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还没睡？”晨曦有些过意不去，接过周屿怀里沉沉睡着的女儿。
“你们没回来，我哪睡得踏实。老头子也还没睡，在书房看书呢。”苏窈擦了擦手，“锅里温着鸡汤和小菜，饿了吧？吃点再休息。”
陆砚京也闻声从书房出来，戴着老花镜，手里还拿着书：“顺利回来了就好。小家伙累坏了吧？”
“嗯，在车上就睡着了。”周屿小声说，帮着晨曦把女儿抱进卧室，轻轻安置好。
等他们再出来，苏窈已经利落地把鸡汤和小菜摆上了桌。简单的葱花炒蛋，一碟凉拌黄瓜，还有两碗冒着热气的鸡汤，上面飘着几颗红枸杞。
“随便吃点，暖暖胃。”苏窈招呼着，“杭州怎么样？会议还顺利吗？”
“很顺利，妈。西湖边现在可漂亮了，下次真该您和爸一起去看看。”晨曦喝着鲜美的鸡汤，感觉一路的疲惫都被驱散了。
“我们老胳膊老腿的，就不去凑你们热闹了。”陆砚京摆摆手，坐下看着女儿女婿吃，“晨晨今天表现怎么样？没闹吧？”
“好着呢！”周屿笑道，“就是念叨了好几次妈妈。给她看了西湖的照片，还说要把‘水水’画下来给外公看。”
苏窈也笑了：“下午还非拉着我给她找黄颜料，说晚霞的颜色不够像鸡蛋羹。”
闲聊中，简单的夜宵也吃完了。周屿抢着收拾了碗筷，催促忙碌了一天的苏窈和陆砚京快去休息。
晨曦轻轻走进儿童房，看着女儿在睡梦中还带着甜甜的笑意，忍不住又亲了亲她的额头。周屿走进来，从身后轻轻环住她：“辛苦了。她也想你了。”
“我知道。”晨曦靠进丈夫怀里，满足地叹了口气，“回家真好。”
第二天是周日，一家人难得地睡了会儿懒觉。小念晨是第一个醒来的，她生物钟很准，睁开眼发现自己睡在小床上，愣了几秒，然后猛地坐起来，赤着脚就往外跑：“妈妈？妈妈回来了吗？”
她推开主卧室的门，看到妈妈果然睡在床上，立刻欢呼着扑过去：“妈妈！你真的下班回来了！”
晨曦被女儿的热情叫醒，笑着接住这个“小炮弹”：“对啊，妈妈回来了。想妈妈没有？”
“想了！”小念晨用力点头，窝在妈妈怀里，“妈妈，西湖好玩吗？有大大湖吗？”
“有啊，很大很大的湖，还有船……”晨曦抱着女儿，柔声讲述着。
周屿也被吵醒了，笑着看着母女俩：“早上好，我的两个宝贝。晨晨，让妈妈再睡会儿？”
“不要，听妈妈讲故事。”小念晨搂紧妈妈的脖子。
“好好好，讲故事。”晨曦笑着投降。
一家人磨蹭着起床，客厅里，苏窈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陆砚京正在阳台上给他的宝贝橘树浇水。
“外婆，妈妈回来了！”小念晨第一时间宣布。
“外婆知道呀。”苏窈笑着端出豆浆油条，“妈妈还给晨晨带了礼物呢，是不是？”
吃过早餐，晨曦拿出带来的礼物。给苏窈的真丝围巾花色雅致，苏窈当场就喜滋滋地试戴了；给陆砚京的毛笔做工精细，老爷子拿着端详了半天，连连说“好”；给周屿的是一盒西湖龙井茶；而给小念晨的，则是一件漂亮的丝绸小旗袍。
小念晨惊喜地摸着光滑的衣料：“给晨晨的？漂亮衣服！”
“对，晨晨喜欢吗？”
“喜欢！”小念晨迫不及待地就要试穿。
晨曦帮她换上小旗袍，大小正合适。淡粉色的丝绸衬得小念晨的皮肤更加白嫩，上面绣着精致的小花。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公主呀，这么漂亮！”苏窈惊喜地说。
“像个小模特。”周屿拿出手机拍照。
陆砚京也笑着点头：“好看，我们晨晨穿什么都好看。”
小念晨美滋滋地转着圈，跑到玄关的镜子前照了又照，然后宣布：“晨晨要穿这个去幼儿园！”
大家都笑了。晨曦蹲下来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好，等天气再暖和一点，晨晨就穿去幼儿园，给老师和小朋友看，好不好？”
“好！”
这时，门铃响了。暮云和林薇带着小宝宝来了，周末照例的家庭聚会。
“姑姑！姑父！妹妹！”小念晨穿着新衣服，雀跃着去开门，急着展示她的新裙子。
“哇，晨晨今天好漂亮啊！这新衣服真好看！”林薇一眼就注意到，笑着夸奖。
暮云也逗她：“这是杭州带回来的？我们晨晨成小杭州美女了。”
小念晨更加得意了，小心翼翼地摸着裙子，生怕弄皱了。
大人们坐在客厅聊天，小念晨围着小妹妹的婴儿车打转，时不时轻轻碰碰妹妹的小手。
“妹妹看，新衣服。”她小声对襁褓里的婴儿说。小婴儿当然听不懂，只是眨巴着大眼睛。
中午，周屿和暮云主动钻进厨房，说要联手做一顿大餐。苏窈乐得清闲，和林薇一起照顾孩子，聊着家常。陆砚京则和晨曦在阳台上下棋。
“将。”晨曦这次稳操胜券，得意地看着父亲。
陆砚京推了推老花镜，仔细看了看棋局，笑了：“嗯，有长进，出去开个会，棋艺也见长了。”
“是爸您承让了。”晨曦笑着收拾棋子。
午餐时，话题自然又转到杭州之行。晨曦拿出手机，给大家看拍的照片：西湖的碧波、断桥的残雪（虽然是之前的照片）、会议的现场、还有给她带来灵感的那些江南园林的小景。
“确实漂亮，和文化氛围很浓。”暮云看着照片点头。
“下次有机会，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玩玩。”周屿提议。
“好啊好啊！”小念晨第一个响应，虽然她并不完全明白要去哪里，但只要一家人一起，她就高兴。
下午，阳光正好，一家人决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小念晨坚持要穿着新旗袍，外面套了件小外套。她像只快乐的小蝴蝶，在家人中间跑来跑去，一会儿拉着外公看花，一会儿指着天空让爸爸看小鸟，一会儿又跑回妈妈身边，紧紧拉住妈妈的手。
“妈妈，”她仰起头，小声说，“以后‘下班’都要快快回来。”
晨曦心中一软，蹲下来保证：“好，妈妈一定尽快回来。”