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儿穿上这衣服,整个人似乎都轻盈了不少,那布料看起来也确实比兽皮衣服舒服太多。
“感觉怎么样?还合身吗?”一个雌性率先开口,她问出了大家心里的问题,这样好的材质大家都是第一次见,每个雌性都格外关注衣服上身的体感。
苏慕儿没有立刻回答。她走到屋外,站在夕阳下。晚风透过衣料吹拂着她的皮肤,驱散了燥热。
她甚至能感受到布料在风中微微飘动。
“透气......”苏慕儿喃喃自语,她手指捻着衣角,感受着衣物独特的质感,“太透气了......”她转身看向苏锋,眼神发亮,之前萦绕在心头的犹豫和权衡一扫而空。
“苏锋!”
“属下在!”苏锋立刻应声。
他对苏慕儿的指令一向说一不二,他心里是真的把苏慕儿当成南明的掌权人之一。日后他要为她做事,听从命令则是最重要的一项。
“明天一早,去请江玖过来!就说......关于种植亚麻的事,我同意了!”苏慕儿果断下令,还不忘补充几句,“让她带人来,我们好好谈谈怎么种,种多少!”
“是!雌主!”苏锋领命,心中也明白,这看起来不起眼的布料,恐怕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
他对江玖那点小小的“成见”,在见到雌主穿上衣服的那一刻,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件舒适合身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问裁衣室的雌性:“用剩下的布,还能再给我多做几件不同样式的吗?”
裁衣室的雌性们都露出笑容,为首的一位率先站出来:“当然可以,布料还有一些,我们这就给您量尺寸。”
其他雌性也纷纷点头,迫不及待地开始翻找工具。
苏锋见状,知道这里没他的事了:“雌主若没有其他安排,我这就去安排明日与江玖会面之事。”
“嗯,去吧。”苏慕儿摆摆手,心思已经完全沉浸在即将大规模种植亚麻的构想中。
苏锋转身离开裁衣室,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一些。
他得好好想想明天怎么跟江玖说,顺便......看看能不能替雌主争取点优先权?毕竟这布,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苏慕儿则任由裁衣室的雌性们围着她忙碌地测量,心思却已飞远。
这亚麻布,绝不仅仅是一件衣服那么简单。它或许,真的能成为改变南明部落,甚至整个兽世生活方式的契机。
江玖那丫头,又一次让她刮目相看了。
北兴这边,素医师亲眼目睹江芷灵自裁,直接昏厥了过去。隔天苏醒后,一直拒绝进食,如今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
她把江芷灵的死,全归咎于自己的“错误引导”。
整个人已经已经变得萎靡不振,头发蓬乱,脸色灰败,曾经的精明算计被一片空洞的死寂取代。隐霄倒是觉得从她身上还能得到一些别的情报,所以一直没放弃给她送吃的。
第五次看到原封不动的食物在房间内腐烂时,隐霄终于失去了耐心,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石室内弥漫着馊味,角落里素医师的身影一动不动。
“喂,”隐霄的声音冰冷,他用脚尖毫不客气地踢了踢素医师蜷缩的身体,“江芷灵人都死了,你在这里装死也没用。”
素医师的身体只是随着他的力道微微晃了晃,没有任何反应。她封闭起自己,仿佛这样就能逃避现实。
隐霄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的鄙夷更甚。
这个女人,自以为聪明,躲在江芷灵身后,教唆她做了多少恶事,包括一次次针对江玖的阴谋。
如今靠山倒了,江芷灵自裁了,她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用绝食来惩罚自己?
在隐霄看来,这不过是懦夫不敢承担后果的表现。
“你以为绝食就能赎罪?就能让江芷灵活过来?”隐霄蹲下身,凝视着素医师灰白的脸,“还是说,你只是在害怕?怕江温渊没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自己?”
素医师在听到这话时身体微微颤抖了一瞬,但依旧没有抬头。
隐霄冷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关于江温渊的邪术,关于北兴的布置,甚至关于血祭那些不为人知的勾当......还没吐干净之前,想死是奢望。”
他转身,对着门口守卫的战士下令:“把她给我架起来!掰开嘴!把清水和碎肉灌下去!灌不进去就捏着鼻子灌!只要还剩一口气,就别让她死!”
守卫面无表情地应声上前,动作粗鲁地执行命令。素医师被强行拖拽起来,她的挣扎在守卫面前毫无作用。
她被强行掰开嘴,清水和碎肉混合着,强硬地灌进她的嘴。
隐霄冷眼看着这一切。素医师的价值不在于她的命,而在于她脑子里那些可能还有用的情报。
至于她本人的感受?
在隐霄的准则里,这根本不算什么。他需要她活着,清醒着,直到把她知道的一切都榨干为止。
灌完食物,战士将素医师重新丢回角落。
隐霄最后扫了她一眼:“想死,也得等把该说的都说完了。好好想想,下次我来问话的时候,你是想少受点罪,还是继续。”
门被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光线,也隔绝了素医师的啜泣声。
隐霄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内只留素医师深陷愧疚与自责之中。
隔天早上,苏锋就带人早早登门,请江玖到苏慕儿石室内详谈亚麻种植的事情。
可他还是扑了个空,天还没亮江玖就离开了。听苏羽说,江玖去祭司那里看洛西了。
净化虽然已经成功,但洛西还在昏迷之中,江玖怀疑是邪术没有完全根除的原因。
江玖刚到达祭司的住处,对方就猜出了她的来意。
祭司平静地看向她:“来看洛西?”
“是。”江玖点头,目光急切地投向石屋内侧的床榻。
洛西躺在那里,依旧双目紧闭。和昨天她离开时几乎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