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公主?”
许清砚皱了皱眉,这刚走了一个孙景逸怎么又来了一个信阳公主?
他黑着一张脸道:“过去瞧瞧。”
房间里。
许尽欢听到信阳公主来府上提亲也有些错愕,她皱了皱眉道:“上次江元修的事情,让信阳公主被陛下责罚,她这是又蠢蠢而动了?”
楚云淮眯了眯眼睛,怒骂一声:“都是孙蕙兰惹出来的麻烦,这个女人真是该死。”
“嗯?”
许尽欢有些意外地问道:“这跟孙蕙兰有什么关系?”
楚云淮道:“怎么没有关系,如果不是她刁难诬陷你成绩有假,你又怎会在书院门前自证。
你那一曲《广陵散》可谓是名动京城,能不引得各大世家贵族心动吗?”
之前欢欢在京城的名声不太好,一直被当成是草包废物。
纵然她有郡主的身份,也没有人敢来上门提亲。
如今却是大不相同,她的才名传了出去,必然会引得各大世家贵族踏破门槛前来提亲。
而孙景逸,又恰恰开了这个头。
至于信阳公主,他并不认为她是真心来为儿子提亲的。
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怕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
“名动京城?”
许尽欢听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好笑,她道:“我就只会这一首曲子,也能名动京城?”
楚云淮敲了敲她的头道:“一首曲子怎么了,那也是无人能及的,你也不看是谁教出来的。”
“是是是,哪是我厉害啊,明明是哥哥你最厉害了。”
许尽欢奉承着他,站起来道:“我还是过去瞧瞧吧。”
楚云淮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了回来道:“你义兄能够应付的,你就别过去了。”
他看着许尽欢,突然很是认真地问道:“欢欢,你喜欢云峥吗?”
“啊?”
许尽欢被他问得一愣,她捧着楚云淮的脸,将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道:“哥哥,你该不会伤了脑袋吧?
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云公子的?我只是拿他当朋友。”
楚云淮暗暗松了一口气道:“可我瞧着……父亲他似乎很喜欢云峥,有招他为婿的心思。”
许尽欢噗嗤一笑:“只要是出现在咱家的陌生男人,爹不都是这么问的吗?”
楚云淮:“……”
好像还真是,想当初他被掳回来的时候,镇北侯可是不管他愿不愿意,就逼他娶她。
于婚事而言,欢欢喜欢才是重要的,只要她不答应,镇北侯和许氏就不会答应。
他又问道:“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许尽欢想到哥哥说的,让她没有也说有,可她实在是编不出来。
于是诚实地摇了摇头:“哥哥方才还说要让我抱一辈子,现在就想把我嫁出去了?”
“才不是。”
楚云淮盯着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道:“我是怕你有朝一日有了喜欢的人,就不需要我这个哥哥了。”
“谁说的。”
许尽欢抱着楚云淮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上:“就算我有喜欢的人,哥哥在我心中也永远都是最重要的。”
楚云淮:“……”
他又有些郁闷了,果然自己就不该多此一问。
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许尽欢的头道:“你在我心中也永远是最重要的。”
许尽欢咧嘴一笑,心中却又带着那么一丝苦涩,你若问她对楚云淮还有没有怨?
那自然是有的。
要怨也只能怨她喜欢上的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背负仇恨活在黑暗中的男人。
她没有资格替前世的自己原谅楚云淮,也不能用前世的目光看待今生的楚云淮。
未来会怎样,谁也不知道。
她只想守住如今所拥有的一切,安安稳稳,和和睦睦。
……
花厅内。
许氏手中端着茶盏,打量着坐在对面的信阳公主。
几月未见她似乎憔悴了一些,只不过眉眼间少了昔日的温柔,多了几分凌厉。
信阳浅饮了一口茶水,便将茶杯放下了,她拿着帕子轻轻擦着唇角,开了口道:“俗话说这一家有女百家求。
小郡主聪明伶俐,活泼可人本宫也是喜欢得紧。
所以今日厚着脸皮想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来求亲,不知夫人意下如何?”
许氏笑了笑道:“能得公主看重,是小女的福气。
只不过小女长在乡野,也没什么规矩,怕是攀不上公主府这么高的门第。”
信阳公主的脸色一沉:“夫人这是瞧不上本宫的儿子?”
“岂敢,成郡王一表人才,堪配世家贵女,是小女配不上他。
再者我和侯爷也舍不得让欢欢外嫁,而是打算为她招婿入赘。
毕竟这入赘的夫君要更听话一些,让他往东,他也不敢往西,我们家侯爷便是如此。
说出来也不怕公主笑话,别看侯爷他在外威风凛然,在我面前那就是一只纸老虎。”
许氏幽幽一叹,又道:“这说起来,公主当年之所以能免于和亲,其实不是我们家侯爷的功劳。
是我当时有孕,听闻公主要远嫁南夷的消息,一时同情你的遭遇,忍不住掉了眼泪。
我们家侯爷为了宽慰我,这才将南夷打得落花流水,顺道救了公主。
说起来,我才是公主的救命恩人呢。”
信阳公主听着许氏这番字字诛心的话,差点将手中的帕子给绞碎。
看来许氏是知道了她对萧雄的心思,特意在她面前炫耀来了。
她轻笑一声:“夫人真是好福气啊,不像本宫的驸马,成了这京城的笑话,连累本宫和侯府差点生了嫌隙。
不管是侯爷还是夫人,你们都是本宫的救命恩人。
本宫对你们心存感激,便想着亲上加亲,也算是弥补了当年的遗憾不是?”
许氏闻言眸光一凛,没想到信阳公主竟连掩饰都不掩饰了,还说什么弥补当年的遗憾?
就凭她和她那废物儿子也配?
她也懒得再装,直言道:“公主殿下想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信阳公主道:“夫人不是知道我想做什么吗?
我这个人有点偏执,但凡看上的东西就想得到,如果得不到便想毁掉。”
她起身走到许氏面前,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问道:“夫人不若将你的夫君让给我如何?”
她说着话,右手似是无意间碰到了许氏放在一旁小几上的茶盏。
只见那茶水轻轻一晃,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散开,瞬间又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