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无瑕语速很快。
“成立不到三个月,背景却查不清楚,创始人叫秦烈,三十岁左右,人很嚣张,传说背后有很深的关系,具体哪条目前查不清楚,但他手段很激进,吃相也很难看,这三个月趁我们处理红莲和许家,吞并了红莲和许家的好几块关键渠道,市场份额涨得吓人。”
我重复着这个名字
“秦烈…”
我似乎以前从未听说过他,但是既然能够这么冒出来,只怕就是个可怕的对手。
宋无瑕带着忧虑说。
“他这个人,在公开场合放话说咱们久语集团是暮气沉沉,占着好资源没有进取心,还说您被红莲和许家吓破了胆,只想守成。”
苏轻语抬起头来,满是怒火。
宋无瑕继续说道。
“还有更直接的,秦烈的人最近两周频繁接触一个叫威远建材的赵总、通达物流的李总、海鑫科技的王副总,都是我们多年的合作伙伴,开价很高,想把人撬走,另外,下周土地交易中心的那块地,我们本来志在必得,可星火资本也报名了。秦烈说他绝对不会让我们拿到的。”
我缓缓转过身,眼神只剩下了冰冷。
“星火?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而已,十五的账,一笔笔都记着,到时候要连本带利地拿回来。”
一周之后,京海市的土地交易中心拍卖厅里混着各种味道,也有许多人在这里等着望海角地块的拍卖。
我和苏轻语坐在前排靠左的位置,她气质清冷,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男人过来,三十岁左右,很是有些张扬,身边跟着几个美女助理和几个精算师。
这就是星火资本的秦烈。他的出现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他很享受这种关注,带着睥睨众人的样子。
很快,他的眼神就锁定了我,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带人走过来说。
“这不是久语集团的纪总吗?你今天竟然也有空来这里拍卖?听说前阵子你家不太平,损失不小吧,你们集团的资金链撑得住这种场面吗?”
他身后的团队也发出一阵嘲笑。苏轻语也是有些皱眉。
我连眼皮都没抬,好像没听见。随即便对苏轻语轻声说道。
“轻语,感受到没?这里的空气似乎不太好。”
苏轻语听到这里,拿出手帕,掩住口鼻,点点头。
她将秦烈的挑衅当成了小丑的噪音,满是轻蔑。
秦烈眼中闪过羞怒,哼了一声,带着他的团队走向前排竞标席。
这时,拍卖师落锤。
“望海角地块起拍价三十五亿,每次加价不少于五千万!”
很快竞价就开始了,并迅速白热化,开发商开始举牌。
“三十六亿!”“三十七亿!”
“三十八亿五千万!”
竞价开始攀升。秦烈那边气势也很盛,加价幅度不小。
美女助理举牌干脆得很,每次举牌前,秦烈都侧头看我一眼,带着挑衅的意思。
我和苏轻语坐在那里,我偶尔喝着茶,苏轻语翻着拍卖手册,都没怎么说话。
价格接近五十亿的时候,竞争者少了,只剩两三家还在焦灼。
我才第一次示意助理举牌。
“五十亿!”
秦烈那边立即跟上。
“五十一亿!”
我抬手,助理再举牌。
“五十一亿五千万!”
秦烈却加到了:“五十二亿!”
接下来几轮就成了星火资本和玖宇集团的较量。
秦烈大幅加价,我这边只是在他报价之后,再加上五千万的最低额度,咬住对方,将价格推向新高。
价格突破六十亿,全场哗然。
拍卖师有些激动,这都意味着巨大的压力和风险。
秦烈转身,和他的团队紧急讨论。
最终他下了决心,举牌喊道。
“六十二亿!”
这个价格让拍卖厅内没人再说话,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我身上。
秦烈死死盯着我,期待我再举牌或就此放弃。
我放下茶杯,抬头看过人群,也看向拍卖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证明我已经放弃了。
拍卖师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落锤。
“六十二亿,第三次!成交!恭喜星火资本获得望海角地块!”
随着锤声落下,掌声与议论声随之响起。
秦烈直接僵住了,脸上先是茫然,随即转为狂喜。
“我成功了!我打败了纪久昇!”
他脸上满是胜利的笑容,目光落在我脸上。
“看到了吗?纪久昇,时代已经变了,现在不是你为所欲为的时候了!我赢了!”
我平静地起身,没有搭理他。
旁边的苏轻语合上手册,站了起来,经过秦烈身边时,我侧头看着苏轻语,用周围能听到的语气说。
“对了轻语,早上宋总监是不是提了望海角那边的最新勘测报告出来了?”
苏轻语点点头。
“是的,报告显示望海角地块下有一条未探明的断裂带,未来大型基建项目,施工难度和加固成本保守估计在三倍以上,风险评级很高,也就是说,这块地等于说是废地。”
话音刚落,周围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各种同情和幸灾乐祸的眼神全聚焦在了秦烈身上。
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随即因羞辱而愤怒,竟以六十二亿天价买下了一块有严重地质隐患、开发成本暴增的地,简直被人当成了猴子耍。
我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啊,看来秦总还真是为京海建设做了巨大贡献,恭喜秦总拿下‘宝地’,希望星火资本的资金链够粗,能够撑得起这份贡献。”
说完,我也不再看他,带着苏轻语直接离开,身后传来秦烈发泄般的怒吼。
杀人何须见血?诛心才是上策。
久语集团的顶层会议室里,供应链总监孙大明看着眼前的红色预警进度条说。
“星火那边开的价格是成本价的两倍,钱有财当场就同意了,今天上午,精益科技的正式中止合作函也送到了咱们这里,说产能不足和不可抗力,单方面终止了我们的订单,下个月的生产计划无法进行了。”
会议室安静下来,负责生产的副总赵业愤然道。
“钱有财就是个混蛋!当初他的厂子困难是我们帮了他,现在竟然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