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松开紧握的双手,轻轻拍了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啪啪声,在寂静的摘星楼回荡。
“精彩,真是精彩!”
陆压的声音低沉而悠长,彻底撕下了杜鹃的伪装。
“是我大意了,低估了你们对她的熟悉程度。”
他停下鼓掌,双手负于身后,目光缓缓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殷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错,我就是陆压。”
“殷郊,好久不见了。”
他向前迈出一步,眼中闪过一抹挑衅的光芒:“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什么?”
“来,叫一声听听?”
他的语气轻佻中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试探殷郊的反应,又像是故意激怒对方。
殷郊的瞳孔微微一缩,手中的方天画戟微微一颤,戟刃上寒光闪烁,映照着他眼中压抑的怒火。
他冷冷地盯着陆压,声音低沉如冰:“陆压道友,你倒是好兴致,附身他人,藏头露尾,还敢在我面前卖弄辈分?”
他向前逼近一步,杀意如潮水般涌出,地面似乎都在他的气势下微微震颤,“你以为,凭你现在的状态,能在我面前嚣张多久?”
裴阳手中的野狐狙击枪依旧稳稳对准陆压,眼中没有一丝温度,语气冰冷:“陆压道友,别浪费时间了。”
“你既然已经死了,就安安生生地要躺在土里。”
“你附身杜鹃,到底有何目的?”
他的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枪口微微上扬,仿佛随时准备扣动扳机。
陆压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游移,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
他轻轻摇了摇头,像是对这场对峙感到有趣:“目的?”
“我这次复活就是要弄死那个绿毛龟!”
“为玉儿报仇!”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意味深长:“你们以为我费尽心思复活,仅仅是为了跟你们玩一场无头苍蝇的游戏?”
“殷郊,既然身份被你们识破了,那要不要和我合作,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秘密!”
“这些秘密可以为你这只无头苍蝇解惑哦!”
陆压见殷郊不为所动,便再次抛出一个对殷郊嫉妒诱惑的馅饼。
“比如你想不想知道裂空龙王去哪里了?”
“再比如……敖闰?”
殷郊的眉头猛地一皱,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陆压的话对殷郊太有诱惑力了。
如同一把利箭,直刺他的内心。
他握紧方天画戟,声音低沉而危险:“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说清楚!”
陆压却只是轻笑一声,双手一摊,姿态从容而挑衅:“想知道?”
“我们合作我就告诉你!”
华英未落,陆压身影微微一晃,突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仿佛整个摘星楼都在他的气息下微微颤动。
“请宝贝转个身!”
陆压的话音刚落,整个摘星楼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一股无形的杀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葫芦口微微颤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无形杀意。
一道无形的气息自葫芦口喷薄而出,快的几乎无法捕捉,直奔裴阳而去!
下一秒。
裴阳瞳孔猛缩,只觉脖子一凉,寒意刺骨,整个人僵在原地。
野狐狙击枪还未及扣动扳机,便被无形杀意锁定,灵力仿佛被冻结。
他低头一看,脖颈处一道细微的血线缓缓渗出,双眼逐渐沉重,意识模糊。
“我……要死了……”
他喃喃自语,身体摇晃,缓缓倒下。
“裴阳!”
殷郊怒吼,眼中燃起滔天怒火,方天画戟猛地横扫,戟刃划破空气,带起尖锐的破风声,直劈向陆压。
“陆压,你敢!”
陆压冷笑,身形一晃,葫芦微微一颤,再度释放出一道无形杀意,化作诡异气流,轻松避开殷郊的戟光。
他边打边退,步伐从容,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殷郊,你这商朝太子,也不过如此。”
“像条野狗似的,被我遛着跑,真是可笑!”
殷郊咬牙,手中方天画戟舞得密不透风,戟刃上龙形虚影咆哮,灵力爆发,地面龟裂。
一步踏出,戟光如雷霆般斩向陆压,气势如虹:“陆压,休要猖狂!”
陆压目光微凝,斩仙飞刀接连喷出无形杀意,化作无数无形气刃,逼得殷郊连连变招。
两人交手间,摘星楼内神力激荡,柱子与墙壁纷纷龟裂,尘土飞扬。
陆压心中却始终留了一分注意力,暗暗提防着殷郊肩头的贝贝,那只异域神明,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另一边,裴阳倒在地上,气息微弱,双眼沉重如铅。
他低声自嘲:“让你平常偷懒……”
“关键时候,不行了吧……”
就在此时,野狐狙击枪突然凌空飘起,枪身散发淡淡青光,带着几分嘲讽:“啧啧,瞧你这狼狈样,废物!”
青光骤然大盛,将裴阳整个人笼罩,化作一个球形光幕。
光幕内,神力缓缓流动,竟在修复裴阳脖颈的伤口,稳住他濒临崩溃的生机。
“裴阳你真浪费自己的天赋。”
“到现在还没有成仙!”
野狐狙击枪的灵识继续嘲讽:“别愣着,赶紧爬起来,别丢人现眼了!”
摘星楼中央,殷郊与陆压的战斗越发激烈。
殷郊的方天画戟化作一道道龙形光影,攻势如狂风暴雨,却始终无法突破斩仙飞刀释放的无形杀意。
陆压这是紧盯着殷郊肩上的异域神明,那看似慵懒的小东西却让他背脊发寒。
若非忌惮这异域神明的存在,殷郊这小子早该伏诛于我的斩仙飞刀之下!
陆压暗自思量,这东西迟迟不动,莫非在伺机而动?
我得速战速决,绝不能让它找到出手的机会。
然而,他脸上却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故意压低声音,戏谑:“小殷郊,你也不行啊。”
“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
“来,叫一声,师叔亲手指点指点你。”
殷郊闻言,眼中怒火一闪,但很快被他强压下去。
他冷哼一声:“陆压,废话少说。”
殷郊对刚才陆压的偷袭,懊悔不已。
那一刻,他以为胜券在握,以为对方已有合作的诚意,却未料到陆压会骤然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