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船往金石镇驶,越靠近越觉得空气发沉 —— 河里的水都泛着点金光,不是阳光反射的亮,是那种裹着细砂的闷光,金锈侯蹲在船边用手捞了把,指尖沾了层金粉似的东西,一捻就 “簌簌” 掉黑渣。
“这啥玩意儿?金砂里掺黑砂?” 金锈侯把手指凑到鼻尖闻了闻,没味儿,却觉得指尖发紧,“咋还粘手呢?跟涂了浆糊似的!”
小芽掏出护海珠,珠子的蓝光对着河水晃了晃,金砂里的黑渣瞬间显形,像小虫子似的往船底爬:“是蚀金黑砂!裹在金粉里,专门粘金器,还能顺着金器渗进去,把好端端的金器变成黑砂傀儡!”
老斩站在船头,老远就看见金石镇的码头 —— 本该挂满金器的架子全空了,地上散落着断了的金镯子、碎了的金盘子,每个碎片上都沾着金黑相间的砂,风一吹,金砂飘起来,跟撒了把碎金子似的,却让人不敢碰。
“都把灵锦披好!” 老斩摸了摸腰间的短刀,刀鞘上沾了点金砂,已经开始泛黑,“这蚀金黑砂能腐金属,武器得离金砂远点,实在要碰,先裹层灵锦。”
船刚靠岸,就听见 “叮铃哐啷” 的响 —— 从巷子里跑出来几个金器傀儡,是用断了的金镯子拼的胳膊,碎金盘做的身子,关节处缠着蚀金黑砂,举着小金刀,朝着众人戳过来。
“这傀儡咋还金光闪闪的?” 金锈侯赶紧掏出藤网,往傀儡身上一罩,网眼刚碰到金砂,就被粘住了,“哎哟!这金砂咋跟胶水似的!扯都扯不开!”
柳小吹赶紧举着醒神镜跑过来,镜边的灵锦和镇木片一起发亮,他对着藤网晃了晃:“俺这镜子加了镇木灵气!能让金砂松劲!你快扯!”
果然,镜光一照,藤网上的金砂就 “簌簌” 往下掉,金锈侯趁机把藤网收回来,拍着胸口道:“吓死俺了!再粘会儿,俺这藤网就成金网了!”
老锅蹲在地上,用镇木片往金砂里一插,木片瞬间吸住金砂里的黑渣:“镇木片能吸黑砂!咱们把木片撒在地上,能清出条路来!”
众人赶紧照做,镇木片一落地,周围的金砂就往木片上聚,黑渣被吸干净,剩下的纯金砂亮晶晶的,倒像真金子了。铁小锻捡起块纯金砂,掂了掂:“这要是真金子,俺们可发了!可惜掺了黑砂,就是堆破渣!”
正说着,巷子里走出个穿金纹黑袍的人,手里拿着个金砂罐,罐口飘着金黑相间的雾,胸口的 “蚀” 字是用金粉绣的 —— 是蚀魂教的 “蚀金使”。
“倒是会用镇木片,” 蚀金使冷笑一声,把金砂罐往地上一倒,金砂像水流似的往众人爬,“试试我的‘蚀金流’!只要沾到金器,不管是武器还是首饰,全得变成傀儡,连你们的骨头都能给你裹上金砂!”
铁小锻扛着银铁叉冲上去,叉尖裹了层灵锦,还通着水灵之气:“俺这银铁叉不怕金砂!老锅叔,再引点金灵之气来,银能克金,俺戳死这老小子!”
老锅赶紧从怀里掏出块金片 —— 是木老丈给的,说能引金石镇的金灵之气,他把金片往银铁叉上一贴,叉尖瞬间泛着金光,“噼啪” 冒起带金纹的火花:“成了!金灵导电叉!专克蚀金黑砂!”
铁小锻一挥叉,就戳中蚀金使的金砂罐,罐 “嘭” 的一声炸开,金砂撒出来,被银铁叉上的金灵之气一冲,全变成了纯金砂,掉在地上没了杀伤力。蚀金使被电得往后跳,手都麻了:“不可能!银铁咋能引金灵之气!”
“你不懂的还多着呢!” 金锈侯趁机用藤网裹了把纯金砂,往蚀金使身上扔,“给你送点‘金子’!让你好好尝尝被金砂砸的滋味!”
蚀金使被金砂砸得直躲,突然吹了声口哨,码头两侧的房子里跑出更多金器傀儡,这次的傀儡更大,是用金炉子做的身子,金锤子做的胳膊,一锤砸在地上,地面都震出坑,还溅起不少金砂。
“这么多傀儡!咋整啊?” 金锈侯举着藤网,有点慌,“俺这藤网一次只能裹一个,这得裹到啥时候!”
小芽突然指着傀儡的胸口 —— 每个傀儡胸口都有块黑金色的石头,像是核心:“护海珠能照出核心!柳小吹,用醒神镜照那些石头,我用蓝光净化黑砂!”
柳小吹立马举镜,镜光对着傀儡胸口的石头射去,石头上的黑砂 “滋滋” 冒白烟,小芽趁机用护海珠射蓝光,石头瞬间变成纯金色,傀儡 “轰隆” 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普通的金器。
“这招管用!” 柳小吹越照越有劲,“俺这镜子现在能当‘破核镜’用!再多个傀儡也不怕!”
众人正打得热闹,突然听见巷子里传来金老匠的声音:“别打了!别打了!俺的千年金晶被蚀尊抢走了!”
金老匠从巷子里跑出来,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沾着金砂,手里攥着个空的金盒子,脸色发白:“蚀尊说…… 说要拿金晶炼蚀天黑砂,还说要回百工坊…… 把你们的坊子全毁了!”
老斩赶紧走过去,扶住金老匠:“金老匠,你没事吧?蚀尊往哪儿去了?千年金晶真被他拿走了?”
金老匠喘着气,指了指镇外的山路:“往那边去了!走了有半个时辰了!俺想拦,却被他用金砂控住了,刚醒过来就来报信……”
说着,金老匠突然咳嗽起来,手捂在嘴边,指缝里漏出点金粉 —— 小芽眼尖,看见他的指尖沾着灵泉水的痕迹,心里一动:金老匠的手是干的,要是被金砂控住,指尖该沾黑砂才对,他怕是在假装!
小芽刚想开口,金老匠突然给她使了个眼色,又悄悄指了指自己的金盒子 —— 盒子的边角有个小纹路,跟之前锦婆婆的灵锦纹很像,是 “藏晶纹”!
小芽瞬间明白,赶紧对众人说:“金老匠刚醒,身子虚,咱们先把他扶到安全的地方,再追蚀尊!”
蚀金使见众人要扶金老匠走,急了:“别信他!他是装的!千年金晶还在他手里!”
金老匠立马瞪着蚀金使:“你胡说!俺的金晶明明被抢走了!你就是想骗他们,好趁机抢金晶!”
两人吵起来,金锈侯不耐烦了:“别吵了!俺们先搜搜金老匠的盒子,要是有金晶,就说明他没骗人;要是没有,再追蚀尊!”
金老匠赶紧把盒子递过来,金锈侯打开一看,里面空空的,只有层金粉:“真没有!看来蚀尊真把金晶抢走了!咱们快追!”
众人刚想往山路跑,小芽突然拉住老斩:“老斩哥,不对!金老匠的盒子里有藏晶纹,金晶肯定藏在盒子的夹层里!他假装被控制,是想引蚀金使出来,好让咱们一起收拾他!”
老斩一愣,回头看金老匠 —— 金老匠正好抬头,给了他个肯定的眼神,还悄悄把盒子往他手里塞了塞。
老斩立马明白,突然转身,用刀指着蚀金使:“你这老狐狸!想骗咱们去追蚀尊,自己好偷金晶!金老匠根本没被控制,是你编的瞎话!”
蚀金使脸色一变,赶紧往金老匠身边冲,想抢盒子:“既然被识破了,那金晶就得归俺!”
金老匠突然把盒子往地上一摔,盒子 “咔嚓” 一声裂开,夹层里掉出块拳头大的石头 —— 石头泛着淡金光,上面刻着金灵纹,正是千年金晶!“俺早把金晶藏夹层里了!就等你上钩!”
铁小锻赶紧冲过去,用银铁叉护住金晶:“金晶在这儿!谁也别想抢!”
蚀金使见金晶被护住,气得直跺脚,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金哨子,吹了声尖响,从房子里跑出个巨大的金傀儡 —— 是用金石镇的镇店之宝 “金狮炉” 做的,狮子头是炉口,嘴里能喷金砂,爪子是金锤子,一踩就能溅起金砂刺。
“这玩意儿咋这么大!” 金锈侯举着藤网,有点发怵,“俺这藤网怕是裹不住它!”
金老匠突然从怀里掏出几块金片,往金傀儡身上扔:“这是‘金灵片’!能引金灵之气,让金傀儡不听蚀金使的话!你们快用银铁叉戳傀儡的狮子头,那是它的核心!”
铁小锻立马冲过去,银铁叉裹着金灵之气,对着狮子头就戳:“看俺戳爆你的核心!”
“铛” 的一声,叉尖戳中狮子头,金傀儡晃了晃,嘴里的金砂喷得更猛了,蚀金使赶紧控制傀儡,用爪子拍向铁小锻:“想戳核心?先让你尝尝金砂锤的滋味!”
老斩赶紧冲过去,用刀挡住爪子,刀身沾了金砂,开始泛黑:“小芽!快用护海珠净化金砂!俺的刀快撑不住了!”
小芽赶紧举起护海珠,蓝光对着爪子射去,爪子上的金砂瞬间被净化,变成纯金,没了杀伤力。柳小吹趁机用醒神镜照狮子头,镜光带着金灵之气,狮子头的黑砂 “滋滋” 冒白烟,核心慢慢显形。
“就是现在!” 铁小锻使劲一叉,戳中核心,金傀儡 “轰隆” 一声倒在地上,变成了普通的金狮炉。
蚀金使见傀儡被破,想往山路跑,却被金锈侯用藤网裹住脚,摔了个狗啃泥:“想跑?没门!俺这藤网现在能裹金砂,看你咋挣脱!”
众人把蚀金使捆住,金老匠捡起千年金晶,小心翼翼地用灵锦裹好:“多亏你们来得及时!要是金晶被抢走,蚀尊的蚀天黑砂就真炼成了 —— 那黑砂有了金晶内核,连护海珠都难净化!”
小芽松了口气,摸了摸护海珠:“还好金老匠你机灵,假装被控制,不然咱们真被蚀金使骗了!”
金老匠笑了笑,把金晶递给小芽:“这金晶得靠护海珠的灵气护住,不然容易被黑砂盯上。蚀尊虽然跑了,但他肯定还会来抢,你们得赶紧回百工坊 —— 他说要毁百工坊,肯定是想把你们引回去,好趁机抢金晶!”
老斩点点头:“咱们现在就回百工坊!乡亲们还在坊里等着,要是蚀尊真去偷袭,就麻烦了!”
众人跟金老匠道别,金老匠往他们手里塞了几块金灵片:“这金灵片能挡蚀金黑砂,还能引金灵之气,你们路上用得上!要是遇到蚀尊,就用金灵片加护海珠,能暂时挡住他的黑砂!”
快船驶离金石镇码头,往百工坊的方向去,小芽怀里的千年金晶泛着淡金光,护海珠的蓝光裹着它,像个小太阳。金锈侯坐在船舷上,手里转着金灵片:“终于把金晶护住了!等回了百工坊,俺们就布个大阵,让蚀尊有来无回!”
柳小吹举着醒神镜,对着远处的天空晃了晃:“俺这镜子现在啥都能照,黑砂、傀儡、幻境,再加上金灵片,蚀尊来多少都不怕!”
老斩站在船头,望着百工坊的方向,心里清楚 —— 这是最后一战了,蚀尊肯定会带着所有黑砂回百工坊,他们必须守住坊子,守住千年金晶,守住所有手艺人的家。
快船在河里飞快地行驶,水面泛起的涟漪,裹着金灵之气和各坊的灵气,朝着百工坊的方向,慢慢散开 —— 一场决定所有手艺人命运的决战,即将在百工坊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