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发火,猛然想到这句话是他刚跟我说的,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我是一个有涵养的人,不和你一般见识!”
以后这位杨大夫见了我过来就躲出去。
王陆的伤虽然很严重,但也只不过是皮外伤,包扎以后,只要静养就行。
这件事对她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吓得她几乎不敢出门。
指望她继续为温冷然办事,已经不可能,于是我就下达了招聘广告。
不久,来一个新律师过来应聘。
此人也就二十四五岁,长了一张娃娃脸,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还有一些内向,不敢看人。
温冷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老公,这人太内向了吧,能打赢官司吗?”
外面面试经理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显得非常拘谨,经常不由自主地搓手。
怪不得温冷然有这种感觉。
现在武林的商场竞争相当激烈,这人真的能撑起一片天吗?
我按下了她的肩膀,自己从里间走出来,示意那个经理让一下位子。
那个经理看到我来了,就站在了旁边。
“这是我们纪总,你好好表现!”
我没有看原始的资料,非常随意地问。
“你叫什么?有什么履历?”
这个小青年明显不敢跟我的目光相对,非常拘谨地说。
“我叫孙伟,外号叫孙益达。刚刚获得了律师资格,你们这里的工资待遇很高,我想来试试。”
“你期望的年薪是多少呀?”
我非常从容地问。
他抬起了头,看到我那深邃的目光以后又再次低下去,非常不自信地说。
“老板看着给吧。”
“我觉得你只值一千五百块钱,如果愿意留下,马上签合同,不愿意留,我也不勉强!”
那个小青年非常愤怒地看着我,眼里流露出无限的委屈。
这个表情咋这么熟悉呢?
我忽然想到自己刚刚见到陈子奕的时候,她也是这副表情。
原来就这种受气包的样子,却唤起了温冷然的无限同情。
以后的事,不管谁是谁非,一律都是我的错。
出于对温冷然的包容,我忍下了。
谁知道反而让她们更加肆无忌惮,不仅逼着我在卧室外面听两个人在里面调情,还把我关地下室虐待。
甚至连我的女儿都被她们策反。
想起了这些,我的心就像被一只虫子不住地吞噬。
我突然有些讨厌这个人,于是把温冷然叫出来。
“你才是总经理,要不要用他,你说得算!”
说着我非常郁闷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监控录像,可以监控到各个地方。
分明发现孙伟无意间看到温冷然,眼前一亮,随后又是一阵委屈。
温冷然皱起了眉头。
“要不要留下你自己拿主意,没有人强迫你工作,这是在做什么?”
那个男人非常愤怒地看着温冷然,眼睛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刚才那个先生欺人太甚,武林市最低工资是不能低于24元\/小时吧,一个月有八天的休假,最起码也要4224元吧!”
我在那时就像一个受气包,我离开时居然告我黑状,这小子不简单!
谁知道温冷然也非无下阿蒙。
她一脸玩味地看着那个人,轻轻地转着手中的签字笔,朱唇轻启。
“你说的是非全日制的工资,按照小时计算。如果是全日制的,每个月工资是不低于两千五百元!”
孙伟更加委屈。
“可是他凭什么扣了我一千元?我家里有一个瘫痪的妈,还有一个上中学的妹妹,这钱根本不够用!”
上学的妹妹,瘫痪的妈。
支离的家庭,破碎的他。
这是谎言标配呀!
我忽然觉得有些蹊跷。
听到瑶姬被抹黑休假,马上就有律师送过来,而且还都是温冷然喜欢类型的。
想必这些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也曾经去三多市调查过,怎么看都像是量身定制。
难道是苏百亿那家伙干的?
只不过他也太小看我了吧。
以前我会忍让这种事,是因为对温冷然的爱。
现在我连温冷然都不忍了,还会忍你这个小白脸吗?
不过现在什么迹象也没有,我也犯不上去跟他正面硬刚。
一来是我和温冷然已经离婚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只是凑合着过。
一旦她有了明确喜欢的对象,我发誓绝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不过这些人明显把我当软柿子捏,那我也不妨跟他们玩玩!
都是千年狐狸,玩什么聊斋?
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我抬头一看。
只见前面应试的人已经没有了。
而温冷然看着门口的方向,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容。
也不知道她们谈了什么内容,竟然把孙伟给气走了。
不过我也不后悔。
对于她的选择我不过问,也不干涉。
谁知道温冷然马上就走了进来。
“这个天真的孩子,以为这个世界都围着他转,说走就走了,可笑!”
我没有接话,平静地看着她。
温冷然却非常认真地向我解释起来。
“那孩子对于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的工资非常不满,像受气包一样跟我解释,这些钱不够花!”
够不够花与我没有关,重要的是你的选择。
我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温冷然并没有察觉,继续跟我说。
“我问他,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值更多的钱?她就破防了,指责我是一个黑心的资本家,宁死也不在我这打工!”
我仍然没说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倒给一个反应啊,不要‘哦哦’地做复读机!”
“可是你并没有解决他的实际问题啊!”
温冷然非常自信地说。
“过不了三天,他马上会回来求我的,你信不信?”
要给点反应,不能在这傻傻地听着!
我从善如流追问。
“何以见得?”
温冷然非常傲娇地哼了一声。
“这种小丈夫我见得多了,别看,这样硬撑着面子却不想想,连里子都没了,要面子有什么用?”
我非常平静地问。
“他回来了,你还要吗?”
温冷然完全进入了自己的世界。
“要,为什么不要呀?有人愿意给我白打工,求之不得呢!”
不知怎么的,听他这么说,我非常的不舒服,久违的屈辱感马上充斥了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