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震惊的看向封野,又看向倒在地上的那人,刚才他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这场打斗上。
先前他已经与封野交过手,这次从一侧旁观,能更加直白的看清封野的招式。
他正全神贯注的分析封野的出招,完全没注意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幸亏封野及时出手,否则,他这次不死也得残。
其余人看清这一幕,也都明白了,有人要杀慕羽,封野救了慕羽。
众人心惊封野手准的同时,更多的是好奇封野手里那个黑漆漆的东西。
都在思索这是什么新型暗器。
一旁的三当家看着那人,一下认出来:“他是大长老身边的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大长老。
大长老已年逾半百,留一撮花白胡子,闻言,瞪起眼睛:“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他。三当家可不要血口喷人。”
大长老危险的眯起眼睛。
三当家根本不惧他,反正他现在脑袋已经别裤腰带上了,直声道:
“我前几天巡逻的时候看到他好几次出入你的院子,不是你的人是谁的人?有一次,我还看到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掂了个钱袋子,我还寻思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简直胡言乱语!”大长老胡子一抖一抖的,“谁知道是不是他偷的?再说就算是我的人,又不能说明是我指使他。”
大长老是老寨主身边的人,老寨主退位后,随着他的年纪渐长,便给他安了个大长老的闲职。
慕羽一双眼睛好整以暇的看过来,“哦?又没人说是你指使,大长老这么急着撇清是做什么?还是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哪、哪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
“砰——”
不等大长老话说完,一声枪响,鲜血飞溅,大长老瞪着眼睛直直倒下去。
嘶——
周围人后退一步,齐齐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大长老的尸体,又看向开枪的人。
封野吹了吹枪口冒出的青烟,斜挑着腿半坐到桌子上,一张桀骜的俊脸上一双黑眸沉沉的扫过众人:
“听清楚了,从今天起,我是金风寨的寨主,从今往后,凡肆意杀人牟利者,无论有无人指使,其领头人俱负连坐之责;谋害长老,以及当家者,罪加一等。诸位长老或者管事,若不想连罪同处,还望管束好自己底下的人,否则——”
封野枪口点了点地上的两具尸体,“这就是下场。”
“各位,可还有异议?”封野的声音随意,却再没人敢轻视。
空气滞了滞,有个管事硬着头皮开口,小声咕哝道:
“……若……若是……您的人……”
“这条规定适用于任何人,包括寨主在内。”封野接过话,“若是本寨主的人犯错,本寨主自会自罚。”
“慕羽——”封野喊道。
慕羽恍然回过神,忙双手抱拳:“属下在。”
封野吩咐:“寨内由你继续担任大当家,明日未时,通知所有人议事堂议事,另外将寨内所有人的名单给我一份,以及现有的寨规。”
“是,属下领命。”
“好了,就这些,天色不早了,都退下吧。”封野拿着手枪挥了挥。
“是。”慕羽后退一步,随即转身面向众人,意思不言而喻。
众人看一眼,都不敢再多言,一个个蒙头转向的退出去了。
长老们离开后,慕羽抿着嘴,略一迟疑,走到封野面前,直接抱拳单膝半跪下来:
“慕羽多谢寨主救命之恩。”
封野挑挑眉,没谦虚:“起来吧。”
慕羽站起身,封野补了一句:“给你三天时间处理你那老爹和大夫人的事,若是处理不好,我不介意代劳。”
“是。”慕羽脑子渐明。
刚才封野那一招,让他真正见识了什么叫杀伐决断,比起封野,他还是太优柔寡断了,才至于给自己留下这么大个祸患。
封野没再看他,立即跑到萧烈面前,像只得胜归来的小狼狗,握住萧烈的手:“老婆,我们回去吧。”
他指的是听风小院。
那处院落别的不说,雅致还是挺雅致的,位置又清净,里面的布置也还不错。
慕羽听到忙道:“寨主,我立马让人将这里收拾出来,您和殿下——”
“不用。”封野摆摆手,“那个小院就很好。”
“何爷爷——”封野招呼何德胜,“回去了。”
“啊好。”
何德胜站起身,看了眼地上那两具尸体,将手枪收进怀里,跟到封野身侧,栖风也兵器一收,无声的站到萧烈侧后方。
几人出了主院,何德胜忍不住小声问封野:“这人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引起那些人反叛?”
萧烈看一眼封野,随即又看向何德胜,问道:“吓着您了?”
刚才他光顾着跟诸葛青青谈论朝中局势,倒是忘了何德胜这个纯现代人。
封野好歹是混迹黑道的,何德胜一定没见过这些。
而且他这么大年纪,不会给人吓出毛病吧?
何德胜撇撇嘴,“老头解剖尸体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忘了告诉你,我之前学的是生物学。”
何德胜得意的微扬起下巴。
“好吧。”萧烈放下心来。
不由再次感叹,不愧是能跟封厉清玩到一起的,这老头接受、适应能力还挺强。
封野揽着萧烈往前走,简单给何德胜解释:
“这种场合威慑是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方式,等明天我制定一套新的寨规,到时候加上奖罚制度就可以了。这些人上山当土匪,无非就是缺吃少钱,等后面发现跟着我有钱拿,不愁吃穿,你说他们还会反叛吗?”
何德胜听出了封野话里的意思,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小野,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穿越什么的,当然首要是要搞事业,将打脸进行到底,不然穿越将毫无意义。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何德胜已经预见自己在古代大展拳脚后,站到顶端的画面了。
封野笑笑,卖了个关子:“这当然还要看您了,等后面您就知道了。”
一侧的栖风听着几人的话,面上没什么表情,内里却在思索这些新鲜代名词的意思。
还有他们手里拿的那个暗器,看起来好厉害,从哪买的,他有点想要。
这样,完成任务的效率,肯定会大大增加。
想到什么,栖风开口小声问向萧烈:“阁主,那这次任务怎么办?”
暗影阁的规矩,接了任务,就必须要完成,否则损失的是暗影阁的信誉。
他们这些杀手,任务一旦失败,也要接受严重处罚。
“暗影阁不杀自己人。”萧烈道,“况且,那位大夫人马上就要见阎王了,买主去世,任务将自动取消,不算违规。”
“是。”
回了听风院,没一会,就有下人送来了热水、浴桶、棉被等东西,应该是慕羽安排的。
听风院除了主屋,两边各有两间厢房,萧烈让何德胜和栖风一人住一间。
栖风起初不愿意,哪有主子睡觉,他也睡的?
他打算守夜,他得保护阁主的安全。
萧烈想了想,便下令让栖凤保护何德胜 。
他和封野都有自保能力,虽说现在金风寨差不多已经收入囊中,但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何德胜睡觉又沉,有个人保护,也放心一些。
阁主的命令不能违背,栖风应下来。
安顿好两人,封野帮萧烈褪去衣衫,抱着将人放进浴桶,又卷起袖子,亲自帮萧烈洗澡,一下都不让萧烈动,简直体贴的不能再体贴。
萧烈靠在浴桶边缘,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了?”
先前封野突然扑过来抱住他,他就觉得这家伙有点异常,现在又一言不发的做这些,简直都不像封二爷了。
虽然封野以前也经常抱他洗澡,但那都是调情的成分居多,而且封野是个浑惯的性格,每次总会说一些不着调的荤话,萧烈已经习惯了,如今封野这样还是第一次,像个乖巧、任劳任怨的小奶包。
封野低着头,摸着萧烈那一身水滑细腻的皮肤,小腹有些热,但还是实话实说:
“就是想到我当初对你做的一些事,那时我不知道你是王爷,还以为你是谁派来的,不仅将你按进水里淹你,还让你做我的暖床……”
原来是这个。
“傻不傻?”萧烈抬起手摸上封野的脸,又宠溺的捏了捏,“你忘了,我说过,我从没怪过你。况且,王爷只是一个外在身份,只是在这个充满封建阶级的时代,这个身份给了我一些特权。”
“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们本质上没有区别。所以,不要因为这个身份产生产生一些不对等的心理。”
萧烈抬起脖子,认真的看着封野,
“你是我认定的老公,是将来要与我一起并肩、看尽世间繁花的人。封野,我爱你——”
说完,萧烈吻住封野的嘴唇,主动将自己送上去,两条白皙细长的手臂勾上封野的脖颈,上面还挂着水珠,羊脂玉似的,他伸进封野的衣襟,细细啃咬封野凸起的喉结,
“夫君,做吗?”
……
封野抱着软绵绵的萧烈又给人洗了一遍澡,萧烈泡在热水里昏昏欲睡,身上红红粉粉的痕迹,是封野怎么都表达不够的爱意。
几声咔嚓的脆响,萧烈睁开眼睛,就见封野正低着脑袋,捏着他的手指在给他剪指甲。
萧烈忍不住惊讶:“你居然还带了指甲钳?”
“嗯。”
剪完手,封野又从水里捞出萧烈的脚,放在腿上,开始认真给他剪脚趾甲。
脚上的皮肤细嫩,上面的神经也更敏感,萧烈能清晰的感到封野手指的温度,和他指腹的薄茧。
萧烈有些臊,下意识往回缩,被封野握着脚掌抓回去,“别动,我第一次给人剪指甲,当心剪到肉。”
萧烈心里烫的厉害,他怕痒,他的脚除了以前指定的洗脚小厮,还从没有哪个人碰过,更别提如今被人握在掌心,细致的给他剪脚趾甲。
萧烈一颗心简直都要变成糖块融化了,却整个人都绷起来,不敢动一下。
封野毫无所觉,低着头,注意力全在萧烈的脚上。
终于看着封野剪完十个脚指甲,萧烈再忍不住扑进封野怀里,搂着封野的脖颈亲昵的蹭他。
这种行为,萧烈也说不清楚,倒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贴着他,仿佛只有肉贴着肉,才能切实的传递自己的喜欢、表达自己的爱意。
封野捞过一条浴巾,将人裹起来抱上床,他的里衣被萧烈弄湿了,干脆全部脱掉,萧烈挨着他的胸膛,整个人贴的更紧了,黏黏糊糊的,像只缠人的猫儿。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萧烈鲜少有这么粘人的时候,封野看着他,声音有些哑,滚了滚喉结,不确定的问:“刚才……没够?”
萧烈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他不敢太过。
萧烈没说够,也没说还要,只抱着封野说:“过几天,我要离开一趟。”
他抬起头,湿漉漉的眼里,含着数不尽的温柔,“你在这里等我。”
——
这边一派和谐,慕羽那边则是一副鸡飞狗跳。
“欸,等等、等等——”诸葛青青看着慕羽准备的东西忙紧急开口,“我是你夫君,你不能这样对我?倒反天罡是不对的,你知道吧?”
“夫君?”慕羽挑起眉毛,“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嫁与你?阿呸,不是,我都还没嫁给你,啊呸,我是说我们还没成亲……也不对——”
慕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说都感觉意思不对,干脆不再说,一把将诸葛青青按进床里,整个人也随之压上来。
“诸葛青青,原来你叫诸葛青青,”慕羽盯着诸葛青青眨动的长睫毛,伸出食指拨蝴蝶翅膀似的拨了拨,“青青,亲亲?是要任君多采撷的意思吗?”
慕羽说着手指下移摸上诸葛青青的嘴唇,戳了戳,唇面很软,唇色粉红,慕羽想到薄皮轻轻一划就能淌出汁水的水蜜桃。
诸葛青青偏开脸,躲开那根手指,他还被缠在被子里,手脚都挣动不出来,被慕羽压着,脸颊微红:
“当、当然不是,师父说我的命格取女孩名好养活,所以为我取了这个名,出自【一番桃李花开尽,惟有青青草色齐】,取长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