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裂缝深处,猩红竖瞳缓缓闭合,卷起的罡风将满地碎石卷上半空。陆远抹去嘴角黑血,握紧仍在发烫的血刃 —— 刃身暗纹如活物般蠕动,每一次跳动都伴着细微的 “咔咔” 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试图冲破束缚。叶清雪冰剑入鞘时,剑身上凝结的冰霜竟泛着诡异的紫意,她轻声提醒:“陆公子,你的脉象... 魔气虽压下,却似有复苏之势。”
三日后的洛阳城 “听风楼”,茶馆内蒸腾的茶雾里浮动着不安。说书人猛拍惊堂木,惊得茶客手中的粗瓷碗当啷作响:“诸位可知?那陆远在归墟之地与魔神共舞,如今周身魔气缭绕,怕是要化身第二个穷奇!” 角落里,两名青衣汉子交头接耳,其中一人故意提高音量:“听说武当山藏着妖魔密信,与陆远勾结颇深!”
这话正巧传入刚踏入茶馆的铁臂王耳中。他暴喝一声震碎茶桌,木刺飞溅:“放你娘的狗屁!老子跟着小陆子出生入死,他岂会是那种人!” 混乱中,陆远按住铁臂王的肩膀,目光扫过匆匆逃离的青衣人 —— 他们鞋底沾着武当山道特有的红土。
“追!” 陆远一声令下,带着众人追出茶馆。转过三条街巷,青衣汉子突然闪进一家绸缎庄。陆远踹开后门,却只见满地散落的天机阁令牌,还有半张未烧尽的密信,上面写着 “离间各派,时机将至”。苏瑶捡起密信,花枝轻颤:“看来天机阁余孽并未根除,他们想借谣言搅乱江湖。”
此后半月,陆远等人马不停蹄追查线索。少林寺藏经阁失窃当夜,陆远循着血腥味赶到,却只看到窗台上的半枚刻有 “华山” 二字的透骨钉。他蹲下身子,指尖划过地面残留的黑色痕迹,眉头紧锁:“这是天机阁炼魂术留下的气息,有人栽赃嫁祸。” 果然,三日后丐帮运粮队遇袭,现场竟出现峨眉派的独门掌印。
陆远深知不能坐以待毙,他召集各大门派在嵩山派议事。华山掌门的青锋剑直指峨眉掌门:“贵派弟子在丐帮运粮队尸体上留下的‘佛光普照’掌印,作何解释?” 峨眉掌门玉面含霜,拂尘扫过地面:“分明是有人易容栽赃!”
陆远跃上石阶,血刃出鞘时带起金色剑芒:“各位请看!” 他剑尖挑起一片衣角,上面残留的幽冥火鼎灰烬在阳光下泛着紫光,“这是天机阁独有的炼魂术痕迹!” 然而少林方丈却冷哼一声:“空口无凭!谁知道这是不是你贼喊捉贼?” 就在陆远正要反驳时,苏瑶突然拽住他衣袖 —— 角落里,一名小厮怀中露出半截玄冥教的玄色衣角。
扬州城的梅雨淅淅沥沥,却冲不淡街头的血腥味。街道上,玄冥教教徒的玄色长袍沾满血污,正将一名镖局总镖头按在青石板上。那教徒手掌贴在总镖头天灵盖,口中念念有词,总镖头的白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不过片刻,便化作一具佝偻的干尸。围观百姓尖叫着四散奔逃,有人撞倒菜摊,滚落的青菜沾满血水。
“狗东西!放开他!” 武当弃徒 “疾风剑” 李三冲出人群,长剑直取教徒后心。教徒怪笑一声,反手甩出一道黑雾。黑雾所过之处,李三的剑刃寸寸崩裂,皮肤下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当他的瞳孔完全变成幽绿色时,竟转身挥剑刺向自己的同门师弟。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江湖,各大门派贴出的缉拿令被雨水泡得字迹模糊。而玄冥教的骷髅旗却在城头猎猎作响,旗面上的幽光随着雷鸣闪烁,宛如无数双窥视的眼睛。
洛阳城校场的擂台被黑雾笼罩,玄冥教教主踏着由教徒尸体堆成的阶梯缓缓登台。他黑袍上绣着的魔神图腾随着步伐流淌着暗红液体,幽绿眼眸扫过人群,定格在陆远身上:“剑仙传人?不过是魔神爪牙罢了!” 话音未落,两名教徒跃上台来,施展的 “幽冥吸魂手” 竟与陆远暴走时的招式如出一辙,掌心黑洞疯狂吞噬周围空气,将三丈外的旗杆吸成齑粉。
陆远血刃出鞘,符文光芒与黑雾激烈碰撞:“你究竟是谁?为何会这等魔功?” 教主突然掀开黑袍,露出胸口与陆远血刃一模一样的暗纹,阴森笑道:“还记得归墟深处的壁画吗?那持剑人... 正是我玄冥教初代教主!而你,不过是我们用来唤醒魔神的容器!”
深夜的 “悦来客栈”,摇曳的烛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叶清雪用冰剑在桌面刻下地图,剑尖凝着的冰霜在木头上留下清晰痕迹:“玄冥教据点最有可能在昆仑山‘阴风谷’,但途中至少有七处天机阁眼线。” 苏瑶轻抚花枝,花瓣却反常地泛着黑色:“他们对陆公子的招式了如指掌,怕是... 有人泄密。”
铁臂王猛地灌下一口烈酒,酒坛砸在桌上发出闷响:“管他什么眼线!老子一铁棍砸过去,看他们还敢不敢放狗屁!” 陆远盯着墙上晃动的剑影,突然想起教主胸口的暗纹,心中警铃大作。就在此时,窗外传来瓦片轻响,他挥剑斩出,剑气削落的黑影手中紧攥着一封密信,上面赫然写着:“明夜子时,龙门客栈,取陆远项上人头。”
陆远展开密信,目光扫过字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将密信凑近烛火,看着信纸在火焰中慢慢卷曲、变黑,转头望向同伴们:“既然他们送上门来,那就让我们在龙门客栈,会会这些魑魅魍魉。” 叶清雪冰剑轻颤,寒气在剑身凝结成霜;苏瑶的花枝无风自动,粉色花瓣中夹杂着一丝诡异的黑;铁臂王握紧铁棍,关节发出 “咔咔” 的响声。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玄冥教早已在龙门客栈布下天罗地网,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正等着他们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