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永安出院了,动作比肋骨断了几根的奚宁瀚快得多。
他脚步生风地回到公主府,第一件事就是找管家阿福。
“阿福,殿下最近心情如何?可有给我……排侍寝的日子?”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
这位先生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搓着手,脸上堆起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有些闪躲。
“华先生,您这刚出院,还是多休养为是。”
“至于侍寝的安排嘛……这个……殿下她……还没给您和殿下办正式的婚礼呢,按府里的规矩,这侍寝的排序……”
华永安何等精明,立刻明白了。
规矩?
又是规矩!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耐,但面上笑容依旧,甚至更和煦了些。
他不动声色地调出个人终端,手指在光屏上轻点几下。
“叮咚!”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阿福手腕上的终端响起。
阿福低头一看,瞳孔瞬间放大——账户入账通知,后面跟着一串令人头晕目眩的零!
数额之大,足够他在五级富饶星最奢华的度假区买一套带私人海滩的庄园!
阿福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他是个财迷,这点全府皆知。
这诱惑……太大了!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目光在华永安和账户间来回游移。
“华先生……您、您这……”
“唉!规矩是殿下定的,阿福我……我哪儿敢僭越啊?”
“殿下没特别吩咐过要哪位先生同夜,我就只能按着规矩来,这……这也是为了府里安宁,您说对吧?”
“上次……上次那事儿……”
阿福想起那场差点把公主府拆了的惊天动地的大战,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脖子。
“虽然后来弄清楚了,源头不在您,可毕竟……毕竟也是因着侍寝顺序起的风波。殿下事后严令,要谨慎行事……”
他絮絮叨叨,既是解释给华永安听,也是在说服自己坚守那摇摇欲坠的职业操守。
华永安耐心听着,指尖在光屏上又轻轻一点。
“叮咚!”
又是一笔同样数额的巨款入账!
阿福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看着华永安的眼眸,那里面没有威胁,只有一种“你懂的”的笃定和……难以抗拒的诱惑。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阿福。”
“这点心意,就当是我感谢你平日里的照拂,好不好?我不会为难你的。”
华永安循循善诱。
“殿下日理万机,这些许小事,没有必要烦扰她。”
“我只是想知道,殿下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回来后,大致会去哪里休息?”
阿福额角冒汗,天人交战。
一边是金灿灿的星币,一边是公主殿下的威严与府中规矩。
他嘴唇嚅动,内心挣扎许久,最终还是贪念占了上风。
关键,他对华永安“搞事能力”有种种微妙信任,这压倒了他对未知后果的恐惧。
毕竟这位先生是真能豁得出去,而且殿下似乎……对他格外宽容?
阿福飞快地瞥了一眼四周,见四下无人,凑近华永安。
“殿下上午去看望大祭司长了,说是……探讨些有关精神力秘法。”
“大概……下午两点过能回来。具体时间我真不敢打包票!”
“至于回来去哪……如果无意外,应是回璇玑殿的主卧歇息。”
“华先生,我只能告诉您那么多了,您……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
阿福说完,他像被烫到一样,迅速躬身退下,生怕华永安再问出什么让他难以招架的问题。
华永安满意地收回终端,血眸中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光芒。
两点过?
他等!
于是,公主府大厅那星云石立柱旁,多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华永安身着一袭剪裁完美的深色高定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
墨发十分利落,血眸中流转着神秘的光泽,宛如古老传说中的吸血鬼贵族,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姿态闲适地倚着柱子,目光却像最精准的雷达,牢牢锁定着主入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当大厅角落那座古董座钟的指针指向两点一刻时,熟悉的身影终于出现在门口。
午后的恒星光勾勒出虞从梦纤细的轮廓,她似乎有些疲惫,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倦意,发丝被微风轻轻撩起。
华永安的心跳骤然加速。
他立刻站直身体,迎了上去,脸上绽开足以让星云失色的灿烂笑容。
“阿梦,你回来了。”
虞从梦脚步一顿,抬眸看他。
视线在他身上快速扫过:气色红润,步履稳健,看来恢复得不错。
而且,他好像精心打扮过了。
她心里那点气恼,在看到他那张俊美得不像话的脸时,消散了一点点。
但,只是一点点。
她面无表情,甚至刻意偏开视线,故意无视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朝着璇玑殿的方向走去。
那姿态,清冷疏离,拒人千里之外。
华永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立刻又扬得更高。
他毫不气馁,像条忠心又粘人的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阿梦,慢点走,小心台阶。”
“阿梦,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
“阿梦,你看今天天气多好,花园里的星昙好像要开了……”
他一路聒噪,想要打破沉默。
虞从梦充耳不闻,脚步反而更快了。
直到她走到璇玑殿主卧门口,伸手去按门锁。
就在门即将开启一条缝的瞬间,华永安眼底红光微闪!
在虞从梦反应过来之前,已经闪身进了卧室,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华永安!”
虞从梦又惊又怒,反手就想关门把他推出去。
但华永安的动作更快!
他长臂一伸,在虞从梦惊呼声中,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轻松地将她打横抱起。
“放开我!”
虞从梦挣扎,但华永安抱得极稳。
他知道她精神力浩瀚如海,但体能确实只是普通雌性水平。
“嘘,别乱动,摔着怎么办?”
他声音低磁苏撩,强势抱着她几步走到卧室内那张宽大的悬浮椅旁,动作看似强硬实则无比轻柔地将她放了上去。
悬浮椅感应到重量,自动调整到最贴合人体工学的角度。
虞从梦陷在柔软的靠垫里,想站起来,却被华永安俯身,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她牢牢地困在了他和椅子之间。
他高大的身躯投下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那股冷冽的星薄荷雄性气息瞬间将她包围。
“你……”
虞从梦瞪着他,脸颊因为刚才的挣扎和此刻的姿势微微泛红。
华永安低下头,血眸锁住她带着薄怒的杏眼,距离近得能看清她根根分明的睫毛。
他脸上的强势瞬间褪去,换上了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没错,就是委屈!
那张足以魅惑众生的俊脸上,薄唇微微下撇,血眸里漾着水光,像只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猛兽。
“阿梦,你好狠的心啊……”
他的声音变得又低又软,带着点撒娇的鼻音,
虞从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变脸弄得一愣。
“整整五天!整整五天你都不来看我一眼!”
华永安控诉着,手指轻轻拨开她脸颊旁一缕微乱的发丝,动作无比亲昵。
“我躺在疗愈舱里,度日如年,眼巴巴地盼着你来。”
“伤口疼的时候,想的都是你;精神力不稳的时候,念的还是你……结果呢?”
“你连条信息都不回我!问都不问我一句!”
“阿梦,你真是个负心薄幸的雌性!”
他越说越“伤心”,甚至还把脸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
“那晚……那晚你才要了我的身体,在我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颈侧那朵白色曼陀罗印记。
“烙下你的标记,转眼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用完就丢?始乱终弃?”
“怎么,你不打算对我负责了吗?我可要哭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