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笼中鸟，小娥孤家寡人
师徒两，在淮扬春饭店大师傅家里交流了足足一整天。等到出门来，已经晚上6点。
伍师傅虽然很累，但依然笑容满脸，对于今天的交流，他似乎非常满意。何雨柱更是神采奕奕。
正如伍师傅在门口所说。哪有什么文路子、武路子。今天的交流，验证了何雨柱自己的猜想。
客观来说，自己对淮扬菜的理解水平，明显高于对方对川菜的理解程度。如果全程闭口不言，仅靠彼此演示，自己明显能学到更多。这，就就是“段位”决定的。
但自己求教心切，迫切想知道淮扬菜的一些心得和独到手段。因为自己更“迫切交换”。所以，更主动的拿出一些川菜的一些秘诀和私人手法以作更换。
通过这次交流，何雨柱感觉自己得到了彻底的炼化。
不但淮扬菜的手艺得到了锤炼，对“大厨生态”也有了更进步的认知。厨艺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是自身实力（段位），是资源互换（谁更急于交易），是共赢（用钱能学技术，拜师也能学技术，交流也同样能学）。
自此，何雨柱好像就是被打开了天灵盖。转头就去了泰丰楼和仿膳饭庄。通过自报家门，厚着脸皮，和父亲一些故交续上了一定交情，用自身厨艺不断和其他大师傅们交流。有一些不愿意教的菜式，他就隔得远远的偷看，拿出当年混不吝的气质追着大师傅，愿意教的就拜师，不愿意教的往往碍于脸面，也由着这位故人之子窥视。
寒来暑往，这一年多时间，何雨柱原来比较熟练的鲁菜，在父辈故人眼里，已经远超乃父。
这一年时光。何雨柱在苏菜同春园饭店和闽菜福来饭庄两家待的时间最多。通过死缠烂打的方式，先是和店里的公方经理打上了交道。
但凡有点时间，就一屁股坐在人家后厨偷学。碰到确实偷不到的，就腆着脸管人家叫师兄，一年下来，苏菜和闽菜也被他学的七七八八。任何菜，吃两口，都能把配料和炒制办法说个大差不差，看两遍基本能炒出老师傅八九成水平。
大家都管他叫“厨痴”，技艺在手，谦虚好学，脸皮还厚。久了，也就任由他基本学全乎了。
对于有极高厨艺天赋的人，偷学别的菜系，真的没有那么难。难得在于配料比例、投料时机和火候。
而这三样，这是这厨贼偷的最起劲的。
在工级方面，这一年何雨柱也已经顺利考下了三级。
可以说，在四九城的任何饭店，何雨柱都已经是稳坐二灶，盯着头灶的位置了，川菜、鲁菜、粤菜、其他特色菜系比如清真菜，这几个早年学的，在任何大饭店里，坐稳头灶都没问题。
师兄李一手今年考特一级铩羽而归，看来是在等着自己共同奔向最高位置了。何雨柱知道以后，特意拎了两瓶酒，去李一手师兄家里，好好把自己喝美了。
走的时候，何雨柱哈哈哈的离去。好脾气的李师兄，酒后在院子里骂人。
轧钢厂里，工资和各类补贴津贴达到了70块。两位厂长斗了快2年了。胜负已经逐渐倒向李副厂长。而在部里，段副部长也日渐势微。但幸运的是，两位厂长，两位部长，依旧喜欢何雨柱的菜肴。
毕竟，他一个人就能玩转八大菜系，领导想吃能叫出菜名他就能做。道道都能接近或者达到饭店的头灶水平。
何雨柱在轧钢厂混的风生水起。如果不是因为经常为学艺溜班，他早就转干了。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和聋老太太关系最近的，是娄晓娥。
何雨柱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要不是每个月还能偶尔投喂老太太一两次，老太太都以为自己没了这个大孙子了。
今年，社会波动愈发剧烈。娄家也因为“大资本家”的身份而越来越被动。小师姑家的家宴也早就取消了。
因为之前和娄父谈过“跑”的问题，何雨柱也格外留心相关新政策。打听到了一些消息，也会通过小娥转告娄父。而娄家在这段时间，又陆续捐出不少家财，勉力维持红色资本家的形象。暗地里，有否往港岛那边转移资产，傻柱也不清楚。
在何雨柱的建议下，娄家没有继续在娄公馆居住。娄家另寻了一处小院住下了。追求低调的娄父，也勒令娄晓娥必须常住四合院。
娥子由于成分问题不能上班，困在四合院里，如同金丝鸟。她觉得大院都是市井小民，为了一口吃的能打起来，她一直不能理解。
能陪她说会话的，也就只有老太太。
老太太爷总喜欢拉着娥子讲话。从小说画本谈起，讲讲清末民国的公子贵人，谈谈京城勋贵和上海滩上的大亨，谈谈洋人用筷子出尽了洋相的趣事。
老太太越看越是喜欢娥子，觉得和柱子相配。打定主意要把小娥塞给柱子。
既然看上了傻娥子，那傻茂就成了多余的了。
老太太先是在日常聊天里时不时说到大茂有个好工作，八大员特吃香，走到哪里都受欢迎。然后说大茂嘴皮子利索，整个大院年轻人就属大茂会说话，哄得大姑娘小媳妇个个哈哈笑。
老太太花了很长时间，用沁润的方式，让傻娥子相信许大茂走到哪里都被小姑娘喜欢，想被动激发娄晓娥自己的猜忌。但娥子似乎就像温室里培育的，丝毫不通人情世故，完全不擅长联想。
老太太一度认为傻娥子听不出正反话。
聋老太太干脆挑明，直说大茂是个坏种，脚步虚浮眼神轻佻。说话办事总是透露个汉奸的劲儿，好好的八大员。这么些年连个组长都没混上，傻柱子都主任几年了。他许大茂在宣传科那么多晋升机会，全都错过了，全是因为傻茂嘴皮子利索劲儿全放在农村小寡妇、小媳妇身上了。
老太也逐渐了解到傻娥子是如何看待自己这段婚姻的。
在娄晓娥的眼里，许大茂是典型的婚前婚后两张皮。婚前各种耐心各种哄，各种许诺各种吹。结婚后，许大茂和娄晓娥在精神层面几乎没有交流。两人待不了两天，就得吵架。
娄晓娥认为，自己和许大茂是相看两生厌，对两人都是折磨。许大茂更适合找那些唯夫是从的居家型媳妇儿。
之前，娄晓娥还有娘家可以待，吵架了就回娘家住几天。等自己气消了或者许大茂去哄，俩人和好以后再回四合院。
最近娘家不能住了，傻茂反倒是天天外出下乡，两人积怨多年，基本就没有交流。
许家人总是挤兑自己不下蛋。刚结婚第二年就给安排上了各种奇奇怪怪的偏方，自己去医院检查过很多次，检查报告一大堆，许家就是不信。每次见到许母，都被好一顿指桑骂槐。许大茂从来不护着自己，各种奇怪的药都被迫服用了不少，但许大茂自己却从来不肯去医院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