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吴警官又说:“还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小王招供说何道人有一个计划,好像和天师府有关,但他也不知道计划的具体内容,说了一大堆我也听不懂。”
我一愣,“吴警官,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小王一面。”
我和韩梦柳在鹰台看守所的会客室没等几分钟,吴警官就把小王带进来了。几天不见,小王已经完全变了个样,双目无神,脸色灰暗。一看到我和韩梦柳,“扑通”一下就跪下来,“两位大师,那些事全是何道人干的,求求你给警察局说说情,只要不枪毙我,我什么都交待。”
我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但你既然知道错了,我可以给吴警官说说情,算你个坦白从宽。但你要是敢骗我,后果你自己想。”
两个警察把小王扯起来,“给我坐好。”
我说:“你说何道人有个计划和天师府有关,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何道人有些事都瞒着我。”小王说:“我是在无意中听到他说话的。”
几天前,苏青云从花卉基地后面的小路逃跑后,何道人命令小王去追。小王一直追到小路尽头,发现空地上停着一辆车,旁边还支着一顶帐篷,帐篷里亮着灯。他不敢过去,就返了回去。
他从后门回到花卉基地,本想去找何道人,可他走到何道人门口时,却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和何道人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听声音有六十多岁了。小王在门口偷听了一会,越听越害怕。
何道人声色俱厉地说:“教主费尽心机,把你送入天师府几十年,就是为了让你蛰伏待机。现在我大乘教已经到了危机关头,如你还是解不开镇妖锁,二十五年前全军覆没的一幕难保不会出现。”
男人说:“教主对我恩深义重,我岂能不知,但你说的这镇妖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叫我如何查起?”
何道人沉吟一会,“论起来这事也有点难为你,毕竟连教主也不清楚这镇妖锁是什么东西。不过我前些天在易经八卦研究所查到了一些资料,是关于镇妖锁的。”
我说:“具体是什么?”
小王说:“何道人说到这儿,声音就低了,我听了一会听不清,也害怕被他发现,就走了,只听到他说什么张天师、还说到成化、符箓什么的。”
又问了半天,看小王确实只知道这些,我和韩梦柳只好让他回去了,临走前,小王还苦苦哀求我们给他说情。
韩梦柳一出门就说:“无咎哥哥,你真打算向吴警官求情?”
“当然,我堂堂风清堂主岂能说话不算数。”刚说了一句,韩梦柳脸一板,我说,“可吴警官一定不会听我的,不是嘛?”
韩梦柳白了我一眼,“这个小王既然能一直跟着何道人,我不相信何道人做的事没有他的份。”
我说:“这些事咱们不用考虑,你好好想想他说的镇妖锁是什么东西?起什么作用的?”
韩梦柳说:“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回去问问爷爷吧。”
爷爷奶奶和舅舅杨许祥正在聊天,见我回去了,杨许祥说:“贝贝厉害了啊,出手就抓住了何道人和温文儒,这下在天师府可要大出风头了。”
我这个舅舅从小没了爹,十几岁上没了娘,一个人在江湖上闯荡,走南闯北,见识极广。无门无派,拜过不少师父,道门各种技艺都了解一些。而且心狠手辣,行事从来只看结果不讲规矩。我父亲要不是在无意间得到了鸨仙的功力,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后来和我父亲成了朋友,救过我父亲的命。但只要和我父亲一见面,两个人就是互怼,当然,我父亲从来不是对手。
杨许祥和我父亲一起去广西时遇到劫匪,他不动声色,最后杀了劫匪头头,反抢了几个劫匪,杨非雨送给左无瑕的尼泊尔狗腿弯刀就是这次从劫匪手上抢到的。隔壁按摩店的覃家驹叔叔也是这几个劫匪之一,被抢后才成了我父亲的手下,现在覃家驹看到杨许祥还两腿发软。
我一看杨许祥也在,“舅舅,我正好有事要请教你,你听说过镇妖锁吗?是个什么东西?”
爷爷摇摇头,“我没听说过,小祥子你呢?”
杨许祥皱着眉头想了想,“他奶奶的,好像听说过,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杨飞雪瞪了他一眼,“爸,不许说脏话。”
杨许祥“嘿嘿”一笑,“你妈都不管我,你还想管我?我问你,这几天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小子是什么人?你是不是看上这小子了?”
杨飞雪红了脸,“你胡说什么,我和陆大哥认识才没几天。”
杨许祥不理他,上下打量陆有恒一番,“小子,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女儿的那点心思。告诉你,要想把小雪抱走,过不了我这一关,一点门都没有。”
陆有恒被他看的心里发毛,偷偷看了杨飞雪一眼,杨飞雪恼羞成怒,一脚踢了过去,“看我干嘛?”
爷爷呵呵笑了起来,“小祥子你这性格什么时候能改?看把小雪说的都害羞了。”
奶奶把杨飞雪拉到自己怀里,“小祥子别给我东拉西扯,想想这镇妖锁是什么东西?”
“好像听林大娘说过,几百年前天师府用镇妖锁锁住了一个什么妖,但她也不清楚。”杨许祥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爸是天师府掌教,你问他去。”
韩梦柳在边上拉拉我袖子,“无咎哥哥,何道人不是说他在易经八卦研究所查到的嘛,咱们也去找找看,说不定会有收获。”
我一愣,笑了起来,伸手在韩梦柳脸上捏了一下,“好梦梦,你这秘书太称职了。”
韩梦柳脸一下红了,使劲打了我一巴掌,小声嘟囔道:“这么多人,你要死啊。”
爷爷奶奶笑眯眯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