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擂台赛”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迎客楼的胜利和“金刚霸王薯”的神奇,已经如同插上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清河镇的大街小巷。一时间,林晓晓和杏花村的名字,再次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
而作为此次擂台赛的“最大赢家”,迎客楼的钱掌柜更是乐得合不拢嘴,走路都带着风。他不仅成功地将聚仙楼踩在了脚下,夺回了失去的客源,更因为林晓晓和“金刚霸王薯”的缘故,攀上了县令张大人这条线,未来的生意前景,可谓是一片光明。
然而,林晓晓却并没有因此而沾沾自喜,得意忘形。她知道,打败聚仙楼吴胖子,仅仅是这场商战的第一步。真正的幕后黑手——粮油大户吴万金,这条隐藏在暗处的毒蛇,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
不将其彻底扳倒,迎客楼和她杏花村的产业,就永无宁日!
擂台赛结束的第二天,钱掌柜便按照林晓晓的吩咐,备上了一份厚礼,以感谢县令大人拨冗担当评委为名,再次登门拜访了清河县衙。
当然,这份“厚礼”之中,除了寻常的珍馐土产之外,还“不经意”地夹带了一些……特殊的“东西”。
县衙后堂,张县令依旧是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品着香茗,听着师爷汇报着昨日“美食擂台赛”的后续反响。
“大人,如今这清河镇上,可都在议论那迎客楼的林姑娘和她那神奇的‘金刚霸王薯’呢!都说此物若是能推广开来,必能解我大周百姓之饥苦,乃是天大的功德啊!”师爷添油加醋地说道,不时地观察着县令的神色。
张县令闻言,捋了捋颌下的长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精光,微微颔首道:“嗯,那‘金刚霸王薯’,本官昨日也略有品尝,确非凡品。其高产易种之特性,若能善加利用,于国于民,皆有裨益。那林晓晓小小年纪,便有如此见识和才能,实属难得。”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问道:“对了,那聚仙楼的吴胖子,昨日输得那般狼狈,可有什么动静?”
师爷连忙躬身道:“回大人,那吴胖子昨日是颜面尽失,灰溜溜地回去了。聚仙楼今日的生意,更是门可罗雀,怕是……撑不了几日了。只是……那吴胖子毕竟是吴万金的表弟,小的担心,这吴万金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张县令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吴万金?哼!此人在清河镇囤积居奇,勾结匪类,早已是民怨沸腾!本官也早有耳闻,只是苦于没有确凿的证据,不好轻易动他。如今……或许是个机会。”
他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就在此时,下人通报,迎客楼钱掌柜求见。
张县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挥了挥手:“让他进来吧。”
钱掌柜在师爷的引领下,诚惶诚恐地走进后堂,一见到张县令,便立刻跪倒在地,磕头谢恩:“小人钱富贵,叩谢县尊大人昨日拨冗光临,为我迎客楼主持公道!大人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呵呵,钱掌柜快快请起。”张县令虚扶一把,笑道,“本官不过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倒是你迎客楼,能有林姑娘这等奇人相助,实乃幸事啊。”
钱掌柜顺势起身,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用锦缎包裹的精致木盒,恭恭敬敬地呈了上去,陪着笑脸说道:“大人谬赞了!小人今日特备薄礼一份,聊表心意,还望大人……笑纳。”
张县令看了一眼那木盒,并未立刻去接,只是淡淡地说道:“钱掌柜有心了。不过,本官为官清廉,这礼……还是免了吧。”
钱掌柜闻言,心中微微一紧,但想起林晓晓之前的交代,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大人误会了!这并非什么金银俗物,而是……而是林姑娘特意嘱咐小人,转交给大人的一些……关于‘如何更好地推广神薯,造福百姓’的浅见,以及……一些可能与此相关的、不太干净的‘阻碍’。”
他这话,说得十分巧妙,既点明了来意,又没有直接挑明。
张县令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深深地看了钱掌柜一眼,这才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那个木盒。
他打开木盒,只见里面除了几张写满了娟秀小楷的纸张(上面是林晓晓关于神薯推广的详细计划和一些改良农具的初步设想),赫然还放着几本……看起来有些陈旧的账簿,以及几封用火漆封口的信函!
正是沈默从“吴记粮行”密室中取出的那些关键证据!
张县令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拿起其中一本账簿,随意翻看了几页,又拆开一封信函,快速地浏览了一遍,脸上的神色,也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些账簿和信函,虽然只是冰山一角,但其中记录的那些官商勾结、倒卖官粮、甚至与土匪往来的罪证,已经足以让他心惊肉跳!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张县令将手中的账簿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勃然大怒,“这吴万金,竟敢如此胆大包天,无法无天!简直是国之蛀虫,民之巨蠹!”
他虽然早就知道吴万金不是什么好东西,却也没想到,他的罪行竟然如此触目惊心!
钱掌柜见状,心中暗喜,知道林姑娘的计策成了!他连忙又添了一把火:“大人息怒!这些……这些还只是林姑娘偶然得之的一小部分。据林姑娘说,那吴万金在清河镇横行霸道多年,所犯下的罪行,恐怕……罄竹难书啊!若不将其严惩,不仅清河镇百姓难安,恐怕……也会有损大人的官声啊!”
张县令闻言,脸色更加阴沉。他自然明白,如果吴万金的这些罪行被捅到上面去,他这个清河县令,也难辞其咎,少不得要落一个“失察”之罪。
而且,他与吴万金之间,虽然没有直接的利益往来,但吴万金平日里对他这个县令,也是“孝敬”有加,逢年过节,各种“冰敬碳敬”从未少过。如果真要深究起来,自己也未必能完全撇清干系。
但如今,证据确凿,民怨沸腾(他相信,这些东西一旦公布出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再加上林晓晓和迎客楼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若再想包庇吴万金,恐怕就是引火烧身了!
更何况,那“金刚霸王薯”的出现,对他而言,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政绩!如果能成功推广,造福一方百姓,他未来的仕途,必将一片光明!
两相权衡之下,张县令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钱掌柜,义正言辞地说道:“钱掌柜,你回去告诉林姑娘,本官知道了!此事关系重大,本官定会一查到底,绝不姑息养奸!务必还清河镇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多谢大人!大人英明!”钱掌柜闻言大喜,连忙磕头谢恩。
送走了钱掌柜,张县令立刻召来心腹师爷,秘密部署起来。
他知道,吴万金在清河镇势力不小,其背后可能还有更深的牵扯,必须做到雷霆一击,不给他任何喘息和反扑的机会!
一场针对“吴记粮行”及其背后势力的清查风暴,即将在清河镇悄然拉开序幕!
而吴万金,这个在清河镇作威作福多年的“粮油大鳄”,恐怕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精心构筑的商业帝国和保护伞,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农家少女,而面临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