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云峰的晨雾如轻纱般漫过重整后的营地,苏信正在给云雪裳换药,雪魄剑的寒光映着她后背淡青色的毒痕 —— 那是龙骨邪火与寒毒交织留下的印记,虽经药王谷名医诊治,仍需七日方能愈合。云雪裳忽然按住他的手,目光投向帐外:“有人来了,气息很熟悉。”
帐外传来脚步声,却是丐帮长老 “铁拐李” 扶着一个蒙头遮面的灰衣人。苏信刚要起身,灰衣人已掀开兜帽,露出左脸狰狞的刀疤 —— 正是消失多日的毒刀叟,此刻却满脸血污,右袖空空如也。
“苏信公子,” 毒刀叟扑通跪地,声音里带着哭腔,“求你救我一命!宁王的阴魂附在龙骨碎片上,要借我的身体还魂!” 云雪裳的雪魄剑立刻出鞘三寸,剑气卷起帐中地图:“你不是在文渊阁被我一剑封喉了吗?”
毒刀叟哆嗦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的紫黑印记,正是宁王 “血河秘典” 的附身咒:“我逃到太行山脚,被丐帮兄弟救下,谁知昨夜……” 苏信凝视着印记,发现其纹路与归墟秘境的龙脉碎片同源,立刻取出玄鸟令按压在印记上,毒刀叟发出惨叫,一团黑雾从伤口溢出,在空中凝成宁王的虚影。
“苏信,你以为杀了本宫就能高枕无忧?” 虚影的声音像生锈的锁链摩擦,“归墟的龙脉碎片早已散落天下,大胤的气数……” 话未说完,便被玄鸟令的光芒击散。毒刀叟瘫倒在地,胸前的印记已消失无踪,只剩下一道淡疤。
苏信皱眉,捡起地上的龙脉碎片,碎片表面竟浮现出大胤各州的轮廓,冀州、青州、扬州等地标清晰可见:“雪裳,这碎片是地图的一部分,宁王死前想把碎片植入他体内,恐怕是要重组龙脉地图。” 云雪裳点头,将碎片与之前的残片拼合,果然形成冀州地形图,“看来龙脉碎片散落各州,必须在宁王余孽之前全部找到。”
正午时分,清风堂弟子送来急报:冀州出现血手门分支,打着 “勤王” 旗号强占民田,领头者手持龙骨碎片,能操控百姓心智。苏信当机立断,决定兵分两路:他带玄空大师等人去冀州夺回碎片,云雪裳则留在绝云峰统筹江湖势力,防止其他州府生变。
冀州城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本该热闹的市集空无一人,唯有血手门的骷髅旗在城楼上飘扬。苏信换上乞丐装束,混在难民中进城,发现百姓们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胸口都贴着血手门的 “摄魂符”。
“公子,这些人被邪术控制了,”“铁拐李” 压低声音,“符纸用的是活人血和尸油,老朽的解毒散只能暂时压制。” 苏信点头,目光落在城中央的城隍庙,庙门上方的匾额歪斜,露出 “血河殿” 三个新刻的大字,正是血手门的分舵所在。
城隍庙内,血手门分舵主 “血面修罗” 正对着龙骨碎片焚香,碎片悬浮在空中,映出他扭曲的面孔:“宁王殿下,属下已按您的吩咐,用百姓精血祭炼碎片,不出三日,冀州龙脉必能为您所用……” 话未说完,苏信的银针已穿透他的手腕,碎片应声落地。
“拿下!” 玄空大师率少林弟子破窗而入,禅杖扫倒三名守卫。血面修罗怒吼着扑向碎片,却被苏信一脚踢开,玄鸟令的光芒照在碎片上,百姓们胸前的摄魂符纷纷自燃,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乡亲们,撕下符纸!” 苏信高声呼喊,同时甩出解毒粉,“你们被邪术控制了!” 百姓们茫然地撕下符纸,看着手中的血污,终于恢复清明,纷纷跪地叩谢。苏信趁机询问龙脉碎片的下落,一名老丈指着城隍庙的古井:“他们每天都往井里扔活人,碎片可能在下面……”
井底的密室中,苏信找到了十二块龙脉碎片,每块上都刻着不同的邪咒。他刚要收起碎片,地面突然震动,无数血手门弟子从密道涌出,为首者竟是失踪的云昊 —— 他的左臂已装上血手门的机关义肢,手中挥舞着染血的弯刀。
“苏信,你果然来了!” 云昊的声音里带着疯狂,“宁王殿下说了,只要我拿到碎片,就封我为冀州之王!” 苏信这才注意到,他的瞳孔呈竖瞳状,显然被种下了血手门的 “蛇蛊”。云雪裳的担忧在耳边响起:“云昊心性不稳,若被邪术控制,恐怕比宁王更难对付。”
战斗瞬间爆发。云昊的机关义肢射出毒针,苏信侧身避开,银针却擦过 “铁拐李” 的手臂,顿时发黑肿胀。玄空大师的禅杖与云昊的弯刀相撞,竟被震得后退三步,可见其功力因邪术大增。苏信趁乱甩出毒雾弹,却见云昊在毒雾中安然无恙 —— 他的体质竟已百毒不侵。
“小心,他的义肢里有龙骨碎片!” 苏信提醒,同时启动机关腰带,飞轮呈北斗状飞出,目标直指义肢关节。云昊挥刀格挡,却没想到飞轮突然转向,切割他的腰部破绽。这是苏信从父亲手札中学到的 “玄鸟九式?星移斗转”,专攻敌人意想不到的方位。
云昊吃痛败退,机关义肢卡在密道门框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苏信趁机追上,却见他扯断义肢,露出里面镶嵌的龙骨碎片,碎片与他的心脏产生共鸣,竟在胸前形成一道血红色的护盾。
“你以为这样就能赢?” 云昊怪笑,“宁王殿下说了,你的玄鸟令不过是块破铜烂铁……” 话未说完,苏信的银针已刺入他的 “膻中穴”,同时用玄鸟令按住碎片,强大的真气震碎碎片,云昊发出惨叫,蛇蛊从他口中钻出,被玄空大师的禅杖碾成肉泥。
冀州百姓自发组织起来,协助苏信等人清理血手门余孽。苏信站在城隍庙前,望着重新挂上的 “城隍庙” 匾额,忽然想起太祖遗训中的 “民心即城隍”,心中感慨万千。他转头对玄空大师道:“大师,劳烦您带弟子们在冀州宣扬太祖遗训,我去青州探查下一块碎片。”
青州的龙脉碎片藏在一座废弃的佛寺中,苏信赶到时,正遇上东瀛忍者在祭坛前施法。为首的忍者头目看见苏信,立刻用生硬的汉语喊道:“苏信,龙骨碎片是我们主人的,交出来!” 苏信这才注意到,他们的服饰与之前的海外杀手相同,背后都绣着一只衔珠玄鸟 —— 与苏家图腾几乎一致。
“你们主人是谁?” 苏信一边缠斗,一边观察祭坛上的阵纹,发现竟是用苏家机关术改良的邪阵,“为何会有苏家的标记?” 忍者头目冷笑:“我们主人是苏家的叛徒,二十年前逃出中原,发誓要让大胤王朝陪葬!”
战斗中,苏信故意露出破绽,引忍者头目启动阵纹,趁机记住了阵眼位置。他甩出银针破坏阵眼,祭坛轰然倒塌,露出下面的龙脉碎片。忍者头目见势不妙,点燃自爆符,苏信眼疾手快,用机关弩将其射穿,同时扑向碎片,在爆炸前一刻将碎片收入怀中。
硝烟散尽,苏信看着手中的碎片,碎片上的纹路与冀州碎片相连,形成青州地形图。他忽然想起忍者头目的话,心中大惊 —— 难道苏家真有叛徒?父亲的手札中从未提及,难道二十年前的灭门案另有隐情?
带着满腹疑问,苏信踏上归途,却在青州边界遇到一伙神秘人。他们身着黑衣,蒙着面,只露出眼睛,手中的兵器竟是失传已久的苏家机关弩。苏信立刻隐蔽,却见他们在一棵古树上刻下玄鸟标记,然后向南方疾驰而去。
“公子,这些人用的是苏家暗语,” 清风堂弟子惊呼,“标记的意思是‘归墟有变’。” 苏信握紧碎片,心中的疑问更盛 —— 归墟秘境已被封印,为何还有苏家的人在活动?难道父亲当年留下的暗桩不止江临一脉?
回到绝云峰营地,云雪裳已能下地行走,见到苏信手中的碎片,立刻将其与冀州碎片拼合,果然形成完整的北方地图。她指着地图上的兖州标记:“苏信,你看这里,兖州有座‘玄鸟台’,是太祖时期的祭天之地,或许藏着关键线索。”
苏信点头,却未说出东瀛忍者的事,怕她担心。深夜,他独自来到营地外的山岗,取出从忍者头目身上搜出的玉佩,玉佩正面是玄鸟衔珠,背面刻着 “苏信” 二字 —— 与他的本名相同,却不是父亲的笔迹。
“公子,” 身后突然传来 “铁拐李” 的声音,“老朽年轻时在江南见过类似的玉佩,是苏家旁支的信物。二十年前,苏家分裂成两派,一派支持苏寒秋守护龙脉,另一派想借宝藏夺权,后来突然消失了。”
苏信猛地转身:“您是说,叛徒是苏家旁支?” 铁拐李点头:“江湖传言,旁支首脑带着机密逃去了东瀛,难道……” 苏信握紧玉佩,心中已有计较。他决定先去兖州玄鸟台,再南下江南调查苏家旁支的下落。
临行前,云雪裳将雪魄剑递给苏信:“带上它,遇到危险就催动寒毒,我在绝云峰等你回来。” 苏信接过剑,感受着剑柄上残留的体温,轻声道:“等我查清真相,就带你去江南,不再分开。”
兖州的玄鸟台隐在云雾中,苏信赶到时,正看见一群黑衣人在台上祭拜。他启动左眼假眼,发现这些人胸前都戴着与忍者相同的玉佩,为首者竟是一名白发老者,面容与苏信有几分相似。
“苏信,你终于来了。” 老者转身,语气中带着感慨,“我是你二叔苏寒江,苏家旁支的首领。” 苏信瞳孔骤缩,父亲从未提过有个弟弟,“二叔?为何父亲从未说起过你?”
苏寒江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我与你父亲理念不合,带着旁支离开中原。我们从未背叛苏家,只是想通过另一种方式守护龙脉。这次回来,是为了阻止宁王余孽重组龙脉。” 他取出一块碎片,与苏信手中的青州碎片拼合,形成兖州地形图。
苏信凝视着老者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谎言的痕迹,却只看到疲惫与沧桑。老者继续道:“当年灭门案,是云战霄与宁王联手,但真正泄露苏家机密的…… 是我身边的叛徒。” 他转头望向身后的黑衣人,“出来吧,血手门的走狗。”
一名黑衣人突然暴起,手中短刀刺向老者,却被苏信的银针射落。老者揭开他的面罩,竟是血手门安插在旁支的奸细。苏信这才相信老者的话,取出忍者头目的玉佩:“二叔,这是怎么回事?”
苏寒江接过玉佩,老泪纵横:“这是你母亲的陪嫁,当年被叛徒偷走,没想到竟落在东瀛人手中。孩子,苏家的叛徒另有其人,我们必须联手找出他,否则大胤永无宁日。”
苏信点头,心中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他将玄鸟令递给老者,老者的玉佩与令箭产生共鸣,竟在台上投射出完整的大胤龙脉地图,兖州正是龙脉的心脏位置。
“原来如此,” 苏信低语,“太祖将龙脉分为九州碎片,藏在各州的玄鸟遗迹中,只有集齐碎片,才能看到完整的龙脉走向。” 苏寒江点头:“当年我与你父亲约定,由他守护中枢,我守护旁支,没想到被叛徒破坏。”
是夜,苏信与苏寒江联手,在玄鸟台设下陷阱,引血手门和东瀛忍者前来。战斗中,苏信终于见到了苏家叛徒 —— 竟是当年的账房先生王德,他投靠宁王,泄露了苏家所有机密。
“王德,你为何这么做?” 苏信怒喝,银针抵住他的咽喉。王德却狂笑:“苏家?不过是个迂腐的家族!跟着宁王,我能得到荣华富贵,你们却只会死守着虚无的信念!”
苏信不再多言,银针刺入他的昏睡穴,交给清风堂弟子看押。战斗结束后,苏寒江将旁支的玄鸟令交给苏信:“孩子,你才是苏家正统,带着这些碎片,完成你父亲的遗愿吧。”
苏信接过令箭,望着远处的星空,心中感慨万千。他知道,苏家的内斗终于画上句号,接下来,他要做的,是集齐所有龙脉碎片,彻底封印宁王的邪念,还大胤王朝一个太平盛世。
告别二叔,苏信踏上前往扬州的路。他知道,扬州作为江南首富之地,必然藏着最重要的龙脉碎片,而那里,也有他童年的回忆,和母亲的故乡。
云雪裳在绝云峰上望着南方,手中的雪魄剑突然发出清鸣,仿佛感应到苏信的决心。她轻声呢喃:“苏信,不管你遇到什么,我都会等你回来。我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夜幕降临,苏信的身影消失在兖州的古道上,怀中的龙脉碎片与玄鸟令相互共鸣,照亮了他前行的路。他知道,前方还有无数挑战,但苏家的血脉告诉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父亲,为了大胤,为了天下苍生。
这一夜,大胤王朝的星空格外璀璨,玄鸟星座闪耀着光芒,仿佛在指引着苏信,走向最终的胜利。而那个隐藏在黑衣中的真相,也终将在他的努力下,彻底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