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楚周从回来到和姜棠吃了个早午餐后离开，两个人聊的话题都不沉重。
没有提及沈凡、没有提及姜棠那晚喝酒、更没有提及宋清越，有的只有简简单单的相处，情到浓时的一个拥吻。
知道姜棠今日要去参加金承礼举办的尾牙年会，还特意让高珊给她送来了一套礼服。
原本姜棠还是想着跟前几次一样，穿沈宜设计的旗袍，已经选好了那种，正红色的修身款，上身绝对前凸后翘。
姜棠很是喜欢，还说年底过年之前穿红色正合适。
可碍不住楚周不喜欢，还跟她说了一句以后不要随随便便在别人面前穿旗袍。
姜棠一听即明，还调侃了一声，“你命真好，女朋友真好看。
那就听你的，今日就不穿旗袍了。”
这两句话，特别是第一句，让当时的楚周忍不住一笑的同时，想起昨日在海城宋清越对他说的话。
宋清越也说他命好，有个好女朋友。
...
高珊拎着礼服从门外进来，“姜小姐，爷给你安排的礼服到了。
这件礼服听说是设计师发了好几十款给咱们爷，他从里边挑出自己最喜欢的。”
“好。”姜棠看时间差不多，接过礼服便往房间里走去。
打开盒子将礼服从里边拿出来的那一刻，姜棠笑了，这裙子，不愧是他选出来的，绝对符合他的审美眼光。
低调的黑色，长袖，裙摆长至脚踝，穿上肯定是哪哪都严严实实。
有那么一刻，姜棠是不想穿的，她从楚王朝的时候到现在，都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得过且过的女人。
打扮自己不是取悦他人，而是为了让自己心情倍儿好。
坐在床上，和解了一下，最终抱着这礼裙妥协。
也好，符合这会儿的天气，外边也还需要套件大衣。
不过姜棠长得好看，披个麻布袋也好看那种，这连衣裙上身，加上她描眉画唇，简约又不失洋气，精致得很。
她在挽起一头秀发后，选了一对通透晶莹的翡翠耳环挂在耳垂上，整个人瞬间看上去高贵而不可攀。
时间处理得刚刚好，羊绒大衣被她套上的那一刻，金云瑶来了电话，说他们在小区门口等着。
姜棠应了一声，将手机放进兜里边下了楼。
金云瑶也是摇身一变，丝毫没有在担心今日会遇见金老夫人文惠她们。
一身神圣白色的她掩盖了母胎自带的媚感，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纯洁和温婉。
为何选白色，她也不太清楚。
想了想，大抵就是那日在铂丽酒店穿过白沐川买的那套衣服之后，发觉白色挺适合自己的，也就在这次的联欢会大胆地再穿上一次白色。
以往不是，基本都是低调的色系为主。
和姜棠坐在一块，一黑一白，一个是黑玫瑰，一个是白玫瑰，倒是十分的赏心悦目。
中医学研究院的车子接了姜棠，便扬长而去。
来的车子是商旅车，福禄寿三人也在里头，满满的一车，看着也是底气满满。
彼时，金家大院那边几人也准备着要出发了。
金云溪标志性的飒爽短发，烈焰红唇，美艳不可方物。
她和文惠坐在金老夫人身旁，等着正在换衣服的柳燕。
许是文惠不太想浪费时间，不耐烦地唠叨了一声，“不是，她凭什么让我们等她？
不知道我们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吗？她只不过是个助理。”
金云溪闻言，笑着向她的母亲解释，“妈妈，我们一直都是将柳姨当成自己人，以后这种话我们就不要说了。”
“没错。”一旁等着的金老夫人补充了一句，“文惠，听云溪的，以后这话我们就别说了。”
文惠最近因为金云瑶还有生意场上的事，极少回来金家老宅这边，这一下子的，听到他们这话难免懵懵的。
“什么情况？”她问了一句。
金云溪没说话，是金老夫人喝了一口热茶之后，才循循说道，“文惠啊，你是老大的媳妇，在金家这么多年，难道忘了当年柳燕和老三...”
话音到这，她便没有再说下去，知道文惠懂的。
文惠恍然大悟，当年的事情很复杂，加上她一直忙碌把一些事情给忘记了。
这会儿被金老夫人这么一提醒，头脑一下子就打开了一眼，瞪大双眼看着金云溪，“你们，不会...”
金云溪勾唇，“嗯。”
“好，好...”
这时，客厅侧门传来哒哒哒的高跟鞋声。
在客厅的三人闻声望了过去，柳燕穿着一袭墨绿色礼服站在那儿。
这些年她待在金老夫人身边，一直都是不施粉黛，低低调调办事。
今日这种打扮，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
墨绿色很难驾驭，穿不好会很老气，柳燕倒是不会，很好看，沉稳典雅。
就是这身礼服有让她们三人顿了一下，是惊艳的，但是眸中也都同步闪过一丝诧异。
金云溪收敛得特别快，诧异一下子就被收回。
文惠心直口快惯了，诧异过后就是直接站起身开问，“柳燕，那天我给你买的礼服呢？”
那天她帮柳燕买的礼服是紫色的，不便宜，但是和她此时身上穿的看起来档次就远远低了。
想要听到这个答案的人何止是文惠，其她两人也是，只是没有文惠直接。
柳燕听到这个问题，仪态端庄地走到金老夫人边上，为她添茶。
而后才不慌不乱地看向文惠，“大夫人，不瞒你说，昨夜波波跑进我房间，将你为我购置的礼裙给扯烂了。
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裙子。
我不想拂去你们的好兴致，所以啊，没办法之下，我才拿出我这条压箱底的礼裙。”
波波是金老夫人养的一只猫，平日里和院子里头那些猎犬生活在一块，性子并不温顺。
文惠这么一听，信了，“这样啊，那可惜了，不过你这身很好看。”
柳燕朝她颔首，“谢谢。”
金老夫人一双精明的眸子转悠，数秒，眼眸低垂。
她不亲近金承礼，但却知道他喜欢的颜色是什么，恰好，正是柳燕今日身上穿着的这个墨绿色。
又过数秒，在她一杯热茶喝完后看向时钟的方向，“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