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稠如墨,将鹰愁峡的残杀气息裹成沉重的黑幕。陆远等人在黑袍人的掩护下仓皇奔逃,铁臂王拄着铁棍,每一步都在山道上砸出带血的深坑,他喘着粗气骂道:“他奶奶的玄冥教!追着老子屁股不放,等老子缓过劲来,定要把他们砸成肉泥!” 苏瑶断裂的花枝滴着绿色汁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强撑着笑道:“铁臂王,分我点力气,我这花枝现在连只老鼠都打不过。”
叶清雪的冰剑缺了一角,剑身上紫色冰霜 “咔咔” 作响,她警惕地扫视四周:“魔气未散,他们定在附近。” 陆远握紧血刃,丹田中青龙灵珠与魔神力量的冲突如翻涌的岩浆,灼得他经脉生疼。但他眼神坚定,指着前方山壁凹陷处:“那里有个山洞,先去休整。都打起精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山洞外,藤蔓如毒蛇般缠绕,洞口上方垂落的钟乳石像随时会坠落的利刃。众人小心翼翼踏入,腐臭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地面散落的动物骸骨上还粘着未腐尽的血肉,在黯淡的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其中一具狼形骸骨的獠牙间,还卡着半截人类的手指,让人不寒而栗。
铁臂王一屁股坐下,扯下衣襟包扎渗血的伤口,布料摩擦伤口的刺痛让他龇牙咧嘴:“可算能喘口气了,再这么跑,老子这条老命得交代在这!” 说着,他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着洞壁扔去,“哗啦” 一声,惊起一群不知蛰伏多久的蝙蝠,它们扑棱着翅膀掠过众人头顶,腥风刮得人脸生疼。
苏瑶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将瓶中淡金色的液体涂抹在花枝断裂处。液体一接触花枝,便发出 “滋滋” 的声响,腾起阵阵白烟。她眉头紧皱,喃喃自语:“希望还能救得回来,接下来的路,还指望你帮忙呢。”
叶清雪则手持冰剑,沿着洞壁缓缓踱步,剑刃划过之处,石壁上留下一道淡蓝色的痕迹。她时不时蹲下身子,观察地面的脚印和爪痕,神色愈发凝重:“这里之前似乎有不少野兽活动,而且……” 她顿了顿,用剑尖挑起一撮黑色毛发,“这些毛发上沾有魔气,恐怕我们得小心了。”
陆远盘坐在地,闭目运转内力,试图压制丹田中躁动的力量。青龙灵珠与魔神力量的冲突如汹涌的暗流,每一次碰撞都让他额头青筋暴起。但他咬牙坚持,汗水顺着脸颊滑落,在地上晕开深色的痕迹。片刻后,他缓缓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疲惫,却又透着坚定。
这时,玄胤摘下眼罩,左眼狰狞的疤痕在篝火映照下宛如扭曲的蜈蚣。他轻抚剑柄,声音低沉沙哑:“陆少侠,我们曾是武当弟子,追随师叔反抗天机阁。当年,师叔发现天机阁与玄冥教勾结,妄图用魔神之力掌控江湖。我们拼尽全力,却因寡不敌众,死伤殆尽。师叔为护我们周全,独自断后,至今生死未卜……”
陆远眉头紧皱,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没想到天机阁如此卑鄙!那前辈们这些年……” 玄胤苦笑:“隐姓埋名,暗中收集情报。此次得知玄冥教在西北废弃古城建立据点,四处搜寻「四象灵珠」,企图解开魔神封印,我们便知不能再等了。”
此言一出,山洞内气氛骤变。苏瑶脸色苍白,手中花枝微微颤抖;叶清雪握紧冰剑,指节泛白;铁臂王更是猛地站起来,铁棍重重砸在地上:“什么?让他们得逞,江湖还不得生灵涂炭!走,现在就去端了他们老巢!”
玄胤摇摇头,从怀中掏出皱巴巴的图纸铺在地上,图纸边缘磨损严重,还沾着褐色血迹。“第二颗「白虎灵珠」在古城附近的「千尸洞」。洞内尸气冲天,被魔气感染的尸兽力大无穷,不惧疼痛。更棘手的是,玄冥教「尸魔护法」镇守,他的「尸魔功」能操控尸兽,极为难缠。”
叶清雪盯着图纸,冷静分析:“贸然行动必败无疑。我们需摸清洞内地形,制定战术,还要准备克制尸气之物。” 陆远沉思片刻,目光坚定:“无论多难,「白虎灵珠」必须拿到。玄胤前辈,我想与你们联手。众人拾柴火焰高,唯有团结,方能破局。”
玄胤欣慰点头:“正有此意。我等虽隐居多年,但武当剑法从未荒废。此次联手,定要让玄冥教知道,正义未绝!” 铁臂王大笑,挥舞铁棍:“好!老子早就手痒了,这次定要杀个痛快!” 苏瑶轻抚花枝:“我会尽快恢复它的力量,助大家一臂之力。”
商议妥当,玄胤又掏出一张残缺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扭曲的符号。“这是师叔临终前交予我的。他说上古剑仙留下一处遗迹,藏有制衡天机阁和玄冥教的关键。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寻找,可惜……” 他摇摇头,“地图残缺,线索太少。”
陆远凑近细看,眼中满是急切:“前辈可知遗迹大概方位?” 玄胤刚要开口,山洞外突然传来指甲抓挠岩石的声响,“嚓嚓” 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铁臂王立刻握紧铁棍,大喝:“什么人?滚出来!” 陆远血刃出鞘,寒芒闪烁:“小心,恐怕是玄冥教追来了!”
洞口藤蔓剧烈晃动,一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苏瑶的花枝突然疯狂抖动,花瓣纷纷脱落。叶清雪冰剑前指,寒气四溢:“是尸兽!大家小心,它们来了!” 玄胤神色凝重,长剑出鞘:“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到这里,看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黑暗中,尸兽低沉的嘶吼声越来越近,腥风从洞口扑面而来。陆远等人严阵以待,血刃、铁棍、冰剑、花枝,在篝火映照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