下茶盏,指尖轻轻点向最前端的银蚕。

顾承砚这才注意到,那些细若游丝的触须正随着她的话音微微颤动,\"像不像'春蚕组'阿福的睫毛?

上次他蹲在弄堂口监听,被巡捕房的狼狗吓着,睫毛就是这样抖的。\"

顾承砚的呼吸顿了顿。

阿福是\"春蚕组\"最小的孩子,才十二岁,总爱把茧听器藏在糖葫芦里。

前日他来交情报时,糖葫芦棍上还粘着半块山楂,说\"给顾先生尝尝,甜的\"。

\"丝由心生,茧为心筑。\"苏若雪从袖中取出一方素绢,在温水里浸得半透,\"这些蚕,是孩子们日夜监听、传递消息时,心里念着'不能断'的念头化出来的。\"她将素绢轻轻覆在银蚕群上,水珠顺着绢纹渗下去,在书案上洇出淡青的痕,\"若你们认得顾先生的志,便随他走。\"

顾承砚屏息看着。

最前面的银蚕突然昂起头,触须扫过素绢的边缘,而后缓缓转向《说岳全传》的书脊。

第二只、第三只紧随其后,银线在晨光里拉出细碎的光链,最终全部静伏在\"精忠报国\"四字上方,像给那四个墨字镶了层流动的银边。

\"它们认主了。\"苏若雪的声音轻得像落在绢上的水珠,\"就像当年顾老爷带着伙计们在战火里护着织机,就像张老师在监狱里用指甲刻暗号——有些东西,比丝绸更难断。\"

顾承砚伸手抚过书脊上的银蚕,指腹传来细微的温凉,像摸着活着的茧。

他转头看向苏若雪,她眼尾的细纹在晨光里泛着暖光,让他想起昨夜她伏在案头核对密电码时,发间落的那根蚕丝。

\"去叫青鸟。\"他的声音里有细碎的震颤,\"让他把'春蚕组'的核心成员带到地窖。\"

地窖的霉味混着潮土气扑面而来时,十二口红漆小棺已经一字排开。

顾承砚站在最前面的棺前,指尖敲了敲棺盖——中空的闷响在窖里荡开,惊得靠墙的油灯晃了晃,灯芯爆出个豆大的火星。

\"知道这是什么吗?\"他环视着围过来的少年们。

阿福的糖葫芦棍还攥在手里,另一个叫小满的女孩,腕上还系着上次传递密信时用的蓝布带。

\"棺材?\"小满的声音发颤。

\"空棺。\"顾承砚掀开棺盖,油灯的光落进去,照出里面躺着的素笺和玻璃罩着的灯芯,\"里面的灯,是张老师在监狱里用蜡油攒的;这页纸,是王教授被打断手指前,用血写在烟盒上的'顺逆名单'残片。\"

少年们的呼吸声突然重了。

阿福的糖葫芦\"啪\"地掉在地上,山楂滚到顾承砚脚边。

\"他们被叫做'逆党',被关在监狱里,被巡捕房的狼狗咬。\"顾承砚弯腰捡起山楂,指腹蹭掉上面的土,\"可他们印的书,教的课,救的人——哪一件不是在给这个快冻僵的国家搓手?\"

他将山楂放在小满掌心,又指向棺里的素笺:\"今日起,我们不藏名单。

要让全上海的人知道,谁在卖国,谁在护着这个家。\"

\"顾先生!\"阿福突然扑过来,眼泪砸在顾承砚的青布衫上,\"我阿爹被日本人的车撞死那天,是张老师给我买的热乎馒头。

我要让全上海都知道,张老师是好人!\"

\"我也是!\"小满攥紧蓝布带,\"我娘病了没钱抓药,是王教授把他的怀表当了!\"

地窖里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撞在青石板上,震得十二盏油灯的火苗都在摇晃。

顾承砚望着这些还带着奶膘的脸,突然想起热力图上那些亮起的红点——每个红点背后,都是这样一双带着热气的眼睛。

\"今夜子时。\"他的声音混在少年们的抽噎里,像块烧红的铁淬进冷水,\"苏先生会以'商会慈善夜'的名义,给全市报馆送请帖。\"

他没有说下去。

地窖的通风口漏进一缕天光,正落在阿福攥着的糖葫芦棍上,映出上面新刻的三个字——\"不能断\"。

密室内烛火噼啪,顾承砚捏着最后一叠信封的手微微发颤。

信封边缘还沾着苏若雪方才蘸的朱砂印泥,那抹红像滴在宣纸上的血,晕开半片桃花色。

他望着案头堆成小山的信笺——每一封都贴着“商会慈善夜”烫金封签,内页却印着“文化殉道名录”,首行加粗的“已故义士”四个字,是他亲自用狼毫写的。

“若雪,”他转头看向正往信口抹糨糊的女子,月白衫子的袖口被糨糊洇出浅黄的痕,“这信一旦送出去,他们的家人会被盯着。”

苏若雪的手指顿在信封上。

她抬眼时,眼尾的细纹里还凝着昨夜抄名单时落的墨点:“可张老师的女儿还在弄堂口捡煤渣,王教授的老母亲天天去提篮桥监狱送冷饭。我们说他们‘已故’,抚恤金打过去,至少能让老人们喝上热粥。”她将最后一封信用红绳扎紧,“再说...他们本就活在刀尖上。与其让名字烂在档案袋里,不如刻进千万人心里。”

顾承砚喉头一哽。

他想起三日前在染坊,阿福举着糖葫芦说“张老师的馒头比糖还甜”,想起小满摸着蓝布带说“王教授的怀表走得可准了”。

这些名字不该是监狱卷宗里的冷字,该是弄堂口飘的饭香,是学堂里琅琅的书声。

“去喊青鸟。”他将信札推给苏若雪,“让盐帮的兄弟把这些信塞进报馆门缝,教会门环,还有每个学堂的信箱。要赶在子时前。”

子时三刻的上海街头,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亮。

三辆黄包车拐进霞飞路,车底的扩音喇叭突然发出嗡鸣。

青鸟猫腰躲在车夫座后,手指压着改装过的留声机摇杆——那是他用修表匠的细镊子,将“追思录”内容刻进的铜制唱片。

“张景文,圣约翰大学历史系教授,因讲授《宋末抗元史》被捕;王伯庸,大公报副主编,因报道闸北纺织厂工人罢工被捕......”喇叭声像把生锈的刀,划破夜的寂静。

弄堂里的窗户陆续亮起灯,有人推开窗探出头,有人披着夹袄跑下楼,跟着喇叭声念那些名字。

“停!”巡捕房的黑皮靴声从街角传来,两个戴铜盔的巡捕举着警棍冲过来,“谁准你们在街上乱喊的?”

车夫老周猛拉车把式,黄包车原地转了个圈,喇叭声反而更响了:“此百人,皆我商会‘已故义士’,抚恤金已发,追思录将刊!”

“言论未涉暴动!”青鸟从车底探出头,故意提高声音,“巡捕大人要查,先去查商会的慈善夜请帖——法租界工部局可盖了章的。”

巡捕的警棍悬在半空,涨红的脸在路灯下忽明忽暗。

他踹了下车轮,溅起一片泥水,却只能骂骂咧咧地退开。

远处弄堂里传来零星的掌声,有个穿学生装的年轻人举着煤油灯跑过来:“再放一遍!张老师是我先生!”

晨光漫进报馆时,《申报》主笔老陈正盯着排版机发愣。

整版的铅字被全部撤下,只在左下角压了朵极小的雪纹花——那是顾承砚昨夜塞在门缝里的“提示”。

他摸出怀表看了眼,又低头抚过空白的版面。

隔壁《新闻报》的编辑探过头来,压低声音:“他们列的名单,连日本商社的翻译官都在里面?”

“张老师教过我《正气歌》。”老陈抓起刻刀,在空白处划了道极细的线,“这版就这么登。空白也是声音。”

密室里,顾承砚的狼毫笔“啪”地断在热力图上。

他盯着十二朵雪纹花,其中三朵的金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去,像被人掐灭的灯芯。

腕间“雪纹花”银饰突然发烫,烫得他想起昨夜银蚕静伏在“精忠报国”四字上的温凉——那哪是认主,分明是“春蚕组”的孩子们在用最后一丝精神力,向他传递危险信号。

“阿福、小满、柱子......”他颤抖着数出三个名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被抓了,或者快撑不住了。”

“顾先生!”青鸟撞开密室门,额角还沾着黄包车溅的泥点,“巡捕房的人去了‘春蚕组’的联络点,说要查‘造谣惑众’!”

顾承砚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

他抓起案头的“茧中蝶”预案,封皮上的银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停了所有广播,对外宣称‘名录有误,追思录暂缓’。让捕房的人以为我们怕了——他们越急着封口,就越会暴露背后的审讯网络。”他转向青鸟,“你带盐帮的兄弟去‘抚孤专户’蹲守,等那些‘义士家属’来领钱时,盯着谁在后面跟着。”

“是!”青鸟抹了把脸,转身时带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火种计划”四个字上,晕开一团模糊的墨。

后巷的账房里,苏若雪正对着一叠汇款单发呆。

她数到第三十七张时,指尖突然顿住——那是张三百元的汇票,收款人署名“陈砚生”,而陈砚生,正是昨夜“殉道名录”的首名。

汇款时间是昨夜子时二刻,汇款人栏空着,只在附言处用小楷写了句:“买碗热粥。”

她将汇票对着光,水印里的“四明银行”字样清晰可见。

墨迹在宣纸上晕开的痕迹,像是有人握笔时手在抖。

苏若雪想起昨夜顾承砚说“陈砚生被传已殉难”,可这张汇款单却像块烧红的炭,烫得她掌心发疼。

“若雪?”顾承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慌忙将汇票塞进账本最底层,抬头时正见他手里攥着断成两截的狼毫,“怎么了?”

“没什么。”苏若雪低头整理账本,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账本边缘,“就是...抚恤金发得比预想的快。”

顾承砚没再追问。

他望着她发顶翘起的一缕碎发,突然想起昨夜银蚕护书时,她发间落的那根蚕丝。

有些秘密,像埋在土里的种子,总要等春天才发芽。

他转身走向密室,靴跟敲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

苏若雪望着他的背影,又摸了摸账本底层的汇票——陈砚生的名字,在她掌心烙下一个滚烫的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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