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渺渺垂着眼眸,反应冷淡,她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都挺好的。”
覃柏深想问问她在程家生活得怎么样,可是想到她才回去没两天,这话又咽了回去,话锋一转,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过来上班?”
问完不等她搭话又说:“你不可能等那个叫何智的事情查清楚再来上班。这件事需要查多久谁都不知道。”
程渺渺有些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很好奇,很不解。
她停下了吃早餐的动作,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他,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我不懂,你们为什么非要我去你公司上班?你们都很清楚以我的资质根本没资格,我连当个前台够不够资格的,你们让我去做什么?”
覃柏深吃好了,不紧不慢地擦拭了一下嘴巴放下餐巾,眸色平静地注视着她,“我说过了,我们想弥补你。你没有学历,没有特殊的技能,你到外面只能做些苦力工作,赚不了几个钱,还要受气。”
“既然这样,那你干脆到我公司上班,我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哪怕你什么都不做,白领工资,对我而言也根本不是问题。”
“我也说过,你们可以直接给我一笔钱当做补偿。”
“这不一样。”
通过某个路径给更名正言顺一点,让人知道了也不会多想。
直接给就成买卖了。
当年的事是迫不得已,不管是他还是程家,都没有要跟她做买卖的意思。更加没有要她用这件事卖断什么。
程渺渺很想继续追问,有什么不一样。
可理智告诉她,问下去没用。
他们从来不在乎她的想法,他们只是想自己好受些。
所以她沉默了起来。
程渺渺其实没什么胃口,现在更加没有了。
吃了一点就停了下来。
她抬头看着覃柏深微微一笑,“柏深哥,昨晚的事谢谢你,也麻烦你了。”
“以后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不要随便喝酒。”
不用他说,程渺渺也没那想法了。
就算再喝,也是买了酒回到自己的房间喝,安全又不会麻烦到别人。
“那……我先回去了?”程渺渺试探地问。
覃柏深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不用送不用送,我自己可以回去!”程渺渺飞快地摇头摆手,生怕慢了一秒就会被误会自己想要他送。
见她如此的迫不及待,覃柏深在心里冷嗤了一声。
以前缠得要紧,现在倒是知道保持距离了。
得到允许,程渺渺是一秒都不想多待,转身回去拿起自己的随身包包就埋头朝着门口而去,“那我先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出去,关上门,没有丝毫的迟疑,更加没有丝毫的留恋。
直到下楼程渺渺才彻底地放松下来。
她走出小区,看了看四周朝着公交站走了过去。
她没注意到自己刚走出来的时候碰巧让人看见了,这人偏巧还是远扬企业的员工,偏还和程茜舞挺熟悉。
作为公司的员工,自家老板在哪里有房子当然是不太清楚的。
就算知道,那顶多就是知道某一处。
这处公寓覃柏深也只是偶尔过来住,离公司稍远,也就是有时候太晚了,刚好在附近,就过来住一晚。
她不知道,但程茜舞知道,巧的是某次聊天时提到过,她就记住了。
作为秘书处的一员,和程茜舞这个私下大家早就默认的老板娘关系当然是不差的。
更别说程茜舞还会收买人心。
看到程渺渺从小区里出来,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
但那张脸确实是程渺渺的脸!
她眼珠子一转,当即拿起了手机打电话。
“程小姐,早上好,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你。只是我刚才看到程渺渺她从一个小区里走了出来,这个小区,我记得你好像说过总裁在这里有一套公寓……”
“是你让她一大早过来给总裁送东西吗?”
刚回到自己房间的程茜舞听到这话,往衣帽间的脚步一顿,转身又走了出去,语气温柔,“对,是我让她送东西过去的,没想到让人看见了。”
“……嗯嗯,我明白的,你也是好意,我心领了,谢谢你的关心。下次我过去找柏深哥,请你们喝下午茶好吗?”
挂了电话她脸色一沉,径直去了程渺渺的房间。
推开门,房间干净整洁,床铺平平整整的,显然昨晚没睡人。
毕竟家里的佣人就算收拾也不会一大早的就收拾她的房间。
“张妈,张妈!”
“来了,来了!”张妈闻声快步走了过来,“大小姐,怎么了?”
程茜舞指着程渺渺的房间,“昨晚渺渺没有在家睡吗?”
张妈愣了一下,有些茫然,“啊,这……应该在吧,不在家里睡,她还能上哪睡?”
刚好有个年轻的佣人经过,解释道:“大小姐,二小姐是一大早就出去散步运动了,太太也是早上才发现的,已经给二小姐打过电话了。二小姐说她待会儿就回来。”
张妈惊讶又意外,看着程茜舞不由得有些心虚,搓着手,讷讷地说:“大小姐,我……可能是昨晚我……没太留意二小姐的事,太忙了……”
程茜舞脸上笑着,眼底却布满了冷冽的光芒,“张妈,没事,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渺渺回来了,也是这个家的一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的!以后我肯定不会再犯这种错!”
“好,你去忙吧!”
程渺渺昨晚没回来,今天一大早就有人看到她从柏深哥公寓的小区里出来,她要不是心虚,为什么跟妈撒谎?
是不是说明了她昨晚在柏深哥的公寓睡?
那柏深哥呢?他昨晚在哪里睡?
想要确认这一点很容易。
程茜舞只是打了个电话就确认了覃柏深昨晚没有在常住的大平层留宿。
也就是说昨晚他和程渺渺共处一室了一整晚!
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完全出乎程茜舞的意料之外。
倒不是慌,怕覃柏深会对程渺渺有什么感情,而是单纯地觉得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
她不高兴别人不经允许就碰了她的东西,特别是她在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