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槿在心里默默点头:这一点,我哥哥也可以做到,他可不是那些只顾自己的公子哥,会事事照顾家人,尊重家人,对叶姐姐肯定也是一样!
她有些激动地继续问道:“那还有呢?”
“第三点便是他要懂我,我不想每次都要解释我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我想要一个懂我,我们相互心有灵犀的伴侣。”
裴云槿自信满满,心想这一点,我哥哥也绝对符合。
毕竟不管是她还是父亲母亲,他都知之甚深!
她迫不及待地又问:“那还有吗?”
叶溪浅的语气严肃起来:“第四点便是他一定要专一,不可以花心,身心都只能有我一人,若是做不到,趁早滚远便是。”
裴云槿再次一字一句在心里记下。
笃定地想着:这一点,我哥哥肯定也能做到!
毕竟他从小时候就想着和父亲一样,此生只会有母亲一人。
因此这么多年,在未找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前,他才一直不近女色。
想到这里,裴云槿有些兴奋地接着问道:“还有吗?”
“自然还有很多,只是这些大方向必须要满足,至于其他,到时候遇到这个人再说吧。”叶溪浅回答道。
裴云槿点了点头,随后低下头,巧妙地挡住她脸上过于欣喜的笑容。
调整好情绪,平静下来后才抬起头。
怎么能不高兴呢?
因为叶姐姐的这些条件说的完全都是她哥哥啊!
所以这个嫂子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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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到达梵音寺,下了马车抬头看去。
发现这里香客众多,人来人往。
果然不愧是是京城第一香火鼎盛的寺庙。
两人带着人一路到达大殿。
上了香,又添了香油钱。
出了大殿,裴云槿才有些感慨地说道:“母亲以前经常来这里祈福,尤其是父亲战场牺牲以后,她来得更加勤快,每次来都为我和哥哥祈福,保佑我们平安长大。”
“我以前年纪小不懂,觉得这些事情不应该求神拜佛,应该靠自己,哥哥虽也不信佛,却对我说了一句话。”
“他说:母亲未必不知道,只是她求的只是一个心安而已。”
她微微顿了顿,抬眸望向远处的佛塔。
眼神透着几分澄澈与感悟,接着说道:“我从此便知晓,原来求神拜佛并没有用,只是神佛却让你能有所寄托,心有归处 。”
叶溪浅微微颔首,眼中流露出理解与共情。
轻声说道:“你哥哥说得在理,有时候人在面对生活里难以掌控的变数,心中有所寄托,确实能带来莫大的慰藉,所以这寺庙,这神佛,对许多人而言,是在困境中仍能心怀希望的力量源泉。”
裴云槿闻言揶揄道:“你与我哥哥还真是心有灵犀,哥哥以前说的话,如今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叶溪浅一顿,有些无奈地道:“你这小丫头,又开始打趣我了,我们回去吧,你再这样下次不跟你来了。”
她佯装生气,眼神却满是宠溺。
裴云槿立刻挽住叶溪浅的胳膊,撒娇道:“好了,叶姐姐我错了,你就原谅我嘛!我保证不闹了。”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叶溪浅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轻轻点了点裴云槿的额头:“就会哄人。”
两人一路笑闹着远去,银铃般的笑声在人群中回荡。
却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看起来十五岁左右的少年。
目光直直地盯着黄衣少女的背影。
眼神中透着几分失神:“多么娇俏明媚,快乐活泼的姑娘。”
少年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久久都没有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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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之时,叶溪浅与裴云槿稳稳坐在马车之中。
车轮滚滚,没想到才行进一刻钟,平静就被打破。
一群山匪凶神恶煞地冒了出来。
不仅觊觎财物,那一双双不轨的目光还在马车处肆意打量,显然没安好心。
侯府侍卫迅速拔刀,与山匪战作一团。
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得人耳鼓生疼。
叶溪浅安坐车中,神色淡然,轻轻整理着衣袖。
裴云槿也不慌不忙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香茗。
二人皆是镇定自若,对外面的情况胸有成竹。
因为她们心里清楚,侯府侍卫各个身手不凡,更别说暗中还有众多暗卫护着裴云槿。
这些山匪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
却未料,就在局势渐趋明朗,山匪渐渐落于下风之时,变故陡生。
又一伙人如潮水般涌来,为首之人高声呼喊:“叶姑娘,别怕,我来救你了!”
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加入战团。
叶溪浅听到那熟悉又刻意的装货声音,不禁嗤笑一声,连个眼神都懒得递出去。
她原本满心疑惑,马车上明晃晃地挂着昭平侯府的标识。
究竟是何等人物,竟有这般胆量,敢公然与裴云深作对。
原以为是朝堂上裴云深的政敌暗中布局。
可此刻七皇子现身,一切谜团瞬间解开,他便是安排此事的幕后之人。
而至于七皇子的目的,自然是冲着她而来。
而此刻裴云槿瞧着外面这场混乱又刻意的“营救”,一时语塞。
过了好半晌,才磕磕巴巴憋出一句:“七皇子这是……英雄救美?”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觉得荒诞。
那眼中满满的难以置信,显然也是看穿了七皇子的意图。
叶溪浅听她这么问,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冷道:“没错,是英雄救美,他自认为聪明绝顶,把你当成天真懵懂,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又把我当作单纯无知,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白花,觉得自己这计划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拙劣得很。”
“想靠英雄救美让我对他感恩戴德,甚至心生爱慕?哼,起码他得真的是个英雄吧,他还天真地以为,没有哪个女子能拒绝在危机时刻从天而降的白马王子,觉得这么一来就能轻易俘获姑娘家的芳心。”
说到这里,她更加讽笑道:“可我一个老油条,怎么可能只因为这件事就心动,我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好糊弄。”
“再说了,就算今日真的是意外,我也不可能因此就对他另眼相看,更何况还是人为。”叶溪浅越说越气,眼神中满是不屑。
裴云槿满脸疑惑,忍不住问道:“七皇子真的有这么蠢?”
叶溪浅冷笑一声,解释道:“他可不是蠢,他是打心眼里觉得我们蠢,他虽看上了我的容貌,却从心底里没瞧得起我,觉得我没什么脑子,随便用点小手段就能哄骗住,说白了,就是骨子里看不起女子,觉得不值得他费心思用什么高端计谋,才弄出这么一场闹剧。”
裴云槿听着叶溪浅这番犀利的剖析,先是愣了一瞬。
随后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忍不住咂舌道:“还真是小瞧了他的‘自信’,以为靠这招就能拿捏我们,太自以为是了!”
顿了顿,裴云槿又凑近叶溪浅,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不过,他要是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美事’,在咱们这儿就是个笑话,估计得被气得不轻。”
叶溪浅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那笑容里藏着几分狡黠与笃定:“他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