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门主,别来无恙啊。”角丽谯一袭红衣,像是从地狱里开出的罂粟,美艳与癫狂共存,红唇微启,笑得娇媚。
她昨日到达洛阳,派人打探李相夷的消息,得知他一直待在浮生客栈,她找不到机会下手。
没想到,浮生客栈开业当日,他竟带着女人出来私会,她一得知消息,便携心腹前来找索他的命。
她视线落在颜青离那张脸上,长得还真是漂亮啊,划烂了肯定更漂亮,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心悸的诡异笑容。
“呦,原来是角大美女啊。”李莲花勒停马,话语暗含讥讽,“我不找你,你倒是先来找我了。”
“我是不是该唤你一声,表哥?”角丽谯笑容越发妖冶美艳,“不如表哥随我回金鸳盟做客,如何?”
“我呢,当不起你这声表哥。”李莲花翻身下马,随便捡了根木棍,“不过,我倒是能送你去跟其他族人团聚。”
今日端午踏青,却见了血,当真是不吉利。
角丽谯笑容依旧,眼里带着赤裸裸的杀意:“巧了,这话也正是我想对你说得。”
杀意在空气中蔓延,气氛紧张地一触即发,她身后的心腹纷纷拔剑相持,心底却没由来地泛起一丝惧意。
无他,他们面对的是李相夷,年仅十五岁的天下第一。
颜青离手缠绕着缰绳,骏马在原地踱步,她掠过眼前这几十个双腿打颤的废物,饶有兴趣地看着角丽谯自寻死路。
见过想死的,没见过这么想死的?
角丽谯周身气场如毒蛇缠绕,脸上沾满了偏执疯狂:“动手,杀了李相夷,那女人给我留着,我要活剥了她的皮。”
李莲花眼眸微眯,嗓音寒冰刺骨:“找死。”
他身形犹如鬼魅,穿梭在人群中间,收割着人命,那张惯来温柔的脸上此刻杀意滔天,一招便收割几条人命。
角丽谯脸色阴沉:“快去抓那个女人。”
颜青离微微挑眉,轻笑一声,笑声似乎漫不经心,却藏着讥讽的意味。
雪公已死,血婆临死前大声叫喊:“圣女,快走。”
不待那群人朝颜青离袭来,转眼间角丽谯带来的废物均死个精光,鲜血浸湿了地面,血腥味刺鼻。
角丽谯见势不妙,脚步急速后撤,扭头就要逃跑。
李莲花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手腕翻转,木棍横扫而去,攻在角丽谯身上。
角丽谯被凌厉的剑光所伤,击中她的腹部,她顿时感到一阵撕裂般的痛苦,身躯被砸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李莲花收势站定,风吹起他的发丝,慢悠悠走上前,仪态闲散优雅,若是忽略衣衫沾染的鲜血,或许会认为他是在某处花园赏景。
“表哥,别杀我。”角丽谯强撑着支起身子,右手缩在身后,急忙开口求饶,“我们都是南胤人,是同族,放我一马。”
李莲花神色未动,脸色带着点轻蔑的笑,淡淡道:“手别藏了,太明显了。”
见状,角丽谯丢出雷火弹,李莲花劈开雷火弹,转眼间来到她面前,不愿听她废话,一招抹了她的脖子。
角丽谯瞪大了双眼,临死之际满眼都是不甘与仇恨。
颜青离翻身下马,走到李莲花面前,施法除去他身上的血迹,斜睨一眼死不瞑目的角丽谯,好笑道:“花花,她是不是看不起你?不过她是真的看不起我。”
就这样,还敢出来玩刺杀。
李莲花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或许吧。”
“等等,我们去趟金鸳盟旧址,让她跟云彼丘做个伴。”颜青离拉着李莲花,她衣袖一挥,地上的其余尸体尽数化为灰烬。
李莲花点头:“好。”
两人将马匹绑在树上,颜青离施法,两人一尸出现金鸳盟旧址,她虚空一抓,扯出角丽谯的灵魂,注入碧茶之毒,后指尖微微转动,角丽谯的尸体如傀儡般走到云彼丘身边跪下,渐渐化作石像。
见到她的尸体现状,角丽谯指着颜青离情绪失控:“妖怪,你是妖怪。”
颜青离懒得听她啰嗦,直接将她的魂魄锁在她的石像内,还好心给她和云彼丘的石像建立一条通道却隔着一道屏障,看得见摸不着。
云彼丘不是爱慕角丽谯吗,她为他们两个牵一桩冥婚。
石像内,碧茶之毒的蚀骨,魂飞魄散又重聚的痛苦,过路人的鞭打唾骂,三重折磨,让云彼丘的每日过得苦不堪言,神情癫狂。
凭什么受尽折磨的只有他?!
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他看见了一道熟悉的人影,喃喃道:“阿谯。”
阿谯也死了,那个疯女人说的话做到了。
角丽谯不可置信地看着地上如死尸般的云彼丘,她想逃出去,可四周都是屏障,她逃不出去,体内的碧茶之毒如虫蚀骨,她根本忍受不了痛苦,痛得她“啊”一声。
云彼丘听到她痛苦的叫声,反而笑得愈发开心,太好了,阿谯来陪他了,他终于不再是一个人了。
颜青离握住他的手:“花花,你的仇人解决完了。”
李莲花回握着她的手,嗓音很轻:“阿离,谢谢你。”
颜青离笑了笑,忽然想到什么,随口问了句:“对了,还有那个老缠着你的方多病,你还打算收他为徒吗?”
李莲花一时没记起这人是谁,想起来后,语气略显漫不经心:“不收了,有教徒弟的功夫,我不如多陪阿离下盘棋。”
他故意拖长尾音,嗓音缠绵:“再不济,推枣磨也行,输了画胭脂,我最近给阿离选了好些胭脂,不妨回去试试?”
他都快跟胭脂铺老板娘混熟了,学会挑胭脂、画胭脂、描眉,还学了如何绾发,反正迟早是要学的。
颜青离顿时想到他给她画唇脂的场面,脸颊泛红,捏了捏有些发热的耳垂,她清了清嗓子:“推枣磨不好玩,以后不玩了。”
李莲花满脸无辜,很是疑惑地开口:“是推枣磨不好玩,还是画胭脂不好玩?”
颜青离羞恼,想甩开他的手,结果甩不开:“李莲花,你有完没完!”
李莲花握得更紧了:“阿离说得对,以后不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