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壮这个人就是这个臭毛病,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当大哥,不管其他人如何说,只要是他承认的兄弟,说什么都不会放弃。
邓泽确实心存让高三壮帮自己的想法,只是当他说出这话之后,后面的话却怎么都没办法继续说出来。
他看着坐在炕上的高三壮,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为难,直到郭建军这话说到了高三壮的心坎上。
心里一阵五味杂陈,他邓泽是烂,打架不行长的也不好看,可活该被你郭建军说么?
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下挣脱了郭建军的压制,看向郭建军反手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这一拳把其他人都给吓坏了,邓泽这家伙虽然打架不行,但是这也是跟其他人比起来,这一拳对着郭建军的肝脏砸了过去。
只要打中,基本上也就丧失了抵抗力。
“你算个什么东西,用你在三哥面前多嘴。”
郭建军脚步往后一划,拳锋擦着他的身子划了过去,郭建军还想跟眼前的人解释,但是看邓泽这模样,知道这家伙心里是憋屈。
毕竟自己跟高三壮有些交情,但是这交情还没有到足够跟他们称兄道弟的地步,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行为更像是在画蛇添足。
所以他也阻拦邓泽动手,后滑一步之后,趁着对方准备再出手的时候,顺势往前一窜,一脚直接踹了过去。
这一手还是他上辈子蹲牢子那几年,跟里面的朋友学的。
是的,郭建军会打架。
而且很能打。
毕竟那时候被关监狱的都是狠人,再加上自己当时因为没有砍死张德全,才跟里面的人学了一些手段。
不说是集百家之长,但是跟邓泽这种街头打出来的混混来说,还是有质的差别。
因为郭建军忽然往前窜了一下,邓泽原本该砸在他腰子上的一拳,结果变成了抱住他,而郭建军也只做了一个动作,抬起膝盖直接撞了上去。
下一刻,邓泽只觉得腹部一阵剧痛,忍不住捂着肚子躺在了地上。
其他兄弟看到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恶狠狠瞪着郭建军。
“你敢对凳子动手?”
“郭建军你在找死!”
“上!”
他们才不在乎郭建军是来做什么的,他们只看到了郭建军将邓泽给放倒了。
郭建军压根没有看这些人,高三壮出声阻拦住了他们。
而他则看着倒在地上的邓泽,指了指其他人说道。
“你看到了没有,这些人都把你当做兄弟,在他们的眼里宁愿自己得罪人,你想要你受委屈,你却愿意让他们替你来担这罪名。”
邓泽听到这话,很想反驳一句,可不管他说什么,最后的话语却都失去了力量。
而其他人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高三壮走到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头说道。
“我不是说了么,这件事是我做的,你等会出去躲一个月,跟咱们以前一样,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
是的,哪怕他已经知道了邓泽的想法那又怎样,邓泽又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既然做了他们眼中的大哥,就得把这个责任背负起来。
听到这个回答之后,邓泽的鼻子一酸,直接哭了出来。
“我不想坐牢,哥!”
邓泽一个大男人,这时候竟然跟一个娘们一般哭了起来。
让高三壮有些不知所措,他只能扭头看向郭建军。
郭建军看着这一幕也没废话,而是坐在一旁,从口袋里摸出一千块钱。
“怎么决定是你自己的事情,如果他想跑的话,这点就是路费。”
他愿意出这个钱,自然不是为了给邓泽擦屁股,而是为了高三壮。
在如今这个年代,杀了人逃命并不好找,过两年没事了就再回来好了。
高三壮沉默了一下问道。
“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孙长山他不是一直在欺负我们么?那天他抢了我的舞伴,然后就……”
邓泽说到这里就说不下去了,他的心里也有了一点想法。
“哥,我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情,你给我娘说一声我现在就走。”
他已经不再想让高三壮顶罪,哪怕是他也觉得郭建军说的很有道理,高三壮拿他们当兄弟,他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邓泽就准备起身离开。
高三壮心里有些难受,可他也清楚郭建军说的是对的。
“兄弟,你放心,你母亲我会好好照看的。”
“建军兄弟还有什么要交代么?”
说着好几个人都看向了他,因为他们现在也算是发现了,从认知上来说他们之间有些天差地别。
郭建军摊了摊手说道。
“你们不用这样看着我,既然是他自己的决定,那我不管说什么其实都没有什么用处,最关键的还是要看看他如何想不是。”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他觉得郭建军似乎话里有话。
其他人倒是没这么想,只觉得郭建军有些看不起他们了,一个个又有点忍不住了。
“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家伙有些太欠了,他是怎么敢这样做的。”
“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在这里说这些。”
“三哥,你别拦着我们,让我来亲自动手。”
眼看这些人二话不说,就准备继续动手。
真的是让他一阵头疼,高三壮揉了揉眉心说道。
“都给我闭嘴!”
随着他的话传出来之后,其他人一时间都闭上了的嘴巴。
毕竟哪怕他们再不怎么愿意,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好。
而高三壮更是有些头疼无比,要知道再耽误下去,怕是邓泽就要跑不掉了。
可看着郭建军有些不想说的模样,他便觉得对方可能有些生气,毕竟刚刚他们的行为,换做任何人,要是没点反应那也是不太现实的。
“建军兄弟,我知道你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说两句。”
原本郭建军有些无奈,但是听到这话之后,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了起来。
“要我说只有一个法子。”
“什么?”
“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