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霜枝说完,林婶子和林大嫂子都瞪大了眼睛。
林婶子更是快要哭了。
“这怎么还长瘤子了呢?还能不能治好啊?”
“生不生孩子的无所谓,主要是儿媳妇不能有事啊。”
乔霜枝看了看乔雨眠,乔雨眠点点头。
乔霜枝又道。
“我……我资历很浅,没治疗过这种病。”
“你可以带着林大嫂去临海之类的大医院去,那边可以做手术。”
林婶子和林大嫂听到这句话傻了眼。
乔雨眠心中也咯噔一下。
林家虽然有底子,但也仅限于吃喝不愁。
别说是去临海市看病,就是去青山县住院都不一定消耗得起。
乔霜枝看到了两个人急速灰败下去的脸色,又小声道、
“不过……”
“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可以回去想一想治疗方法,我们先试试,不成功的话你再去大城市治,行么?”
林婶子跟林大嫂对视一眼,林大嫂点了点头。
“雨眠,我不信别人,但是我信你!”
她伸出手拽住了乔霜枝的手。
“小妹子,嫂子就拜托你了。”
乔霜枝想把手往回缩了缩,却也回握住了林大嫂的手。
乔霜枝说了吃药的注意事项,乔雨眠又嘱咐道。
“我妹妹会诊病这件事,你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还有这个药方,你们抓药的时候分开几个药房去抓,然后药量不要跟方子上一模一样,多抓一些回来,拿回来自己称好分装。”
林家满口的答应。
聊了一会到了做中午饭的时间,林家一再挽留姐妹俩吃饭,乔雨眠推拒后带着乔霜枝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乔霜枝不解。
“姐姐,你不是说我治病的事情不能给别人知道么,为什么还要让我给林家看病。”
乔雨眠想了想。
乔霜枝既然是她妹妹,也就是除了陆怀野之外跟她最亲近的人,她应该信任她。
而且她不能什么都不说,要是出了什么事,乔霜枝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我跟你说的话,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陆家人和你侯叔。”
“林叔可能会成为玉石沟大队的副队长,是我们以后的依靠。”
“想要让别人帮助我们,就要先施恩给别人,这样交情才能越来越深。”
“我跟何家已经势同水火,不可能和解,何满仓现在有人撑腰,必然不会怕我威胁他,有些手段也用不上。”
“以免他以后疯狂地针对我,给我小鞋穿,我们要在玉石沟里也找个靠山。”
乔霜枝又问道。
“姐姐,我医术还过得去的,你既然想收买人心,可以让我去给更多人治病,这样会有更多人站在我们这边。”
乔雨眠摇头。
“这玉石沟也就林家能拎得清些,我信不过别人。”
乔霜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乔雨眠想起,刚才乔霜枝看了她一眼。
“对了,刚才在林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乔霜枝看了看四周没人,也压低了声音。
“这个病我只看过我爷爷和我爸爸治疗,我没亲自上手治过,所以我可能要去问问我爸爸。”
这可让乔雨眠为难。
“等我回去问问你姐夫,想想怎么让你们见一面。”
“林家太重要了,帮他们就是帮我自己。”
乔雨眠回去和陆怀野商量了一下,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陆怀安这个小皮猴满村子地跑,牛棚那边也经常去。
让陆怀安带个见面的口信,两个人都假装上山捡柴,然后见一面。
这样就算被人撞见了也没关系,毕竟秋天山货多的时候,村民们也经常能看到上山捡山货的两个人。
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就让陆怀安去送口信,借着中午做饭,大家吃饭没人出来的时候,父女两人见了面。
乔雨眠和陆怀野在旁边捡柴,给两父女留出了交流的空间,顺便也给他们望风。
两个人聊了快一个小时,乔霜枝终于红着眼睛走了过来。
“姐姐,我们回去吧,我知道怎么治疗了!”
乔雨眠和乔霜枝又去了一趟林家,把药方送过去,还约定了针灸的时间。
林大嫂捧着药方十分虔诚。
“我每次看大夫,都是当宫寒治的,这是第一次泡药浴,做针灸。”
乔雨眠没说什么,但心里清楚。
侯家之所以能被人盯上,就是因为他们有祖传的秘方和独门治疗方法。
完成这一系列的事,乔雨眠还是没闲着。
她捣碎了两罐发酵得比较好的肥料,静静地等待时机。
等林立国搜集了证据和签名递到公社,周大山势必会被叫去公社调查。
作为玉石沟大队队长的何满仓也必须陪同。
到那时,乔雨眠就可以开始自己的事业!
一周后。
乔雨眠的两坛肥料已经发酵到最好的状态,而公社也来人把林立国和何满仓叫走。
乔雨眠交代了几句,把几坛子肥料放进空间里,收拾了东西悄悄离开了陆家。
下过几场雪,山里陆怀野曾经开出来的路已经不见了。
乔雨眠走了快三个小时才走到兴隆山大队。
饶是上辈子知道兴隆山大队的繁荣,走进村里也忍不住感叹。
兴隆山大队跟玉石沟大队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先不是已经修好的路,就是路边两边的田地都整理得四四方方,十分整齐。
一进村子,更是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玉石沟只有几家房子是红砖青瓦顶,大部分都是红泥托的砖坯,然后用黄泥混合稻草抹在外面。
年头久了,黄泥碎裂露出里面的砖坯,而砖坯没有经过烧制,遇水会融化,这就导致了一个房子五年七年就会歪歪斜斜,房顶坍塌,少不得重新盖。
而兴隆山大队,几乎家家都是红砖瓦房,前后院子用相同的栅栏隔好,有几家的院墙居然是石块砌的,看起来十分的整洁。
她一路走过去,心里不断地赞叹。
整洁的大队部,红砖铺成的打谷场,就连下乡知青的房子都是红砖盖的。
她依稀地记得,玉石沟大队知青的房子破了个大洞。
夏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化肥袋子钉在窟窿上,里面又用木头挡着。
村里人都在猫冬,除了小孩,只有偶尔几个人在院子里干活。
见到生人,小孩子们结伴跑到乔雨眠身边,一点都不怕生。
“你是哪个大队的,来我们这找谁啊?”
乔雨眠搓了搓冻僵的手。
“我找你们大队长。”
小孩子互相看了看,然后伸手指了指。
“大队长在大队部里呢。”
乔雨眠手伸进兜里,用意识从空间里拿出几块糖球给他们。
小孩子们分了糖,呼呼啦啦地跑开了。
乔雨眠走进大队部。
兴隆山大队部像一个四合院,里面有很多房间。
乔雨眠找到挂着大队长牌子的房门敲了敲。
“进。”
浑厚低沉的男中音从里面传来。
乔雨眠提着两个很深的篮子走了进去,便看到有人坐在办公桌前写字。
凭借上辈子的记忆,乔雨眠记得兴隆山大队的队长叫付航,他本就是兴隆山大队的人,高考考出去后,学了一身本事又回来兴隆山大队。
他三十多岁,脑子灵活,十分敢想敢干,他们兴隆山大队在石河子公社的评比先进中,年年得第一。
付航正在写着年度总结,抬头看到门口站着个小姑娘。
这小姑娘看着面生,好像不是本村的人。
“同志,您找谁?”
乔雨眠还是有些紧张的。
她对付航所有的了解仅限于上辈子从别人嘴里说出来。
传说中他是个非常可靠正直的人,为村民做事实,事事以村民为先。
要是没那个手腕,也不可能在这个这样落后的时代,把兴隆山大队建得这么好。
把肥料给她,算是乔雨眠的孤注一掷,希望他是个好人,不会让自己满盘皆输。
乔雨眠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把门关上。
“队长您好,我是隔壁玉石沟大队的社员,我叫乔雨眠。”
付航十分热情,她起身搬了张凳子放在桌子对面,还拿了个搪瓷茶缸给乔雨眠倒了杯热水。
“乔同志,你这么远赶来一定冻坏了吧,快坐下来喝杯热水。”
乔雨眠确实有点冷,但是有正事在身,她也不想浪费时间。
她将篮子放在桌子上。
“付队长,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做一笔生意。”
付航笑了起来,乔雨眠看得出来,他的笑有些不对劲,不是那种嘲笑她的不自量力,而是一种自己根本不需要跟别人做生意的那种优越感。
他淡淡开口。
“我这个人说话直,你不要介意。”
“你们玉石沟大队是石河子公社出了名的贫困大队,要收成没收场,要副业没副业,能跟我做什么交易呢?”
“说实话,你们大队的队长何满仓,我个人不太认同他的观念,所以这生意你还是换大队谈吧。”
乔雨眠腹诽道,何满仓这个废物,不仅没给玉石沟大队带来贡献,还带坏了整体社员的口碑,真是社会的蛀虫。
被人看清了她也不恼,而是把篮子掀开,把里面的青菜拿了出来。
“这是角瓜,韭菜,豆角,白菜,生菜。”
付航嘴角的笑收了起来,表情开始变得认真。
“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雨眠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我有一种肥料,可以增产粮食,虽然比不上化肥那么好用,但是我知道,咱们公社的化肥供应很少!”
“兴隆山大队确实年年先进,可那些化肥不可能全都分到你们公社,你们也只能分到一点。”
“你们公社之所以这么富有,是副业发展的好,粮食的产量问题,一直也得不到解决。”
乔雨眠拍了拍自己带来的那坛子肥料。
“我研究出来的肥料,不仅可以当化肥用,还不容易烧根,制作起来也非常简单。”
“不知道付队长,有没有兴趣谈这笔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