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则盯着手机屏幕上那“尊号帝君”几个字,陷入了对自身牛逼程度的短暂陶醉。
“咳咳,” 许若清了清嗓子,把这位沉迷App自嗨的宗主拉回现实,美眸中带着浓浓的好奇,“老秦,先别陶醉你那‘碎屏认证’的帝君之位了。这‘尊号帝君’……听起来确实比牧元境、天劫境都唬人多了。”
秦川收起手机(屏幕裂纹在晨光下熠熠生辉),负手而立,眺望着武当金顶在晨光中逐渐清晰的轮廓,周身紫青龙炎隐现,仿佛真有了那么一丝丝“帝君”的派头。
修真之路从末神时代以后,就跟版本更新似的,变了好几次。如今算是勉强稳定下来,秦川随口掰扯:
人境四境: 聚灵(引气入体)、初雪(真气化形)、凌阳(真气凝练如日)、开山(力拔山兮气盖世,简称人形挖掘机)。
地境四境: 明风(御风飞行,摆脱地心引力,从此交通靠飞)、玄尊(灵魂蜕变,初步掌握法则之力,比如我这样帅的)、牧元(空间瞬移!赶路装逼必备神技!)、地劫(能开空间通道搓传送玉简了,修真界快递业巨头)。
天境四境: 天启(引动天地伟力,开始不当人了)、道玄(道法通玄,言出法随)、紫极(紫气东来,牛逼plus)、天劫(渡劫!劈不死就成圣,劈死了就成灰)。
再往上,就是亚圣了,分一到九转,一转一重天,每一转都难如登天……嗯,字面意思。
至于尊号圣君,太上老君、元始天尊、通天教主……大概就这级别。
而尊号帝君……那是创世级别的存在!女娲捏土造人!盘古开天辟地!
循序渐进嘚吧了一大圈,总算回到话题:“懂了吧?咱这云龙秘境之主,对标的就是这个!虽然……咳咳,是秘境限定版。”
许若听得目瞪口呆,小嘴微张。从开山境人形挖掘机到盘古开天辟地……这跨度,比秦川的脸皮还厚!
她看着秦川那副“我等于盘古”的嘚瑟样,忍不住扶额:“老秦,你这‘帝君’水分……有点大啊。人家盘古开的是混沌,你开的是……随身wifi和员工宿舍?”
秦川丝毫不以为意,嘿嘿一笑,目光再次投向那被晨光染成金色的天际,语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水分大不大另说。末神时代之后,大部分仙神大佬都跑去万界浪了,也不知咱地球老家还藏着多少老怪物,剩多少底蕴。” 他微微叹息,“修炼到何等地步,才敢拍着胸脯说一句‘老子是地球最强’?”
许若敏锐地捕捉到了秦川语气中的那丝沉重。她知道秦川心中一直压着一块巨石。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老秦,你一直说要去‘皇极界’……找青焉姐。那地方……需要什么道行才有资格踏足?”
提到“皇极界”和“风青焉”这个名字,秦川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仿佛阳光被乌云吞噬。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从他眼底深处蔓延开来,连周身的紫青龙炎都黯淡了几分。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无奈:
“青焉她……临走前说过。让我……渡过天劫再去。如此……方有些许胜算。”
“渡过天劫?!” 许若失声惊呼,俏脸瞬间煞白,“渡过天劫……那不就是……亚圣?!” 这个境界,在她之前的认知里,几乎等同于传说中的存在!749局的王予知局长,那已经是需要仰望的星辰了!
秦川倒是很快调整了心态,或者说,他早已无数次咀嚼过这个事实。他深吸一口气,晨风似乎也带上了武当山特有的清冽,让他冷静下来:“王局长对外自称四转亚圣。而青焉曾言,自己是八转亚圣。” 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骄傲,也有难以逾越的距离感,“所以,我至少要具备与之相当的道行,才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与她并肩作战。渡过天劫成为亚圣,这个门槛……非常合理。” 他像是在说服许若,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许若的心却沉了下去。她想起了秦川曾经不经意间提到过的“十年之约”。十年!从玄尊境到亚圣?!这怎么可能?!
“十年?!” 许若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老秦,这……这根本不可能啊!远的不说,就说你现在是玄尊境,向上突破至牧元境,最关键的就是领悟空间法则!这可是古往今来所有天才之辈的共同瓶颈!多少惊才绝艳的前辈,闭关枯坐,参悟空间奥秘,听说一不留神……就是百八十年岁月蹉跎!十年?连牧元境的门槛都未必摸得到啊!”
她越说越急,仿佛已经看到秦川为了这个不可能的目标拼命透支自己:“更何况牧元境之后还有地劫境!地劫境之后才是天启境!天启、道玄、紫极……然后才是天劫!天劫之后才是亚圣!王局长修行了多少岁月?将近六千年!才有如今的超凡入圣!你……” 她看着秦川年轻而坚毅的侧脸,后面的话堵在喉咙里,化作浓浓的担忧。
秦川被许若这一连串的“不可能”砸得有点懵。他呆愣了片刻,脑海中下意识地浮现出王予知局长那风华绝代、实力深不可测的身影……六千年?他甩甩头,把这些念头抛开,旋即瞥了许若一眼,故作正经地板起脸,还清了清嗓子:“咳咳!许若同志!请注意你的言辞!一味的强调困难,渲染悲观情绪,这可不是我们龙吟宗该有的作风!要坚定信心,迎难而上嘛!” 他试图用官方套话来掩饰内心的那丝……嗯,其实他也有点虚。
怎料,许若听了这话,非但没有被“鼓舞”,反而俏脸倏地飞起两朵红云,如同朝霞映雪。不知是刚才雾中遇袭的余悸未消,还是心间涌起了别样的旖旎情愫。她微微低下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嗔怪和……心疼:
“我……我才不是悲观!我只是……只是看你常常为了那些目标,把自己逼到极限,甚至……连命都不要了的样子……有些……心疼你罢了……”
这话语,如同春日细雨,带着温热的湿意,轻轻敲打在秦川心头。
秦大宗主纵横花丛……呃,不对,是领袖龙吟宗,身边环绕着云上邪、江映雪等绝色,对这种程度的“关心”早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脸皮。他应对起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炉火纯青!
只见他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性的坏笑,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安慰,反而迈开两条大长腿,更加大步流星地朝着贵宾别墅走去,只留给许若一个潇洒且欠揍的背影,以及一句带着浓浓调侃意味、在晨风中飘荡的话语:
“心疼我?嘿嘿,这好办!”
“回头本宗主让你当上宗主夫人,给你个名分!”
“让你好好心疼个够!保证你心疼得明明白白,心甘情愿!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在山间回荡,只留下许若站在原地,俏脸涨得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她看着秦川那迅速远去的背影,又羞又恼,最终化为一跺脚,贝齿轻咬红唇,低声啐道:
“呸!没个正经!谁……谁要当你宗主夫人!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