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还没亮,陆景年就轻手轻脚地起了床。
灶膛里的火光照亮他专注的侧脸,蒸的馒头,煮了鸡蛋,还特意熬了锅小米粥。
做完这些,他站在卧房门口听了会儿里面均匀的呼吸声,才扛着锄头出门。
晨露沾湿了他的裤腿,田间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锄地声。
陆景年干得格外卖力,汗水浸透了后背的粗布汗衫。
同旁边的王庆打趣他:“景年,这一大早的,跟地有仇啊?”
陆景年:“……”(不想跟单身狗说话。)
有媳妇晚上也抱不了。
……
夏汐颜醒来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半个炕头。
锅里温着的早饭让她心头一暖,鸡蛋剥好了壳,小米粥上飘着层厚厚的米油。
她小口小口吃完,将军用水壶装满凉白开,又用油纸包了俩馒头夹了昨晚的肉。
田间的小路被太阳晒得发烫,夏汐颜老远就看见陆景年在地里干活的身影。
“陆景年!”她站在田埂上挥手,草帽下的笑脸比阳光还明媚。
陆景年回头一看,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
接过水壶:“媳妇,你怎么来了?”声音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
夏汐颜掏出帕子给他擦汗:“我给你送水送吃的。”
陆景年憨笑着接过油纸包,打开看到肉夹馍,他掰了一大半递给夏汐颜:“媳妇也吃。”
两人坐在田埂边的树荫下分食肉夹馍,你一口我一口。
微风拂过,带来稻苗的清香。
夏汐颜的草帽被风吹歪,陆景年立马伸手扶正。
不远处的王庆看到这一幕,哀嚎着捂住眼睛:“这日子没法过了,景年,给条活路吧!”
其他干活的大娘哄笑起来,惊飞了稻田里的一群麻雀。
夏汐颜羞得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赶紧把草帽往下压了压。
宽大的帽檐顿时把通红的小脸遮得严严实实。
她低着头,只能看见自己绞在一起的纤细手指和微微发颤的睫毛。
陆景年见状,高大的身形往她前面一挡,把那些打趣的目光都隔绝在外。
他蹲下身:“媳妇,你别管他。”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他那是羡慕我有这么好看的媳妇。”
夏汐颜从帽檐下偷偷抬眼,正对上陆景年专注的目光。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眼睛此刻盛满了温柔。
她心头一颤,连忙又低下头,却忍不住抿嘴笑了。
下午的日头越发毒辣,其他村民都回家歇晌了,陆景年却还在田里忙碌。
夏汐颜坐在老槐树的树荫下,双手托腮看着陆景年干活的身影。
汗水浸透了他的粗布汗衫,紧贴在结实的后背上。
“媳妇,你回去吧,这儿晒。”陆景年时不时回头看她一眼,声音里满是心疼。
夏汐颜摇摇头,从水壶里倒了碗凉茶:“我不热。”说着起身走到田埂边。
踮着脚把茶碗递过去,“你喝点水。”
陆景年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有几滴水珠顺着他滚动的喉结滑落,夏汐颜不自觉地盯着看。
回到树荫下,夏汐颜从背篓里取出针线,开始缝补陆景年昨天干活时刮破的衣裳。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洒下细碎的光斑。
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田间禾苗的清香。
陆景年时不时抬头往树荫下看一眼,每次都能看到自家小媳妇安静缝补的身影。
她低垂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红润的嘴唇微微抿着,认真得可爱。
这样的画面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暖流,干活的力气都多了几分。
日头渐渐西斜,田垄上飘起炊烟的味道。
陆景年收拾好农具,放进背篓里,走到树下时发现夏汐颜已经靠着树干睡着了。
她的手里还攥着那件补好的衣裳,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的阴影。
陆景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她打横抱起。
夏汐颜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嘤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