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比安看大家都站好了,清清嗓子。
“咳,你们有谁知道虫族婚礼的流程吗?”
对面的一众雌虫都摇了摇头,他们从没见过身边虫和雄虫举行婚礼。大多数都只是收到朋友的新婚糖果,才知道已经结婚了。
法比安只能心里窃喜面上无奈地说:
“还好,我提前了解过一点。那就我来当主婚人吧。虽然经验不足,但至少诚意满满。”
法比安整理好衣服,拿着莫罗递过来的海螺当话筒,面对摄像球开始主持。
“各位艾维斯和爱格伯特的挚爱亲朋,大家晚上好呀!
我是艾维斯的好友,第一次发现艾维斯和爱格伯特爱情的萌芽是在第一军校的阁下日参观。
我问艾维斯想认识什么样的雌虫时,艾维斯说他有唯一的选择。
在年轻的军雌们挑战爱格伯特企图展现自己的魅力时,艾维斯的眼睛一却刻都没有离开过爱格伯特。
我想,原来爱情真的没有公式。
爱格伯特无需展现自己,就已经是艾维斯心中的最优解了。
今天他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证明完美,而是想告诉所有虫:“我想和你共享余生”。
现在,让我们用欢呼声,庆祝婚礼正式开始!”
“芜湖!”
尤利西斯他们纷纷点击自己光脑上的礼花投影,在艾维斯和爱格伯特之间落满浪漫的花瓣雨。
“婚礼第一个环节:筑巢献礼!
这是咱们虫族最古老的风俗了。在很久很久以前,雌虫用树枝搭建求偶巢穴,并将收集了很久的羽毛首饰送给雄虫。
以表达自己会终身爱护眼前的雄虫,给予他最好的一切。
那么,这位雌君,你准备了羽毛饰品了吗?”
这个习俗后来就变成了雌虫在婚礼上上交一半财产,雌侍上交全部。
只是法比安看的明白,艾维斯和爱格伯特感情好,什么财产不财产的,他们回家自己会处理,不用他多嘴。
所以法比安根本提都没提。
没有想到,爱格伯特真的拿出了一条羽毛璎珞。这条璎珞以金红色渐变羽毛为基底,翎尖流转着熔金光泽,中央镶嵌椭圆切割绿翡翠,通透的祖母绿色与翎羽辉映,暗纹银链间错落悬坠三枚孔雀石水滴坠,流转着丛林秘境般的幽邃光华。
爱格伯特将璎珞挂在艾维斯的脖子上。
艾维斯摸着羽毛问:“什么时候做的?”
“从希奥星回来后。你送了我一顶王冠,我也想送你什么,就用我翅膀的羽毛做了这条璎珞。”
西蒙在一旁拆台:“他那几天每天抱着翅膀选最好看的羽毛,要不是我们拦着,说不定翅膀上一根羽毛都留不下了。”
艾维斯将羽毛捧在唇边轻吻。
“爱格伯特,我很喜欢。”
说完艾维斯点开自己光脑中绑定的所有财产信息,口水清晰的照着念大额资产。
“爱格伯特,我名下有三个高级宜居星,分别是…”
念完,法比安的眼睛都冒出羡慕的光。
“没想到。你闷不吭声的居然有这么多资产。估计我只有二次分化后,维因家族才会给我我的那份财产。”
艾维斯没有理会他暗戳戳的炫耀,直接在财产列表上点了全选,然后选择将一半的财产转到爱格伯特名下。
才笑着对爱格伯特说:“我将我所拥有的一半给你,相信不论何时,我都能为你提供优渥的生活。”
在场所有虫目瞪口呆的看着艾维斯,从来都是雌虫供养雄虫,没有雄虫反过来将财产共享的。
爱格伯特想把这些全部过回艾维斯名下。
“我不用,再说,应该是我给你…”
却被艾维斯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是我的雌君,我们共享荣耀与星币,分担风霜和雪雨。更何况,我们俩的星币在你的手中和在我的手中有什么区别?”
法比安看着艾维斯心意已决。于是咳嗽一声说:“好了好了,现在进行第二环节:信息素回礼!”
艾维斯有些茫然的看着法比安,用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法比安用两个指头,在那里碰了又碰。见艾维斯只是牵住爱格伯特的手,还是没能理解意思。
只好抓过旁边莫罗的领口,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这下艾维斯可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
艾维斯和爱格伯特相拥,热情的交换了信息素。
爱格伯特越吻越上头,就连触角都竖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恋恋不舍的放开艾维斯。
法比安也想赶紧结束,好抱着莫罗亲个够。
“那么,婚礼的最后一个环节:翅膜梳理,雄虫为雌虫梳理翅膜。”
艾维斯沾满糖霜的指尖抚过爱格伯特透明的脉络,信息素顺着翅脉流淌成发光的河。
爱格伯特忽然将艾维斯打横抱起,在大家的口哨声里奔向潮起潮落的海岸线。
艾维斯在眩晕中抓紧雌君浸透海水的衣领,听见对方胸腔里传来与潮汐共鸣的心跳。
这场突然却浪漫的婚礼结束后,大家又开始下一顿了。
雌虫可以几天不吃,也可以一次吃够几天身体需要的营养。
雄虫却一口都塞不下了。艾维斯撑着脸看他们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法比安抱着酒瓶在旁边打滚,莫罗抹掉他嘴角的酒渍时,指尖擦过少年泛红的脸颊。
尤利西斯和西蒙争夺最后一块鲔鱼腹,艾维斯直接用触手卷起递给爱格伯特,赫尔曼把沐恩圈在怀里投喂。
西蒙对着星空低声嘀咕:“浪漫过敏症要发作了...”话音未落就被尤利西斯用烤偷袭。
里奥和达蒙拿着酒瓶在地上画着战局图,指点江山。
蓝鳞树叶在夜风里沙沙作响,像是千万片鱼鳞在为他们的幸福伴奏。
酒过三巡时,远方传来远古的鲸鸣。
声浪穿透云层,在群星间激起涟漪。
所有人安静下来,艾维斯感到爱格伯特带着海盐气息的指尖覆上自己手背。
他们望着漆黑海面上跃动的磷光,直到最后一声鲸鸣消散在银河尽头。
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时,篝火余烬仍飘着树蜜焦香。
爱格伯特用虫翼裹住熟睡的艾维斯,雄虫手里还攥着半片没吃完的蓝鳞树糖。
法比安蜷在莫罗外套筑成的巢穴里,小少爷眉心终于舒展成无忧的弧度。
尤利西斯和西蒙背靠背打着酒嗝,尤利西斯的作战裤上留着社恐朋友的涂鸦:一只戴眼镜的暴躁寄居蟹。
赫尔曼靠坐着,沐恩枕在他的膝头,赫尔曼粗糙的大手穿过银色的发间。
里奥和达蒙四仰八叉的睡着,中间是用钢签在沙地上复盘的着名战役战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