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冤案的昭雪,如同在京城乃至整个大周朝的官场上,投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引发了持续不断的连锁反应。
而作为沈家唯一的后人,以及在此次扳倒太师李辅的事件中,立下了汗马功劳的关键人物,沈炼(沈默)的未来,也成了所有人关注的焦点。
他会如何面对那个曾经听信谗言,导致他家破人亡的君王?
他又会向朝廷,提出怎样的要求和诉求?
他是会选择重返军中,继承父志,执掌兵权?还是会选择功成身退,与他那位同样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妻子,归隐田园,不问世事?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着,观望着。
终于,在为父亲守孝三日之后,沈炼(沈默)褪去了一身孝服,换上了一袭由林晓晓亲手为他缝制的、深色的锦缎朝服(虽然他还没有正式的官职,但以他“忠勇侯”的爵位,已经有资格穿戴相应的服饰了),在宁王殿下的亲自引荐下,第一次以“忠勇侯沈炼”的身份,踏入了那座他既熟悉又陌生的皇宫,走进了那间象征着大周朝最高权力的御书房。
御书房内,檀香袅袅,气氛庄严肃穆。
景明皇帝高坐于龙椅之上,看着殿下那个身姿挺拔如松,面容冷峻如冰,眼神却深邃如古井般的年轻人,心中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他知道,自己亏欠这个年轻人,亏欠整个沈家,太多太多了。
如果如果当初他能多一分明辨,少一分猜忌,或许就不会酿成那场令他至今都追悔莫及的千古奇冤了。
“罪臣沈炼,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沈炼(沈默)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景明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爱爱卿平身。”景明皇帝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和愧疚?“沈爱卿,你受苦了。朕有负于你,有负于沈老将军啊。”
沈炼(沈默)缓缓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景明皇帝的注视,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往事已矣,逝者已矣。先父一生,忠君爱国,马革裹尸,乃是我沈家世代相传的荣耀和宿命。他泉下有知,想必也不会怪罪陛下。”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释然和一种超越了个人恩怨的博大胸怀,“如今,奸臣已除,国贼已灭,先父的沉冤也已得雪。臣别无所求。只望陛下能以此为鉴,亲贤臣,远小人,励精图治,开创盛世!如此方不负我神武军数万将士的在天之灵!也不负天下万民的殷切期盼!”
他这番话,说得是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没有丝毫的怨恨和个人诉求!
有的,只是对国家未来的期盼和对黎民百姓的关怀!
景明皇帝听着,那双深邃的龙目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深深的感动!
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背负着血海深仇的年轻人,竟然能有如此深明大义,以国为重的胸襟和气度!
这这才是真正的将门之后啊!这才是真正的大周忠良啊!
与他相比,那些只知道争权夺利,中饱私囊的王公大臣们,简直是云泥之别!
“好!好一个‘别无所求’!好一个‘开创盛世’!”景明皇帝霍然起身,走下龙椅,亲自上前,扶住了沈炼(沈默)的胳膊,眼中竟然噙满了泪水!“沈爱卿!你你放心!朕今日在此立誓!定当不负你所望!不负天下人所望!”
他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断和嗯,可以称之为“补偿”的意味?
“沈爱卿,你虽然无所求,但朕,却不能不赏!”
“朕今日,正式册封你为‘一等忠勇侯’!食邑三千户!世袭罔替!”
“赐京城忠勇侯府一座!黄金万两!绸缎千匹!良田千亩!”
“另朕念你自幼在军中历练,深谙兵法战阵之道,特任命你为‘神机营副统领’!官居从三品!协助宁王,共同执掌京城防务!钦此!”
这个封赏,不可谓不丰厚!这个任命,更是分量十足!
神机营,乃是京城三大禁军之中,最精锐、也最嗯,装备了各种“新式火器”(比如改良的火铳、火炮等)的王牌部队!
让沈炼(沈默)担任神机营的副统领,不仅是对他个人能力的肯定,更是对他和沈家无与伦比的信任和重用!
沈炼(沈默)闻言,也是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皇帝竟然会给予他如此超乎想象的恩宠和权柄!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不再是那个流落乡野的猎户沈默了。
他,是大周朝的忠勇侯,是手握重兵的神机营副统领,是即将在这京城的权力中心,搅动风云的沈炼!
而他的未来,也将与这个王朝的命运,紧紧地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