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流星划过夜空后的第七日,陆远负手立于武当派藏经阁前,玄色衣摆被山风掀起猎猎作响,腰间血刃隐隐震颤,似有所感。他屈指轻叩斑驳木门,“吱呀” 声中扬起陈年灰尘,武当掌门张三丰捻着雪白长须侧身让道,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陆少侠请,近日阁中弟子总觉阴气森森,就连镇阁的太极图都泛起黑雾。”
踏入藏经阁,陆远指尖拂过青砖缝隙,动作轻缓如抚琴。突然,他瞳孔微缩 —— 砖面浮现出蛛网状暗纹,幽蓝荧光如毒蛇吐信般蜿蜒,暗纹边缘竟有细小的血珠渗出。“这气息...” 陆远掌心贴住暗纹,混元剑意如潮水奔涌,暗纹竟渗出黑色黏液,“嗤” 地腐蚀青砖,腐肉恶臭瞬间弥漫。张三丰眉头拧成 “川” 字,拂尘扫过黏液,银丝顿时焦黑,袖口下隐约露出半枚蛇形胎记:“此非我武当仙法痕迹,倒像西域邪术!不过... 这纹路的走向,倒与百年前一桩秘辛有些相似。” 说罢欲言又止,轻轻咳嗽两声。
消息传开,各大门派陆续发现诡异暗纹。少林大雄宝殿内,方丈玄慈轻抚供桌下的暗纹,佛珠在指间拨得飞快,突然 “啪” 的一声,佛珠断裂。他脸色骤变:“阿弥陀佛,这纹路与百年前血魔之乱的符咒有七分相似!但... 但这气息中,竟夹杂着我少林失传已久的‘枯荣禅功’!” 丐帮总舵议事厅里,洪七公将啃得只剩骨头的鸡腿 “啪” 地拍在桌上,震得酒碗嗡嗡作响,碗底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爪印:“奶奶的!老叫花子的狗窝也遭了毒手!不过你们瞧,这暗纹的拐角处,是不是像极了当年‘净衣派’叛徒留下的标记?”
峨眉派掌门灭绝师太独自伫立在金顶佛堂,素白指尖触到暗纹的刹那,浑身猛地一颤。她盯着纹路边缘翻卷的黑边,声音冷得能结霜:“既有天机阁符咒的阴毒,又混着南疆巫蛊的腥气... 陆远,此事背后怕是有多方势力勾结!且这暗纹的排列,与我峨眉失传的‘阴阳生死符’图谱竟有重合之处!”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本残破的古籍,翻开的瞬间,书页间滑落半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画着与暗纹相似的图案,却被人用朱砂打了个大大的叉。
陆远在临时搭建的议事厅内盘膝而坐,启动系统。金色微光从他眼底迸发,半空中无数幽蓝丝线从各大门派驻地延伸而出,在西北方向汇聚成浓稠黑雾。诡异的是,黑雾中不时浮现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发出凄厉的惨叫,仔细辨认,竟都是各大门派失踪多年的高手。他猛地睁开眼,抓起泛黄的《山河舆图》重重拍在案上,红笔如流星划过:“西北荒漠!这里曾是上古战神刑天与魔神决战之地,传闻镇压邪物的‘九幽冥火鼎’就埋在黄沙之下!但如今看来,这里恐怕还藏着更大的秘密 —— 那些失踪的高手,很可能都与这股神秘力量有关!”
洪七公凑过来,油渍蹭在舆图角落,突然指着舆图上一处标记:“小陆子,你瞧!这里标着‘不归谷’,老叫花子年轻时听一个快咽气的沙盗说过,谷里有座会移动的古城,城里住着能操控人心的怪物!” 叶清雪轻抚冰魄剑,剑身寒意凝成霜花落在舆图上:“我随你去。若有机关,这冰剑或能破之。但我总觉得,我们好像一直在被人引导着,这些线索出现得太过巧合。”
一旁的华山派掌门岳不群抚着山羊胡冷笑:“仅凭气息就贸然前往?陆少侠莫要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而且... 最近江湖上流传,说你与神秘人来往密切,怕是别有用心吧?” 陆远抬头,目光如剑:“岳掌门若怕了,大可留守。至于传言,清者自清。” 岳不群脸色骤变,佩剑 “呛啷” 出鞘三寸又被他强行按回,袖中却不慎滑落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按计划行事”,字迹与峨眉派那半张纸条上的如出一辙。
议事正酣,屋顶瓦片突然发出 “咔嚓” 脆响。陆远如离弦之箭弹射而起,血刃出鞘带起半轮残月:“下来!” 黑袍人黑袍翻涌间如乌鸦展翅,露出脖颈处与神秘人相似的北斗状伤疤。他抛出的令牌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落地瞬间,三条蛇首尾相噬的图腾突然扭动,暗红宝石的蛇瞳闪过血光,紫色烟雾 “轰” 地炸开,烟雾中竟浮现出陆远儿时的画面。
待烟雾散尽,陆远捏着令牌皱眉,背面 “归墟” 二字正在渗血。神秘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黑袍下的手指死死抠住梁柱,声音颤抖:“这是... 七神器之一‘归墟令’的残片!当年我师傅,也就是上一任武林盟主,为了守护神器,与血影盟、天机阁大战三天三夜。他临终前将我托付给一位隐世高人,却没料到,那位高人竟是幕后黑手之一!他抹去我的记忆,在我身上种下魔种,还留下这道伤疤作为标记,就是为了让我在关键时刻,成为打开魔神封印的钥匙!” 说罢,他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黑血滴落在地上,竟组成了一个与令牌图腾相同的图案。
出发前夜,陆远在客栈研磨草药,药杵撞击药臼的 “咚咚” 声混着窗外虫鸣。瓦片轻响传来的瞬间,三枚透骨钉已闪电般射向声源,却只钉住一块绣着曼陀罗花的黑布。血书在月光下泛着诡异暗红:“西北之行,有去无回。” 他冷笑一声,将黑布凑近烛火,火焰 “腾” 地窜起三尺高,化作狰狞鬼脸,鬼脸口中念叨着:“归墟现世,你也将不复存在... 你以为你真的是天命之人?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同一时刻,峨眉派演武场传来惨叫。两名弟子持剑对峙,眼中布满血丝,剑上缠绕的黑色雾气凝成骷髅头形状。灭绝师太的倚天剑堪堪架住两人兵刃,厉声喝道:“清醒些!” 其中一人却突然转头,露出森白牙齿:“归墟现世... 万物皆亡... 陆远... 他才是真正的威胁...” 话音未落,便七窍流血而亡,手中紧握着一枚刻有 “归墟” 字样的戒指。
而在武当派,张三丰独自在密室中,对着一面铜镜喃喃自语:“当年的事,终究瞒不住了... 那孩子,会不会就是...” 他抬手抹去铜镜上的雾气,镜中却映出黑袍人的身影,正对着他阴森冷笑。
踏入西北荒漠,滚烫沙粒透过鹿皮靴灼烧脚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铁锈味。正午时分,陆远突然暴喝:“小心!” 话音未落,沙面如活物般下陷,尖刺寒光闪烁,陷阱底部插着几具穿着各大门派服饰的尸体,尸体胸口都画着与暗纹相同的图案。他血刃横扫,斩断突然窜出的藤蔓,叶清雪冰剑划出冰桥,冰屑飞溅在阳光下宛如碎钻,却在落地瞬间化为血水。
夜幕降临时,幽绿色火焰在沙丘间明灭。洪七公嗅着空气,竹棒 “唰” 地挽出个棍花:“有血腥味!” 浑身燃烧鬼火的魔狼从四面八方扑来,狼牙碰撞声清脆如打铁。陆远剑指连点,混元剑意凝成光网罩住狼群,叶清雪的冰魄剑划出冰龙卷,将魔狼冻成冰雕。然而,冰雕突然碎裂,魔狼化作黑雾,朝着陆远眉心钻去,黑雾中传来黑袍人的声音:“收下这份见面礼吧,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激战正酣,地面突然裂开百丈缝隙,无数白骨组成的巨手破土而出。洪七公大笑着跃入缝隙:“来得好!老叫花子试试新学的‘裂地棍法’!” 陆远紧随其后,血刃劈出的剑气将白骨斩成齑粉。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白骨堆中走出 —— 竟是本该在后方坐镇的岳不群,他手中握着半块令牌,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陆远,欢迎来到归墟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