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信被一堆幸运符和灾祸签埋到了膝盖,仿佛这些符咒都有了生命一般,紧紧地缠绕着他。而他防护服后领别着的“福运勋章”和“灾厄令牌”也不知何时缠成了一个死结,让他难以挣脱。
就在他奋力挣扎的时候,符纸边角勾着的喜鹊羽毛和乌鸦翎羽突然飞了出来,在空中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乱信不禁感叹道:“我说这地方的祸福熵,都快赶上某中彩票者当场乐晕送医,隔壁大叔丢了钱包却捡回救命药的魔幻转盘了!”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遗址中央那台“祈福香炉”与“避灾罗盘”的融合装置突然发出一声巨响,紧接着炸成了无数碎片。这些碎片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在空中迅速聚集,形成了一道奇特的“祸福绞缠链”。
这道“祸福绞缠链”左边飘着金光闪闪的元宝虚影,右边则悬着黑沉沉的破碗符号,两者相互纠缠,难分难解。而带起的强大气流更是将劳逸架起的劳逸相和桥吹得像一条被狂风撕扯的红绸带,摇摇欲坠。
“快把那台老式卦象龟甲拖过来当临时支点!” 劳逸的青铜劳逸秤突然咔嗒响了声,秤盘上的平安符和凶煞符开始左右乱晃,“这绞缠链的频率不对劲,像是把压岁钱红包和车祸赔偿款硬塞进同一个红包袋 ——” 话没说完,裂开的地面冒出串带着香火味的气泡,钻出来个拎着 “祸福调和签筒” 的中年人,签筒一半刻着 “福兮祸所伏”,一半雕着 “祸兮福所倚”,中间用根红绳连着。
来人身穿印着 “吉祥如意” 字样的红袍,却在袖口缝着 “居安思危” 的黑布补丁;头戴缀着福星的帽子,帽檐下却挂着串象征警醒的铜铃;左手拿着本《祸福得失指南》,右手攥着个刻着 “倚” 字的木牌;最醒目的是胸前那块 “祸福协调师” 徽章,一半是喜鹊登梅的剪影,一半是塞翁失马的画像,中间用根黄绳连着,活像个挂在钥匙扣上的红包模型和破碗组合。
“哟,这不是把‘乐极生悲’和‘因祸丧志’搅成一锅粥的混沌能量吗?” 中年人把祸福调和签筒往空中一抛,签筒在空中连成组祸福平衡公式,“从古代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到现代的风险收益理论,人类琢磨了几千年才明白,被福气冲昏头脑是得意忘形,遭灾祸就一蹶不振是自暴自弃,你们倒好,直接把这俩极端拧成了麻花!” 他突然把签筒往地上一顿,签面投射出的影像里,某暴发户中了千万彩票后挥霍无度最终流落街头,某商人因一次亏损就变卖所有产业跳楼未遂,两个画面正被黑色能量慢慢黏成一团。
乱信突然指着影像大喊:“快看那暴发户的存折!数字后面的零能绕地球三圈,却把‘开源节流’的理财书撕了当引火纸!” 果然,画面里的中奖者正把现金往浴缸里倒,而旁边的商人正把营业执照扔进火堆,手里还攥着张写着 “此生无望” 的遗书。黑色能量顺着影像流下来,在劳逸相和桥上结了层金粉与墨汁的混合物,弄得桥身咯吱作响。
“给你这东西!” 祸福协调师突然从红袍口袋里掏出个祸福检测仪,探头一半对着聚宝盆,一半对着破瓦罐,“算清楚福气存续值和灾祸转化力的平衡点,就知道为啥得意忘形和一蹶不振都得交‘祸福失调税’了!” 他按了阵检测仪,弹出串数据:“你看啊,某明星因爆红耍大牌最终被封杀,某创业者因失败三次就放弃最终错过转机 —— 这俩加起来,就是现在绞缠链的能量源!”
话音刚落,绞缠链里的元宝虚影突然飞出些金箔碎片,缠住了劳逸秤的秤杆;破碗符号则喷出些黑灰,把乱信手里的福运勋章糊成了泥团。祸福协调师吹了声口哨,怀里的《祸福得失指南》突然哗哗翻页,从里面飘出些老照片:有中了大奖后仍踏实工作的,有遭遇挫折后重新振作的,每张照片旁边都标着 “祸福转化指数”。
“瞧见没?老祖宗早就懂了,享福时需存戒心,遭难时当怀希望,” 他把照片往绞缠链里一扔,竟在空中拼出条光路,“现在的问题是,有人把‘运气来了挡不住’刻在脑门上,连开车都敢闭眼睛说‘有福星保佑’;有人把‘倒霉透顶没活路’挂在嘴边,丢了支笔都觉得是世界末日 —— 这俩碰在一起,不炸才怪!”
劳逸突然按住被风吹起的衣角:“那你说咋办?总不能给红包装警示灯,给破碗贴幸运符吧?” 祸福协调师听了乐了,从怀里摸出个老式铜钱,把正反面往中间转了转:“笨办法,找福气警醒点和灾祸突破区。就像老渔民出海,既得感谢风平浪静,也得防备突如其来的风暴。” 他突然把铜钱往绞缠链中间一扔,铜钱炸开的瞬间,蹦出无数 “祸福相倚” 的符号,把元宝虚影和破碗符号暂时钉在了原地。
乱信赶紧掏出个记满数据的笔记本:“我测过了,这地方的福熵值,相当于连中十次头奖的狂喜能量;祸熵值,等于十年内连遭八次天灾的绝望指数 —— 俩数加起来,正好是咱们文明祸福系统的崩溃临界点!” 祸福协调师听了点点头,从调和签筒里倒出点 “惜福心” 和 “韧劲儿”:“看好了,这俩东西单独用都不对劲,按 5:5 的比例混合,就是祸福调和剂。”
说话间,绞缠链突然剧烈扭动,元宝虚影和破碗符号挣脱束缚,合成个半边是金元宝半边是破瓷片的怪物,迈开腿就往众人这边冲,每步都在地上留下个深浅不一的印 —— 深的是得意忘形的坑,浅的是自暴自弃的痕。
“给它来剂‘祸福相济散’!” 祸福协调师把调和签筒往空中一抛,里面的混合物化作道金光,缠住了怪物的胳膊。奇妙的是,那怪物原本扭曲的身体突然变得协调,像被注入了辩证智慧,既不再沉迷福气,也没被灾祸打垮。“瞧见没?” 祸福协调师拍了拍劳逸的肩膀,“就像走山路,既得享受平坦路段的轻松,也得应对陡峭山坡的挑战,祸福相倚才是正道。”
怪物挣扎间,身上的黑色能量渐渐散去,露出里面藏着的无数小物件,每个物件上都标着 “福” 或 “祸” 的字样,此刻正有条不紊地咬合运转。乱信突然指着怪物肚子:“那不是某中奖者用奖金创业最终成功和某车祸幸存者转行救人的报道吗?居然能拼到一块儿!” 果然,那些内容正在自动整合,过度的福气被转化,盲目的灾祸被疏导。
“这就对了,” 祸福协调师收起调和签筒,从口袋里掏出块绒布,擦了擦签筒上的香灰,“某富家子弟因娇生惯养最终沦为纨绔子弟,某灾民因政府救助却抱怨不够最终失去所有帮助,这些事儿的根源,都是把福和祸这俩伙伴拆成了敌人。” 他突然指向远处的漩涡:“你们看,那里面飘着的,是把‘福气’和‘灾祸’变成反义词的混沌核心。”
众人望去,只见漩涡中心,代表福气的曲线和代表灾祸的曲线正像两团互相排斥的星云,拼命往两边散。祸福协调师突然把调和签筒扔了过去:“给它们搭个桥!” 签筒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个转运符,把两条曲线慢慢拉到一起,一上一下,配合得十分默契。
“好了,这事儿搞定,下一站该去瞅瞅‘是非’那家伙的麻烦了,” 祸福协调师拍了拍手上的灰,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扔给乱信,“拿着,《祸福相倚三百例》,里面有教怎么珍惜眼前福气,还有怎么从灾祸中汲取力量,省得下次遇到把‘狂喜’和‘绝望’当能耐的蠢货,你们又手忙脚乱。”
话音刚落,那漩涡突然变大,露出里面漂浮的无数对勾符号和叉号标记,像是有人把正确答案和错误选项搅在了一起。“那是是非共生遗址的方向,” 祸福协调师眯起眼睛,“听说那儿的是非熵,比总说自己对的犟驴和分不清对错的糊涂虫凑在一起还让人头疼。”
劳逸突然拉住差点被吸过去的乱信:“小心点,那地方的能量场,能把‘自以为是’和‘是非不分’变成死敌,咱们得带点‘是非转换器’过去。” 乱信摸了摸怀里的线装书,咧嘴一笑:“放心,有这玩意儿,再遇到把‘固执’和‘糊涂’当人生信条的家伙,咱们也能给他们调调‘是非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